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正是一月五次的股东大会,第一届将要召开的时间。
忙活好一阵子总算把所有事情都理顺弄完了的秦朗,摩拳擦掌准备了许久,总算布置好了场地,做足了准备,派人通知了众位“股东”前来参与大会。
一大早,秦朗便急不可耐的派人去宫里接长乐,他这厢带着一众兄弟在平康坊秦府院子里架起了烧烤架,又是花露饮品,又是瓜果刨冰的都备齐全。
小程和李崇义等人知道自家兄弟的心思,是以早早便来帮忙,顺带看看自家兄弟的笑话。
看着秦朗一脸荡漾的笑意,时不时还走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便露出一脸傻笑,简直与他平日冷静睿智的模样判若两人,小程和李崇义两人捂了捂眼,只觉没眼看。
“行了阿朗,别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小程一边往烤炉里放炭一边取笑道:“平日里还总说哥哥我有异性没人性,我看你不也是一样?”
“跟长乐公主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成了这样,真被陛下招成了女婿那还了得?”
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突厥,回来之后钻进来燕楼次数多了些,一时之间没顾得上他,就被这家伙狠狠的嘲笑了许多次,甚至说他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他冤不冤!
现在他自己还不是这样吗?提前好几天说开这狗屁股东大会的事情,让他们一定要推了所有的事情来参加,不然兄弟没得做!
这不是有异性没人性是什么?
五十步笑百步,难道他就比自己好到哪里?
李崇义风流倜傥的靠在院子中的桌边,晃着手中的折扇,笑的一脸荡漾:“处默你少说两句。”
“毕竟你我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而阿朗虽说有未婚妻和红颜知己,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童子鸡,现在过了明路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如此模样倒也能理解。”
小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笑抽过去:“对对对,你说的对,兄弟还是个童子鸡这事,咱们做为哥哥的确实得理解。”
平日里和阿郎相处,虽说他们年岁大一些是做哥哥的,可相处起来反倒是阿朗像是哥哥,他们像是弟弟,处处操心管教他们,难得看到阿朗的笑话,真是稀奇。
秦朗被两人取笑得有些脸黑,慢吞吞的瞥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小爷是童子鸡?难道你们就不是?”
“怎么着处默,你从突厥回来之后忍受不住禽兽心思,把子桑就地正法了?”
“还有崇义,难不成你在突厥憋得太厉害了,回来到了花楼夜御十女破了身?”
“哎呀呀,若真如此,那弟弟可真是甘拜下风,不及两位哥哥,佩服佩服!”
像是兄弟三个谁不知道谁什么德行一样!
说他是童子鸡,难不成他们两个就不是?
大哥笑二弟,还真是有脸!
小程和李崇义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倒是忘了,就只打嘴仗,阿朗一人能虐他们两个,这不是上赶着找抽么!
得了得了,阿朗说的不错,三人谁也别笑话谁,都一个德行!
席君买、双胞胎和小牛在一旁抱着肚子笑的直打跌。
他们就喜欢看处默和崇义二人挑战阿朗败北,被虐的生无可恋,让他们的日子都丰富精彩了不少!
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听着三人开黄腔,羞的满脸通红却也憋不住笑意,只觉得自家少爷与程小公爷和李小郡王实在太逗了,每次凑在一起都是出好戏。
而几家的部曲却忍不住转过头笑的双肩直抖,“噗嗤噗嗤”的声响络绎不绝。
“笑个屁!敢看小爷们的笑话,欠抽了吧!”小程恼羞成怒的瞪了这帮子混蛋一眼:“一会儿公主就来了,你们赶紧的,自己拿些东西找地方吃去,别在这碍眼!”
一众部曲强忍着笑,取了东西一哄而散,只留下一些婢女在一旁伺候。
……
皇宫里,李二正在长孙皇后处一脸满足的喝着爱妻炖的银耳羹,林公公匆匆走了进来,施礼道:“陛下,内侍来报,说是秦侯派人来接公主了。”
前几日陛下便让他一直注意着秦侯的动静,若是看他派人来接公主,定要回禀。
虽说秦侯对长乐公主的心思没说出口,可他却还是猜到了一二。
可自家陛下这态度,却有些微妙,也不知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说是同意吧,这秦侯来接公主,也算是个相处的机会,陛下却偏偏严防死守,让他一定要盯好了,还让皇后娘娘挑选了一名古板严苛的嬷嬷给公主。
若说不同意吧,偏偏又不在意男女大防,任秦侯与公主这般相处。
林公公说完之后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一旁,暗叹自家陛下果然不亏是帝王,心思难测!
