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那首曲子是别人教我的，只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教给了第二人。”

林凡眉梢微挑道：“若我猜的没错，是西将领交给你的吧。”

“不错，还真是又被你猜中了。”冷煞笑了笑。

而所教的第二人便是当时卓耀的大将军，但是并非卓枫，而是一个名叫慕啸的人。

此人是卓耀最早收下的第一个弟子，而对他的教导自然也是最专注的，在他学有所成之后被派去刺杀敌人，但是没成想第一次任务他便被逮捕。

原本卓耀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没想到却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表面了慕啸的真实身份，当初蕴福城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况，西将单凭一己之力战败了敌城守护了蕴福城。

而慕啸便是其中一个地成城主的儿子，他见着自己的家被攻破，因此对西将怀有怨恨之心，于是想方设法潜入他的身旁，成为了他最信任的大弟子。

西将知道这件事后，才彻底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被算计了，他看着自己付诸心血培养的人竟是当年敌城的人，对方不仅从自己身上学到了修为，甚至还获得关于蕴福城的重要消息。

他步步为棋，将一切都精妙的算计好，就连这任务也不过是他借着脱身去的，为此，差点给蕴福城造成了灭顶之灾。

当时卓耀独自担了一身罪责，还背负着蕴福城百姓的骂名，但是城主并未怪罪他，可是凭他的性子，虽比任何人都要表现得冷静，但是眼底的凶戾和悔恨众人都看在眼里。

而在迎接慕啸大战之际，他却不惜违背命令，一声不吭，单枪匹马去挑战他，最后，他仅凭一己之力虽重创敌方，但是身体已是重伤。

在狼烟四起的战场上，伤痕累累，混身是血的卓耀顽强站着，而慕啸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着最轻蔑的目光看着他。

他用着从卓耀身上学到的东西，用着最卑劣的手段对付卓耀，但是对于当时杀了几千人马甚至还重伤的卓耀来说，在慕啸的眼里不过是个轻易就能捏死的蝼蚁罢了。

就当慕啸冷笑的扬起手中的剑想要取了他的命时，得知消息的冷煞正好火急火燎的赶到，一掌重创了慕啸才得以救下命悬一线的他。

林凡有些匪夷所思的抵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想不到西将领竟还遭遇了此等事，那你后来杀死他了吗？”

冷煞寒冽的瞥了林凡一眼，双眼闪过一丝凌厉：“我当时气得不行，本想一剑了结了他的命，谁想到卓耀竟拦下了我，叫我不要追究！”

“眼睁睁的看着他领着大军撤退，而卓耀当时差点就没了命，到了最后关头，他竟然还护着那个家伙！”

“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他的，当时他眼都不眨的想要一剑要了他的命，他居然还将其放过，后来慕啸又屡次再犯蕴福城，虽然最后都被卓耀打退，但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人！”

林凡微蹙着眉道：“人对无能为力的便是无法对曾经曾付出过真心的人下狠手，虽然西将领外表看着总是一副带着威严的冰山脸，但对于身边人的照顾皆默默付诸了行动和关心。”

他逐渐放轻了声音：“就比如对于卓铭，便是如此。”

冷煞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消灭的怒火和怒气。

“之后我便忍着不再管他的闲事，也与他断绝了来往，那期间隔了好些年，我们都未曾见过面。”

“所以他并没有死？”

林凡目光凛冽道。

“后来我听说他被打退了几次后，便没了下落，而卓耀也因为经过了这件事后，对于收弟子那可是格外的谨慎和严苛。”

“甚至还专门修炼了一种秘法，用来专门控制人的，而他每一位弟子都携带着，不过中了此秘法后和寻常人无异，也并没有对他们有任何的影响。”

“他的前几位弟子进府了也有好些年了，对于身上携带的秘法估计早就忘了，毕竟卓耀只会对叛变的人催动，而此种秘法的厉害之处便是一经催动，就会爆体而身亡！”

“也算他不蠢，后来总算知道留了点心眼，经过这件事啊，估计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现如今，我也能理解他的感受了。”

“毕竟人的善恶见得越多，便不足为怪了。”

“看起来灵师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知可否愿意同我说说你的传奇呢？”

“哈哈哈，堂主说笑了，我这人不过喜欢闲云野鹤，哪有什么传奇可言，咱们还是且看看两人能否平安度过你的难关吧。”

说罢，林凡便淡然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幻影中，冷煞见他总能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神情，甚觉得有趣。

“怎么感觉下方的引力越来越强了！”

卓白察觉到坠下的速度逐渐加快，心里竟有种不好的预感。

卓羽见状，随即拽住他的手腕，沉言道：“没事，有我在！”

“好一个兄弟齐心，那我便快些让你们见识下我给你们准备的惊喜。”

“你想做什么？”

林凡蹙眉看向他，见他手中的长啸一经旋转，随着他的法术的流转，卓白和卓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掉进了一条黑河中。

“咳咳咳咳！”

“噗！”

卓羽被水呛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待他神智清醒后才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条挺深的河中：“卓白，你没事吧？”

他伸手擦掉脸上的水渍，不知所以道，见着河边的四下泛着幽蓝色的微光，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意境，他转头正想开口，却发现卓白竟不在身旁。

“不好，我竟忘了他不识水性！”冷煞看到这，不觉似笑非笑道“哦？”

“这卓白竟不识水性？”

“那可就不好办了。”

林凡冷眉瞟了他一眼，还真是一秒又恢复成了本性，看来西将领不见他是对的，不然见到自己的弟子受他所控，却又不能奈他何，那岂不是得气死在这。

好在林凡并不受他影响，毕竟对于他来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过对于冷煞能够随时变换出不同面孔的人来说，确实是少见。

如今也只能暂且听西将领的姑且信他不会真的伤害他的两个好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