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且最亲近之人,所以,这件事还得由你来做!”
“可是。”灵汐有些许犹豫道:
“我们曾经确实是相依为命,彼此最珍贵的存在,但是现在已经轮回了好几世的他,我不过才同他相处了几月罢了,他会将我视为他最亲近的人吗?”
“自然是,毕竟他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了。”
“何况,事已至此,也已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只能由你暂且试试了。”
“不过你且放心,我会替你们护法,若是不能,我便会助你从他神识中出来,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他愿意让你走进他的神识之中才行。”
灵汐有些迟疑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定了起来:“那便开始吧,劳烦将领了!”
与此同时,正好卓逸也走了进来,他见到西将正要运发,连忙上前道:“将领,还是由我来吧!”
西将迟疑了片刻,随即道:“也好,我在一旁指引你!”
卓逸双目微凛的一点头,随即站至梁宣的面前,他顿时凝神静气了起来,在双手相触旋转间,一道碧色的气息如潮水般!
这时,西将开口道:“灵姑娘记得屏息凝神,将所有心神沉入气海之中,随后卓逸记得用最精纯的气息牵引出二人的神识相汇,若是相互融合,那便代表着她已经顺利进入了梁宣的神识中,若是相互排斥,切不可强制融合!”
二人受其指令,随即卓逸施出最精纯的一缕气息至灵汐的身上,继而将另一缕气息牵引出梁宣的神识。
见他们的眉间分别穿出一团白色以及蓝色的光圈,紧接着便由西将说的那样将两道光圈相互缓缓牵引至一块。
就在两道光即将相融之时,灵汐的神识顿时被弹了出去:“将领!”
卓逸见其相互排斥着,随即看向西将。
“我再试试!”
灵汐的声音再度响起,西将见此情况,只能点了点头:“再试一次吧。”
卓逸继续凝神着,随着气息的牵引,两道光圈再次接近。
“宣哥哥!”
“什么声音?!”
梁宣的神识正处于冰封之地,他艰难的走在漫天飞雪的雪地之中,看着无边无垠的四下,他的全身均覆盖满了雪花。
娘说,爹早上就是来这一带打柴,现如今已经去了好几个时辰都未归,见着家人们担心的样子,于是梁宣便一步一步走来了这。
可是这儿除了漫天大雪以外,根本见不到什么柴,爹又怎么会到这儿来。
梁宣虽这样想,但依旧向前走着,他心里惧怕爹会出什么事,眼下,只想尽快找到他。
“嗯?那是什么?”
见着前方的雪地,血迹斑斑,一时间,他面露惶恐的快步跑上前去。
他冻得通红的手抚向沾着血的雪地中,梁宣顿时细思极恐的沿着血迹跑去。
卓逸袖手一挥,再度挥出真气,进行了半晌的施法中,总算见到灵汐的神识逐渐融进了梁宣的神识之中,西将见他耗费了不少真气,随即出手为他加持护法。
“他在这吗?”
望着冰天雪地的四下,属于灵狐一族的她并不感到寒冷,反倒是梁宣如今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族,若他在这的话,一定经不住如此天寒地冻。
随即,她化成了原形,快速从雪地中爬过,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带梁宣离开这,这一次,她不能再失去他!
“爹!”
“爹,你在哪啊!”
梁宣颤声着不断朝着四下呼唤着,而脚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他开始恐惧事情是否真如自己想的那样。
在急喘了会气后,他再一次艰难的向前跑去,直到直到他站在了一处雪坡上,眼看前方已是没了路,但是雪地上的血依旧存在。
他瞳孔微颤的向下眺去,却见到雪坡下竟躺着一个人,梁宣见着那人衣服上的补丁,那是娘在夜里亲手替爹缝制的,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直接愣在了原地。
“爹!”
梁宣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却因为雪坡滚落导致了头部撞伤昏厥了过去,等他再度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竟躺在雪地里,而此前,那些血迹,所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一般。
灵汐在漫天飞雪中不断寻找呼唤着,可是除了白茫茫一片以外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将领,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样太耗费真气了!”卓逸扭头看向身后正运气的将领道。
“无妨,你自己容易耗损修为,两人一同施法,能够得到缓和。”
“只是,她必须快点带出梁宣,否则时间久了,待我们体力尽失,他们两都会被困在其中出不来!”
“那怎么办!”
卓逸骤然脸上一沉道。
“你用神识传唤给她,让她尽快带出梁宣!”
“好!”
随即,卓逸微闭上眼,将意念沉于气海之中。
“灵儿姑娘,不可再拖延下去了,你需尽快带出梁宣,否则时间久了,连你也会被困在梁宣的神识中无法出来!”
灵汐听到此话,愈加急切了起来,她望着四下,随即化成了人性。
“宣哥哥!”
“你到底在哪啊!”
梁宣艰难的在冰山雪地中爬着,无论是嘴角还是脸庞都已经遍布着冻疮的痕迹。
正处于虚弱的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可是现下自己的神识逐渐微弱,已经无法判断是不是出了幻听。
灵汐边走边力竭的喊着,望着白茫茫的四周,除了耳畔传来的回声以外根本无人回应,自从化为人身陪在他身边开始,只要她开口,梁宣都会回应她。
随着雪越下越大,梁宣已然拖不动这副沉重的身子,只能任由着被雪覆盖,浑身上下受着寒气影响,仿佛已经麻木了。
“难道我当真要死在这了吗?”
“他不觉嘴角一笑,微弱着声道:“这样也好我也可以陪着他们一块去了。”
脑子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切,不正是已经发生了的,现在又一次在脑中回转,不就是在提醒自己,这个世上自己已了无牵挂,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跑了多久的灵汐终于在不远处见到梁宣的身影,她声嘶力竭的喊着转息间便到了他身边。
“宣哥哥,你醒醒啊!”
“灵墨,你别吓我,我已经寻了你一千年了你知不知道,当初你为何要独揽罪责,留我一人在那!”
灵汐抱着他痛哭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梁宣的脸上,冰冷的肌肤上顿时感到一阵温热,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见着灵汐泪流满面的样子,下意识的伸手一触。
“灵儿,你怎么哭了?”
灵汐听到梁宣的声音,紧忙看向他:“宣哥哥,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