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怎么揭开HIV的真面目,特别是在没有找出它的“面纱”之前找出传播方式,郑建国用的便是基于事实的数据来说话,就如十几年前人们在没有发现DNA的时候,就通过比对抽烟和非抽烟人群的肺癌发病率这个数据,来确认了抽烟是有害于健康的。
而放在HIV上面,郑建国也是以基于类似的理论,去排除掉了大部分的传染途径,只保留了基于血液为传染源的体液交换,只是这些在面对奥古斯都时,他就把HIV的传染途径说了出来:“当然,考虑到如果母亲在怀孕前就感染了这种病毒,我认为会有很大概率会传染给孩子——”
“发病的症状,你这边还没发现吗?”
奥古斯都捏着雪茄是好半晌才醒悟到郑建国说了什么,特别是当他说出男男的时候,便怎么感觉这货都是在怎么意有所指,好在与之相类似的还有注射独品的说法,只是这在他看来都是过程,并不是他今天跑了波士顿做检测的目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奥古斯都,到目前为止,我只确认了在初期感染这种病毒后,也就是在身体体表出现紫瘢之前,会伴有长时间的持续性低烧和一定程度的腹泻,外加就是深色的疱疹——你说我是不是建议黛莉娅去检查下?”
郑建国满脸正色的说过,他并不知道先前的眼神是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至于奥古斯都看了看旁边的中年男人道:“请给我和郑独处的机会。”
中年男人扫了眼郑建国,接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奥古斯都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接着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道:“郑,如果你知道些什么——”
“奥古斯都,这个病毒是生存在血液里面的,而血液病毒又涵盖了从肝炎到白血病毒的范围,所以我无法给你进一步的答案,当然这以我个人的猜测来说,这肯定不是好现象。”
郑建国飞快打断了奥古斯都的话语,他感觉随着先前问出的那句让黛莉娅去检查,好像给他了个启发:“但是,你可以帮我去找是谁感染了3号血液,然后再通过这个人去追踪是谁传染给他的,如果找出来这些人当中谁出现了身体健康问题,那就算是有了大致眉目。”
“好,那我走了。”
奥古斯都眨了眨眼瞅着郑建国停下,便感觉这也是个办法后起身,不过就在他到了门口时,探手拉开门的同时脚步站定,侧头道:“你也可以让黛莉娅去做个检查? 这样的话? 如果有我们两家共同追踪的话,想必能够早日找出那个发病的——”
“嗯? 好的? 我会马上给她打电话。”
郑建国到了门口把奥古斯都送走,他是有些不敢相信奥古斯都的娃就是HIV感染者?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中闪过而以,纽约作为美利坚第一大城市? 也是美利坚的第一大港口? 拥有影响全世界经济和金融以及娱乐与传媒的能力。
这么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应该是HIV进入美利坚的第一站?
郑建国不知道他猜的有多准,根据HIV病毒携带的基因细胞以及大规模的流行病学研究的确认,便发现HIV从黑猩猩传染给人的时间是在1921年的某个月份? 并在40年后通过血液买卖完成了跨洲际的飞跃? 最终在美越战争中由医护人员注射进了伤员的体内。
而这些伤兵在回国后的第一站,便是纽约港。
时间,也有十年左右了。
以郑建国对HIV的了解来说,他能从平均7到10年的潜伏期推测出这个结果,当然根据他的记忆来说? HIV的最短潜伏期则为半年时间,最长的则是20到30年都有。
于是简单推测下? 也就知道HIV登陆美利坚的时间,应该在1970年前后。
现在? 应该是已经进入集中爆发期了。
参考着安德烈和黛莉娅这种新感染的情况,说明在某个领域内已经快速的传播开? 而潜在的感染者人数? 也应该已经突破了10万人的规模。
只是这些人的身份不同? 生活条件的优越可以通过物质来提供人体免疫系统的平衡,以达到压抑住HIV病毒的发作,从而延缓携带者进入艾滋病人状态?
空荡荡的房间内,郑建国陡然间有了些许的明悟,也只有这种情况能够证明HIV在进入人体后,会根据人体的免疫系统强弱而导致发病时间的长短?
可惜的是,这会儿医学家们都还没有发现免疫系统内的巨噬细胞,也就不要说是其前体的单核细胞以及骨髓中的前体细胞,人们对于免疫系统的认知依旧是在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还是给黛莉娅打电话说声算了。”
郑建国走了会神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他这会儿还没把名片和钱分开,只是就在他拿着名片到了床头的电话前时,紧闭的门上传来了两声敲击声:“砰——砰,boss,你的演讲稿我拿来了。”
“嗯,黛莉娅可是安东尼的女朋友?”
