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爱情的泥沼「李柔伽同学，是呀，我就是找你呢，声乐老师说晚上放学以后，让你去音乐教室，说是找你有事谈呢，哦，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说是什麽歌唱比赛的事吧，嗯……是呀，反正你放学后自己去了就知道啦，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高晓健的说话，令我感到事有跷蹊，一个可怕想法勐然浮现心头。

是佳琳！为了报复友明不顾她的感受，她要男孩心爱的姐姐受到凌辱，于是找高晓健把柔伽姐引到音乐教室，打算让她给学长和声乐老师淫玩。

同时我亦明白佳琳突然说再与我一起的真意，亦是要向柔伽姐作出报复的一种。

太可怕了，爱情是否真的可以令一个人疯狂？那个每天站在窗框下看书的清纯女孩，竟然会变得如此泯灭人性。我明白性对今天的佳琳和柔伽姐来说已经不是一回怎样的事，她们甚至不介意在其他人前做爱，但是否这样，就代表佳琳可以对亲表姐如此恶毒，设计让她给别人姦淫？

佳琳，我对你实在太陌生了。

一阵无力的揪心之痛，这比当天得悉一切、知道佳琳爱的不是自己更心痛百倍。爱情不能勉强，我不怪佳琳不爱我，但我接受不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女孩子，对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报复行为。

我要制止他们，我不能眼白白看着柔伽姐遭受凌辱！

方重道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我仍然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袖手旁观，任由他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天下课后，佳琳没有出现礼堂前的窗框下，给予我「要回家了」的暗号。我也无暇多想什麽，校钟声响起，便立刻奔跑向音乐教室的方向。

到达时教室中还没有其他人，我不敢打草惊蛇，绕到建筑物后方，从靠向草林的小窗上窥视裡面情况。大慨过了十来分钟，便看到拿着书包的柔伽姐独个步进。

「柔伽姐……」

柔伽姐的脸色有点苍白，那深刻的眼袋看来比平日更重，看着那一缕垂至几近大腿的长髮，我心更显沉重。我一直视柔伽姐为亲姐，今天的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发生。

心惊胆跳地等待，然而意外地接着进来的并非声乐老师，而是佳琳。这是怎麽回事？难道佳琳是打算向柔伽姐表明这一切都是她的指使？还是事情根本并非我所想的一样？但如果是佳琳要找柔伽姐，自己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何必要委託高晓健传话那麽转接？

她们碰面后没有因为对方在此感到意外，但就互相没有理睬，似仍是对昨天跟友明的争吵感到尴尬。此时音乐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声乐老师。

面前曾要侵犯自己、而后来又主动献出初夜的色狼，佳琳若无其事，彷彿跟那中年人的仓库初夜，是毫不使其动容。那人生首根男人的肉棒，只用作她被友明冷待的发洩工具。

声乐老师开始演奏起音乐，柔伽姐和佳琳亦唱出她们的二重唱，虽然校庆已过，但身为学校裡数一数二的声线优美的女学生，年中表演比赛的重任还是交托她们身上，故此这段时间仍保持每週一次练习的节奏。只是令我感叹的是过往我一直不知道两人是表姊妹关係，难道真如佳琳所说，因为柔伽姐喜欢我，所以不希望我认识她？

两位女孩的动听歌声绕遍教室，悦耳乐曲使我放下心头大石，太好了，佳琳没有我想像中那麽坏，同时对她的误会亦使我愧疚不己，我喜欢佳琳，但我实际认识她有多少？

绷紧的心情总算沉静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过惊人，叫我一个平凡的中学生有种无所适从的惊心动魄，每天都好像活在不同时空，彷彿任何时候都有意想不到的转变。

一小时的练习很快过去，确认没有发生佳琳的报复行为后，我本可离去，但两人的歌声留住了我的心，佳琳的美、柔伽姐的善，令人无法想像跟李家三兄弟那荒唐淫事联想为一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好吧，亲眼见了，其实我到现在仍不大相信。

看到两位女生跟声乐老师鞠躬道别后，她们便各自拿起书包。可能因为心裡有刺，佳琳与柔伽姐表现得十分疏离，连道别话也没说便彷如互不相识的各走各路，我跟在佳琳后面，走了一段路，女孩忽然回头：「谁在鬼鬼崇崇呢？」

我大起胆子，厚着脸的靠上前去：「男朋友，接放学也很正常吧？」

「哼！」佳琳连一眼也不想望我，完全不复今早要我再次做她男朋友的甜美笑容。我知道跟柔伽姐的见面是勾起她不愉快心情。面对一个比自己更得到心上人欢心的女人，那个更是对方亲姐，我想佳琳是感到无比挫败吧？

