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H要建立个HIV研究处？

瞥了眼满是认真模样的艾米，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儿吧？”

NHI是美利坚国立卫生院，在美利坚社会地位差不多等同于国家科学院，不光拥有自己的实验室从事医学研究，还拥有对国会财政拨款分配，甚至通过自己设立的基金资助各科研院校里非国家研究人员，以及国内外研究机构的工作。

简单来说，NIH除了自己有钱，还能每年从国会那里拿到上百亿的财政拨款，并且还拥有对这笔钱的分配权利，堪称位高权重。

至于建个HIV研究处，也就是某个副院长拍下脑门的事儿。

不过，这个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不说，和眼前的艾米也没啥关系才对？

艾米是消息中心的主任，不是传染病和免疫方面或者X病专家。

只是当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飞快接着开口道：“您升职了？”

精心勾画的眉角微微挑起，艾米眼角处的三道鱼尾纹很快挤做一团，声音里透着股人逢喜事的愉悦道：“瓦尔院长要退休了，他向医院董事会提议我出任院务的副院长，这不还没上任就听说了NIH要建立HIV研究处，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HIV短时间内不会有进度。

这并不是郑建国上辈子里的记忆，而是他上次听到叶敏德要人去霰弹枪项目时，才从目前的计算机和人类基因组计划进度分析判断，而得出的结论。

现代医学说是基于研究人员的努力才推动进步，倒不如说是基于现代科学的发展，通过对计算机和显微技术以及科学的分析办法，才取得了爆炸性的成果，将人类由战前的平均35岁，推到了这个时候的60岁。

而现在阻碍医学发展的不是资金和人员，而是看上去毫不相干的计算机领域——

望着虚心请教的艾米，郑建国开口道：“如果可以换来些好处，我感觉可以放弃，就像我曾经那样做的，有时候退一步也许会有意外发现。”

“好吧，我知道了。”

发现郑建国依旧不想出头，艾米面带惋惜的走了：“我还想你能接手了——”

“我现在这样很好了。”

心说你这个坑给我挖的好大，郑建国拉开门将艾米送走，他原本以为是来征求自己建议的，没想到艾米主任打的算盘，是想等现在主持HIV实验室的沃尔顿带人去了HIN，让自己再重开炉灶继续搞。

这也是真看的起自己了！

要是能搞的话，那还用等到现在了？

“走了吗？”

随着身后传来了声音，郑建国就见艾斯特满脸忐忑的靠了过来，他便冲安迪点了下头带着她进了办公室，不等艾斯特开口说道：“沃尔顿的HIV实验室要去NIH了，看样子上面的大佬们开始关注起这个病毒，不知道谁又感染了这玩意。”

“叮铃铃——”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便转头拎了起来：“你好。”

“先生，安全那边接到了个订单申请。”

大约翰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便以为还是政务院的防务合同时，不想接下来大约翰语气一变道：“承担一队考察团在新几内亚期间的安全工作，这支考察团由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哈里斯已经出发前去找您了。”

“哦，好的。”

到落后地区开展考察工作，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自己在纳米比亚的活动，便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直到半个小时后在安排过郑冬花等人的复查，从从哈里斯的嘴里听到了些不同的资料：“这支考察团的成员全部都是退伍兵，他们可不是您想象中的科学考察，而是真的会烤和插。”

“这个——他们不是洛克菲勒基金会的？”

郑建国有些好奇，先前大约翰可是专门点过的，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见哈里斯挑了挑眉头道：“我以前听说有个洛克菲勒三代在新几内亚那边失踪了，然后当时还有消息说落到了食人族部落手里。”

脑海中闪过奥布里之前拿来的那些人体骨骼，郑建国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那些是谁的，也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当即脱口骂了句：“噢，法克！不行，咱们不能接这个合同。”

望着惊讶到目瞪口呆的郑建国，哈里斯也就跟着歪了歪头，带有些许雀斑的面颊上现出迟疑道：“BOSS，约翰先生说，他已经和您沟通过了。”

“——”

回想了下之前大约翰的电话，郑建国也就沉默了，大约翰拢共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合同内容，第二句是合同的身份——洛克菲勒基金会？

想起这个不再显赫于大众前的名字，郑建国猛然发现他之前以为加入哈佛俱乐部，就已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不想到现在才发现这道门后还有扇门。

现在，应该是自己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了？

刹那间，郑建国感觉到了阵阵委屈，他从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到现在，一路在医学上科学上经济上直到拿出了美元霸权的战略，都才只够资格站到这扇门前！

而要想推开门，还得交纳投名状！

迎着哈里斯注视的目光，郑建国点了下头道：“协议签好，按照政务院的那个防务合同来——”

“好的，BOSS！”

满是关切的脸上陡然如释重负，哈里斯有些兴奋的应过后又啪的敬了个军礼，大声道：“yes，sir！”

“注意安全。”

郑建国拍了下比自己还要矮上少许的哈里斯，便见他开口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嗯，我明白，谢谢。”

知道这货是在开解自己，甚至郑建国还知道这可能是大约翰交代他的，便在把他送出了门道：“安排好小杰克再去。”

哈里斯飞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瞅着他轻快的步履眨了眨眼，就见旁边的安迪开口道：“先生？”

“没事。”

摆了摆手，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中午下班还有40分钟，也就回了办公室等到三人检查完回来，便对艾斯特道：“你今天刚回来，中午带他们去聚个餐，晚上我再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BOSS。”