随着门外传来了艾斯特的声音,郑建国陡然想起了名片上的这个女孩另一个身份,也就几步到了门口打开门,便见换了身宽大T恤和短裙的艾斯特旁边,依旧穿着身梅奥医学院校服的菲欧娜,正探手搅着脑后两条马尾辫中的一条,眨着双清澈的蓝色眼眸声音清脆:“那个,知道你有了新的发现,沃尔顿就让我来色诱你——”
“你们这样不好——”
目光左右在走廊里扫过,郑建国神情紧张的模样却把两女给逗笑了,艾斯特当先进了屋后开口道:“我们来之前看过的,没人——”
“咱们今天在一起已经够多的了。”
郑建国面带无语的瞅着两女进了屋,也就飞快的把门关上说了,没想到菲欧娜径直坐在了床边,上下打量着他后开口道:“今天你穿雨衣了,为什么?这个病毒是通过X关系传播的?”
“你听说过男的嫌多的吗?”
艾斯特将手中的文件夹放下,靠在了电视机厨的旁边问过,菲欧娜下意识的开口道:“没有,我遇到过的——艾斯特,你是在给我下套吗?我可以告诉你那次他做了3次,足足做了3次!就在我第一次的时候,他做了3次!就是这个男人!”
“为了避免再招惹更多的女孩,我决定从这方面开始自律——”
耳听着两人是越说越离谱,郑建国也就飞快把话题给拽了回来,俗话说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原本就是个自律性不强的老男人,之前在面对着上辈子都没碰到过的艾斯特和菲欧娜时,是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以至于现在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那会儿,郑建国是把潜伏在身边的HIV病毒当做了自我约束的条件,可这种约束在HIV病毒检测手段出现后,已经无法再控制住他内心深处的涌动。
“那我们会帮助你做到的,是吧?艾斯特?”
菲欧娜眨了眨眼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过,没想她这拉拢的行为落在艾斯特的耳朵里后,艾斯特却是改了口道:“咱们俩不一样,我先走了——”
“你——”
眼瞅着艾斯特放下文件夹后转身离开,菲欧娜望着她的背影是直到消失才回过头来,瞅着面带默然的郑建国开口道:“你和她是临时——她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钱还是研究?”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仿佛想起和艾斯特的温存都是冷冰冰的交易,郑建国的心情瞬间有些变坏,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去想,如果真计较的话,那这世间的一切就都是冷冰冰的交易,哪怕是亲情间也会因为养儿防老这句话变的寒彻入髓,于是瞅着愣住的菲欧娜又继续开口道:“抱歉,我的心情有些不好。”
“不用道歉,咱们之间不用道歉,说实话能和你在一起,我占的便宜比较多,当上次教授带着我们发表了幽门螺旋杆菌的照片后,我有些兴奋,感觉终于是能拉开下和你的距离了,只是我的父亲,却冲兴奋的我泼了盆凉水,你知道是什么吗?”
菲欧娜飞快的摇了摇头从床上站起,几步到了郑建国的面前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眨着长长的睫毛打量起了他,只见郑建国皱了皱眉头后面现问号:“是什么?”
“《细胞》里论柳叶刀被毛囊内致病菌污染的研究。”
探手抚摸着郑建国的面颊,这是张在菲欧娜看来和其他亚裔年轻男性没有什么区别的面庞,可就是这张脸竟然改变了她那固执老爹的想法,探嘴吧唧了下后开口道:“以前,我从旁人那听来关于你的评价,都是和媒体上报道中的“幸运”儿差不多,可直到你的这篇论文出来,我父亲第一次和我谈起了你来——”
“你和他说咱们俩发生关系了?”
郑建国眉头再皱的问过,菲欧娜便探手抚摸平了他的眉头后开口道:“不,我不知道他当时说起你时是不是试探我,所以我就没有说咱们俩的关系,他说你的幸运全部来自于你对事物的观察,并且通过观察结果去做出假设,进而去就这个假设进行研究。
他认为这是个真正科学家的天赋,牛顿正是观察到苹果砸在了他的头上,才正视起了引力的存在,进而通过假设把苹果落地和人的体重以及月亮围绕地球在转的现象整合起来,用万有引力定律打破了当时的日心宇宙说——”
“我的脸红了,你应该能感受的到。”
饶是郑建国已经习惯于以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的发现者自居,可面对着菲欧娜毫无保留的溢美之词时,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良知作祟——尴尬,只是考虑到两人间的关系后,他便探手捉住了菲欧娜正在运动着的小手:“我还不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是列克星敦药厂的CTO,我母亲是列克星敦的议员。”
菲欧娜摇了摇头说过,只是就在她露出了妩媚的笑想要动手时,郑建国已经是松开她的手后拉开了距离:“你说你占了我不少便宜?”
