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小庙,我居然没看到小瑶姐,这让我一下子慌了神,难不成这么快就被解决掉了。
“瑶瑶!”耿耿姐大声呼喊,急得原地直跺脚。
刚刚听到小瑶姐的尖叫时,距离小庙并不远,如此短暂的时间,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是上天入地。
上天?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想到还真的有发现,小瑶姐居然被倒挂在了不远处的树上,一个脚腕上缠着电影中的那种绳套。
小瑶姐一动不动,只是身体还在有规律地来回摆动,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她的头距离地面足有两三米的距离,这个高度已经非常危险了。
“在那儿!”我招呼耿耿姐一声,当先冲了上去。
距离近了观察一下我才发现,这是吊脚套。
吊脚套在影视剧中非常常见,就是那种安放在树下,只要有人踩中就会被吊到空中的陷阱,虽然听起来简单,但会做的人其实很少。
这东西需要先用小钉子把绳子一头拧个小圈,这个圈不能比穿着鞋的人脚小,不然是吊不起来的。
在这之后再取一些细线做套,用特殊的打结方式系好,扎进小圈里面,此时取木棍若干,在圈内设置一个踩踏机关。
接下来,藏好绳子,自己躲在草丛里面,等对方上钩后拉起绳子即可。
当然,如果你不想等待,还可以再设置机关,这一步需要有弹性的树枝,且制作过程略麻烦,因为需要机关的联动,且要有先后顺序。
我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就用这东西互相整蛊过,现在具体的制作过程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小瑶姐踩中的就是第二种,联动机关式的。
这种吊脚套基本是专门针对人的,套小动物的那种设计方法与布置的位置完全不同。
设置这个陷阱的人非常高明,绳子的另一端居然被他安在了树上,这样一来我想救人只有三个办法了。
A:我通过旱地拔葱的方式,跳起来两三米的高度,用利器割断绳子,然后以潇洒的姿势抱着小瑶姐从天而降。
B:我甩出利器,割断绳索,然后以潇洒的姿势接住从两三米高度掉下来,且体重并不是很轻的小瑶姐。
C:我爬上树,把小瑶姐拉上去,然后再带着她下来。
前两种经常出现在影视剧中的方式直接被我否定了,帅是帅了,但根本就达不成。
我姑且认为让耿耿姐在她的鞭子头上绑一把刀,她能够通过挥舞鞭子利用刀片割断足有我大拇指粗的麻绳,但小瑶姐掉下来我也接不住,而且我们身上都没带利器。
“怎么办?怎么办?瑶瑶被灰太狼抓住了。”耿耿姐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
“别急,我来。”我说道,而后助跑两步,在主干上踩踏两下,身体借力上升,一把抓住一个枝杈,双臂发力,以一个标准的单杠双力臂窜了上去。
这是一颗纯野生的杨树,枝杈没被修剪过,且年头很久了,可供落脚的地方众多,所以我爬得很快。
耿耿姐在下面看得有些呆,反应过来后先是给我喝彩,又催促我快点救人。
小瑶姐刚刚因为身体骤然倒转上升,再加上紧张,导致脑充血晕了过去,此时已经醒来了。
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小瑶姐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并大喊大叫,“救命啊!五一!耿耿!救命啊!”
