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祖师不愧是不世出的大宗师,凭借一己之力,创下《黄泉真法》这等惊天动地的法门,黄泉之主一出,立时镇压当场,足下阴河咆哮,手中两条黄泉如龙,一经催动,在场的鬼差鬼判、黑白无常飞来运转忽现滞涩之意,似乎被黄泉真法引动了法力潮汐,不受自家控制。
黄泉真法本就是九幽一系最高明的法门,高屋建瓴,压制一切九幽神通,下一刻九幽祖师神通一变,鬼判与黑白无常只觉法力运转重归灵明,法力如滔滔江河,不可抑制,却是黄泉真法增益了几分法力!
黄泉之主一出,两条黄泉倾天动地,向漱石子压下!漱石子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说道:“好一个黄泉之主!”头顶斩虚定魂符一转,金光又向黄泉之主照去。
黄泉之主发出一声低吼,足下阴河一起,水波荡漾之间,化为层层天幕,守护自身,将斩虚定魂金光拦住,但那金光顽强异常,一点点炼化阴河之水,想要照在黄泉之主头顶。
黄泉之主乃是九幽祖师的道果所系,本命元神显化,玄妙之极。斩虚定魂符又何尝不是漱石子道果所化,一身神通所系?两大归一老祖动手,看似皆只出了一招神通,其中却已是包罗了千万变化,顺你随心,演尽归一境风采。
归一大战,广惠与苏晴只能勉强看懂几分,但己方唯一一位归一出手,只能与九幽祖师勉强维持平手,两位道爷互望一眼,皆是忧虑非常。
忽有一尊白无常将哭丧棒一晃,叫道:“咱们是地府鬼差,又非走江湖的混子,还讲究甚么单打独斗?一起并肩子上,攻破太清山门,抢了那路一刀的元神,回去交差!耽搁的久了,十殿阎罗必然怪罪!”
白无常这一吼,似是将众鬼差惊醒,大家立时吵吵嚷嚷往太清星杀去!苏晴面色一变,喝道:“布阵!”立时有上千名金丹级数弟子飞出,各自放出性命交修的本命符丹,此为太清门秘术,以秘符之力结丹,符便是丹,丹便是符,也唯有符修之辈才会修有如此奇特的金丹。
千枚符丹一起,大战之地立时大雾弥漫,又有无数金光涌现,金光之中生出朵朵金莲,金莲花开,莲蕊之上托举着道道符箓。金丹弟子之后,乃是元婴弟子,彼辈仅有百人,但气势丝毫不弱,飞入阵中,落在各处阵眼之上,催动法力,登时金莲簇拥,莲花摇曳生姿。
元婴之后乃是法相弟子,仅有数十人,依旧落座阵眼,如此这般,法相之后又有数位脱劫弟子入阵,众弟子齐心合力,齐声喝道:“护卫山门,虽死无憾!”
虚空之中无有上下高低之分,但从漱石子等人站立之处拔高上万丈,便可瞧见一座硕大无朋的金色莲花,展开莲瓣,莲蕊摇曳,将太清星整个包裹进去,那金莲仙光流转,道韵无穷。莲瓣虽是虚影,却仍有无穷降魔之威!
此阵并非太清门本有传承,而是太清门搬迁至此后,漱石子有感门中缺少护山大阵,应付两座魔国围剿不免吃亏,于是与两位师弟苦参了千年,结合先天术数之理,创下这一座金莲金符阵。
此阵以玄门符箓为根基,演化玄门护法金莲,伏魔驱邪、妙用无穷。布阵之人越多,威力越大,漱石子为了守住徒儿元神,将门中大半精英调遣而来,布下阵法,显是要与鬼差一行死战到底!
那白无常见了,摇了摇头道:“我等奉命而来,乃是地府正统,你胆敢阻拦,便是逆天行事,就算我等将你满门灭绝,也不会沾因果之力!你要三思!”
漱石子手指微微动了一动,终于淡淡说道:“请!”白无常长叹一口气,将哭丧棒大棒一挥,喝道:“破阵!灭门!”众鬼差早就摩拳擦掌,闻言纷纷冷笑道:“灭门!灭门!”
鬼差与太清门不同,无常与判官单打独斗惯了,当下便有数位鬼差跃入大阵之中不见,鬼判则稍显谨慎,还要以生死符、判官笔稍加推演,装模作样的推算大阵如何运转,但算了半日,忽然大叫一声,也自飞入阵中去了。
顷刻之间,共有十余位无常、判官、鬼差侵入阵中,金莲金符阵立时发动,大阵中生出无数玄门伏魔金雷,此为金行之属,专一灭杀邪魔,乃是尹济老祖所传残缺的先天三十六雷法所聚,许是尹济老祖合道的关系,那金雷威力竟是大的异乎寻常,堪比纯阳老祖全力一击!
入阵的鬼判、无常、鬼差立时被漫天金雷劈的七零八落,叫苦不堪。众鬼差常年在地府中泡着,连修炼也是汲取地府中的冥气,免不了也夹杂了许多玄阴魔气,最惧至阳至刚的伏魔金雷,被雷霆上身,立时鬼哭狼嚎。
好在每一位无常皆算的一位玄阴老祖,立时运用神通,冥气滚滚,罩定自身,抵挡玄门金雷轰击,还犹有余力去照料其他同僚。那大阵并无挪移虚空之能,众鬼差入内之后,闹哄哄挤在一处,倒也方便汇聚法力。
就见那硕大金莲莲房之中,被一团凝练魔气生生撑开,纵然无数金雷乱劈乱落,亦不能动摇分毫。那凝练魔气之下,是众鬼差合力催动本身真气,中央居然是为白无常在出言指挥。
广惠道人与苏晴见状,纷纷怒吼一声,投身大阵,坐镇三座最大的阵眼之二,有两位纯阳老祖加入,阵法运转又自稳定下来,死死将众阴差困在阵中。
九幽祖师一面与漱石子斗法,一面冷笑道:“这大阵不过是将众弟子法力汇聚一处,以声势唬人,并非甚么顶尖的阵法,待你门中弟子法力告罄,便是我等大杀四方之时!漱石子,你眼下反悔,交出路一刀元神,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