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还是掐着裴茗不会松手的。”
这倒也是,人质在手,怎么都不方便。引玉和几个农人也看得很紧张,纷纷道:“是啊,感觉那个女鬼因爱生恨,要发狂了。”“我看不会的,她肯定下不了手。来吃点瓜子吗?”“再给我一把谢谢。”
谢怜道:“诸位现在怎么还有心情吃瓜子啊?”
众人道:“这位殿下,你不也吃了很多了吗?”
“啊?”谢怜这才发现,刚才看得入神时无意中接过了旁边人递来的一把瓜子,已经嗑完了,一把捂住额头道:“这,这可真是失礼了……”
那边,裴茗已经受不了了,道:“宣姬,你能不能别什么东西都往那方面想,都这么多年了,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你这又是何必?”
宣姬掐住他脖子的双手用力一勒,杏眼圆睁,道:“不行!你招的我还想好聚好散?没门儿!”
裴茗叹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不可能有好结果。”
宣姬猛地把脸逼到他眼前,怒道:“我这样?我哪样?我是不够美吗?你说过我很美!我是不肯把雨师国的布阵图和机密给你吗?是你自己拒绝了!我是不够爱你吗?!你说不喜欢我要强,我连这双腿都可以不要!谁能比我更爱你?!可你呢?这几百年来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你什么时候来见过我?!”
裴茗推开她凑上来的脸,道:“就是因为知道见了你你就要发疯、我才不来!”
宣姬一把抓住刺进他胸口的明光剑,往里捅了几寸再抽出来,裴茗又呕出几大口血。宣姬两眼放光,喝道:“说!快用你神官的名义发誓你今后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发誓你永远也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看一眼你就烂一颗眼珠子!”
容广也幸灾乐祸道:“快说啊裴茗,说了你就能捡回一条小命了!”
裴茗骂道:“闭嘴!他妈的。没想到裴某没死在战场上也没死在当世之绝剑下,却死在个疯女鬼手里!”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宣姬被他彻底激怒了,一把抓上他天灵盖。谢怜实在不能再等了,把手放到背后芳心剑柄上道:“三郎啊,我觉得这情况有点危急,你说的人赶得上吗?赶不上还是我先吧!”
花城道:“赶得上。哥哥看,这不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怒极欲狂的宣姬就整个儿凝住了。
她仿佛是被什么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从神情到动作,全都僵住了。裴茗已经被她抓着剑来回捅了五六次,血吐了满地,而那边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牛蹄之声。
不紧不慢,答答而行。不多时,一人骑着一头黑牛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骑着黑牛的人是个青衣女郎,目光澄澈,神情沉静。缓缓靠近,微微昂首,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裴茗唇边皆是鲜血,怔了怔,道:“……雨师国主?”
那女郎浅浅低头,看向他,目光神色不改,微微一笑,俯首回礼。
谢怜也惊了,道:“……雨师国主?”
花城道:“不错。上天庭现任雨师,雨师国的十六公主雨师篁,也是雨师国的最后一代国主。”
作者有话要说: 裴将军:太子殿下和血雨探花陷害我。
☆、末公主自刎宫门前
谢怜道:“未曾有幸面见雨师,竟不知雨师是位公主……”
那边,宣姬咬牙道:“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动不了!”
雨师把目光从裴茗身上收回,答道:“我带了雨龙剑来。”
谢怜道:“雨龙剑?”
花城道:“雨师国的镇国宝剑,为历代国主所有。被雨师炼化为法宝,对雨师国人有天然的震慑力。宣姬又是叛将,心存畏惧,做贼心虚,自然只能跪着照办。”
雨师让宣姬别动,她就当真不能再动。容广道:“你动不了,我自己来!”说着就要再捅裴茗一剑,而他刚刺进半寸不到,一阵红色的烟雾爆开,当啷一声,穿过裴茗胸口的那把长剑消失了,而一把食指长的小剑掉在了地上。容广怒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也动不了了?!”
谢怜等人终于不再远观,走了出来。花城看了一眼地上那小得简直像是一把玩具的明光剑,笑道:“这样就顺眼多了。”
雨师温声道:“放开吧,宣姬。”
宣姬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从裴茗喉咙上拿下来,可她毕竟不甘,双手痉挛着道:“我不放!我已经抓到手了,我不放!”
雨师道:“如果你一定要抓些什么才能甘心,何不把你丢在地上的捡起,重新抓在手里。”
那镇国宝剑的威力毕竟太强,宣姬还是被猛地拉扯下来,跌落到地上。她一身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地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真以为自己是国主吗?我看你是忘了你的国主是怎么来的!我不承认,我不承认你!”
雨师阖眸,微微摇头。一旁的半月瞅准机会,猛地抛出一个罐子,直接把宣姬收了进去,迅速封牢!
至此,一片狼藉的源头终于被收服。谢怜走到裴茗身边,扶了一把,道:“裴将军没事吧?”
裴茗道:“死不了……不过,太子殿下。”他怀疑道,“我说,你们不会早就来了吧?”
谢怜:“……哈哈哈,怎么会?”
他捡起地上被缩成小小几寸的明光剑,裴茗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道:“血雨探花,你这个封印牢不牢靠?该不会又一压就碎吧。”
花城道:“废话。除非你手握剑柄,输入法力,同时心中决意将它放出,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无意解开或是中计解开。”
裴茗这才吐出了一口长气。而从戚容处逃脱的农人们都冲了上去,恍如见了爹妈:“雨师大人!”
这边几人转过身。谢怜微微欠首,道:“雨师国主。”
雨师也已从黑牛上下来了,一手牵绳,欠首回礼:“太子殿下。”
这一礼,谢怜视线无意中扫过她颈间,微微一怔,随即道:“当年仙乐大旱,承蒙阁下借雨笠之恩,雪中送炭,未曾当面道谢,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说着又是更深一礼。雨师站着没动,等他行完礼,才慢吞吞地道:“我想,若不让太子殿下行这一礼,您是不会甘休的。既然行过了,那自此便忘了吧。”
她说话音色清平,语速和缓,带一点微笑,显得格外从容。突然,一个声音道:“喂裴茗,丢脸吗?要女人来救,还是雨师篁!嘿嘿哈哈哈哈……”
雨师神色不变,从容依旧,裴茗却不大从容了。那头黑牛也突然冲裴茗喷起了粗气,摇头甩尾。虽然它并不是冲花城,但谢怜也知道牛看到红色就生气,想起几次被顶被追的惨痛经历,赶紧挡在花城面前,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