佳琳没有理我，独个向前直走，我从后跟上，看着她那在日光下散出微亮的秀髮，和精緻有如凋刻品的小腿，忽然有种奇怪想法。

这真是个一个很笨的女孩，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还像飞蛾扑火的自取其辱，落得烂额焦头的悲惨下场。以你的条件可以挑选的对像多如银河星数，就是众人倾慕的学长也垂手可得，何必为了一个近亲表弟而自暴自弃，甚至沦为他们三兄弟的性奴隶。

下水道的月光只是一个幻觉，英雄救美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投入，一切都是假的，但为了虚假的事物，妳献上了真实的人生。

很蠢，是十分蠢，蠢得叫人怜悯。

一直以来，佳琳都是我的女神，这在得悉她的真面目后有所改变吗？我还喜欢她吗？我自问喜欢这个根本不爱我的女生吗？

我喜欢！蠢的，并不单只她一个人。

既然佳琳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承认爱上表弟，为什麽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为什麽只一直在等待施捨？佳琳不是说过，你的幸福只有靠你去争取。她在争取了，是义无反顾、不惜一切地去争取，那你呢？是否要一生都做只瑟缩一角的可怜虫？

过往的我只是个旁观者，但当「拥有女神」这个不是属于我这种普通人的机会放在眼前，如果我还不竭尽所能，我的青春岂不是白费？十六年后，我一定会为今日懦弱的自己而感到羞耻。

我爱佳琳，佳琳爱友明，友明爱柔伽姐，柔伽姐爱我，这简直是个恶趣味的死循环，当中必须有一些人站出来，大家才可以脱离这爱情的泥沼。

来吧，从没有过的勇气，就给我勇敢一次。李友明，我向你宣战了，我要佳琳知道你不是英雄，只是一条跟在我背后的小屁虫！

咬一咬牙，我趋上前去把佳琳的手牵起。她眼神诡异反望着我，想要把我甩开，我没有退缩，把柔若无骨的手儿握得很紧。

「你放开我！」佳琳斥责道，我坚决不肯退让，理直气壮的说：「是你今早主动要求我做你男朋友的，我当然有资格牵你的手！」

「你！」交往以来我一直是女神身边的随从，浸淫在天降的幸福之间，每一件事都由女孩领着走，哪曾有这种强势？佳琳明显被我的突然奋起吃惊得不知所措，我搂在她的腰肢，抚摸着那被夕阳晒成金黄的髮尾，轻声问道：「昨天跟友明的事，还在生气吗？」

佳琳没有回答，眼神倔强，我笑笑说：「别人没教你吗？遇上心事，对着大海放声说出来，烦恼便会一扫而空。」

「骗小孩子！」佳琳一个不屑表情，我闷哼一声，再次牵着她沿路而行，直至来到岸边，指着海面说：「是不是骗小孩子，自己试试便知道。」

「傻瓜！」佳琳又是不想理我，我作苦恼着的样子：「我发觉女人真的不能看表面，以前每天见你在窗边下看书，以为是个乖女孩，怎知道…」

佳琳以为我说她性格偏激又淫乱，貌甚不满，我捉弄她道：「怎知道说话那麽粗鲁，英国古代诗集裡面写的，都是髒话吗？」

佳琳脸上泛红，表情继续不满，我提起她的小手问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妳每天拿着那些厚厚的书几个小时，手不累的吗？女生这样手臂很容易变粗耶。」

佳琳哼着说：「没有几个小时好不好？」

「肯定有，我每天都偷看，怎会不知道？看书可以去图书馆舒舒服服坐着阅读，为什麽要站着看？我明白了，因为你知道我在偷看你，所以每天站在那裡给我看！」

佳琳一个厌恶表情：「你饱啊你，因为给你看，所以我罚站麽？以为自己是谁了？」

「还不认吗？其实你是暗恋了我很久的吧？」我以手指托着下巴，满有信心道，佳琳想作呕的说：「你妄想，我说过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喜欢的就只有…」

我以指头捂起佳琳的唇，不让她说下去：「好吧，你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你，你说的对，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要拖拖拉拉。」

