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佑无语地瞥了眼没心没肺的妹妹,又侧头看了眼齐景年,后背往软沙发上一靠,吁出了口气。
“哥,你干嘛和我分的这么清楚?咱们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些?我可没把你当成妹夫,咱俩可比亲兄弟还亲。”
“是啊。”齐景年打趣道,“不是你说亲兄弟要明算账?得到太多担心连腰杆子都挺不直?你都怕了,我还能不怕?”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你也得为我的立场想想是吧?换成你,你找了一个媳妇,她家给了一笔庞大的陪嫁,你会怎么想?”
“太好了,老子总算不用干了。”
“滚蛋!”齐景年笑骂一声,将手上的手中的瓷器摆件摆放到茶几上,“关家将来如何发展的担子在你身上。”
“说来说去,你就是担心将来还得为我卖命。不行,咱可说好的,你抢了我妹,你就必须替我卖命。”
“行,只要你一声令下。”
他这么一说,原本还说着玩笑话的关天佑倒不知该如何接话。顿了一下,他白了眼齐景年,“走,回去睡觉!”
“睡啥睡,乖,听话,坐好。来,哥跟你说正经的。加工坊那边,这几天你一直跟人介绍说是我和关关的。
行,我就先收下。但这种事就只能到此为止。就比如港城电器厂那边,你不要股份,我也没强逼你对吧?”
“这是两码事。”
“怎么会是两码事?”齐景年失笑摇头,“一样的。你是关关唯一的兄长,还是双胞胎的嫡亲兄长。
在这世上除了生养你们的父母,还有谁能比你兄妹俩人更亲?说长远一些,将来,你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你要真疼你这个妹妹,就不该有什么都想先分她一份的想法,而是应该用最大的资本让你自己先足够强大。
强大到有一天关关她不喜欢干什么,因有你护着她,谁也不敢勉强她,就连天皇老子都撼动不了你那一步。”
闻言,关天佑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关平安,默了。他哥说的很有道理,钱再多,无实力护住家人也是枉然。
就如他爷爷,钱多吧?多的,多到子孙后代几代人都能衣食无忧。势力有吧?有的,明的,暗的,就掌控了不少势力。
但他爷爷还是达不到随心所欲。最起码想衣锦还乡带他太爷爷和大姑的骨灰回祖地就要顾忌到很多方面的问题。
除非有一天,他强大到……
关平安朝齐景年眨眨眼:你这把药会不会下得太重?要是我哥心里压力过大想岔了,我还不哭死!
齐景年朝她隐晦的微微摇头:你太小瞧了你哥。就你哥的心性,压不垮的,反而是太平顺的日子不适合他成长。
是这样吗?
关平安耸了耸肩,拖过一张圆凳坐在茶几边上,拉过她的小工具箱开始给茶几上几件玩意先“解剖”。
像刚刚那件瓷器摆件,内藏的小金马几乎就她一手包住,可到底是粘在了一起,她就没忍心下手敲碎。
唯一能干的就是在马屁股上开一道圆圆的口子,再往里挖一挖,可以让她娘能肉眼可瞧里面确实藏了一块金子。
“噗”一声,原本还靠在沙发上静思的关天佑见他妹妹终于停了手,他这一站直侧过身子一瞅?先忍不住扶额笑了。
“咋样?像不像要拉金便?”
马头高昂着嘶嚎,头顶的鬃毛和后面的马尾一致向后方飘飞。前两蹄腾空,四肢动感强烈,还真似要拉金便。
“别说,还真的挺像的。这是谁这么缺德烧制了一个如此不雅姿态的骏马摆件,怎么越看越怪?”
关平安敲了敲马屁股,“应该是为了遮掩这里面藏的金子。就是不知干啥要大费周章藏这么一块金子?”
“会不会是御制品?”
“不知道,要想揭开答案就得捶了。”知道也不能说,好憋屈的。关平安将开了道圆孔的马屁股朝着天佑推出。
随即,她就近挪过茶几上的一件木雕,拿着手上瞅了瞅,“这件好,只要对准缝隙撬开就行,回头也好修复。”
“这里头有啥?”他关天佑的妹妹怎么就这么牛气轰天!哥,瞅瞅,你哪是娶个文武双全的小美人,简直是小财神懂不?
“不知道。当时拿到手就觉得木料虽一般,但雕工是真好。再仔细一看,怪了,按理来说雕工都这么好,怎么会有错刀?
你瞅瞅,胡须这儿就不协调,这几刀是不是比例不对?间隙明显大了不少是不?看起来像不像胡须就没长好?
你说又没树瘤子,雕工又不像是新手干的,再则你瞅瞅好好的一件木雕,谁没事会用油漆乱七八糟地刷了一通?”
关天佑照着关平安所指的几处一瞅,立马看向齐景年。瞅瞅,你便宜可占大了。我妹厉害吧?
齐景年失笑点头,“是的,她比我细心很多。这一件还是混在一堆木雕中被她专门给挑出来,花了多少来着?”
“搭头来着,就是买那件搁臂要的搭头。你们说咱娘聪明不聪明?我当时不是还想再跟人砍砍价嘛。
咱娘一瞅我拿了这根木雕,她就先掏钱了。一离开摊位,娘她就捏了捏我的手心,问我是不是这根才是关键?”
“那是肯定的。能生出你兄妹俩人,咱娘能不聪明?”打趣着她的齐景年被关天佑胳膊肘拐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
“笑啥,显你牙白?小心手上刀子,瞅啥呢?等这件撬开,剩下的就先放着,反正东西在,啥时打开都行。”
“好的。”
“别光顾着点头,小心手上刀子。”
“……”鹦鹉学舌呢,关平安暗暗撇嘴。刚刚不知是哪两个人先开口的,现在倒是一个个的先嫌弃起她来了。
一个用力,“砰”的一声轻响,这件木雕就这么突然的被她分成了上下两半,早已得知结果的关平安也不急着寻宝。
齐景年和关天佑已经一人拿了一半,随即齐景年将自己手中的一半也递给了关天佑,示意他先看看断口处。
只见关天佑此刻在手的一半半,其断口处的中间都被挖了个大拇指粗的洞口塞了一层发黄的白胶。
“安安,刀片和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