我已经看到绳套的另一端了,它正卡在一个树杈上,挡杆已经被小瑶姐坠弯了,岌岌可危。
“姐姐你别乱动成吗!再乱动就掉下去了!”我对着小瑶姐大喊道。
小瑶姐听到声音艰难地转头看向我,这一个动作导致绳子因为拧劲儿开始转圈。
“五一!快救我!”狼狈的小瑶姐激动地说法。
“瑶瑶你别乱动!你掉下来我接不住!”耿耿姐也提醒道。
小瑶姐总算是冷静了一些,不再动弹,安静地等待营救。
我又向上爬了一段距离,来到卡住绳子的承重树干上,观察了一下树干末端,没有裂开,很结实。
我靠在主干上喘了两口气,常年不上树都有些生疏了,浪费不少体力,不过接下来的活动会更加消耗体力。
“小秦子!能行不?”耿耿姐在下面仰头朝我喊道。
我给她打了一个ok的手势,而后开始在身边寻找能够落脚的短树枝。
很快我就有了目标,有几截树枝应该是被风刮断了,留下了长短不一的断枝,这些断枝已经发芽了,韧性绝对够用。
体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眼看着卡在树杈之间的挡杆弯曲得已经要脱落,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杨树的树皮有些滑,所以我不得不牺牲双腿固定自己,不然发力的时候很有可能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摔下去。
我双手抓住因为小瑶姐体重而被绷直的绳子,向上拉了拉,纹丝不动。
靠!经过这段时间和耿耿姐的共同干饭,小瑶姐的体重又增加了,虽然不显胖,但吨位在那儿呢。
“哈啊!”我深吸口气,大叫一声,夹着树干的双腿更加用力,扭转腰部将力气传导向肩膀,再弯曲肘部,小瑶姐终于开始上升了。
因为摩擦力的加大,我抓着麻绳的手心传来剧痛,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放手了,另一边的挡杆因为有了缓冲已经脱落,只要我松手,小瑶姐就会摔下去。
将不再吃力的那部分绳子缠在小臂上,我持续发力,小瑶姐便不断地上升。
等到临近树干的时候,小瑶姐想要弯腰去抓树干,奈何柔韧性和力量都不够,直接以失败告终。
为了避免小瑶姐的脚腕受伤,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脚腕。
待到抓稳后我赶忙松开了另一只手上的麻绳,双手去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缠着麻绳的那条胳膊险些被拉脱臼,疼得我满身大汗。
接下来,我先是拽着小瑶姐的脚腕往上拉,接着是腿弯,腰部。
等到将她完全弄上来,我已经脱力了,夹住树干的双腿和之前缠着麻绳的手臂都因为摩擦而皮下出血,个别地方血液都流了出来,双手手心更是肉都磨掉了,鲜血淋漓。
小瑶姐也是一身汗,不过紧张恐惧的原因居多。
我死狗一样靠坐在树干上,连顺着额头流进眼睛的汗水都懒得擦,小瑶姐一脸心疼地抓着我的手,却不敢碰那些血肉模糊的位置。
“看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我喘着粗气问小瑶姐。
“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小瑶姐说道。
“是那个老疯子?”我问道,如果真的是,那么就要想办法对付他了,不然迟早被他玩儿死。
“不是。”小瑶姐回忆了一下说道。
我眉头皱起,原本我以为这村里和我们不对付的只有老疯子,这么说来还有别人啊。
可会是什么人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未知的敌人让我更紧张了。
“喂!你们两个没事就快下来!”耿耿姐在下面喊道,语气中满是担心。
小瑶姐是不会爬树的,而且穿着短袖短裤的她也不能爬树,于是她挂在我后背上,被我带了下去。
这种姿势导致我很多可以轻松下去的方式都不能使用,只得双腿双臂夹住树干往下挪。
虽然距离地面一米多的时候小瑶姐就跳了下去,但我身上的伤口还是受到了二次伤害。
小瑶姐脱下自己的短衬,让我暂时止血用,自己穿着小背心向着村外跑去,说要去取医药箱,并嘱咐耿耿姐把我送回去。
刚刚出了这么一码事,我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去,忙告诉耿耿姐自己没啥大事,只是皮肉和肌腱受伤,让她跟着小瑶姐一起去。
耿耿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我的意见。
我吃力地走回了村子,虽然没伤筋动骨,但是真疼啊,动一下就疼。
等我临近村子的时候立马有热心的村民上来把我扶了回去,赵齐天看到后从隔壁直接跳了过来。
有村民们在,他也没问我怎么搞得,只是感谢了一番,而后和我一起进屋了。
我忍痛用凉水冲了一下伤口,有些木屑和木刺不用镊子取不出来,只好等小瑶姐她们的医药箱了。
还好她们也很快就回来了,估摸着是一路狂奔。
不幸的是医药箱打开才发现碘酒居然用完了,只剩消毒工具用的酒精和治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喷雾剂。
这两样也都可以用来消毒,但那感觉……反正谁用谁知道,我疼得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
小瑶姐和耿耿姐一边一个给我清理伤口,同时你一句我一句的给赵齐天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赵齐天听得脸都黑了,可是不知道是谁干的,根本没法找人算账。
等到伤口处理完毕,打好绷带,我已经疼得懵逼了,可惜偏偏晕不过去。
“以后尽量不要落单。”我吃掉一片耿耿姐喂来的薯片说道。
成为病号之后我的待遇倒是提高了,换做平时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有人都点头,今天的事可以说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能够对我们构成威胁的不光是诡异的一切,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