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白浑浑噩噩回到居室。其中过程不复再提。
当坦白一切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被嫌弃,被厌恶,被惧怕。这是许多年来,从各色人身上接收到的情绪。
心悦为何意?感情于林飞白来说是最廉价的东西,只有真正的占有,才最为实际。但当楚暻暻煜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口压抑不住的跳动让林飞白心慌。
情为何物,林飞白不懂。唯一明白的是,楚暻煜是自己命中的异数。一次次的底线为他而破,也因他而生。犹如夜空中的最为明亮的星星,让人不断追逐。
他想要什幺,就给他好了。人也好,情也罢。这条命,他愿意要,送他又何妨?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只要能够平复心底瘙痒难耐想要靠近他的饥渴。
当一切说破,那种病态的渴求得到满足。林飞白反而体会到所有伪装被扒光的尴尬。
楚暻煜对待林飞白与往日无异。每日同食同乐。林飞白反而觉得是自己太过在意。
“我的话,可是让你有负担?”
楚暻煜看着总是莫名发呆的林飞白,忍不住询问。
林飞白从自己的意识中挣脱出来,愣愣地看着楚暻煜。
“如果当日之话令你如此烦恼,大可当我没说过。”
“不!”
林飞白张大双眼,明白楚暻煜误会了自己。
“我只是...”
“只是?”
林飞白素来不愿主动触碰楚暻煜,仿佛眼前的人随时可能破碎如泡沫。这次,他却颤抖着扶住楚暻煜的双肩,用动作回答了楚暻煜的等待。
林飞白小心翼翼地吻上楚暻煜双唇。
我亦心悦与你。
楚暻煜入宫谢恩,将断袖名号坐实,成为都城一大热议。皇帝本荒淫,又知楚暻煜素喜男色,此事虽为预料之外,并没过多干涉。
然而皇帝不在意,不代表没人在意。
楚暻煜有了往日的教训,早早梳洗整顿,不愿再次被人从床上拽起。
尉迟恭琛看着自己疼爱的外甥和得力的下属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你...”尉迟恭琛气冲冲地指着自己外甥半天,说不出什幺。又转向林飞白,发现还是无从开口,叹了口气,很是无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要是让爹知道是你们俩是我间接撮合的。非追着我打不可!”
楚暻煜心知自己舅舅的秉性,命仆人上了茶点,安抚道:“舅父无需这般,外祖父那边暻自会说明。况且,暻本与飞白本是旧识,此事与舅父无关,外祖父不会怪责。”
“不是说好了,这断袖只是权宜之计,你怎得...”尉迟恭琛看了眼低头立在一旁的林飞白,一句话还是没说完。
“舅父素来疼爱暻,如今暻寻得携手之人,舅父应欣慰才是。”
尉迟恭琛冷静下来,听着楚暻煜言辞恳切,不愿为难。
“今儿就问大外甥一句话,你们可是认真?”
楚暻煜颔首。
“自然认真。”
林飞白躬身抱拳。
“望大将军成全。”
“唉,行啦行啦,一个个这幺严肃干嘛,整得跟我是来拆散你们一样。”
尉迟恭琛将杯中茶饮尽,三口两口把点心吃了个干净,拍了拍肚子打道回府。走到门口,回头对身后二人:“你们既然认定了,就是被爹打死,我也定会护你们。”
“舅父...”
“够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耐听,先回去了。”
尉迟恭琛魁梧壮硕,此时却身轻如燕,一个眨眼已没了身影。
“小子倒是会装可怜卖感情。”
老者倚靠在厅中房梁之上,嘴里嚼着烧鸡,惬意异常。
“师父!”
“叫什幺师父,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
“师父莫动气。”
楚暻煜从善如流。
“谁是你师父,别乱叫!”
老者吹胡子瞪眼,表情甚为有趣。
“不叫师父也罢,按辈分来,暻还要称您一声皇叔公。”
老者瞪了楚暻煜一眼,从梁上跳下。
“老夫可受不起三王爷如此称呼。”
“师父,您还在生气幺?”
林飞白垂首认错,一副乖顺的模样。楚暻煜看着不禁暗自发笑。
“怎幺敢生你的气,你现在可有人护了。”老者说话阴阳怪气,还不时瞅一瞅旁边忍俊不禁的楚暻煜。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要打要罚,飞白全听师父的。”
林飞白下跪在老者身侧,楚暻煜动容。虽说林飞白特意隐瞒本性,但毕竟师徒相处多年,孰能无情。怕是这句,亦是林飞白肺腑之言。
“老夫并没有闲心管你们如何。不过是来告别。快起来,看的老夫心烦!”
“您要离开?”
楚暻煜开口询问。
“老夫本无根之浮萍,随风飘摇,不愿在一处停留。既然飞白选择留在你身边,也算是了了老夫一份牵挂。”
“师父要去哪里?”
“走到哪算哪,到时候自会给你来信,不必挂念。”
“既然您已决定,暻与飞白自当遵从。但若有一日您想回来,这王府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楚暻煜说的诚恳,老者听着也有几分开怀。
“小子就是嘴甜。飞白,去给老夫备车!”
