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战端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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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修改了一下李星雨的人物模型,原因有三:
一是黑色长发显得略微有些大众脸,与她的角色重量级不符。
二是配合对她妹妹的外形描写,毕竟是姐妹嘛。
三是旧外形会和后面要出现的一个角色撞车。
其实和我同时代的游戏宅男们都能看出来,这姐妹两也好,司马浮云也好,现在的造型都来源于《心跳回忆》,李星雨的是镜魅罗,李星梦的是虹野莎夕,至于司马浮云……太明显了吧!***********************************
神龙二十六年七月十二日上午,暑气浓重的炎黄帝国京城难得的有了丝丝凉意——昨天后半夜的时候响了几声闷雷,接着扯起漫天瓢泼大雨,原本酷热的天气一下子转了脸。将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之前似乎还萧瑟冷清一片寡静的京城忽然喧哗起来,喝道声、避轿声、马蹄声、唱喏声嘈嘈杂杂。
通往皇家官驿的一条街道上,几个官轿一乘接一乘匆匆抬过,后面跟随着一群抬着似乎分量不轻的箱子的仆从。政治嗅觉敏锐的老京城人都知道,这定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进京住进官驿了。不然,这些平日「公务繁忙」的大人们,决计没理由光顾这么个地方。
紫藤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宿醉的头疼还没完全散去。来到京城已经两天了,尽管皇帝忙于表面接见代表邪鲁治皇室前来谈判的皇后和日照神社首席大巫女以及暗地里筹备攻占球硫岛的两面派勾当而暂时将接见自己的事扔在了一边,但这两天总得来说还是过得相当热闹的。
刚到京城的第一天他就接到了太子府送来的请贴,对方是未来的储君,自然不好不给面子,当晚就喝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过午刚刚清醒,兼任兵部尚书的曹纯大人又遣人来相请,自己目前领了兵部侍郎衔,这直属上司请客当然也不好推脱,于是又是一夜宿醉。
实际上昨夜酒席上劝酒的人倒也不是很多,想是大家知道他刚醉了一夜,也不好意思多去灌酒,说来也许荒唐,昨天之所以醉成这样纯粹是他自己喝闷酒,而原因嘛……
紫藤不自觉地看向房间一边的窗户,透过半开的窗帘,他看见了对面那扇紧闭着的挂着粉色窗帘的窗户。那里住着比自己晚到一天的岭南郡主,他烦闷宿醉的原因……
司马浮云,严格算辈分的话这个女孩算自己的堂姐,尽管她也只比自己大不到一个月,而自己的生日也只是拉克丝检到自己的日子。记得小时候,嫁到岭南去的姑姑因为实在吃不消那里陌生的气候,带着女儿回来住了许多年,最后也埋骨在西南。
而那时候,自己的房间的窗户也象现在这样正对着她的窗户,那时候那扇窗户也好,自己的窗户也好,都是没有窗帘的,而且,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少女站在那扇窗户前微笑地看向自己。
可是,那道粉色的窗帘如今悄悄的挂在了这两扇窗户之间,似乎也挂在了两个人的心里——前一个晚上,她几乎没有多在意自己的存在,甚至对于自己的刻意接近也似乎在有意的回避……
「唉……」长叹一口气,他突然发现身边有一些异样,伸手探去,满是少女肌肤的柔滑感觉。扭头看去,身边一丝不挂的忆柔正冲着自己调皮地眨着眼睛,蜷缩在一起半遮半掩的身体显得那么的诱人。
「啊!」紫藤足足塄了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他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死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嘛……哥哥居然不记得了,昨天你因为失恋很居丧,所以你可爱的妹妹就用女人特有的方式来安慰你啊。」忆柔说着,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色,看得紫藤心中一凉,而她下面的话更是让他汗流如瀑:「哥哥你昨晚真的好坏哦。」
「啊……」这样的话暗示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紫藤觉得自己的背上冷汗直流,他继续硬撑着:「什么好坏……我到底干什么了?」
「这种事情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嘛……」忆柔说着就要起身。眼看着妹妹青春靓丽的身体一点点暴露出来,紫藤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向鼻子,下身的某个部分也兴奋了起来,他忙转过身去。
「哥哥真是虚伪,又不是没看过。」身后传来了妹妹带着些许讽刺味道的声音,紫藤想说什么却发现完全无力反驳,确实,即便不算没有任何印象的昨晚,自己过去也常常会借各种机会来「关心妹妹身体的发育情况」的。
「先别说那些了,快把衣服穿上!」紫藤努力压抑着身体的正常反应。
「真是的……」忆柔嘀咕着,一阵嗦嗦的穿衣服声音传来:「好了,我穿好了,哥哥可以转过来了。」
紫藤转回身去,眼前的忆柔正以很不雅观的摸样坐在自己床上。因为天热,她上身只穿着一件束胸,紧身的包裹让她胸部西方人种种族优势更加显露无遗;而同时因为布料相当有限,她娇嫩的肩头和玉腹、柳腰尽皆暴露在外;一条短裙不过刚刚及到修美的大腿的一半,和小腿上及膝的长统靴遥遥相对,双腿大大咧咧地分叉着,短短的裙子将少女双腿之间美丽的风景不时地显露出来……
「快起来,你这什么样子?」紫藤摇摇头,很不满意地说道。
「有什么嘛,又没有外人。」忆柔不以为然,却还是听话得下床站好,往常总是束成两条长马尾的头发自然地披散着,让人看起来觉得非常舒服,没有任何化装的小脸格外清醇,额前留着稀疏的刘海,瓜子形脸蛋上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皮肤则散发着健康的光泽。紫藤不得不承认,但就外表而言妹妹确实是一个可为多数男人梦中情人的女性:「柔儿饿了,哥哥一起去吃饭吧。」忆柔说着朝门外走去。
「……」紫藤换着衣服,一边有些不解地看着妹妹轻快的步伐——这怎么也不象个刚刚经历第一夜的女孩子的样子吧。
「对了,忘记跟哥哥说了。」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忆柔又将头探了回来,调皮地做个鬼脸:「昨天你睡得太死了,什么坏事也没有做成哦。要不我们现在补一次?」
「你……」又被摆了一道,紫藤气结,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忆柔却开心地吐吐舌头,相当得意地跑开了。
穿好衣服,紫藤走出门去,一边寻找着妹妹的身影,一边整理着还有些混乱的思绪。如果……她不是雪拉姐的女儿该多好……
「啊,诗织姐姐!」忆柔的声音把紫藤从胡思乱想之中拉了回来。那个名字让他的心猛然一跳,一抬头,便看见了名字的主人。她如同往常一般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头上带着一个洁白的发圈,把飘逸的红色秀发一丝不苟的束着;她穿着白色的丝绸衣衫,同样颜色的长裙一直覆盖到小腿,只露出一双鹿皮小靴……此刻,她正与忆柔低低的说着什么。
司马浮云,岭南王府的郡主,自己名义上的堂姐,也是跟自己和妹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诗织是她早逝的母亲给她取的小名,平时除了她的父亲,也就只有一起长大的自己兄妹两被允许这样叫她。
紫藤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乱跳着,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啊,诗织,你好!好久不见了!」可是话一出嘴,便在心里立刻大骂自己,什么叫「好久不见」?明明昨晚还碰过面的啊!自己醉成那样不也是为了她吗!