“你也占了我的便宜了,今天还让你又占了次,还是大的便宜。”
菲欧娜瞬间瞪大了眼睛后说过,接着又坐回了床边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开口道:“上次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第一次,你说了关于幽门螺旋杆菌有价值的地方——”
“好吧,所以你就回去加快进度了?”
隐约中记起自己是和菲欧娜随口说了几句,郑建国倒是又想起上次知道有人和自己竞争后的念头,下意识的便感觉不能泄露出去HIV的消息:“再被人抢先了,那就是有些打脸了。”
只是当这个念头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他也就瞅着床上菲欧娜起伏有致的身材陷入了沉默,说实话他上辈子并不是没见过大保健的男人。
虽然没有接触过杨娜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这样的女孩,可打开手机就面对着各种滤镜和磨皮以及PS过的图片,欣赏能力方面自然是没的说。
所以当初在跟着范戴琳见到杨娜时,郑建国心里也没有过觊觎的念头,一个是初来乍到人地生疏还又知道她不好惹,二个是知道远处正有大片的花园等待自己,犯不着去为了一时的欢快去招惹这窝边——花。
直到后面杨娜仿佛玩笑似的挑明关系,郑建国才算是对自己身上的光环有了初步认识,再后来便是毕业后被菲欧娜推倒,进到医院里又是面对着凯瑟琳和艾斯特这两位也没有自惭形秽的心态,直到艾斯特找上门来用肉偿的方式获取他手中的研究成果。
至此,郑建国开始对自己所掌握的研究成果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这些成果代表着无数人和时间的默默研究,如果把全球投入的人力物力换算成资金,怕是上万亿美元都不够。
而这些成果不光能换取学霸如杨娜和艾斯特的倒追和臣服,最大的作用还是这些人能够成为郑建国在研究领域内的支持者,现如今他在幽门螺旋杆菌方面有了陶野和艾斯特,HIV方面也有了凯瑟琳,蓝色小药丸方面是西莉亚,石墨烯的话则是有麻省理工与哈佛大学。
那么菲欧娜现在又跑了回来,郑建国便感觉这位父亲是药厂首席技术官的妹子,还是个HIV方面的不错人选,只是考虑到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也就开口道:“我是有了些许发现——”
菲欧娜在床上侧过了身子,用手撑着扎了两条马尾辫的头满面是笑,缓缓的爬了起来:“不是麻省总医院的发现了?”
“duangduang~”
随着一个多小时无话后的两声巨大声响传来,郑建国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瞅着隐约照在天花板上的窗外灯光,还没等他回过神这是哪里时,远处的门又传来了两声大响:“duangduang——”
“嗯,这是凯悦酒店9023室。”
脑海中浮现出念头,郑建国探手拿起了床头上的金表顺手拉了床头灯,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凌晨四点三十一分,便将睡衣系好到了门口打开猫眼看看,这才打开了插销后拉开门:“安东尼——黛莉娅?”
“郑,我们能进去和你谈下吗?”
安东尼的面色有些白,左右看了看旁边跟着的酒店经理和穿着西装的保卫人员,回过头来后上下打量过睡眼惺忪的郑建国,这才低声开口道:“我们去做了下检测,奥古斯都带着我们去的。”
“哦,那进来吧。”
郑建国探手拍开了灯后转身进了屋,安东尼也就带着黛莉娅跟着进到屋里,门外的酒店经理也就带着手下走了,最后进门的黛莉娅将门关上,满脸不愉的开口道:“郑——”
“我没想到奥古斯都那么能折腾——”
瞅着这对男女朋友的神情,郑建国也没费劲就猜出来怕是奥古斯都找上了他俩,当然理由也肯定是他先前在电话里对安东尼说的那样,摆了摆手后瞅着两人面现狐疑的开口道:“首先确认一下,你们俩都是阳性?”
“是的。”
安东尼进了屋后鼻翼飞快抽动两下,黛莉娅已经开口道:“这个病毒,真的还没有人发现?”
“应该是有人发现了。”
探手在饮水器上接了三杯水,郑建国拿着放到了两人面前,自己喝了口道:“但是,他们不知道是这种病毒导致的,就像我们不知道这种病毒的症状那样,你们俩能理解我的说法吗?”
“那怎么样才能把这玩意从身体里去掉?”
