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轻薄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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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先擒王,小喽喽自然是见风使舵,除了恶首,还怕他们不肯归附?张霈走出客栈,打算联络东溟派潜伏在燕京城的暗堂弟子,三军未动,粮草现行,而情报资料更是第一要务。

张霈在客栈墙角一个隐秘的角落,留下东溟派特殊的联络暗记,接着动身前往城西大门,静待暗堂下属前来会合。

沿途顺带一览燕京城的景色,除了林立的王府建筑,这里的胡同也值得一看。

南官方胡同、大翔凤胡同、大金丝胡同、三座桥胡同、前海北沿、后海南沿的各种四合院落,因等级的不同,在门的形式、门的开间、门洞的进深、门簪、门槛、门枕石、门墩、联楹、影壁墙及砖雕的图案、饰物的选择,均有着不同的讲究。

感受着四周热闹的气息,以及生机,张霈的心灵有一种欢欣的感觉。

脸上露出自在的微笑,张霈工在路边要了一碟子豆腐干,肉串等小吃,不客气的大吃一通,火火的味道,从舌头一直渗进了胃里,又从胃直接冲到了每一个毛孔里,唰唰声中,汗水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张霈脸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纯洁灿烂的笑容,抿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方才的美味,放下碗筷,轻轻的拍拍肚皮,随手丢下了一块碎银,施施然的继续行去。

走走停停,大约一柱香功夫,张霈来到城西,没过多久,迎面走来一个青色劲装,一脸彪悍的年轻汉子。

这人显然在此等候了一段时间,并于暗中观察过,他对张霈打了个隐秘的联络手语,接着转身便走,不回头,不停步,一刻也不耽搁的往城里走去。

张霈不紧不慢的缀在他身后,不管对方脚步是急是缓,人流是涌是散,两人间的距离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盏茶功夫,行到一处僻静之处,年轻汉子将身体隐在一颗大树的阴影下,待张霈走近方才走上前去,双手五指轻舒,在胸前打出一个问讯手语。

张霈依疏影教授的联络手语,同样摆出手势,对方见了他打出的手势品阶,立时躬身行礼,恭敬道:“属下燕京暗堂主管杨浩参见少主。”

“嗯,带我去暗堂总部。”张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杨浩年纪不大却能掌管燕京城暗堂大权,武功不俗,人却也机警,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属下在前引路。”杨浩不敢怠慢,急忙道:“少主请随下属来。”

“我姓张,单名一个霈字。”张霈微微一笑,从容淡定道:“如果方便的话,杨兄随我一道走吧!”

“属下遵命。”杨浩脸上神色不变,不露心头想法,答道:“为了不引人怀疑,本地暗堂以燕京一富户掩藏身份。”

张霈见他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心中赞了一声,随着他指出的方向,领先行去。

杨浩连忙急走两步,跟上张霈步伐,却很是注意的略微落后半步,不敢与他并肩,更是不敢有丝毫逾越。

“大家都是派中兄弟,杨兄怎的如此见外?”张霈侧头看了他一眼,和颜悦色,半开玩笑道:“你为我领路,却是不能落在了后面。”

杨浩略一沉凝,不惊不喜的踏前半步,与张霈并肩而行,恭声道:“是。”

张霈对他一成不变的恭敬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同时也逐渐适应了些,不再有反感和排斥心理,无话找话道:“在燕京城,共有多少暗堂弟子?”

身为东溟少主,又是掌派监院,竟然连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都不知道,杨浩不知张霈为何有此一问,不明白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聪明装糊涂,却也不敢隐瞒,道:“包括属下,燕京暗堂共有十三名弟子。”

东溟派在中原发展这么多年,在燕京城这种天下有数的大城却只有区区十三名弟子,情况实在是很不乐观,张霈心中暗忖如电光火石,只是眨眼功夫,看了不卑不亢的杨浩一眼,道:“上一次门中派人巡查是什么时候?”

“回少主,属下不知。”杨浩见张霈皱了皱眉头,急忙加以解释,“属下接任总管一职是三年前的事情,这三年里没有人奉令巡查。”

每年都要安排人手巡查的派中要务却耽搁了整整三年,张霈心中叹息一声,不再言语,脑中开始思策整顿振兴之法。

二人默默前行,一路无话,沿途行来,期间遇到了几拨熟人,杨浩热情招呼,介绍张霈是他外戚,此次途经燕京,顺路造访探望。

张霈也配合着寒暄客套一番,心想杨浩这地下工作者的人缘倒很是不错,与邻里的关系似乎相当融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到了一座红门之前,杨浩垂手恭声道:“少主,到了。”