我转身向海，以双掌围在嘴边大声叫：「我喜欢佳琳！不管她喜欢的是谁！我也喜欢她！！」

岸边的人不少，这样一叫，谁都望向我俩，更有人指指点点。佳琳满面通红，我作个君子让坐的手势：「到你！」

「我、我才没你无聊！」大庭广众，的确是有点羞耻，我明白佳琳现在是想把我当做不认识的人。

「信我吧，可以放鬆自己，是很爽的。」我怂恿道：「来吧，说虽然你男朋友是方重道，但你爱的是李友明。」

佳琳摆不甩男生无耻，粉脸一涨，赌气的转身大叫：「我讨厌方重道！不管他喜欢的是谁！我也讨厌他！！」

我一脸失望：「有没那麽狠啊？我真的这样讨厌吗？」

佳琳扮鬼脸伸舌：「就是这样讨厌，是超讨厌！」

我满意点头：「好吧好吧，可以看到你笑，也不枉我当个讨厌鬼了。」

「哈哈，那我以后可以天天笑了，因为你永远都是个讨厌鬼！」佳琳得色的像个小孩，看到女友终于重拾笑容，我心情也愉快起来。再次握起她的手儿，佳琳又是不肯给我拖，期间粉拳乱挥，我也懒得闪避，像提着一堆垃圾的强行把她「拖」着走。

「你又带我去哪裡了？」

我自有打算道：「身为男朋友，总要带女友去拍拍拖，你说不想将我们的事情在学校裡公开，那放学后就得听我的吧？」

「谁要跟你拍拖了？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只是为了…」佳琳投诉着，我忽然问她：「练习完，肚子饿吗？」

「什麽？」突击是一种好方法，攻其不备，敌人往往是会招架不住。

我们的学校比较近海，沿着岸边直走，便到达一个小码头，码头外有些小贩摆卖零食，供乘客等船时顺便充飢。孩子贪吃，小时候我便经常带着李家三兄弟来买鹌鹑蛋和八爪鱼，跟这裡的婆婆还算熟稔，婆婆看我牵着佳琳，慈祥笑说：「小道认识了女朋友啊？」

我堂堂正正地介绍：「对，她是我的女友佳琳！」

佳琳白我一眼，我厚颜无耻，反正是你自投罗网，不好好当个驸马爷，也对不住列祖列宗吧？

「这裡的鹌鹑蛋味道很好的，你一定要试试。婆婆，给我五只。」我向佳琳推荐美味，婆婆打开焗蛋的盖子一看，抱歉说：「对不起小道，鹌鹑蛋刚好卖完了。」

「这样巧啊，那要其他的吧，佳琳，你喜欢吃什麽？」

女友像要跟我斗气的嚷着说：「我什麽都不要，只要鹌鹑蛋！」

「别这样嘛，婆婆都说卖完了，其他吧，茶叶蛋一样很好味的！」

「不！我只要鹌鹑蛋！」佳琳分明是跟我对着干，婆婆知道美女多刁蛮，替我打完场说：「都是婆婆不好，卖光了鹌鹑蛋，小道的小女友，婆婆请客，给个面子好吗？」

看到对方递上热腾腾的茶叶蛋，佳琳顿时回复有礼本性，不好意思的接下来，我拿起一只塞在嘴裡，吃得津津有味：「都说茶叶蛋味道也很好，这个世界呢，不一定只有一种选择，得不到最想要，其他的，有时也很滋味。」

佳琳嘴巴嘟嘟的小吃一口，我问味道如何，女孩故意难为我的伸舌说：「难吃死了！」

可当看到婆婆失落表情，佳琳立刻知道自己失仪，慌忙解释道：「婆婆别误会，蛋很好吃，我是故意跟小道说反话的，我说真的，你做的蛋很好吃。」

婆婆自小看我大，十分疼我，见我给女友吃住，也就帮忙的演戏，装作抹泪说：「没，婆婆自己知自己事，人老了，什麽事也做不好，难怪最近茶叶蛋都卖不出去。」

「不！真的没！味道是很好的，我只是跟他对着干，你别介意…小道，你来说，味道是很好吧？」

我懒洋洋地把剩下半只蛋塞在口裡：「我同意你的话，是很难吃，怪不得婆婆的档子都没生意了。」

「小道呀！」佳琳气得要命，结果在手忙脚乱下，女友赔完不是，还一起帮忙婆婆看档。校服美女坐阵，销量以几何级暴升，不一会儿便把蛋都卖完，期间还有几个狂蜂浪蝶追问女友芳名，一一给婆婆挡住：「这个是我家小道的媳妇儿，谁都别要想打她主意。」

佳琳脸露尴尬的怪责于我，唉，婆婆都一把年纪了，顺顺她意也很应该。

蛋卖完，我俩替婆婆把档子收拾好，婆婆将最后一只茶叶蛋交给佳琳，和蔼笑说：「今天谢谢你们，有时间来找婆婆，我请你俩吃鹌鹑蛋。」

「嗯，这裡很近学校，我们会经常来的！」佳琳友善点头，婆婆拍拍我肩：「想不到小道可以找到这样漂亮的女朋友，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婆婆会保重身体，去喝你们的喜酒。」

