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个爆发瘟疫的县城,秦朗只是给了医学院的先生们一些药,告诉他们怎么使用,然后把人送了过去便行了。
有了安水县的经验,遇到同样的病症同样的脉象,那些先生们也都知道了该如何医治,他便放心了许多。
他带着人御空飞行倒是极为便利,往返之间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也免除了很多染了瘟疫的百姓因救治不及时而没了性命。
白修和宁从文曾与他讨论过,此次衡州爆发瘟疫是西突厥所谓,想来衡州爆发瘟疫的府县应当不在少数。
只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除了最先得到消息的安水县和后来爆发的三个县城之后,就只有两个县城爆发了瘟疫。
因为白修派出去通知的人及时赶到,瘟疫蔓延的并不厉害,加上这些瘟疫的症状相差不大,基本上都能解决,很快便控制住了那些府县的瘟疫。
至于衡州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秦朗的提醒,白修早早派了人与昭玉宫的弟子们在衡州城内城外不停搜索。
并且在城门口设立了监察队,联合百姓寻找一切可疑之人,在城中的水井和城外能够流通到城内的溪流处都派了人日夜不停的守着。
严查户籍通关文牒,客栈居住情况,过往行人的登记更为紧密,且专门检查过往行人和商队的行李货物之中有没有可疑物品。
甚至在四处城门都有医学院的先生们带着衡州城的郎中,为过往行人检查脉象,只要发现了有生病之人,便会立即隔离严查。
或许是因为防范的太过严密,暗中想要动手的人并未找到机会,预想中衡州城的瘟疫并未爆发,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那些爆发了瘟疫的县城里,染病死去的百姓尸体最后都被堆积在一起,一把火烧掉之后掩埋了,还有那些染了病的牲畜也做了同样的治理。
虽说这次瘟疫乃是人为,可经过这一次,那些县城虽说萧条了不少,但百姓们却比以前更懂得了卫生的重要性。
而官府在应对瘟疫这方面的经验也多了许多,相信如果再有瘟疫爆发,控制的力度将会大大加强,死亡的百姓也会少很多。
秦朗的名声已经在衡州一带传开,他仙人子弟的身份也被渲染的愈发神秘,而他以往做过的事情也被编成一段段故事,在百姓之间越传越广。
甚至于安水县的百姓,家家户户为秦朗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祈福,还自发为他塑了金身建了庙宇,香火很是鼎盛。
乃至于衡州的普通稚子都知道秦朗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为衡州做下的事情。
解决了瘟疫的事情,秦朗这才腾出手来,按照吴子西传来的消息去找林茜茜一行人。
吴子西给秦朗发送林茜茜等人位置的消息并不是很准时,有时两天一次,有时却要三四天才能来一次,甚至时间最长的一次足足七八天才来了消息,并且相隔距离甚远。
只是从他们的路线来看,不光在大唐境内绕了一圈,去的最终方向竟是好似已经被大唐攻占下来的东突厥一代,现在自家老爹正在那里,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放心。
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衡州境内爆发的瘟疫与林茜茜一行人有关,但秦朗已经认定,这些事情与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帮人太他娘的丧心病狂了,阴山草原上不光有剩余的突厥牧民,还有数十万唐军,自家老爹也在,要是这帮人真的去了草原弄出来瘟疫,大唐兵力受损巨大。
这些士兵没有折损在与东突厥的战役中,若是折损在了人为的瘟疫上,死的简直太不值得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老爹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疯的!
秦朗把最后一个爆发瘟疫的县城需要的医师和药材送了去,回到衡州打算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往阴山草原去看一看。
衡州的动乱若不是有秦朗,怕是要尸横遍野,宁从文和白修二人对秦朗感激莫名,对他的离开很是不舍。
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送出衡州城,本来两人是打算十里相送,只是被哭笑不得的秦朗拦了下来。
若不是宁从文与白修二人非要相送,秦朗带着人出了城门口便直接找个僻静处御空而行了。
“宁刺史,白长史不必再送了。”秦朗对宁从文拱了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等他日两位若是来了长安,定要来平康坊寻我,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二位。”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这两人的印象十分的好,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都是上等,朝廷有这样的官员,是百姓的福气。
虽说秦朗与他们年岁相差甚多,却已是忘年之交了。
“在下再次拜谢秦侯大恩!”宁从文对秦朗深深躬身施了一礼道:“若是没有秦侯,在下这条小命怕是已经没了,这衡州的百姓也不知会死去多少。”
“若有机会去了长安,定会去拜会秦侯。”
“秦侯此去一路顺风,早日捉到林茜茜一行人,查清楚衡州爆发瘟疫是否是他们所为,若是,请秦侯为我大唐无辜冤死的百姓报仇雪恨!”白修脸上满是痛恨。
他只恨自己是一介文弱书生,没有能力参与捉拿林茜茜他们的行动,便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位少年侯爷身上。
那些百姓死的太凄惨太冤枉了,每每想起便让他恨不得一刀刀切了这些人!
“这是自然!”秦朗冷哼一声道:“我大唐百姓岂能白死!这些人命,我会向他们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不管背后的主使是谁,都会让他血债血偿!”
“宁从文(白修)拜谢秦侯!”两人神色郑重的再次行礼。
“我也是大唐子民,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秦朗急忙扶起两人。
“保重!”白修与宁从二人眼含笑意的看着秦朗拱手道。
“好,告辞。”秦朗和小程等人一一与二人拱手作别。
秦朗引燃了御空符和牵引符,刚打算腾空而起,却不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隐隐还有呼唤秦侯的声音。
一行人转身,便看到衡州城门方向狂奔而来几个骑着快马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秦侯切莫急着走,长安来使,急召秦侯回长安!”
秦朗皱眉望去,隐约可见领头之人身后是穿着百骑司服饰的人,他心中猛然一跳,总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过瞬息,人便纵马到了跟前,身着百骑司服饰的几人翻身下马,对这秦朗躬身施礼:“秦侯,小人何六,奉命急召秦侯速速回长安!”
“可是长安发生了什么事?”
“小人不知,只统领下了令,让百骑司的兄弟们八百里加急,召您回去,这是皇后娘娘给您的信件。”何六拉开外衣,挑开亵衣的暗兜缝线,掏出一张光洁无字的信纸。
递给秦朗后,何六与他身后的几名百骑司“唰”的一声,抽出腰间横刀沉声道:“此乃密报,其他人退避!”
宁从文和白修两人好奇的不行,却不敢再站在这里,双双往后退去十多步,小程本不想退,却被李崇义和小牛二人强行拉着也和宁从文他们站在一处。
秦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从系统空间里掏出特制的药液,均匀的抹在信纸上,一看之下面色大变,反手便将御空符和牵引符扣在手中引燃。
甚至来不及与宁从文和白修二人交代一声,便一挥手将小程等人与百骑司几人连人带马的拘上了高空。
“阿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程实在抑制不住,一脸好奇的凑在秦朗面前问道。
“长安也发生了瘟疫!”秦朗脸色阴沉的厉害,眼神冰冷刺骨:“并且,不光是长安,大唐境内不少州府都发生了瘟疫。”
“之前治疗安水县的医案不是已经送回长安了吗?派些郎中按照方子医治即可,怎会让你脸色变成这般?”李崇义在一旁眉头皱的死紧。
“没用!”秦朗苦涩的摇了摇头:“已经派了人去,也按照医案去医治了,没用!”
妈的!难不成这瘟疫还能升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