杨浩走上前去,拉着门环轻轻敲了三下,一沉两缓,不一会功夫,红门被拉了开来。

一个青衣青裤,家丁打扮的人从门里探首出来,看清敲门的人,忙道:“总管,你回来了。”

杨浩点了点头,道:“少主,他也是暗堂的下属,名叫李德虎。”

对方一脸讶异地望着张霈,显然不知道这个“少主”的真正身份,东溟派建派以来,男性从来都是以为入赘的方式加入,以往少主的身份并不高贵,也没有实际生杀大权。

李德虎搞不清楚为何总管对眼前这位入赘东溟派的新少主竟如此敬畏,却也不敢失了礼数,急忙行礼。

杨浩没有解释,毕恭毕敬的将张霈迎了进去,作为暗堂高级干部,发生在琉球的事他早已丛飞鸽传说知晓。

进门之后,张霈放眼打量了一下,只见自己处身在一座极大的庭院里。

院中古木森森,假山依墙而起,翠竹修行中现出曲廊石峰,一弯池水蜿蜒而过,池中有荷叶浮现,月下树影间,丛花摇曳,传来阵阵芬芳,恍如进人人间仙境。

假山、活泉、翠竹和亭、廊、花木等为布局,在有限的空间里,创造出无限的天地的手法,展现出“咫尺山林”变化的艺术巧思,正得了庭园的精髓。

张霈进入这清幽美妙的空闲,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一弯冷泉之旁,只见水中荷叶掩之间,有许多小鱼在池中游来游去。

后堂内室,张霈和杨浩分宾主落坐,后者将这些年燕京暗堂的开支帐目送上。

张霈意不在此,只是随手大略翻看了一下,并未深。

将账本放在一边,张霈端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笑道:“人手不足,倒也真是难为杨兄弟了。”

“少主言重了。”杨浩不敢倨功,声音顿了顿,道:“我这就招呼其他下属拜见少主。”

张霈点头许可,放下茶盏,旋又补充道:“他们若是睡下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休息了。”

杨浩答应一声,默然退走,出去片刻后便引着一男一女重回内堂后舍。

男的不惑之年,神色和蔼,举止从容,双手骨节宽大,看来练有一身掌上功夫,只是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女子相貌颇是清秀,有一付天生美人胚的瓜子脸的轮廓,以及似经过精工雕琢出来的挺直鼻樑,如樱桃般小小的、弧线优美的樱唇,微薄中不失丰润,目光洒落当中,波光滢滢,显得灵动无比,当真是美的惊人。

一身雪白罗裳,恰到好处地贴着她曲线玲珑、线条优美的惹火身材,举动之间一股璀璨的富贵气息迎面而来,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一般惹人心动。

张霈心中一动,这女子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古怪感觉,不过如果真的见过,此女姿色不俗,他又岂会不识?

一男一女走到近处,施礼后恭声道:“属下暗堂弟子苏姚天,暗堂弟子苏沁雪拜见少主。”

“原来是她?难怪这小妮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定是易容过装扮过的。”张霈神色不变,端坐首位座椅,怡然不动,伸手虚空扶了一下,示意对方不用多礼,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礼。”

“苏老是属下的授业恩傅。”杨浩笑着道:“他在调查法堂堂主高辛顾命案的时候,被强人所伤,遍访名医却不见丝毫起色,三年前属下转调来燕京,接替师傅暗堂总管一职。”

杨浩看了苏沁雪一眼,眼中闪过怜爱之意,继续道:“沁雪是家师爱女,也是我的小师妹,总堂安排她照顾师傅生活起居。”

张霈心想原来如此,难怪他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这安排倒也不错,考虑的挺周全,看来这苏姚天定是有些本事,为组织抛头颅洒热血,立过汗马功劳,又是执行任务时受的公伤,如今退居二线,打理生意,颐养天年,也能指点杨浩武艺,正是人尽其用。”张霈脑中思绪电闪而过,凝神一看,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苏老可是被人用暗劲伤了心脉?”