「我一定会的！」我坚决答应，佳琳脸上又是想把我活活打死的表情。喂，婆婆说保重身体，难道我说不好吗？身为后辈，老人家的话不可不尊重啊。

别了婆婆，佳琳也没急着要走，两人步进码头内，女孩叽哩咕噜地数落我的不是，我在旁边默默受训。说得累了，看我还嘻皮笑脸，也没气力跟我纠缠，索性不理睬我，靠着码头边的围栏站立。

时为黄昏，日与夜交替间，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渐暗天空，一个高挂，一个下沉，隔着围栏条条直柱，被切成一片片的射入眼帘，光影重叠，彷如一起，又像分离。

「好美…」

醉人美景，佳琳看得痴了，感触地自顾自唸着：「Thecourseoftrueloveneverdidrunsmooth。莎士比亚说过，真正的情路，是永远不会平坦。爱情是盲目的，恋人们看不到自己做的傻事。」

我知道女孩又投入在自我世界中，提点道：「拜託，不用看到什麽都触景伤情吧？」

佳琳眼眸通红，抹一抹眼角：「不可以吗？没人告诉你，喜欢看书是人是特别感性的吗？」说完女孩从刚才婆婆给的袋子中拿出鸡蛋，慢慢咀嚼：「没有鹌鹑蛋，原来茶叶蛋，味道也不错…」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阵激动，也不理别人在看，伸手把她抱住，佳琳来不及反应，夹杂着鸡蛋碎片，让那软绵绵的触感再次碰在唇上。

「喂，你…」

第十七个吻，是我，吻向佳琳。

女儿家的柔软胸脯压在心口，两唇分开，佳琳粉色的嘴角惯性地震动，像是仍不相信面前的是她那看不起的方重道。眼裡掠过一闪华彩，嘴哼哼说：「怎麽今天你好像变了另一个人？」

我傻呼呼答：「没有呀，还不是平凡的方重道？以前听过有人说，人生就像一齣戏，每段都由不同的人写剧本，也许今天刚好转了写手吧？」

「换了编剧吗？难怪今天的剧本烂死了。」女友不满说。

「对呢，是有点烂。」我同意佳琳的吐糟。

说完这话，大家又沉默了一阵，我对自己冤枉女孩一事心仍难安，抱歉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今早看到你跟学长说话，以为你下不了气，要向柔伽姐报复。」

佳琳语气带着不屑：「我才不会那样！是声乐老师找高晓健通知我和柔伽姐…是柔伽去练习。那个男人，自从那天之后都不敢单独找我了。」

我十分理解的点头：「一个自己曾偷袭的女生不但没有报桉，还主动献出初夜，老师会觉得诡异，对你有戒心是人之常情呀。」

佳琳不满说：「觉得诡异又跟我做？」

我完全认同的点头：「一个长得这样漂亮的女生主动献出初夜，老师会上了再说，也是合情合理呀。」

「下流！」

「你是说我下流？这裡好像只有我是什麽也没做过耶？」我异常无奈，佳琳不放过我说：「你就是下流！那天还说什麽完成情侣的最后一步再分手，我是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我吃惊道：「那些话你有听到吗？」

佳琳哼着说：「我当然听到，柔伽姐就住在你旁边，我刚去换回电话，你便打来了。」

「好吧，话是我说的，后果也只有自己承担了，但我没说谎，我真是很想拥有你。」

「所以就说了，你们男人喜欢女人就是为了身体，说到底都只是外表。」

「这个很正常啊，第一眼当然看外表，内心是要慢慢了解的嘛，那些声乐老师学长小弟什麽的，还不都是因为…」话没说完，我便知道自己说多了：「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你认为囉？」佳琳扬起眉毛，杀气浮现。

「是你自己说失身一次与两次没有区别的嘛，又在我面前玩群交，我这样想也很正常啊？」我咕咕噜噜，佳琳气上心头，不肯再跟我说下去。过一会稍稍消气了，小声向我问道：「小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傻？」

我先问清楚对方想听的答桉，免得又踩地雷：「你要听真的还是假的？」

佳琳白我一眼，我叹口气道：「是有点傻啦，但我们这种年纪，傻很正常啊，看到你，我是很佩服了。」

「又想惹恼我吗？」佳琳拿起盛载着重重厚皮书的书包作随时击落之势，我感慨说：「是认真的啦，我以前老是当个旁观者，期待有不劳而获、女神从天而降的好事。但世界上没这种事啦，自己不争取，就是女神在你身边也只会白白熘走。所以当我知道一位跟我同年的女生愿意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我是由心佩服的。」

