打了一个激灵的关有寿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赶紧岔开话题,“夏家姐弟俩好像还不知孩子是顾家的。”
关景怀点头,“是我让你表姑父不要说出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人都走了,就当不知情好了。”
确实如此。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妹妹不会与狼为伍。这就是命,时也,运也。这么糟心的事情偏偏让她摊上了。
“再说了,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整夏老头。他既然敢放纵他家老婆子向我女儿动手,就要考虑到我会不会善罢甘休。”
关有寿摸了摸额头虚汗,他这个亲爹好像有些不讲理,可他居然心里还窃喜不已。甭说,他还真喜欢。
“那个,爹啊。”
“怎么了?”
“现在先生就拉起夏连翘的丈夫姜家老二吊着夏老头。”关有寿讪笑两声,“是我要求先生这么做的。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就想让他好好活着。这两年每过个把月就会有“人”找他聊聊天,不过他好像也快要死了。”
看着自己一表人才的儿子,关景怀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关景怀的儿子!”
“不会过分?”
关景怀漫不经心地手一挥,“区区小事,过分什么。你是关家大少爷,谁要是敢给你气受,你就给我往死里整。
我虽说退下来了,但想护着你还是没什么问题。也就是你表姑父对你有恩,不然?哼,我都要打回去。”
不是被喊老爷了?
关有寿好笑地看着他老子,“先生他要是听到您说的这话,他非得气坏不可。他管我管得可严了。”
“他如今就是个迂腐老头。”
关有寿闻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咱们要不今晚就给他打个电话,您在电话里再骂他两句?”
“懒得理他。”
关有寿一听这话顿时乐得笑出声。他这爹,其实就跟他家平安一样,嘴硬得很,其实心里正虚着呢。
“真不搭理先生啊?我还想给他老人家报个安,顺便再请他帮我接着查玉莲身上那个护身符的下落。”
看着他的关有寿说着,停顿了一下,“到底是咱们关家的祖传之物,就这么流落在外没什么关系吧?”
关景怀摇头,“就是一个护身符罢了,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个身份象征。丢了就丢了,没必要大费周章去找。”
这么说来,祖上并无什么“传说”流传下来。关有寿闻言缓缓点头,“好,我听您的。您要不要回房歇会儿?”
“你累了?”
关有寿果断摇头。
“那就陪我再坐会儿,正好咱们父子俩人好好聊聊。以前想见到你,每次只能看着你小时候的相片。
前几年好不容易让你表姑父给我一张相片。那老家伙也真够缺德的,他就故意给这么大一张相片。”
关景怀说着用右手往自己摊开的左手上比划着,“就这么一点点大的相片,你五官还是迷迷糊糊的。”
关有寿听得有些鼻酸,
“当然了,上次阿仁过去见你,我就让他多带几个胶卷过去。等他回来,你奶奶当时就挑了不少张底片儿放大。
摆在她自己的卧室还不算,她还专门把你们小两口的相片,还有孩子的相片,全摆到你们每个人的房间。
你义叔一回来,你奶奶就跟我抢人。她想听你们的事情也没什么,可她听着听着就一边哭一边笑。
毕竟年纪大了,我还担心她还没见到你们就熬不过来。这次也是这样,一大把年纪了非要闹着陪我过来。
最后还是我再三说了,她不在家守着不行,她那些宝贝要是被偷了,她大孙子她重孙可就亏大了。”
关有寿哈哈直笑。
“儿子,你打算在这儿待几天?”
关有寿指了指自己,“您看我这样子也不像是从美利坚刚回来。”而且总要让孩子娘先缓缓神再说。
“原本我是计划先在这边待上两三周,一家人先适应一下这边环境,到时再跟义叔去见您和奶奶。”
关景怀失笑摇头,“怎么会,就连孩子,你也教得很好。要不是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根本就看不出你们吃过苦。
再说了,你是我们关家的大少爷,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外人见了你,巴结你都来不及,谁还敢质疑你?”
就这一个身份,只怕什么阿猫阿狗的都会蜂拥而上。何况不是他关景怀自卖自夸自己的儿子有多出色。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用来形容他儿子再恰当不过。“儿子,你比我想象中更优秀百倍,爹以你为荣。”
那有这么夸张?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颇有些羞意的关有寿迟疑了一下,“您能在这边待几天,我指得是安全期限内您能停留几天?”
关景怀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谁敢动老子一下试试,可一旦涉及到他儿子孙子孙女的安全问题,能马虎得了?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孩子们要是在这里被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伤到,他就是打下香江都迟了,还是早点回家得了。
“爹?”
“哎~”关景怀这一下子应得很快,“儿子,爹听你的,你要几时走,咱们就几时走。当然,越快越好。”
闻言,关有寿没去问他这个亲爹证件都办好了。废话,人都亲自来了,不用说,只怕早已安排许久。
一句“爹听你的”,听得关有寿又心起波澜。对面的人也在学如何当好一位父亲。父亲?原来这就是父亲。
“要不就待三天,后天再走?一来还有一些东西还没运到;二来,趁着几天,您正好先给讲讲那边的情况。
义叔和先生是说了不少,但我这心里还是没底儿。想来涉及到咱们家机密问题,他们应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说一句俗气的,那就是既然要回去,我就不可能打没把握的仗,我更不想躲在您后面靠您来保护。
尤其是我这突然出现,最有可能危及到谁的利益,或者说谁最不希望我出现。这些问题,我还是想听您亲自跟我说。”
关景怀赞赏地笑了。
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