“高明和青雀现在做什么呢?”李二挑了挑眉问道。
“回陛下,太子正在读书,越王好似与友人约好了相聚,一会儿便要出宫。”
做为贴身伺候陛下之人,宫里的大事小情都要了若指掌,否则陛下问起来,自己答不上来哪里能行。
“告诉高明别读书了,让青雀推了聚会,和长乐一起出宫去参加秦朗的股东大会。”
李二将银耳羹喝光,放下羹匙,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们都是股东,第一届股东大会不参与怎么可以!”
“再说就秦朗那小子满身才华,他们但凡能学得一点半点也受用无穷,让他们平日里多与秦朗走动走动,免得朕下次开口向那小子讨要股份时不好开口。”
“是。”林公公领命退了出去,向太子和越王传陛下口谕。
长孙皇后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来。
“这下秦朗那小子怕是要气坏了。”
“哼!”李二哼了声:“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又是在他家中,万一那小子支开嬷嬷和随侍的宫人做出什么来,朕的脸就丢尽了!”
“现在让高明和青雀跟着,好歹在身份上也能与那小子抗衡,免得嬷嬷和宫人制不住他。”
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一副为闺女着想的好父亲模样,其实就是看不得那小子遂了心事的得意样。
他可是知道,这几日那混账小子为了接待自家丽质,在家里折腾了许久,若是他看到高明和青雀一同前去,脸色定然好看的紧!
长孙皇后与丈夫相伴多年,自是明白他心里的恶趣味,遂无奈摇了摇头:“小心真惹得那小子生了气撂挑子不干了,到时头疼的不还是您?”
“这小子才不会!”李二得意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虽说年纪小,可却比一些年长他许多的人都明白责任与担当。”
“再说他那两个厂子里面还有丽质的股份,不怕他撂挑子!”
“您啊,也就仗着秦侯对丽质有意才这般,别真做的过火了到时让你闺女夹在中间为难。”
自己的闺女自己疼。
她的一众儿女包括其他嫔妃的子女,她最为心疼的便是自己大闺女。
若真是到时候弄得秦朗那小子急了眼,让自家闺女伤了心,她可不干!
“我这还没让其他皇子公主跟着一起去,就够给他面子的了!”李二不乐意了:“朕千娇万宠的闺女,那小子想平白无故娶回家中,哪有那般容易。”
“朕是男子,自是明白男子的劣性,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惦记!”
“观音婢你可别忘记了,这小子家里还有个未婚妻和一个红颜知己在,何况朕听说还有个昭玉宫的一个左使也跟他牵扯不清,据说那女子容颜绝色,手段也颇为厉害。”
“咱家闺女自小被你我捧在手中,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若将来真的跟了那个小子,光是那小子的这些女人都是个事儿!”
“他那未婚妻和红颜知己倒好说,关键是昭玉宫那位左使,来自西域做事又随心所欲,若真跟丽质起了争执,你觉得丽质能压制住她?”
长孙皇后闻言不由蹙起了眉头:“臣妾倒是也听说过这事。”
想着脸上便有了些薄怒:“这小子到处沾花惹草,确实不是良配!丽质也是,怎的就看上了这个小子!”
“唉……”李二叹了口气,抓住妻子的手拍了拍道:“儿女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等嫁到了别家就是人家的人了,咱们也只能在她出嫁之前替她多筹谋。”
“虽说男子喜新厌旧是常态,可只要秦朗那小子为了丽质付出的越多,到时他就越舍不得丢开,为了朕的丽质,便是做了这个恶人又何妨!”
“可惜了,丽质看上的是这个臭小子,若看上的是大哥家的冲儿多好,知根知底儿的,也不怕丽质嫁过去受了委屈。”
“秦朗这小子虽说满身才华,可这小子实在太过本事,对他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以强权压他……这小子可不是个任人揉捏的性子,朕是真担心啊!”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闺女是个死心眼儿的,她对冲儿无意,即便强行把两人拉在一起也不会幸福。”长孙也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
“不过臣妾看秦侯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并且对丽质用情也颇深,想来不会对她不好。”
“再说爹娘跟不了她一辈子,日子过成什么样,都是要靠她自己经营。”
“况且翼国公夫妇家中简单为人也好,又是老臣子,丽质嫁到秦家,以他们夫妻俩的性子,不会让丽质受气。”
“算了,不说他们了,反正朕已打算多留丽质两年。”李二揽着妻子的腰肢摩挲了一下,眸色渐深:“倒是观音婢近来气色颇好,不若我们再生个像丽质那般的闺女如何?”
长孙闻言瞬间面似朝霞般变得红彤彤的,嗔怪的瞪了一眼李二:“青天白日的,陛下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二拦腰抱起笑道:“怕什么,今日是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