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百姓们的叫喊声,秦朗微眯着眼冷冷的看着王元宝。
一个人得坏成什么样,得做下多少恶事,才会让百姓们异口同声,万众一心只想让他死?
“你可听到了?”
王元宝扬起脸,哈哈惨笑。
笑声凄厉惨烈的让人闻之落泪。
只是,即便他表情再绝望,笑声再凄惨,对于在场众人来说,也生不起一丝同情。
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害人性命触犯律法之时,为何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得到惩罚?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触犯律法便该依律惩治,害人性命自当以性命赔偿。
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不管你做下的善事还是恶事,总会有善恶报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等到时机到了,即便你权势滔天,即便你家财万贯也难逃!
半晌,王元宝笑声停歇,淡淡的道:“听到了。”
以王家曾经做下的事情,他又岂会不知,若是被朝廷得知会是什么下场。
说起来王家虽然在延州威名赫赫,可也只是能在延州横行。
他能压得刺史尤文这么多年不能动他一下,不过依仗着这些年在延州的经营,离开了延州,王家什么都不是。
只要惩治他王家之人不惧他的势力,不贪他的财富,王家倾倒,也不过是一瞬间。
更何况,王家只不过是延州一恶富,家里连个在朝为官的人都没有。
能欺压普通人,却欺压不得真正有权势的人。
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
对王家出手的人,定然是那位少年侯爷!
否则怎的刚刚好,家里自这位少年侯爷来到延州之后,得罪的人就这么巧是勋贵。
程处默和李崇义的大名,向来是与这位秦侯绑在一起的。
若说对付王家的人不是他,那才是奇怪了!
也只有他,有仙名有权势,在陛下哪里又深得信任。
莫说王家本就不是良善人家,即便是,这位少年侯爷想要倾覆王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元宝盯着秦朗的眼神透着一股凶狠恨意:“你是侯爷,权势滔天,想要收拾我王家,不过举手之间。”
“只是这些罪名,老夫不认!”
“你们若要治罪,那边治罪好了,反正到如今,即便我王家满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最大的靠山,便是那位荆王李元景,如今他自身难保,王家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想让他乖乖认罪,没那么容易!
反正照眼下看来,这位秦侯胃口大得很,竟是将王家的人尽皆装进去了。
从上到下,只要是主子,无一人能逃!
现在唯独庆幸的是,老二不在延州。
自成年之后,老二便搬去了外地,一直都没回来过,即便他在外有什么恶事,那也不是在延州,总算能逃过一劫。
也总算为王家留下一丝血脉。
只要王家死不绝,这个仇早晚都能报回来!
他这般负隅顽抗的模样搞得尤文与延州明府冷笑不已。
这话说的,好似王家有多冤枉一般!
难道横行延州,欺压百姓,视人命如无物,做下万般恶事的不是王家的人吗?
怎的说的好似是他们这些人往王家身上泼脏水,勾结起来栽赃陷害他王家?
正在这时,一个昭玉宫弟子进了大堂,在秦朗耳边说了几句话,秦朗似笑非笑的瞥了王元宝一眼点了点头,挥退了那名弟子。
“你觉得这些罪名都是本侯与尤刺史勾结起来栽赃你的?”秦朗挑起眉,一脸冷笑。
“本侯让你彻底服气!你王家人说的话,总不会是本侯栽赃陷害吧?”
王元宝闻言心里一沉,尤文与延州明府却是惊讶挑眉。
方才出去的那名昭玉宫弟子押着一个人再次走进大堂,那人虽说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狼狈的很,可这个人,不光王元宝认识,尤文和明府也都认识。
被押进来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王家做了几十年的大管家。
看见他,王元宝脸色更是灰败了几分。
这管家在王家多年,不管是自己还是父亲做下的事情都从未瞒过他,可以说是王家第一号爪牙。
只是……
王元宝冷冷的想。
那些恶事里,也有不少管家的手笔,若是暴露出来,他也免不了被一起治罪,又岂会出卖自己?
秦朗与尤文两人想借着管家的手给王家定罪,怕是打错了算盘!
尤文知道来人是王家的管家,自然也知道,这人对王家有多忠心。
想从他嘴里撬话,根本没可能!
尤文在心中无奈叹气,暗自摇头。
“你叫什么?做什么的?”秦朗不管堂上众人心中如何想,径自开口对管家问道。
“回秦侯,小人名叫王二,在王家做管家。”
“那王家这些年做了多少触犯律法,杀人害命的事,你可知晓?”
“回秦侯,小人知晓……”
管家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王家这些年做下的恶事一件件一桩桩交代的清清楚楚,看得尤文和延州明府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王元宝目次欲裂。
怎么可能!
三个人在心中同一时间同一个疑问。
管家不光交代了王家诸人犯下的恶事,就连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不管是王元宝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整个人看起来老实的紧,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若非他的长相没变,衣着没变,声音没变,就连脸上那颗黑痣都没变,尤文和延州明府包括王元宝,都要以为这人是秦朗找人假扮的。
随着管家说出的事情越来越多,秦朗眼中的冷意便跟着越来越盛,就连小程都忍不住一脸暴怒。
就像百姓说的,若是王家的人能活着,简直天理难容!
这一说,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就这,管家都好似还没说完,只不过秦朗实在懒得再听下去了。
只这些,都已经够王家诸人死上千百回的了。
他挥手打算了管家,冷声对尤文道:“证人苦主都在这了,王家诸人我也派了人把他们带过来了,就连昏迷着的王银宝和王义林也被人抬着在门外候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尽快把王家的事情解决了,写份奏折呈报陛下。”
想了想解下腰间的令牌丢给尤文,厌恶的瞥了一眼王元宝道:“查清之后不必等候秋后处决,直接砍了吧。”
“这王家的人,活着一天都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