诗织抬头看着她,微笑着说道:「早啊,紫公子!」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可是却让紫藤的心一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诗织对他的称呼从「紫」变成了「紫公子」;虽然多少年里已经听惯了外人们称呼自己这个,可是第一次听见诗织如此称呼他,总会让紫藤的心里产生一种悲伤的感觉,究竟为什么眼前曾经熟悉的少女于自己似乎成为了陌路人?
没有注意到紫藤表情微妙的变化,诗织继续说着:「在找忆柔吗?你们兄妹间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呢。」语气依然那么的温柔,可是紫藤却分明感觉到其中有着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淡淡的回答道:「是啊,总算找到这个小捣蛋鬼了,那么就不打扰了,柔儿,我们走……」说完,不理诗织愕然的表情,大步往前走去。
「哥!你……」不多时背后传来妹妹的大叫声然后是一阵低低的声音,接着是跑步声。紫藤知道是妹妹追了过来,却没有停步,仍然大步走着。很快,他的胳膊被重重的拧了一下,一股剧烈的疼痛立刻穿到了大脑。
停下了脚步,用力的一挥,把妹妹的手挥开,紫藤没好气的说道:「你干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很不喜欢你这动不动就掐人的毛病!」
忆柔跺着脚嚷着:「哥,你脑袋坏掉啦?你知不知道刚才诗织姐多难堪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就不打搅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威风啊?」
面对妹妹的质问,紫藤沉着脸不说话,选择了以沉默来应对。
仿佛丝毫不知道哥哥心中的苦闷,忆柔继续兀自嚷嚷着:「也就是诗织姐能够忍受你的态度,要换了是我,哼!」而后赌气似的快步向前,再次跑得无影无踪:「哥!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听到妹妹最后的责骂,紫藤愣了一下。是啊,自己真是个笨蛋!自己刚才那些孩子气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诗织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本就已经走得有些远了,再这么一胡闹,只怕……无奈地摇摇头,他心情低落的无意识地继续走着。
不知不觉中走到一面墙前,墙壁的另一边传来的混杂着年轻女性的娇喝声的剑刃破空的声音吸引了他,左右看看都没找到过去的门,他索性运气一跃,跳上了墙头。
向下看去,隔墙的院落里,一个女子正在舞剑。女子的肌肤如山雪般白皙无暇,有些卷曲的蓝色长发自然地披在肩上,标志的脸上满是冷艳之感。
塞北王的侄女,新科彪骑将军李星雨——这女子他谈不上认识,只是在昨夜兵部的宴请中有过几面之缘,当时隐约中给自己的印象就是高,她几乎不比自己矮多少,尽管可能有鞋跟的功劳。
她身上的衣服不多,紧身的幽蓝色罩胸只窄窄地遮掩住下半部分的胸酥,匀称到完美地步的乳房在压抑之下合龙出一道诱人的乳沟,乳房的尺寸俨然不小,当配合上她高挑中不乏丰感的身体却显得那么自然,胸衣被分别绕过身体和脖子的两条系带固定着。
腰下是一条同色的貂皮短裙,本就有限的长度加上为了方便活动而开出岔口将一双长腿大部分暴露在外,只有小腿以下的部分被一双长筒皮靴掩盖着。双腿修长中却不失丰盈的感觉,但作为习武者的紫藤还是能透过那白皙的皮肤感觉到其下肌肉惊人的爆发力。
这女子……看上去倒颇有些师傅的味道,紫藤心中道。但真正吸引他的更多还是女子的剑,每次舞动划空而出的剑刃上都能隐约看见金色的剑芒。
玄门五行剑?不对,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她体内的真气转性,难道说……他这才留意到女子手腕上带着玄门标志的护手。
「来者皆是客,又何必要做粱上君子?」李星雨明显已经发现了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右手将剑背在肩后,扬眉道:「墙上的那位,请下来吧。」
紫藤飞身而下,道歉地做了一揖:「彪骑将军好剑法。」
「原来是车骑将军。」李星雨也认得他,拱手回礼:「久仰大名。」
「哪里。」
……
两人明明不是头次见面,却不自觉地搬出了初次见面时标准的客套话,弄得大家相视无语,颇为尴尬,最后还是李星雨先受不了了:「大家都是行伍之人,这些酸气的官场话就免了吧。」她笑到。
「也好。」紫藤笑对:「免得大家都不习惯。」
「请。」李星雨收剑回鞘,将紫藤让到一边的石桌边坐下,自己也在对面的位置落座,将剑按在石桌边缘上:「上茶。」她命令道。一直站在旁边的雪莲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紫藤之前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李星雨身上,这才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悄悄侧眼看去,却也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那是一个丰盈肉感的妇人,紧身的胡人旗袍下高翘的臀部轮廓鲜明,高开叉的长裙下,一双随着脚步时时露出的白花花的肉腿让他眼前一亮。
「如果紫兄喜欢,这贱奴倒可以借您享用几日。」那一瞬既逝的眼神没能逃脱李星雨锐利的眼睛,她的嘴角扬起一丝怪异的微笑:「只是料不到英武睿智如紫兄者也有此等不入圣人之流的嗜好吗?」
「呵呵。」紫藤尴尬地笑笑:「圣人尚曰:『食色性夜。』我乃凡人,自难免俗。倒是英武睿智之说谬赞了,紫某怎比得上李小姐千人千骑力阻胡人二十万铁骑的果敢。」