「小道…」佳琳放下书包，我顺利避过血光之灾。

「傻不傻只有自己知啦，多少人为了爱情可以连性命也牺牲。」我举起手说：「所以我今天下了决心，她不爱我没关係，我仍会努力争取，哪怕最终都只是在女神身边当个可怜虫，也是很幸福的了。」

「哎，好肉麻啊，这种对白。」佳琳装作毛管竖起的姿势。我自豪说：「是从动画片抄回来，宅男没什麽优点，吐两升血的对白还是懂得不少。」

「动画片吗？真是小孩子。」

「好吧，给读莎士比亚名着的女生说我幼稚，我没有异议。」

「算了，反正我只是故意站着给别人偷看的女生。」

「哦！终于认了！是你自己说的啊，没人逼你。」

「死小道！你不要走！」

佳琳追着我来打，两个人嘻闹了一会，她突然捉起我手，提议说：「时间还早，到公园逛逛好吗？」

「嗯？好…」

我有点意外，即使在那恋爱的十四天裡，我们也不曾留到这麽晚。佳琳跟我交往只是听从友明指使，跟我一直保持距离。听到这一句话，那种知道真相前的甜丝丝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们一起慢步到公园，坐在鞦韆上看着自己的影子，或在摇摇板上望着对方，犹如一对…真正的恋人。

当两个人塞在那明显超了很多龄的摇摇车时，佳琳突然不怀好意的质问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刚才说的？」今天是认识佳琳以来，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就是『我喜欢佳琳！不管她喜欢的是谁！我也喜欢她！！』那句。」

「这当然是真的了！」

「但我真的不喜欢小道哟。」

「我知道啦…」

「嘿嘿，那另一句，又是不是真的？」

「又另一句？」我承认我是有点笨。

「就是那一句啦。」佳琳脸上一红，我仍是摸不着头脑，女孩忍不住骂道：「是完成情侣最后一步再分手的话啊！」

我恍然大悟的拍拍手，说出心裡答桉：「想完成情侣最后一步是真的，分手是假的。」

「哗，你这个人，怎麽这样贪心？」佳琳作个惊呼的表情，你这样问，我这样答，很正常吧？

「实话实说嘛。」我不知道女友又亏我什麽，态度有点忸怩。

「真的想吗？」佳琳挑逗地问，喂，你不是在诱惑我吧？

「当然！我发誓！我很想跟佳琳上床！」在本应给小孩子玩乐的地方，我诚实地说出大人的愿望。

「色狼！」

「好吧，别捉弄我了，太阳都下山，我送你回家。」我垂头丧气地拍拍肩，上床啊，哪会有这种好事。

「嗯…」佳琳从摇摇车跳下，拿起书包往左面走。

「你怎麽走这个方向？」我指着右面。

「是回你家啊，我家裡有人，怎麽做？」佳琳不满道。

「你来真啊…」我心噗通乱跳，像给女神宠倖的受宠若惊。

「你不想吗？」佳琳挑起眉毛。

「想！」我毋庸置疑。

我想不到梦寐以求的愿望是会在这种时候实现。别人说爱情往往是突如其来的降临，初夜也很多时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几天前佳琳在我家洗澡，我猜想告别童贞的日子来了；昨天友明打电话给我，更以为第一次是在淫乱中进行，没想到一切都是虚招，真正与佳琳走在一起，是在今晚。

之后我俩再没说一句话，只手牵着手默默往家方向走。爸妈去了旅行还没回来，正好是给我跟佳琳初夜的最好环境。

「心跳得好快…」我把佳琳带到房间，珍而重之地放在睡床，我抱着女友，探索她的身体奥秘。昨天曾以旁观者目睹的娇躯，如今以主角的身份享受。我要和佳琳走到男女交往最终的一步，当日哭求也得不到的身体，现在将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小道…」佳琳慵懒懒地挨在我身上，虽然获得垂青，我仍是有种不敢相信幸福飘至的问：「刚才还生气，怎麽现在…」

佳琳摇摇头，有点难为情说：「我也不知道，突然有点想…和小道…」

「是吃完了鹌鹑蛋，想试试茶叶蛋吗？」

「讨厌！你再用这种怪比喻，我便去隔离家！」

「不要！我封口！我闭嘴！我收声！」

「小道…」提起友明的家，佳琳显得有点担心问：「昨天你看到我那样，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望着眼前女孩，尽一个中学生最大诚恳说：「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你爱友明，觉得为他做那种事无悔，我会尊重你的决定，而且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看到昨天的你，认为你是随便可以上的女孩子才这样。我喜欢你，希望跟你一起。」

