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不由无语的看着对方:“你觉得楚爷是那种会答应联姻的人吗?”
楚寒天哈哈一笑:“那倒也是,上次有人跟她开玩笑,直接被她打了个半死。”
言辞之间,满是骄傲。
不过,楚寒天随即话锋一转:“她对你的观感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我以前还从来没见过她会主动开口去维护一个男人,而且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男人。”
“所以要是有机会的话,你不妨考虑一下。”
林逸无言以对。
但是话说回来,以楚爷的英姿飒爽,即便是有着众多红颜知己的他,也都不禁印象深刻。
跟这样特立独行的奇女子接触,林逸倒是并不排斥。
当然,要是拉郎配那就算了,他可没有跟人联姻的兴致,更没有这样的习惯。
一旁的易经纶不由小心翼翼的看了古九牧一眼。
在他的认知中,林逸明显跟古九牧走得更近。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形成同盟关系,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林逸与古九牧的同盟,十分稳固。
听话听音,楚寒天这番突如其来的提议,多少有点当面挖墙脚的嫌疑。
别看两位顶级巨佬坐在这里,面上和和气气,那是因为有孔圣临和最强派系这个共同的敌人,双方立场一致。
以双方过往难解难分的复杂恩怨,一旦孔圣临不再像今日这么强势,随时都有翻脸反目的可能。
诚然,以楚寒天对楚爷的重视,绝不会随意将楚爷当成联姻的棋子。
可如果楚爷真的对林逸有意,站在楚寒天的立场,那绝对是乐见其成,一举两得。
毕竟天底下哪还有比这位更有潜力的金龟婿?
而一旦林逸被楚寒天拉拢,整个最高董事会的局势可就要变得微妙起来了。
然而,古九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并没有半点不满的表现,只是笑盈盈的听着二人说话。
楚寒天言归正传道:“我那侄女目前遇到了一个瓶颈,若想更进一步,必须去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历练。”
“但那个地方有着十分严格的实力结界,我们这几个顶级巨佬都无法进入。”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陪她走一趟。”
“当然,那地方不错,去了对你应该也会有点好处,不妨考虑一下。”
林逸闻言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
他当然不会问楚家是不是真的找不出其他高手,诸如此类的愚蠢问题。
楚寒天真要想给楚爷找保镳,不说一抓一大把,但也绝不至于求到他林逸的头上来。
对方之所以这么做,明摆着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拉近彼此的关系。
所谓人情往来,人情这种东西必须有往有来,才能逐渐加深。
算上初次见面的赠酒,上次例会的投票支持,再加上今天逼退孔圣临,林逸已是欠了楚寒天三份人情,尤其今天这份人情,着实不小。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楚寒天自是一清二楚。
以他看人的眼光,自然知道林逸不至于这么白眼狼,可若是长期让林逸单方面欠他人情,时间长了终究不是好事。
他这是主动给林逸制造机会。
古九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当年横行无忌的楚蛮子,居然也懂得人情世故这一套了。”
楚寒天哈哈一笑:“我之前吃的亏已经够多了,要是再不跟你们学一学这些东西,岂不是要吃一辈子的亏?”
一场酒会,宾主尽欢。
另一边,同样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巨佬洛西流,此刻的处境却远没有像易经纶这样明朗。
例会结束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没有走出过半步。
此刻,反心种子爆发的效果已经渐渐消散,他的理智也随之渐渐恢复了过来。
后怕,恐惧,懊悔……
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的元神吞没。
他很清楚自己出问题了,至少在例会表决中爆发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正常的洛西流!
哪怕所有人都说他天生反骨,但没有人比洛西流自己更清楚,他的每一次反叛,都有着极其明确的意图,都是在极度理智之下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次不一样。
整个过程虽然不至于像喝醉酒那样完全断片,可是此刻回想起来,各种细节远不似平常那么清晰,完全是被模模糊糊的冲动情绪所主导。
直白一点说,他当时就是上头了。
普通人上头确实很正常,可是对于一个巨佬级别的高手来说,尤其对于像他这样精通驭兽,在掌控自己和目标元神一项上有着独到建树的人来说,那就很不正常。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该发生,也没道理发生!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找不到自己失控的源头。
哪怕洛西流已经将自己元神从里到外,来来回回查了无数遍,依旧找不到丝毫被操控的痕迹,也没有半点布局留下的破绽。
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显得太过正常,可越是如此,就越不正常!
洛西流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寒意,整个人随之头皮发麻,惊骇交加。
这只能说明一点,算计他的人远比他预想中还要恐怖得多。
难道是古九牧?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够想到的嫌疑人,至于林逸的名字,仅仅只是一闪而逝,立马就被排除在外。
不仅是在他的认知中,在当今陆上神国所有人的认知中,哪怕是再高估林逸之人,都绝对不会认为林逸有随意摆布一位正牌巨佬的能力,尤其还是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唯二可能有这份能力,且有这个动机的,只有古九牧和楚寒天这两位顶级巨佬。
结合两人的行事风格,前者的可能性明显更高。
可是,对方到底怎么做到的?
洛西流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叹了一口气,洛西流一脸颓废瘫坐在地上,而他靠着的背后,赫然竟是一口大红色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