「紫兄抬举了,小妹不过仰仗将士用命死战侥幸得名而已,比其紫兄在西垂令兽人闻风丧胆之威名实在不足挂齿。」
「李小姐何必谦逊,您一入士立刻让塞北军的颓势大大改观,反看您那位叔叔。」紫藤摇头道:「防线设计得确实天衣无缝,可仗打得就着实不怎么样了,手握十万骑兵却全线处于守势,这要是写进兵书里去,那就是个大笑话啊。」
「紫兄,嘴下留德。」李星雨皱起了眉头:「我也不喜欢他那种缩头防御的作风,可他毕竟是我叔叔。何况他至少保了塞北一地平安。相比之下东南军又如何?自己陷住了不谈,还把水师也拖进去了,想打球硫岛?我看……」李星雨点到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紫藤面带微笑,显然已经会意。
「紫兄也这么认为?」
「其实我看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只不过慑于某人的淫威大家不敢说罢了。」紫藤同样点到而止,至于「某个人」是谁,对方自然心知肚明。
「某个人……嘻嘻,紫兄你还真敢说啊。」
「嘿嘿……我刚刚有说过什么吗?」
「呵呵……我好象没印象了。」两人相视而笑,显得默契异常。
「哥!有人来送东西了!你又死哪去了!」隔壁冲来的忆柔高分贝的叫声打断了两人有些怪异的谈话。
「找你的?」李星雨笑问。
「大概是吧。」紫藤有些无奈:「那么先告辞了。」说完起身来到墙边。
「鄙处随时欢迎紫兄光临,不过……」李星雨指了指院子另一边的门:「下次请走正门。」
「呵呵……」紫藤挠头笑笑,显得尴尬无比,灰溜溜地出门而去。
「这人……」李星雨摇摇头:「心有大志胸有大能,却为何时而会显得如此猥琐?」突然发觉了什么,她回身问道:「你都听见了?」
「恩……」李星梦略显娇小的身躯从房门里探了出来:「姐姐似乎对他印象不错嘛?」
「哼哼……」李星雨诡异得笑笑:「是个相当有趣的人。」
「咦……」李星梦故意作出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难道说我未来的姐夫人选这么快就敲定了?」语气中带着丝丝微弱的酸味。
「死丫头!胡说什么了?」李星雨做出一副生气的摸样,一把抱住妹妹就往房间走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乱吃飞醋的小东西。」
李星梦调皮地将脸埋进姐姐的胸膛哈着热气,温柔的气息刺激着对方胸部敏感的肌肤,本就被妹妹淡淡的的发香和秀发柔软的触感不断刺激着的李星雨越发觉得不能自已,伸手将妹妹的脸颊托起,慢慢地给她深深地一吻:「小淫女,这么主动,难道想姐姐就在太阳下面搞你吗?」离开妹妹的嘴唇后,李星雨又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别……还是先到房间去吧……」李星梦一下子满脸通红,羞嗔地说道。
快步走进屋里,一脚把门踢上,将妹妹扔到床上,李星梦红着脸躺着,身体微微颤抖着……
「嘻嘻……现在害怕已经晚了哦。」李星雨笑着,一双魔爪已经开始剥离妹妹的衣服。
「呜……姐姐不要啊……我好怕……」李星梦扭动身体配合着姐姐的手,一边故意这样低吟着,当然了,一听就是假的。
很快外衣,长裤和鞋袜就不知飞去了哪里,肚兜也被解开撩到了脖子附近,故做害羞的说笑之间李星梦的身体已经大部分暴露在了姐姐的眼前,只有一条短小的内裤还在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李星雨向前吻住了她,吮吸着她的双唇,捕捉着她的舌头,一边伸手向她的酥胸游走过去,将她不大的乳房完全握在手里,温柔地揉捏了起来。
「嗯……啊嗯!」李星梦发出微微的呻吟声,在这如天籁般可爱声音之下,李星雨裙下蜜穴间那不属于女性的欲望标志再次显现并急速地膨胀了起来。
她低头用力地吸吮着妹妹的乳头,不时轻轻地舔咬着,用舌尖灵巧地上下挑弄着,惹得妹妹的身体不停地骚动,双腿间白色的内裤上也渐渐出现了潮湿的痕迹。
她继续探索着妹妹纤细的小蛮腰,一双手顺着滑腻的皮肤向最后防线游走,用手掌隔着内裤完全包覆着她的敏感蜜穴摩擦着,感觉着那美妙的部分慢慢变得澡热起来,渐渐散发出阵阵的湿热的气息。
「啊……姐姐……」李星梦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牛动身体呻吟着。
「好可爱……」再轻轻地吻了妹妹一下,李星雨慢慢地将妹妹的内裤脱下。
「好美啊……」她赞美着妹妹的裸体,尺寸适中的乳房,因习武而使得充满弹性,配上秾织合度的柳腰,简直是完美的组合。
她又将手向妹妹的双腿之间伸了过去,用指尖轻扰着她的秘穴。
「嗯……啊嗯……」李星梦的腰不停地向上弓起,看着她的激烈反应,李星雨继续用手在她敏感的蜜穴附近游走着,慢慢地爱抚着。
「嗯……姐姐……好奇怪的感觉……」感觉着姐姐的手渐渐加大力度刺激着自己的下体,指头一点点地陷入自己的蜜穴之中,那如无数的蚂蚁爬来爬去一般的奇怪感觉让她忍不住地拚命摇头,蜜穴的深处也开始渐渐地流出了爱液。
「那么……姐姐要插进去了哦!」李星雨迅速地将自己的内裤脱掉,接着撩起裙子将下身向妹妹张开的大腿内侧滑了过去,姐妹两的身体重叠后,她蜜穴中异化出的坚挺肉棒的前端抵住妹妹的穴口。
「啊……」蜜穴突然被一个火热的东西顶着,李星梦像是吓了一跳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姐姐的……都变成这那么大了呢!」
「这样才能满足得了你这个小淫女啊。」李星雨笑道。从刚才碰到妹妹蜜穴的那一刻起,肉棒就不停地感受到那里所散发出来的灼热的温热,那种渴求自己进入的信号。
「我来了哦……」亲亲妹妹的额头,她说道。
「嗯……姐姐给我……」李星梦睁着有些迷茫的双眼点点头。
肉棒的前端顶在妹妹的洞口上,李星雨挺动腰身慢慢地插了进去。
「呜……嗯……啊!」李性梦猛得睁大眼睛,张开嘴巴发出含糊不清呻吟,配合着姐姐的动作尽量放松身体,很快的,肉棒被整个送进了她的身体。完全插入后,李星雨开始慢慢地扭动腰部,逐渐用力地抽插起来。
「啊……姐姐……」敏感的身体颤抖着,李星梦不自觉地缠紧姐姐的身体,双腿紧紧地盘绕在姐姐的腰上。
