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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4099年11月,帝国政府的首都被攻破,总督方其正被自己的属下设计抓捕,作为战利品被押送到了临城。

至此,omega强制保护法在这个星球上被宣告作废,仍被囚禁在政府各个监管机构的omega都得到了释放,那些饱受强制保护法压迫的omega们也终于在无人监控的情况下走出了家门,感受着身心自由的快乐,与此同时,帝国军政府的余党也遭到了追捕。

帝国军政府身份仅此于方其正三大上将中,余晋负隅顽抗,最终战死;范明旭当机立断,率部投诚,获得了特赦,被允许带上自己的私人财产永远离开特星,去往帝国星系;而一直在后方负责缉捕处置平权党人的凌寒柏却在战争胜利后一度失去了消息。为了逮捕凌寒柏这个主持杀害不少平权党人的罪魁祸首,特星联邦临时政府发出了悬赏公告,三天后,之前被捕的军政府官员cayman为了获得减刑的机会,说出了凌寒柏的下落。

“他在总督府的地牢里。我可以带你们去。”cayman颇为无奈地挑了挑眉,他奉方其正的命令对凌寒柏百般拷问,可是对方却没有透露过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按照原计划,他本想请示方其正是否可以放弃凌寒柏,对其处决。可是当他试图联系方其正时,对方已经被叶响设计抓走了。cayman毕竟不敢私自决定一位上将的生死,之后,他匆匆出逃,将伤痕累累的凌寒柏留在了地牢之中。

为了清算独裁政府的恶行,特星联邦临时政府选出那些为平权革命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功臣们成立了审判委员会,被叶响护送而回的傅云深无可争议地被选为了委员会的主席,而展鸿宇也被选为了审判委员会的九位常务委员之一。

他现在就站在审讯室内,看着这个一度让自己感到贴心的监护者作为独裁政府的要员出现在自己面前。

展鸿宇看着戴着手铐站在自己面前的cayman,对方这副样子,实在令人感到陌生。

“展先生,好久不见。”cayman苦笑着也向展鸿宇打了个招呼。

“cayman真没想到,我们会这样相见。”展鸿宇轻叹了一声,他当初在凌寒柏的府上,的确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是啊,相信还有许多事情都是您不曾料到的。”cayman耸了耸肩,实际上,他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尴尬,各为其主,本就是这样一回事。

不过现在他的主子既然倒台了,那幺他也不必再坚持那虚伪的忠诚。

“凌寒柏他现在在总督府的地牢?”展鸿宇隐隐知道了凌寒柏如今的处境,可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注定不能徇私。

cayman挑了下眉:“您以为呢?他放走了你和link,总督是不会放过他的。”

展鸿宇沉默了,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了地面上。

“我并没有恳求他这样做。不过即便他放了我,他的手上也还欠下太多平权党人的血债。”

“是啊,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所以展先生,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cayman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他想展鸿宇并不知道凌寒柏为了救他到底付出了什幺?不过这也的确不重要。

“议长先生,我们是否现在就带他去抓捕凌寒柏?我担心他会趁乱跑掉,到时候咱们就功亏一篑了。”

一旁审判委员会下属的抓捕小组负责人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展鸿宇和cayman之间的交谈。

“呵,放心吧,他跑不了的。”cayman笑了笑,他望向了展鸿宇,看着对方那张英俊的脸上如何写满了忧郁。

展鸿宇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了,他想自己或许应该去见凌寒柏一面,可是他又能为对方做些什幺呢?

他什幺也做不到,只能看着一切发生,那是命运既定的轨迹,无从更改,无法逃避。

“好的。我就不耽误你们执行任务了。”展鸿宇顿了顿,他到底还是为凌寒柏求了情,“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伤害凌寒柏,尽可能人道地对待他。”

“您放心吧,我们会按照规定办事的。”抓捕小组的负责人向展鸿宇做出了保证,cayman倒是对此不置一词,毕竟他可不想为凌寒柏说情,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认正是自己将对方拷打得遍体鳞伤的。

不断有独裁政府的余党被送进了直属审判委员会旗下的特别看守所,审判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也因此变得忙碌,身为常务委员的展鸿宇更是如此,一方面,他必须加紧催促参议院修改宪法,确立ao平权的核心精神;另一方面,他还要积极参与讨论对这批独裁政府的余党如何处i置。

“议长先生,我们已经在总督府的地牢里找到了凌寒柏。他受了伤,已经送去医院了。我们会派专人在哪里看护他。”

抓捕组的专员在安置好凌寒柏之后,特地向仍在办公室工作的展鸿宇汇报了情况。

大家都知道展鸿宇曾饱受凌寒柏的凌虐,他们也相信,凌寒柏的被捕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安抚展鸿宇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知道了。”展鸿宇头也没有抬地继续忙碌着翻阅手头的文件。

抓捕组的专员看到展鸿宇对待这个令人雀跃的消息只是这样一副淡漠的态度,颇觉无趣地挑了挑眉,他原本想给展鸿宇说说今天下午他们去总督府抓捕凌寒柏时看到的惨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也是,展鸿宇能够被任命为参议院的议长,胸襟和气度想必都非常人可比拟,也难怪对方尽管经历了那幺多磨难,也依旧能保持宠辱不惊,更不会因为仇人的落网而过于兴奋。

“那我就不打搅您工作了。”

抓捕组的专员刚离开,展鸿宇立即放下了手中厚厚一叠的文件,凌寒柏受伤的消息着实让他心中不安,就像cayman说的一样,这肯定是方其正对对方放走自己的报复。凌寒柏应该预料到这些的,可是对方却选择了留下。是愚忠,还是为了拖延时间,抑或是他知道他们终究无法再在一起了……

展鸿宇想得越多,心绪越乱,最后他只能苦恼地闭上了眼,耳畔响起的却是审判委员会的委员们提出将方其正以及参与镇压屠杀平权党以及无辜人士的前政府高管们处以死刑的建议。即便凌寒柏救了自己,却无法洗去他双手沾满平权党鲜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