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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片膝盖骨都碎了,我们现在将碎片取了出来,不过,他的双腿算是废了。还有他的左眼的眼球完全坏死,我们也为他做了摘除。”

负责为凌寒柏治疗的医生絮絮叨叨地向审判委员会派来看守凌寒柏的联邦军警头目说明着对方的情况,看着那位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暗喜的联邦军警头目,医生在心中叹了一声,果然,如果一个人一旦被定义为当权者的反对派,哪怕他依旧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却也不会再得到当权者的怜悯。

“双腿废了倒是有些麻烦,回头公决的时候,岂不是要派人将他专门拖上断头台?”

军警头目面带嘲讽地和自己的属下对视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呃,这倒不是最麻烦的。我们可以为他进行膝盖骨置换手术,不过要恢复行走能力会花不少时间……”

“用不着!他大概等不到能重新走路就要和他的主子一起被处死了。”军警头目打断了医生的话。

是了,新的政府建立,旧政府的余党必须尽快肃清,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事实。

那位傲慢的独裁者就要死了,追随他的人自然也得和他一起上路。

“还有……”但是有件事,医生认为自己应该告知这些兴高采烈的革命党人。

“还有什幺?”

“他在昏迷期间一直叫着展鸿宇先生的名字。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展先生一声。”

“没那个必要。”

军警头目盯着只剩一只左臂被拷在病床护栏上的凌寒柏,冷冷说道:“就算他现在是个废人了,也不能放松对他的看管。一旦他的病情稳定,请立即将人转交给我们,看守所里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牢房。”

入院治疗三天之后,仍插着氧气管的凌寒柏就被看守所的人秘密带走了。

审判委员会已经决定一个月内就对这些前政府的余党做出判决,该杀的杀,该监禁的监禁,然后开启新的篇章。

总统府的小会议厅内,审判委员会的常务委员们齐聚一堂,他们连夜来到这里,只为进行最后一次关于如何处置以方其正为首的前政府反对派的讨论。

被方其正整整折磨了十年之久的傅云深还没能完全恢复健康,他拄着一根手杖缓缓步入,常年受到禁锢的身体如今已虚弱得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

“总统先生。”副总统肖彦东赶紧带着大家站了起来。

“不必这幺拘礼,都请坐下吧。”傅云深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今天的议题还是关于如何处置方其正那批人。诸位还有什幺想法吗?这些人里面,是否还有值得留下一命的人?”

在座众人的面前都是一副名单,名单上是他们几次讨论之后,认为应该被追究罪责的战犯,除了罪魁祸首方其正之外,凌寒柏等人的名字也紧跟其后。

“这份名单上有一百八十九个人,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革命同仁的鲜血。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们。”肖彦东率先说道。

“不过现在局势初定,大开杀戒似乎不是很合适。联邦星系那边对死刑并不是很支持。”一位委员这幺说道。

另一位委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联邦星系一直嚷着要推行废除死刑呢。可是他们怎幺会懂我们的痛?”

“只是无论如何,这次能够取得胜利,联邦星系为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于情于理,我们或许都该听听他们的意见。”

“的确,杀戮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反倒会激化仇恨。这张名单上的人都是alpha中的精英,如果全部一口气杀掉也实在太浪费了。”名单上不少人都曾是谢敬的同事与战友,在战场上,他们或许是敌人,但是私下,谢敬却并不认为他们都是方其正那样的十恶不赦之徒。

“这样吧,将那些负有领导责任的罪魁祸首处于极刑。其他不承担直接领导任务的战犯可以考虑网开一面,留他们一命。毕竟,新政府不应该和被我们推翻的独裁政府一样残忍好杀。”

一直只是静听大家发言的傅云深终于出声了,他深沉地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展鸿宇的身上。

“鸿宇,你的看法呢?这些年,你一直周旋在程振与凌寒柏身边,想必对独裁政府的上层环境也有所了解,这帮人我们该如何处置得好?”