「小丫头,你再这样下去,我可没办法动了哦。」发现自己的腰几乎无法动了,李星雨凑到妹妹耳边说道。
「可……可是人家……嗯嗯……真的很舒服嘛!」李星梦说着放开了双腿。
「那姐姐就让你更舒服一点!」感觉自己的腰已经恢复了自由,李星雨立刻激烈地开始抽插了起来。
「啊……啊嗯……嗯啊……」姐姐激烈的动作让李星梦很快就发出了甜美的喘息声。同时被火热的肉棒刺激着的肉壁,像是回敬似的吸住姐姐的肉棒不停地蠕动着。在这样的反刺激之下,李星雨兴奋地坐起身来,两手扶住了妹妹的腰,开始了最激烈的活塞运动。
「小丫头……看我的厉害……」身下的妹妹的乳房如波浪似的不停摇动,这种模样真让李星雨泛起兴奋的感觉,伸手握住妹妹的乳房揉搓着,一边继续用最大的粒度和速度在妹妹的强烈紧缩的蜜穴之中冲刺着。
「恩……姐姐……我还要……」主动地摆动着腰际以配合着肉棒的进出。姐妹两人连在一起的身体的每一次前后运动,都使得身下的木床嘎嘎做响,那异样的声音使两人更加的兴奋。
「啊嗯……人家的下面……啊啊嗯……会……会破掉的!」
「没关系……姐姐……用精液帮你补好……」
随着肉棒一次又一次的抽送,从股间处流出的爱液沾时了床单,李星梦蜜穴中活跃的肉臂时而左右时而上下地蠕动刺激着姐姐肉棒,淫穴尽头的花心更是紧密地吸着肉棒的顶端,让李星雨感觉舒爽无比。
「恩……姐姐……我快……」李星梦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尖叫着,蜜穴里的肉壁似乎突然用上了所有力量拼命吸吮着侵入肉棒,大量淫荡的液体喷涌而出。
「再坚持下……姐姐也快了……」感觉着妹妹身体高潮中的反应,李星雨更加猛烈地将肉棒插入妹妹的身体,随着下半身一次又一次用尽力气的摆动,向着自己的高潮进行着最后的冲刺,没多久,她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参杂着麻痹感的快感快速流窜于全身的每个部位——她也达到射精边缘。
「小丫头……姐姐要射了……」抓着妹妹的腰奋力地将肉棒抽出到穴口,李星雨用力地作出了最后的插入,在妹妹高潮中剧烈收缩着的蜜穴中暄泄出了她所有的欲望的液体。
激情过后,姐妹两喘息着并排躺在床上。
「其实姐姐找个姐夫的话我真不会吃醋的。」将头枕在姐姐的肩膀上,李星梦轻轻地说道:「姐姐也该过过正常女人的生活了,找个男人把那怪病治好。」
「哪有那么简单……」李星雨的脸难得得红了起来:「那治疗方法可不是随便找个男人来就行的,必须是真正配得上我的。」
……
夜了,皇宫御书房中,龙正天正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边的案上放着南洋水师提都邓世忠呈上的奏章,其中言明水师已做好战前准备随时可以起锚,凑请圣上授意何时出战。
龙正天揉揉额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水师已经准备好了,可开战却没有准备好,现在的皇帝陛下正在苦恼于如何不失大国体面的结束台面上虚假的谈判。
「父皇。」龙正天思索不查之间龙千雨已经走进房内。
「千雨啊……有什么事吗?」
「紫藤将下午向家派人送去的五十万两礼金上交了户部。」
「哦?」龙正天微微睁开眼睛:「看来,他倒还算个聪明人。」
「可据女儿所知,下午送去的,可是一百万两。」
「哦?」龙正天应道,语气和神色中皆看不出喜怒:「哼,年纪不大,心机倒是很深啊。」
「父皇所言极是。」龙千雨点头道:「五十万礼金朝中潜规则下的标准见面礼,他这样对向家既不算回绝也不算积极表态,使自己始终处于双方争夺的中立位置不至于过早失去升值机会。此等心机着实老谋,看来向阁老倒是没看错他,我们也许该对他潜在的价值和忠诚度重新评估了。」
「恩……」龙正天回应,却似乎心不在焉。
「父皇有心事?」龙千雨很快察觉了。
「朕在苦恼如何让邪鲁治人自己退出谈判。」龙正天仰头道:「既要让他们甘心重开战端,又要不显得我们有意如此,难办啊……」
「主子!出大事了!」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奏道:「邪鲁治使团夜里遭人行刺,邪鲁治皇后受伤,对方非常气愤,正式提出终止谈判,已经连夜准备回国了!」
「什么!」龙正天大惊,起身问道:「那凶手呢?」
「带伤逃逸,正在全城搜捕!」
已经是夜半时分,躺在床上的紫藤依旧睁着眼睛,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按照例制,外官进住皇城附近只能携带两名随从人员,自己的两个名额一个被妹妹强占了,另一个则理所当然的是作为贴身侍卫的兰华的,可是这个晚上,两个人却都不在。
妹妹和自己赌了大半天的气,晚上也没理自己,早早地跑去和她的「诗织姐姐」一起睡了。至于兰华,天黑后就失踪了,这也是他一直失眠的原因,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对这个给自己一种姐姐感觉的女人,他似乎已经有些放不下了。
「!」屋顶上轻轻的响动引起了他的警觉,那是轻功高手运功行走的声音,他悄悄地下床随着对方的脚步一步步来到窗前,估摸着对方要下来了,他猛地拉开窗户,眼前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窈窕修长的身影落了下来,虽然脸上蒙着面巾,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隐藏在黑色面巾下惊慌的神色。
乘着对方一惊的工夫,紫藤的手如闪电般伸出,再收回时指间多了对方的面巾,暴露出来的那张脸让他有些吃惊,却也似乎是早有所料:「兰华姐……」
「我……」兰华面色惨白,剧烈的喘息着,黑色衣服上隐约可见斑斑血迹,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恶战。
她正要开口之时,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有些林乱的脚步和马蹄声,无数火把将黑夜照得如黄昏一般。
「封锁路口!逐屋搜索!」