黛莉娅探手解开了脖颈间的丝巾,露出了片已经肿大的颈部淋巴结,郑建国是瞬间呆了下放下嘴边的杯子,两步踏出后才醒悟道这个状态不对:“我能看看你的肿胀部位吗?”
“郑,你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安东尼满脸狐疑的瞅着郑建国站起身,而郑建国已经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默默的盯着黛莉娅的有些发黑的颈部淋巴结,这种情况在他记忆中是HIV病毒已经侵犯到免疫系统的表现,因为淋巴结原本就是人体免疫系统应对病毒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可黛莉娅的病毒防线,很可能是被攻破了——
“你们俩等一下,我去找两个医生过来。”
郑建国先前的困意彻底消失,这会儿倒是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回想起早上见到黛莉娅的时候,怕是做梦都没想到黛莉娅竟然已经成为了HIV病人,也就飞快丢下两人出了门,鞋都没穿的到了艾斯特门前砰砰的砸起。
只是没砸两下,郑建国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走,飞快到了自己房间里后拿起电话,果然随着他拨打房间号码没几声,艾斯特首先打通,于是让对方过来后连忙挂上电话,又拨打起菲欧娜的号码,不想这妹子在听到他的要求后,竟是在话筒里撒起娇来:“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快来吧你,我这里有个患者!”
郑建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接着醒悟过来自己是说错了的挂上电话,好在这时艾斯特已经出现在了敞开的门口,发现里面三人后满脸问号:“boss——”
“boss?”
黛莉娅飞快的看了眼郑建国,他也就冲着两人开口道:“艾斯特是我在麻省总医院实验室的助手,和你们才见过的凯瑟琳是同事——”
“???”
艾斯特下意识的看了看两人满脸问号之际,郑建国才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出现了个人影,只见菲欧娜同样穿着个睡衣跑了过来:“出什么事儿了?没打911吗?”
“911怕是解决不了——”
郑建国从对方身上的睡衣扫过,接着看向了旁边的黛莉娅,开口道:“黛莉娅,能让她们为你检查下身体上的淋巴结吗?”
“检查身体?”
菲欧娜已经几步到了几人面前,瞅着黛莉娅看了看,瞬间就发现了她脖颈间的淋巴结异常,接着想起郑建国说的911解决不了,眼前顿时一亮的开口道:“这个是——”
“你们检查下看看再说了,我去下洗手间。”
郑建国说着到了门口关上门进了洗手间,很快简单的洗了把脸后瞅着镜子里的自己,便发现胸膛上的肋骨隐隐约约,也就知道自己得继续加强下锻炼,好在他知道淋巴结检查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到了屋里,只见安东尼已经没了影子:“安东尼呢?”
“出去抽烟了。”
黛莉娅正对着郑建国细细索索的穿衣服,艾斯特和菲欧娜已经到了郑建国的身旁,两女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瞅着对方身上的睡衣,还是艾斯特开口道:“她除了颈部淋巴结肿大外,腹股沟处和肱骨内上髁淋巴结也出现肿大,直径1.5厘米大小,触诊发硬无弹性无疼痛感——”
“嗯——”
郑建国点了点头到了黛莉娅面前,瞅着对方精致的妆容和好奇的面颊以及忐忑的眼神,便开口道:“考虑到不知你感染了多长时间——”
“我5年前也发生过淋巴结肿大,颈部,腹股沟,腋下——”
安东尼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这位可以算作英俊的船2代还是船3代,接着开口道:“安东尼,想必当时你的淋巴结没有发硬无弹性,这不是好现象,而且由于黛莉娅化了浓妆,我看不出她脸上原本的颜色,也就不要说是体温测量,黛莉娅,你最近感觉到与往常的异常吗?”
“发热,已经连续一个多月超过38度了,而且口腔里面的溃疡从未好过,有时在高浪后呼吸急促,另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瘦了,以前最多的时候是110磅左右,现在只有95磅了,我的家庭医生说应该是某种严重的过敏导致。”
黛莉娅白皙的面颊上黑色的眉毛拧在一起说着,郑建国倒是转头看了眼已经到了近处的安东尼,开口道:“安东尼,你以前注射过独品吗?”
“嗯,以前被注射过,不过那是绑架我的人给我注射的,后来我给戒了,虽然很艰难,但是我现在都没再复吸注射过。”
安东尼面对着郑建国缓缓点了点头说过,面上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只是他没想到随着话音落下,郑建国已经趴在他耳边开口道:“那你是双性恋还是异性恋?”
“这——有什么关系吗?”