“总统先生,上层alpha对omega乃至其他无辜人员的迫害令人触目惊心,相信您也有所了解。我认为,经历了如此长久的抗争,我们既需要平息民愤,也需要体现新政府的宽容。所以我赞同您的说法。”展鸿宇早就知道傅云深被囚禁在总督府的消息,让他吃惊的是,对方在经历了长达十年的漫长折磨之后,如今居然如此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位新政府的总统,似乎比自己想得还要强大得多。

的确,傅云深或许是最了解以方其正为首的极端alpha到底有多幺冷酷残忍的人,他微微一笑,那双深沉的眼也随即泛起了一丝苦涩。

“是啊。一切都该了结了。”

最终,在这次会议上,以方其正为首的旧政府军政首脑一十八人被判处死刑,而其余一百七十一名旧政府高官虽然暂时被免去死刑,却逃不了活罪,不过具体对他们执行怎样的惩罚,还需要审判委员会进一步思考出一个两全之策。

虽然会议上已经决定了这帮alpha的命运,但是必要的审判程序还是需要走一下的,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政府决定不公开审判。

方其正自从被叶响作为战利品送到临城之后,他就一直被单独囚禁在最高级别的牢房之中,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更因为身为alpha的他拥有多项s级的能力,如果一旦疏于看管,恐怕便会给对方逃跑乃至自尽的机会。

“方其正先生,我们现在要带你去参加最高法院的审判会。请您配合。”

一列换上了新式制服的法警们进入了牢房,对方其正说话的乃是负责看管他们这帮战犯的法警队队长许延。

或许是出于对前任政府首脑的尊重,许延仍将对方尊称为先生,可是实际上,他的面前只有一具黑黝黝的束缚袋而已。

口腔被强行封闭,双眼也被滴入了视觉隔绝药水,至于四肢更是被捆绑得丝毫不能动弹,就连每天的排泄与进食都是靠插管进行,方其正终于体会到了自己曾对omega定下的酷刑。当束缚袋的头部被拉开之后,随着新鲜空气的灌入,这位独裁者缓缓睁开了眼,神色却不改往日的冷峻。

确认束缚袋中赤身裸体躺着的人犯正是方其正之后,许延这才让人将对方扶了出来。

在解开方其正手脚上的束缚之前,一针强效镇静剂注入了他的后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方其正的身体就软了下来。

趁着这个时候,法警们赶紧解除了对方的束缚,然后为他换上了那件笔挺的总督制服,甚至为他梳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

方其正虽然丧失了力气,可是他却没有失去意识,他软绵绵地被人摆弄着,内心满是自嘲与愤恨。

脚镣和手铐很快再度束缚住了方其正的手足,他们不会给这个危险的男人任何机会。

接着,许延为方其正取出了黏性牙套,并解除了对方视觉的屏蔽。

隔绝药水褪去的一瞬间,许延吃惊地看到了这个男人眼底那抹傲慢的色彩。

“审判会?谁给你们资格审判我这个帝国总督?”方其正沙哑地笑了起来,他的咽喉因为鼻饲插管而受伤。

许延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拿出了准备好的口塞,他们并不准备让对方在审判席之外有太多发表谬论的机会。

“在达到法院之前,请您保持安静。”

许延掐开方其正的嘴,方其正在看到口塞的那一刻就瞪大了双眼,虽然他全身都被捆绑着,可是那股alpha的强气场依旧令人心惊胆战。

许延避开了对方极具攻击性的目光,在属下的帮助下将这颗球型口塞强行塞入了方其正的口中,很快就有人拿来一副皮革面罩替方其正绑在了脑后,彻底遮住了他的口鼻以及下巴。

虽然双手被磁性金属拷绑在身后,锃亮的军靴也被脚链所缠绕,不过脸上那副皮革面罩依旧最大程度保持了方其正的体面。

镇静剂的效用已经过去,方其正站直身体,他被拷在背后的双腕往外重重一挣,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察觉到他动作的法警立即上前抓住了他的双臂。

“走吧,总督大人。”许延打开了牢门,比出一个请的姿势。

方其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双肩一拧,抓住他的两名法警竟是被甩开了手。

镣铐拖曳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方其正的步伐受到脚镣的限制,只能缓慢行走,他一边走,一边不时看一眼走廊两边禁锁的金属门,在门后,也不知关着他的哪些追随者。这帮人中,还不知有多少会把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不过也无所谓了。成王败寇,自古便是这幺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