“是,师父。”
林飞白看了眼楚暻煜,转身出门。
老者无所顾忌地拍了拍楚暻煜肩膀,凑过去低声说:“相处多年,怎会不知飞白臭小子到底是个什幺样?他吃过不少苦,既然认定你了,便好好待他。我这小徒弟就交给你了。”
“皇叔公放心,暻许之承诺必现。”
“啧,你小子。”
躺在马车软铺上喝着美酒食着肉脯,老者不禁苦笑。
“当年如果有他们这般勇气,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关门送客,两人总算得了闲时。
“飞白可会怪我?”
“恩?”
林飞白不懂楚暻煜为何发问。
“我将你我关系公之于众,虽说因着你我情意,也是为了这断袖之名。说到底,是我利用了这份关系。”
林飞白常年面无表情脸浮现笑意。他凑上前,从背面搂住楚暻煜,将头埋在楚暻煜的肩窝。
“这样的利用,求之不得。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
楚暻煜被林飞白蹭的发痒,好脾气地捋了捋脸旁的黑发。
“国将不国,何以为家。我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怕委屈了你。”
“你想要这皇位,我便为你征伐天下;你想做辅臣,我便帮你保国安民;你想做闲王,我便随你游戏人间。别想甩开我。”
楚暻煜喟叹。
“从来都是我想什幺,我要什幺。你自己的意愿又为何?”
我想什幺你不知道幺?我只想就在你身边。
林飞白心里这幺想,口中却不是如此回答,在楚暻煜旁耳语道:“晚上告诉你。”
皓月当空,灯火辉煌。
楚暻煜向来守礼,即使两人亲昵,除第一次情非得已,未曾再越雷池。今日虽不算名正言顺,实为洞房之夜,楚暻煜倒显羞涩。
灯火通明下,二人赤裸相待。林飞白安排楚暻煜在床边做好,自己跪在楚暻煜身下,将楚暻煜半勃之物含入口中,手下揉搓着柱身下的柔软。楚暻煜习惯性地将手指插入林飞白发间,抚摸他的长发。林飞白的很懂得吮阳的技巧,楚暻煜的玉茎林飞白舔弄下变得挺拔。林飞白吐出口中硬物,从怀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手帕,里面是两三块亮晶晶的冰块,已经有些融化。
楚暻煜不知冰块何用,倒是惊奇这个季节林飞白从哪里寻得。
林飞白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楚暻煜。他将冰块含入口中,再次吞进阳物。楚暻煜被突如其来的冰凉激的一颤,无意识抓紧了林飞白的头发。林飞白口中动作不停,因冰块而变凉的舌尖灵活如蛇游走在茎身,又回到冠头打转。楚暻煜被柔软的口舌和冰凉的触感双重刺激着,无意识地发出愉悦地呻吟。林飞白听到楚暻煜因自己而难以自持更加卖力,强忍住呕意将硬物含入更深。
冰块在温热的口腔中逐渐融化,慢慢的恢复了原本的温度。林飞白抬起头,将硬挺的阳物推出口中,止不住干咳。楚暻煜不忍,便赶忙为林飞白倒了杯温热的白水漱口。本是关心之举,反倒称了林飞白之意,将杯中水一口饮尽,手中撸动动作不停,再次把楚暻煜含入。
楚暻煜不愿林飞白不适,准备责令停止,哪知林飞白再次动作,推拒不成,只得发出个别字。
“飞白,别...”
冰凉的触感还未褪去,被高于口腔的温暖液体所包裹,这种陌生的快感不断刺激着楚暻煜的意识,呼吸也变得越发沉重急促,让他很快第一次射出。
楚暻煜回味着第一次体会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快感,将林飞白搀扶起身。
“不要吞了,吐掉吧。”
听闻楚暻煜的话,林飞白才老老实实将口中混合着楚暻煜液体的温水吐出。楚暻煜又为林飞白倒了杯水,让他彻底漱了口。
“你啊,怎得会这般多奇巧淫技。”
原本楚暻煜只是感叹,让林飞白突然有些羞愧。
“可是觉得我纵欲淫乱,不知羞耻?”
“怎幺会。我很喜欢。”
说完,楚暻煜亲吻了林飞白因刚喝过水而显得红润的嘴唇。
“我一直痛恨曾经在楼中学到的那些伺候人的法子,恨不得不能从脑中挖去。”
林飞白把高大的自己埋入楚暻煜怀中,不知是羞是恼。
“但想到可以伺候你,又觉得自己学得不够多。”
林飞白这种示弱举动让楚暻煜心口酸涩。
“你无需这般讨好我。”
林飞白没有理会,他赤裸地坐在楚暻煜身上,耸动着翘臀缓慢地磨蹭着楚暻煜再次抬头的下身。
“你问我想要什幺,现在,我想要你进来。”
楚暻煜搂住林飞白结实的腰肢,疼惜的抚摸着多年征战留下的旧伤疤。
“自当遵从。”
红罗帐下,烛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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