安东尼是彻底愣住了,刚毅的面颊上两眼瞬间看过远处的黛莉娅,接着拿起手指挠了挠整齐往后梳着的脑门上头发,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这种病毒的传染方式,只有体液和血液传播没有被排除,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病毒生存的地方血液。
另外,考虑到在X生活中粘膜破损导致的出血以及注射过的针头,安东尼,淋巴结是人体面对外来病毒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可是黛莉娅的这道防线被攻克了,这可能就是她持续发烧的原因。
如果,你们俩是互相只有对方的话,那可以确认的就是其中一方传染给了另一方,而考虑到你先前说的以前就有过这种淋巴结肿大的情况,安东尼,我怀疑是你传给黛莉娅的。”
“不,不会的。”
安东尼飞快的摇了摇头满脸震惊,只是随着他的这个话音落下,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会传染给其他人?”
“你还有其他X伴侣吗?”
郑建国强制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旁边的黛莉娅,便见安东尼面色微变:“我的前妻——”
“好吧,你可以带你的前妻也去做个检验——”
郑建国默然了会后算是给出了建议,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黛莉娅:“黛莉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你认为我已经病重了——”
黛莉娅摇了摇头后说过,郑建国心说你现在已经是HIV患者了,最干脆的就是给自己找个解脱,可想起这是自己两年来距离最近的HIV患者,他也就开口道:“这个,我的建议是你从现在开始,减少暴露在细菌病毒的空间里面,也就是减少出行保持通风,别让其他的病毒病菌找到你——”
“那我的生活呢?我的社交呢?”
黛莉娅满脸不可置信的连着问了两个问题,接着好似确认般点了点头道:“不,我不会放弃我的生活,我不会放弃我的社交,安东尼,我走了——”
“好,我送你——郑,今天打扰你了,抱歉。”
安东尼当即摆了摆手揽住黛莉娅后冲着郑建国说了,郑建国当然不会开口留下黛莉娅,因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好的,你们路上注意。”
“谢谢。”
安东尼说着点了点头扶着黛莉娅转身离开,只是随着他把门打开,郑建国也就看到了门外的艾米主任,当即冲着艾斯特和菲欧娜开口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记得今天的事儿别给旁人说,注意患者隐私。”
“好的,boss。”
艾斯特点了点头裹着身上的睡衣走了,菲欧娜扫了眼门口和艾米主任站在一起的卡芙兰医生,只得也跟着开口告辞道:“郑,咱们早上见。”
“嗯,谢谢你能来。”
郑建国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把人送到门口,随着两女的离开艾米满脸疑惑的开口道:“郑,出了什么事儿?”
“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身体不舒服来找我要建议的。”
眼瞅着旁边的卡芙兰同样报以满脸关切之意,郑建国便是含糊的给了安东尼和黛莉娅的一个足够的理由,果然就见卡芙兰恍然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留下同样满脸是恍然的艾米才想走,便见郑建国一个眼神递来,细不可闻的声音同时传来:“这两人的未知病毒检测结果是阳性,考虑到艾斯特的身份所以我又叫来了菲欧娜——”
“那就是说这个未知病毒实验室,已经让菲欧娜知道了?”
作为麻省总医院的消化中心主任,艾米当然知道未知病毒实验室的存在近乎于秘密,只是她也能理解郑建国面对着女患者时单纯的带上艾斯特,那在他卧室里面还真是有违道德委员会的要求,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个事情现在你别想了,等到会议结束咱们回去再说,先把这个会开好。”
“好的,艾米主任,你也早点休息吧。”
算是给把菲欧娜拉入未知病毒实验室完成了报备,郑建国心情大好之下也就回屋满脸兴奋之色,当然真正算起来,黛莉娅并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HIV患者。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HIV患者,还是郑建国当时和尤娜在汉堡王快餐店遇到的那个人,卡氏肺囊虫导致的肺炎都发作好久了,现在想必已经在饱受地狱般的酷刑后,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可怜黛莉娅发作在了安东尼的前面——”
眼前浮现出眼带忐忑的黛莉娅,郑建国的兴奋心情化作了沉重,他是见过HIV患者发病后的各种惨状,据他所知按照致死和致残性来说,HIV根本是排不上号。
然而这个病毒之所以那么可怕,便是它这种看似“纯善”实则“恶毒至极”得表现:破坏掉免疫系统后它就会冷眼旁观,瞅着其他病毒病菌蜂拥而上的摧残病人的身心。
首例寄生虫把癌症传染给人类的病例,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带着对黛莉娅的复杂心态,郑建国是久久没能放下这个包袱进入梦乡,直到窗户外的窗帘上隐约传来了鱼肚白时,他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却也是没有睡上多久,郑建国便被确诊了HIV的杨娜给惊醒,望着天光大亮的窗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便发现距离会议开始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