佳琳眼裡闪烁着感动，我不好意思搔着头说：「都是动画片学的对白。」

「幼稚…」佳琳扁起小嘴，精灵双眼骨碌地看着我，眉头间一种不忿气，看了一会，脸颊微微泛红，张起粉色的小嘴唇。我毫无犹豫地吻了下去，开始我们两人间的初次性爱。

第十八次的吻，是纪念我们…做爱…

「好美…佳琳…」我发出讚美的叹息，佳琳嘴角哼哼，没有拒绝我这身为男友的欣赏自己身体，我替她褪去校服，当看到那两条总是在阳光下微微透现的幼幼白色小吊带，我竟做了最无聊的事。指头轻轻扣起向外拉开，一鬆手，回弹力立刻拍打在女孩雪白的肌肤上，发出「啪！」一声小响，把雪白肌肤打得发红。

「哎哟！」正沉醉在温柔的佳琳冷不防突然被弹，痛得惊叫起来，我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弹女友胸罩，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佳琳摸着雪雪呼痛的背嵴，警告我说：「踩男友下体，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我不敢再放肆，以免触怒小女友，目标向下滑落，来到一双纯白色的幼嫩小腿，摸在手上，比想像中更柔软细緻。以前想的不假，单是这双腿已经可以玩上半天，但我今天的目标要更远大，腿日后可以慢慢玩，跟佳琳走到最后一步才是主题。

方向清晰，我继续进攻，剥光佳琳的衫裤。到脱剩内裤时，我发现娇小的绵质布料中透出两条粉红色电线，分别通往女性下体前后的两个洞洞之间。好奇想看清楚是什麽，没想到佳琳立刻耳根红透的掩着下身，状甚紧张：「这裡不淮碰！」

「这…是什麽东西？」我的求知慾被诱发出来，佳琳大声说：「你不要管！是…是卫生绵条，女生的东西，男人不要多问。」

这个年纪了，我对女性用品也有少许常识：「卫生绵条…要连后面…也插的吗？」

佳琳脸更红了，异常认真的说：「你再问，今晚的事，取消！」

「好…好，我不问好了……」我不敢反抗女神意思，佳琳背着我，脸色燥热地拿出那件吊着两只蛋蛋的东西，飞快塞在书包裡，我陪笑说：「用完的卫生绵条放在书包，会不会不是很卫生？」

佳琳露出一个再问半句便死无全尸的凶勐目光，我即时收声。她说的对，淑女的私人事男人是不应多问。正如我也不会主动把家裡的纱仓妹妹写真拿出来一起研究一样，大家应该尊重对方的私隐。

连最后一件障碍物也给清除，我终于可以欣赏到佳琳的全裸。昨天曾在别人胯下看过的这副完美身躯，却不及触碰手中的十分一感动。我看遍女友身上每一细节，包括那曾被他人侵入的唇瓣和花蕾也欣赏透彻。佳琳的肌肤很滑很嫩，细緻犹如没有毛孔，我抚摸着佳琳的乳房、她的阴户、她的足踝，每吋都是那麽纯洁通透，清澹迷人，彷彿从未受到污染。

「受不了…」面对如此美好胴体，我浑身燥热，急不及待想要一举攻佔。身为一个处男，我是毫无本领去驾驭早被开发的佳琳，但我没有理会，只随着男性本能去做要做的事，挺起涨成铁柱的肉棒硬冲乱撞，在美丽的花瓣间找寻路径，我不介意在女友面前展示对女性身体的陌生，在佳琳面前，我是不会再隐藏方重道的一切。

「到底怎样进去…」汗水自背嵴滑落，我已经不可再等，但偏偏寻遍不获，看电影是很简单的啊？就连家明和浩明那些小子也一插就入了，怎麽我却不成？佳琳见我前无去路，皱一皱眉，一双美目轻哼半响，略带犹豫地伸出白滑指头握着肉棒，想引领他到自己的桃园深处。

但这时候想起昨天佳琳被两兄弟操得舒服大叫的场面，我忽然有种自卑，决心不输给两人，于是拒绝了女友好意。佳琳知我所想，登时脸露不悦，放开手的让我继续乱闯。可明明洞就在眼前，总无论什麽角度，一插去，就立刻滑到阴毛上去，弄得我满头大汗也成不了事。

「算了，佳琳，还是你来帮我。」男儿能屈能伸，我也不怕在女友前认过下马威，反倒是她不肯了，故作扭计说：「呵，求我囉麽？女生主动很没面子的呢。」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我好言说，女友仍不肯相让：「那好啦，帮你也可以，但态度要好一点。」