艾斯特点了点头走了，郑建国便转过头来看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刘强，做了个手势道：“走吧，下午等出结果了再说，你们现在想了也是白想。”

“我，我不会得胃癌吧？”

郑建国话音未落刘强满脸忐忑的开过问到，郑建国便探手搂住了他的肩膀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不喜欢听，从现在的检查结果来说，即便是胃癌也只能是初期，现在发现要比以后发现好的多，首先可以治疗你胃里的幽门螺旋杆菌，降低它继续加重病征的能力，当然更有可能只是重度胃溃疡，也就是胃癌前期的前期，那样以后你不能再以咸辣为主菜——”

郑建国说的有些絮叨，特别是他罕有的动作给了刘强好哥们的暗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旁边寇阳说的话：“建国就是胃病上的专家，还是全球最顶尖那个，他说的你要是不信就没办法了。”

“不，不，我不是不信，只是有点忐忑，总感觉天意弄人的样子，来到美利坚就查出癌症了——”

刘强摇了摇头飞快说过，微黄的脸上现出感激的看向了郑建国：“这次还多亏是你，得花不少钱吧？”

“放心吧，账单我都给你记着呢，以后慢慢还，我又不追你要债。”

知道这货担心的还是钱，郑建国又拍了下刘强的胳膊示意他放心，便松开后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和寇阳，故作轻松道：“你们俩都是学医的，我就不开解你们俩了，结果没出来前别自己吓自己。”

“这是当然，下个星期就过年了，除夕你有打算吗？”

郑冬花故作轻松的问过，她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肾结石的，去年体检都没有来着，于是打问起下个星期的安排，不想郑建国顿时面现尴尬道：“我得去伦敦参加个邀请，顺便陪咱爹娘过年。”

“你是回家过年，顺便参加个邀请吧？”

郑冬花的瓜子脸上瞬间堆满了怨念说过时，郑建国则歪了下头面现无语道：“这个事儿你等我回来就知道了，现在不方便说，你这个结石的事儿我感觉确诊也没什么，看你连疼也没疼过，就多多运动跑跑跳跳——”

“你怎么知道我没疼过——”

看到这货满脸的神秘劲儿，郑冬花也没在这个事儿上纠缠下去，当然她认为自己想的还是对的，即便有什么事儿需要出席，那也肯定是奔着儿子和老爹老娘过年去的，其次才会轮到那个事儿。

至于肾结石，郑冬花也没好意思说以前以为是例假导致的腹疼，现在知道原因后也没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还是虚惊一场，郑建国下午拿到了三人复查结果，也就在给刘强打了电话说过没有癌细胞，便听电话旁边传来了范颖询问的声音，当即又让她接了电话说道：“寇阳卵巢的囊肿实际上是卵泡，范姨你不用担心了。”

“那冬花，你姐的肾结石怎么处理？要动手术吗？”

范颖紧接着追问起郑冬花的结果，郑建国也就开口说道：“结石看着0.7公分，那个主治大夫说的是先保守治疗吃点药，尽量通过加强运动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排出来，要不然就只能通过手术了——”

说起三人的检查结果，郑建国没想到最严重的不是有胃癌迹象的刘强，而是看似没大问题的郑冬花。

这会儿传统的肾结石手术方式属于开放式，也就是划个20公分的口子满足术野要求，再把有结石的肾脏拿出来划开口取出结石，其难度比肾癌切除都要高。

当然，麻省总医院这边已经在5年多前，就开展了类似于微创技术范畴的PCNL，也就是经皮肾镜取石术，不过大罪可免小罪难逃，要是没办法自行排出，手术床上就得走一遭。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手术的问题不大，便对范颖开解起来：“不过这个手术也没什么，您不用担心。”

“好的，建国，回来我一定盯着冬花运动。”

范颖显然松了口气的带着些许庆幸说了，郑建国便笑着应和两句挂上电话，不想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安迪推开门后开口道：“BOSS，约翰先生来电话找您。”

“好的，我这就给他打过去。”

做了个手势再拎起电话，郑建国拨了大约翰的号码过去后，就听那边飞快被人接起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洛克菲勒·戴维先生的助理打来电话，戴维先生想邀请您在周末时分参加他的家庭聚会，我考虑到您的不列颠日程安排就给推掉了，日后需要回请戴维先生一次。”

“没问题，你看着安排下。”

郑建国眼前闪过那个已经换了颗心脏的老者，便感觉这个老头有点不靠谱了，大年除夕的邀请自己去做客，而且还是参加家庭聚会，不知道大家过节的时候都很忙么？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人家释放善意的方式，属于人际关系中由陌生到熟悉的必要阶段，只是他没想到第一次就直接请自己参加家庭聚会。

家庭聚会，顾名思义是家人们相聚的场合，虽然潜台词里面有拿他当家人的意味在，可大家什么时候好的可以成为家人了？

大约翰没在身边，郑建国也就没在电话里问出来，谁知道FBI或者CIA的，亦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听着。

郑建国没问，大约翰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另外还有高盛，摩根史坦利，花旗，美利坚银行，美林银行的邀约，我也都一并谢绝了，相信他们到时候能够知道具体原因——”

一瞬间，郑建国就听明白了大约翰的潜台词，确切的说是他的提议：“我要是公布了这个事儿的话，斯宾塞可能不会有想法，但是女王肯定会介意的。”

下一刻，大约翰带了磁性的英伦腔道：“所以，您就要考虑下送什么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