紫藤一把将她拉进屋里,关死门窗:「找你的?」他问。
兰华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不能待在这里,会连累你的,让我走吧。」
「别开玩笑,你这样出去是送死。」
「开玩笑的是你,你这样被查到就是窝藏钦犯,那是死罪。」
「别胡说八道。」紫藤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这里没什么钦犯,只有个我当成姐姐的女人,我会让自己的姐姐去送死吗?」
「你……」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兰华只觉得自己似乎噎住了,说不出一句话,可是紫藤接下来的行为却将她突然涌上来的感动冲掉了一大半,他居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你干什么?」
「救你!」时间紧迫,紫藤顾不上和她解释,直接强行把她的衣服衣服脱了下来,听着外面渐进的脚步声,兰华也不敢过分反抗发出声音,没一会就被扒了个精光,小腹上一道伤口触目惊心。
「快,到床上去,钻到被子里!」紫藤命令道,一边将黑色的夜行衣塞进自己的衣柜里夹在一堆衣服中间,兰华不太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办了。
「外面什么事那么吵?」紫藤做出一副很不耐烦的口气大声问。
「下官奉旨搜查行刺使团的此刻。」门外传来一个军官的声音:「还请车骑将军行个方便,兄弟们也好回去交差。」
「行刺使团?」紫藤也是一惊,回头看看床上的兰华,对方面色惨白地低下了头,算是承认了。紫藤平复了下心绪,故意将睡衣半敞,做出一副好事被破坏的恼怒表情去开了门。
看到紫藤的样子和脸色,那军官已经联想到了那种事情,待探头看见床上慌乱地用被子遮掩身体的兰华的时候,更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皇家官驿的房间虽然豪华,却并不大,而且也不可能有什么机关暗门,一看就是藏不了人的地方,加上眼前这尴尬的情景,那军官草草询问两句就带着人灰溜溜地关门退了出去。
「没事了?」脚步声远去了,兰华探出头来问。
「有事!而且很大条!」
「我……」紫藤的回答让兰华错误地以为他要自己给个解释,这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紫藤接下来的话却是。
「你肚子上那个伤口不赶快处理的话会留下很难看的伤疤的。」说完直接掀开被子,床单和被子里面都沾着丝丝的血迹。
「这……」还是留下可疑的痕迹了,兰华有些担心。
「怕什么,被问起来就说是兰华姐你的处女血好了。」紫藤自顾自地在行李中翻找什么,一句话说得兰华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不一会他找出一个纸卷摸样的东西,那是临出发前羽月做给他应急用的神圣魔法卷轴。
将卷轴在兰华的身前张开,一道柔和的光芒一闪既逝,一瞬间不但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了,连身体上的污垢血迹也跟着不见了,之前被血腥和汗臭味压制着的淡淡的体香飞散而出。
「好了,不过为了圆谎,你今晚得睡我这里。」紫藤理所当然地说道,而后不等对方的反应直接就上床占据了另外半边。
「恩……」兰华低着头低低地回应,虽然有些扭捏,到底也躺了下去,小心地侧身背对着紫藤:「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她突然问。
「如果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紫藤深吸了一口她的发香,回答道。床并不算大,所以两人的身体免不了多少有些接触,尽管只是背面,但那滑腻如雪的肌肤和淡淡的幽香还是让他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有了反应。
「谢谢……」兰华释然道,突然感觉到一根火热的东西跳动着不时触碰自己的臀部。
她的身体猛一颤抖,呼吸隐约有些急促,紫藤甚至感觉到了她加快的心跳,猛地,她翻身面向紫藤,烧红的脸上泛着丝丝的羞涩:「我……不是处女……」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紫藤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一下子楞了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好在似乎兰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继续用低低地声音说道:「你会嫌弃吧?我这种不干净的身体……」
紫藤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回答,托起兰华尖尖的下巴,他轻轻地吻上了那朱红的嘴唇。
「恩……」兰华发出了一声陶醉的鼻息,她静静地侧卧着,默许着紫藤对她所做的一切,任由他吸吮着自己口中的液体,任由他捕捉戏弄着自己的舌头。
紫藤开始了进一步的行动,慢慢地将兰华侧躺的身体放倒,起身压在她刚刚被魔法清理过而一尘不染的香嫩身躯上,结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兰华不大却充满弹性的乳房,一只手搂住她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脖子方便继续接吻的动作,另一只手则扶弄着她的结实的屁股和修长的大腿,一边继续和他拥吻着,一边一点点将手移动到她的双腿之间。似乎要躲避那步步进逼的不安分的手,兰华纤细却有力的水蛇腰不停地扭动着,下体频繁的摩擦更使得紫藤欲火高涨。