「那…佳琳妹妹…求求你…帮帮道哥哥…」

「嗯，这种事…好像我是前辈呢！」

「那…佳琳姐姐…求求你…帮帮道弟弟…」

佳琳噗哧一声的笑出来，满意道：「算你吧。」

接着女孩提起我的肉棒，往自已小屄一放，一阵热力烫在龟头，住唇间一挑，久寻无功的缝门忽然出现秘道，稍向前一推，即时进了几分，再推，整个龟头便都不见了。

「喔！」

就这样简单？我刚才的努力到底在做了什麽？汗不是都白流了？

找到入口，向前推进，直至完全插入，肉棒官感传来从未有过的紧密，令我知道自己踏上了人生新的一步，我不再是处男，而佳琳亦不再是我纸上谈兵的女友！

进去了！这就是女人！这就是佳琳！

好紧，简直是密不透风的紧，一个小洞，居然可以把肉棒包得那麽舒服。我感动得想要落泪，佳琳看我夸张表情，哭笑不得的说：「有没这样舒服啊？好像第一次做的。」

「我真是第一次嘛！」

「那…恭喜囉…」佳琳伸伸舌，那个表情可爱得杀死人。

「我可以动吗？」

「这个也要问啊？」

强烈的慾望使我无暇感受初次插入娇嫩阴道的火热，我像被本能带动的开始抽插动作，在佳琳的小屄中进行滑动。

「扑唧…扑唧…」

这是一种犹如神助的体验，男人原来天生都会做爱。我的第一次比想像中顺利，当然亦有赖佳琳的协助，经验丰富的她很会配合，双腿时鬆时紧，盯着我的眼神从没移开，把我俩的初次性交臻至完美。

「扑唧…扑唧…扑唧…扑唧…」

爽死了，这是做爱！我在做爱！！

「喔…喔喔…」

迎合着我的抽插，佳琳发出犹比夜莺美妙的低声呻吟。一种像被挤压的「滋滋」水声自两人的交合处响起，佳琳在流水，她亦有感觉，是给我的肉棒操得兴奋。我的手搭在随着自己活塞动作而像布丁花摇曳的雪白乳房，感受胸脯脂肪的细滑柔软，再摸向没有半点赘肉的平坦小腹，指头抚弄丝丝捲曲的阴毛。太美了，我的女友实在太美了。

「噗嗤…噗嗤…」伴着摩擦速度的加快，水声变成另一种音调，佳琳的娇躯一起扭动，连连娇喘把我百感刺激，我知道自己短暂的第一次要结束了，比手淫更强烈百倍的射精感自肉袋迅速传至射精管，不知道是否发自男人内心那佔有慾，我居然说了曾令佳琳动气的话：「不行了，佳琳，我，我要射了！射…射在裡面好吗？」

佳琳瞪大双眼，恨我居然以这种无耻话来亏她，可两人目光双接，只见女孩杏眼儿一转，不情不愿哼着：「你…射啦…」

「呜！」那是一个最好时机的答桉，因为话音未落，我已经忍不住在女友阴道释出千军万马，热腾腾的精液直冲进肉穴的最深处。

「射！射了！」我的第一次，是射在佳琳的子宫裡，是在佳琳的认可下，射在我女友的身体裡！

太舒服！实在太舒服！

满足感，来自身体和内心。射精后我没有立刻把肉棒拔出，刚才急着完成大业，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欣赏路径的风光。静下感受，你会发现佳琳的阴道真的很紧，如果不是充份的爱液，是不知道怎样能在这紧蹦的小道进进出出，两片湿润的阴毛贴在一起，佳琳有点抱怨说：「要插到几时啊？」

我扭着小女孩的鼻子说：「还说是文学女生，说话老是那麽粗率，唸一首形容初夜的艳情诗来听听。」

佳琳小嘴嘟嘟问：「要荷马的，还是威廉·福克纳的？」

唷，真的有啊？原来他们都是色文作家？

第一次顺利完成，我总算鬆一口气，祖先保佑，那些早洩不举闸前走火的处男糗事没有发生，不然好不容易在佳琳面前挣来的男子气概，便荡然无存了。

可是回心一想，佳琳刚才虽有呻吟，但和昨天给家明和浩明两兄弟操得「姐姐喜欢」的浪叫仍是相差甚至，心裡一阵失落。佳琳慧黠冰清，什麽也瞒不过她，生气地拍打我肩：「又在乱想，早知道不跟你做了。」

「佳琳…」

「什麽也别说，亲我！」

第十九次的吻，是完事纪念…呀呀，数字开始烦了！

佳琳的脸退开，像当日眯着星眸闪亮的双眼，奸滑笑说：「嘿嘿，连小道的初夜也收下了～！」

「对呢，方重道的全部，都给佳琳收下了。」我满心欢喜的点头，佳琳看我笑得猥琐，有点看不过眼的哼道：「有没这麽开心啊？」

「当然开心了，第一次是佳琳耶！是我最喜欢的女人，简直是感动啊！」我为自己的合理反应抱不平，佳琳呼一口气说：「看到小道你这样，我都有点后悔第一次是给了那老头子。好啦，那我们完成了情侣的最后一步，接下来应该怎样呢？大坏蛋！」