苏姚天对张霈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见他年岁颇轻,却是气度不凡,隐有大将之风,此时被他一语道破伤患,心中讶异震惊,急忙口称不敢,然后道:“少主法眼如炬,属下三年前被人用暗劲刺穴的手法在小腹打了一掌,伤了五脏六腑。”

暗劲打穴,并不是一打中了,人就不能动或是死了,而是人不想动,强行动作的话,受伤部位就剧烈难当。

这就跟人扭到脚是一个道理,脚踝受伤,不是不能走路,而是因为走路疼痛而不愿意动,小腹关联到呼吸换气,暗劲打穴,也许只是轻轻一碰,便着了道。

张霈跟着烈钧混了一段不算短的时日,一身深厚的内力更是少有人及,也不谦虚,笑道:“在下略通歧黄之术,苏老若不嫌弃,可把详细的伤势告知在下,也许我有办法替你治好身上顽疾。”

“这毛病落下多时,属下早已习惯了。”苏姚天长叹一声,眼中闪过落寞之色,苦笑道:“不过既然少主有心,属下定当铭记。”

“这伤平时里倒没甚大碍,但若催动真气时间过长,就会头晕头昏,眼花耳鸣,胸痛心悸,气喘乏力,因此一身功力成了摆设,不能与人动手。”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苏姚天声音顿了一顿,继续道:“属下开始也看了几个大夫,用了一阵子药,但久不见起色,也就停了。”

张霈沉凝片刻,抬起头来,招手道:“我替苏老号号脉。”

“难道他真能治我的伤?”苏姚天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古怪,告一声罪,走到张霈身边,挽起袖子探出手腕。

张霈微微一笑,将三指并拢搭在苏姚天的手腕脉门上,默运内息真气。

苏姚天陡然浑身一震,只感觉一股冰凉气息被暗劲震荡,一下就渗透进了毛孔达到自己的腹部,顿时五脏六腑面里凉飕飕的清爽,整个人似乎都感觉减轻了许多。

杨浩神色怡然,苏沁雪却是失了颜色,忙唤道:“爹……”

苏姚天挥手止住女儿,肃然正色道:“少主内力醇厚,属下望尘莫及。”

张霈让冰炎二重劲之一的凝冰劲力随内息真气流遍苏姚天奇经八脉,瞬间对他身体的伤势了解了七七八八,浅浅一笑,给人如浴春风的感觉,道:“苏老客气了,容在下几天时日,到时定将疗伤之法奉上。”

听他说的如此有把握,苏姚天还勉强能稳得住,毕竟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已看单了。

作为弟子的杨浩和身为女儿的苏沁雪却是一脸喜色,恭声道:“少主隆恩,属下粉身以报,明日属下就安排设宴,为少主接风洗尘。”

“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张霈也不愿拂了他们好意,话已出口,不便更改,笑道:“等解决了江龙涛那叛徒,我们再好好聚上一聚。”

张霈说话的时候,目光掠过苏沁雪,她却粉脸微红,美眸不敢与他对视,俏丽的脸上露出两颗浅浅的笑涡,羞态可人,定是因为自己刚才失态而不好意思。

眼神在苏沁雪脸上只是惊鸿一瞥,停留了一下,对上了她的眼神,张霈眼中带着淡淡的飘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苏姚天的女儿倒还标志,粉身以报就算了,以身相许到还可以考虑从,张霈脑中转悠着不良念头,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沁雪留下,杨兄和苏老下去歇息吧!”

苏沁雪见父亲多年的隐患有了解除的希望,心里对张霈的好奇越来越重了,心灵上正慢慢印上他的身影,或许她还不知道,但她的心却已经开始慢慢陷了下去,等到她明白时,恐怕都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这也许就是命运。

苏姚天和杨浩离开之后,张霈对看着自己,神色不定的苏沁雪,咳嗽一声,道:“我上次吩咐你办的事可有眉目?”

苏沁雪脸色微变,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封寒至今下落不明。”

封寒何等武功,堂堂黑榜十大高手,且不是莫意闲之流可比,若是轻易被人缀上,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其实说实话,张霈一点也不在意封寒的行踪,他又不是美女,跟他又不熟,好色男人哪有空闲关心他的死活。

只是封寒毕竟保护了乾虹青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乾虹青如今已是他的女人,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替他料理水月大宗。

而且就算他张大官人有意相助,可是封寒心高气傲,肯不肯让他架这梁子还难说得很。

张霈豁然站起身来,走到苏沁雪身旁,鼻中立时飘入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他定一定神,伸手将她轻轻扶起来,笑道:“这事不怪你,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苏沁雪没想到张霈这么好说话,抬起臻首却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俏脸一红,侧过头去,将一截透着粉晕的玉颈和侧脸轮廓留给某个不良男人肆意欣赏。

在庭中柔和的烛火灯光照射下,她的半边脸庞是如此清秀又美丽,瑶鼻娥眉衬上半点朱唇,虽不是绝色,却有种邻家少女的妩媚,加上张霈扶她起身的大手没有松开,肌肤相亲,好色男人竟竟眷恋的轻摸着她细嫩光滑的手臂,惊觉她肌肤上炙人的温度。

张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半点认知,大手顺着苏沁雪柔滑细嫩的藕臂肌肤一路向上,生出变本加厉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