紫藤的嘴唇终于离开了兰华的小嘴,那一瞬间,兰华发出了满足而幸福的低吟。紫藤的嘴向下移去,轻咬着她的耳根、耳垂、耳后,而后顺着脖子上滑腻的肌肤继续一路向下亲吻着——肩膀、胸口、乳沟、腹部、腰间,最后来到她的双腿间轻轻地舔弄着了她情动中已经微微张开的蜜穴,触电般的感觉引来兰华的一阵娇喘,纤细的双手忘情地抱住紫藤在自己跨下使坏的头,手指在发间不停地游走……
「恩……给我吧……快……」将紫藤的头从自己跨下托起,满眼迷离之色的兰华企求着。
「遵命……」紫藤乐得从命,将她一双粉雕玉琢的迷人长腿分开,肉棒的顶端在蜜穴门户上轻刮几下,腰部运足力气猛然破门而入,一瞬间肉棒就陷入层层肉壁的包围,常年习武似兰华的身体充满任性和力量,蜜穴中的肉壁也是如此,它们紧紧包围着侵入的肉棒吸允蠕动着,仿佛在尽力将这不怀号衣的入侵者积压出去一般。
这惊人的紧凑和蠕动力度打了紫藤一个措手不及,他忙深吸一口气,暂时停止了动作,将从肉棒传遍全身的那种催促射精的酥麻快感压制下去,一边再次将嘴盖上兰华那满足地娇喘着的小嘴吸吮着。
渐渐得,喷射前的酥麻感觉过去了,紫藤开始挺动身体慢慢抽插着,一点点加快速度,一点点加大力度……
「恩……啊……好棒……唔……太大……了……继续……还要……」放开了一切的兰华忘情的浪声呻吟着,销魂的叫声刺激得紫藤更加卖力地抽插冲刺着,粗大的肉棒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地插入抽出,每次带出滴滴淫荡的液体,将床单上刚刚干涸的血迹再次润湿。
紫藤插得性起,用力分开兰华的一双长腿扛上肩膀,伸手将她结实的屁股抬起,让自己的肉帮每次都能最大限度地插入,一边伸过头去在兰华修长健美的玉腿上一根根的舔舐着,亲吻着。
「恩……讨厌……这个样子……羞……」兰华扭动着半悬空的身体呻吟抗议着,那平日里无法想象的娇滴滴的抱怨声更刺激着紫藤的渔火,他紧抓住兰华雪白的大腿,肉棒抽插得更加猛烈,两人身体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唔……我不行了……啊……恩……」带着丝丝哭腔的尖叫预示着高潮的降临,兰华的身体剧烈地起伏着,家在紫藤肩上的一双长腿直直地伸向天花板,悬在空中颤抖着,蜜穴里紧凑的肉壁以惊人的力道几乎研磨似的对紫藤的肉棒进行着最后的反击,一股炽热滚烫的液体喷涌而出,顺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下身流淌着。
蜜穴高潮中那致命研磨似的蠕动也让紫藤几乎招架不住,眼见快要爆发,他慌忙拔出肉棒,而后抓住了兰华的两条美腿一合,让大腿根部夹住自己的肉棒继续抽插起来。
由于常年习武,兰华的腿部肌肉滑腻而有力,加上有之前高潮中大量淫水的润滑,肉棒进出之中感觉竟不亚于真正的蜜穴,让进行着最后冲刺的紫藤很是享受,他喘息着又抽动几十下之后立刻就射了出来,大量的精液狠狠地喷到了兰华高潮中瘫软无力的身上。
第八章血海
凌晨时分,距日出还有一些时间,邪鲁治外海上依旧黑乎乎的一片。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大量的亮点连绵数海里,似乎是有大的发光鱼群集聚于此。
朝阳从海平面上露出头来,「巨大的发光鱼群」显露出了真面目,那是数百艘浆帆战船,桅杆上作为炎黄帝国南洋水师标志的蓝色神龙旗随着海风飘舞。这支舰队乘着夜色潜行到了靠近球硫岛的位置,而之前那无数的亮点正是他们为了防止彼此相撞而挂起的尾灯。此刻舰队已经下锚停航,主要军官都集中到了旗舰的会议室中等待着侦察分队的消息。
等太阳完全跃出海面的时候,几支侦察分队也陆续回到锚地与大队回合。几条侦察结果很快被汇总到了提都邓世忠和他部下们的会议桌前:第一,球硫岛要塞和海岸炮台的损伤情况远没有预计的严重,并且已经部分修复了。
第二,港内没有发现邪鲁治联合舰队的踪影,只有一些运输船,从之前的情报掌握看应该是给岛上守军运送急需的火药的。
第三,其中一支侦察队一直东进到邪鲁治本土的军港并发现了联合舰队的船只,不过规模不大,目测估算百艘左右。
一方面要塞受损情况不大,一方面舰队却似乎确实遭受了巨大损失,以至于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规模而被迫撤回本土避战,完全矛盾的侦察结果让邓世忠隐约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回头看看皇帝的圣旨——命令他务必在三日内攻占球硫岛,并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寻机歼灭敌联合舰队。
皇帝的意思是很明白的,而如果自己没有能完成既定任务那皇帝陛下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沉默地将话题扔给了部下们。
舱室里很快分成了两派,急于军功的年轻将领们认为应该马上进攻。因为现在对方舰队不在,要塞又因在爆炸和火灾中的损毁而存在防御软肋和火力死角,正是进攻的最佳时机:同时他们也指出,水师远道而来,补给困难,必须速战速决。
而老沉的年长将领们却主张暂缓进攻以摸清更多情报。他们非常质疑目前的侦察结果,认为邪鲁治联合舰队的损失不可能大到那个程度,并且侦察舰队仅仅草草侦察了对方的本土军港,并没有对附近可能的隐藏锚地逐一排查,因此不足为信。
一翻争吵之后,老沉的将领们逐渐说服了年轻的同行。大家很快得出结论:第一,邪鲁治联合舰队主力行踪不明,如果现在冒险进攻岛屿则很可能会遭遇其从侧后方的袭击。
第二,如果选择先设法攻击敌舰队则可能需要长时间的搜索和等待,水师的补给是否能够坚持是个未知数。
第三,即使找到敌舰队,对方也可能躲入本土军港避免决战,而目前,水师没有在邪鲁治本土登陆攻击军港的实力。
这一下子似乎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圈,其实办法还是有的,撤退就行了,可是没人敢说出口。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战斗足以扭转东南战局的重要性,而皇帝显然也是下了决心和血本的。要是水师一炮不放就跑回去那他老人家肯定气得跳下龙椅骂人,自己这群人的下场会如何凄惨可想而知。