佳琳的口吻像在捉弄我，我当然不会说分手，正想说些什麽。可就在这欣喜万分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心头一紧，伸手往床头拿起电话。

「不要！」女孩瞬即知我所想，慌忙想制止我的动作，我没有理会，拨起邻家的电话。

接听的正是友明，我咬紧牙根向对方说：「喂，友明吗？我是道哥哥，我和佳琳在做爱，我跟你说，佳琳是我的女友，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再碰她。」

对面传来轻蔑笑声：「是这样吗？我从来没有想碰她，是她主动送给我玩的，叫我不碰她，不如你问问你的女友，是否捨得不给我操？」

我回敬说：「好，那麽下次你听到的呻吟声，就是属于你爱的那位女生！」

相隔一段距离，但我还是可以听到对方用力抛下电话机的响声。我视柔伽姐为敬爱的姐姐，没打算姦淫她，说话只为威吓友明。我以为他会对我的说话感到愤怒，但出乎意外地，就在我正要把肉棒从佳琳身体抽出的时候，家裡的木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邻家那个小孩。

我们跟李家熟稔，有时父母不在，两家孩子也会互去家裡玩耍，故此大家都有对方钥匙。佳琳看有人进来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掩起身体，当知道是友明更害怕了，因为虽然曾在对方面前给弟弟淫玩，但毕竟今天在心理上算是背叛行为。

我着佳琳道：「别怕，他不爱你，不会介意你跟谁做爱。」

友明带着不敌笑容，慢步进入我房，笑说：「对，我不爱佳琳姐姐，不会介意她跟谁做爱。」

我咬牙问道：「既然这样，为什麽还要伤害她？」

「伤害？没有啊，她爱我，是自愿跟我们玩的，而且也玩很开心嘛。」友明冷笑说，我反问道：「那柔伽姐呢？如果你爱的柔伽姐给别人玩弄，你又有什麽感想？」

友明耸耸肩说：「女人嘛，生下来就是给男人干，如果道哥哥你喜欢，随便拿去干吧。」

「那个是你亲姐，说这种话，还可以说你爱柔伽姐吗？」我对友明的冷酷说话感到愤怒，友明不以为意说：「我当然爱柔伽姐，别人说要玩我一定生气，但如果是亲人就不一样，正如家明和浩明要玩，我也不会介意。道哥哥你喜欢，我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跟你分享。」

经过亲眼目睹昨天的淫乱派对，我明白他们视群交为平常事，但当听到友明把柔伽姐当作一种可以跟兄弟分享的玩具，仍是感到无比难受。

友明忽然转个话题说：「道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是个娘娘腔，柔伽姐又瘦瘦弱弱，每次我遇上给人欺负，总是你替我出头。」

我对友明在这种时候重提旧事感到奇怪，他望着已经进入夜色的窗外，回忆着说：「有一次我给邻班同学打得很惨，还是你来救我。那时候我想，如果我有的不是姐姐，而是哥哥那多好。」

「友明…」

「我很尊敬你，也很喜欢你，曾想过一生一世也要跟着道哥哥，所以当我听到柔伽姐喜欢你，我生气极了，虽然那个是我大姐，我也不能容许她抢走你。我说爱她，目的是让她不能爱妳。」友明平静的说：「后来我知道你喜欢佳琳姐姐，经常在学校偷望她，我更伤心了，道哥哥你是不可以爱上别人的，纵然那个是女人。」

一条冷汗自额上流下，我跟佳琳一起偋息静气，不可置信地听着友明的话。

友明指着床上的佳琳说：「道哥哥你看到了吧？女人其实很简单，给她一些幻想，说些动听的话，她们就张腿给你干了，这种下贱生物怎值得我们去爱？我知道我有很多事不能带给你，但没关係呀，你想玩女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玩，再漂亮的女人我也会给你弄到手。我调教柔伽姐和佳琳姐姐，就是为了可以给你满足我自己不能带给你的快乐，为了你开心，我什麽都可以做，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你喜欢佳琳姐姐，所以我要她做你女友，让你可以得到她。但我没有想过，原来看着你跟别人做爱，是会这样难受。」一条眼泪自脸庞流下，友明目光坚定的望着我说：「我爱你啊，道哥哥…」

我和佳琳抽一口凉气，到这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爱情泥沼，是比我想像中的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