沉默之后又是一翻争论,众人终于拿出了个可行的作战计划:留下少量部队在主力恻后游弋,侦察并牵制可能出现的敌联合舰队。同时水师主力不惜代价以最快速度攻下球硫岛。而后,依仗炮台火力的掩护于敌水师交战,或者实在不行暂时退入港口据守球硫以图再战。
无疑这是一个风险巨大计划,不计后果的快速攻坚必然使水师损失巨大,而在之后可能的与邪鲁治联合舰队的交战中落入下风。可这样的攻坚又是必须的,因为胜负的关键可以说就在于能否在被迫与敌舰队交战之前拿下要塞。
如果成功,那么进可在要塞炮火的掩护下迎战敌舰队,退可进入港口固守。可如果失败了,那就是腹背受抵,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如此也没有谁反对,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即便战败了,那战死也好,回去撤职查办乃至下牢砍头也罢,都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如果撤退而惹怒了皇帝,那么就是欺君,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清晨阳光从粉色的窗帘漏进房间里,床上,房间暂时的主人依旧睁着眼睛,本就天生泛着红色的瞳孔周围因为失眠而画上了憔悴的血丝。
这个双眼睛一个晚上都没能真正合上,一小半是因为身边即使睡着了也会调皮地象只小猫的忆柔,更多的则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总会闪过那个背影。
她清楚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他对自己的那份执着,所以她完全理解对方那负气的,甚至是有些孩子气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她也在不断地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去伤害一棵执着的真心,可是……
司马浮云也好,诗织也罢,这两个名字现在都并不只属于自己,她不能为了自己去剥夺另一个人选择的机会,那太自私了!她的心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始终压制着愧疚和情感。
「诗织姐姐,哥哥他昨天其实不是……他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不察之间,身边的忆柔已经醒了,小心地说道。
「我知道,我没怪他,真的……」她微微坐起身,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长发:「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总想把一切都藏在心里,可实际上却总会写在脸上……」沉默了片刻,似乎要聚集一些勇气,她终于问出了口:「忆柔……就你所知道的,他……就是你哥哥……对我……究竟是……」
「这个嘛……」她的问题让小姑娘有一些意外,却似乎又是早有所料:「首先申明我觉得诗织姐姐你人漂亮,性格也很温柔,人品、人缘和名声都那么好,又有本事,所以我那个笨蛋哥哥哪点也配不上你。」小姑娘故意做出很认真的样子说着,直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哥哥,他不肯说,最后我用了点非常手段他才招供的哦。」
「恩……」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她太了解这个小丫头的「非常手段」是什么意思了,小时候,即使自己在场的时候她也会毫不顾及地对她可怜的哥哥大施淫威的,记得那个时候,三个人一起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话大概就是「诗织救命!」了。
「诗织姐姐你有在听吗?」忆柔的问话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啊……抱歉,走神了,你继续说。」
「他说……其实,可以说是受妈妈的话影响。小时侯妈妈总在拿他和你比。『你学学人家浮云,女孩都比你强。』每件事情都这样……」忆柔继续说道,这确实是她曾经逼问出来的紫藤心底话。
「我明白了……」她的语气有些苦涩,却似乎也释然了:「因为他有不服输的心情,所以他对我有一份执着,仅仅只是执着吧……」
「不,你一点都不明白。」眼见可能因为自己的话而造成巨大的误会忆柔有些激动:「哥哥他确实是执着着不愿意输你,可那是因为他怕自己配不上你!」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目光渐渐有些迷离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自己被这分理不清的情愫困扰着这么多年,现在,却被忆柔一句话点明了大家的心意,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吧。
「那么诗织姐姐你呢?」忆柔揪准机会突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这一问倒让她无语了,她无法否认重逢时心底深处那股熟悉的暖流,可是她却有不能言明的必须压抑它的理由,所以她只能这样搪塞着。
「那不如单独见个面吧,说不定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啊……什么……那个……」忆柔突然提议道,吓了她一跳,她慌忙地想出言阻止,却又似乎怎么也不愿说出口。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去跟哥哥说,诗织姐姐你半个时辰后在花园等他就好了。」忆柔不由分说,直接拉开窗户跳向了隔壁的窗口。
她心中一阵兴奋却伴随着不安,扭头看向隔壁的随从房间:「小樱……这样真的可以吗?」
……
「哥哥……快起来……」睡梦中的紫藤似乎听见了妹妹的声音。
「恩……我再睡会。」他只当是梦中的幻觉。
「快起来嘛……」紫藤觉得一只手向自己的脸伸去,以很轻柔的动作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而后……
「啊!死丫头,你怎么进来的?」脸上被亲了一下,紫藤迷糊地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他马上蹦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边,幸好兰华已经不在了。
「早啊,怎么,哥哥不喜欢早安之吻吗?」忆柔似乎没有在意他刚才慌乱的反常动作,微笑着问:「现在有一件好事,关于哥哥你的,要是哥哥请我吃早饭的话就可以告诉你哦。」
「你能有什么好事,还是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恩?」
「你想吃什么?」妹妹不满的声音再次响起,紫藤立刻非常明智地在妹妹扑上来之前改了口。
匆匆穿好衣服洗淑完毕,紫藤被妹妹枪挽着胳膊拉到用餐的外厅,官驿的仆役们早已经备好了早餐,面点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忆肉双手分别抓起味道不同了两块面点,开心地各咬了一口:「好舔,好好吃。」蜂蜜和豆沙的双重香甜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你呀……就喜欢甜食。」轻吸了一口碗中的粥,紫藤笑道。
「哥哥还不是一样,喝了十几年的粥。」忆柔最里塞满食物,很不文雅地用模糊的声音回敬,一边快速地将面前的面点继续扫荡着,少倾,又喝了些豆浆:「恩……我吃饱了。」
「小丫头,你真饱了?」紫藤看见妹妹的身前明明的还有大半盘食物:「你吃这么少可以吗?」他有些担心地问。
妹妹却笑着回答:「女孩子要保持体重,所以……」
「……小丫头,你到底多重?」紫藤无意地问道。
「哥哥……你怎么可以问女孩子这种问题?」忆柔似乎相当不悦,紫藤甚至可以感觉到桌下她的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无心的啦。」他慌忙道歉,生怕说晚了一步就要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算了,看在今天还有大事的份上这次原谅你了。」忆柔似乎放过他:「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哥哥赶快去隔壁的花园吧,别让诗织姐姐等久了。」
「真的……」看着妹妹难得的认真的脸紫藤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小丫头你真是天使!」强忍住想抱起妹妹好好亲亲地冲动,他起身就要往外跑。
「哥哥……」身后的忆柔却突然冒出了一句来:「永远在一起好吗?我们三个……」
「傻瓜,那是当然的,你是我的妹妹嘛。」紫藤回头笑道。
「只是妹妹……而已吗……」忆柔炽热的心好想被突然扔进了冰窖似的,她的声音变地细不可闻,但却依旧抢打起笑容来:「哥哥要加油哦!」
离开了妹妹的视野,紫藤的脚步却变地有些蹒跚起来,一直以来忆柔对自己的感情回忆起来都是那样的真实……可是,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她和雪拉姐呢?这一切让紫藤非常惆怅。
「啪。」地一声,心不在焉的紫藤被撞倒在地,一把琴掉在了他身边。
「啊……对不起!」似曾相识的女声说道,而后,声音的主人抱起琴飞也似的跑开了。
「这背影……好眼熟……」对方带着面纱,又行色匆匆,紫藤并没有看清她的相貌,更没有注意到两人对视的瞬间对方眼中异样的神色。但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总让他有无比熟悉的感觉,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至于到底那里不对,他却一时也想不出来。
继续独自一人走进隔壁的花园,前方终于出现那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亮丽的火红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衬托得它的主人那婀娜的身姿更加迷人。
慢慢地走过去,紫藤勉力抑止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尽力用平常的声音问候道:「诗织,早。」
诗织转过身来,紫藤看见了她脸上温和的微笑。
「嗯,您好,紫公子!」诗织微笑着。那句「紫公子」她说得是那么自然,却让紫藤听起来那么的别扭。
「你在看书?」紫藤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一本白色封面的书籍,西大陆古怪的字母文字在上面标注着书名和作者,那正是西大陆杰出的政治家和哲人苏格拉顶的《民主政治学》。
「是啊。左右闲来无事。」诗织这样回答道,实际上她多少是有些故意地,为了挑起些话题而不至于太过尴尬,「只可惜有些东西不是看得很明白。」
「啊……」紫藤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方便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坐在你旁边呢……」
「咦?」诗织微微一怔。
「这个,你不是说有的地方不明白吗?」紫藤赶紧解释道:「我对西大陆的语言和哲学思想比较精通一点,正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诗织「噗哧」一声笑了:「这样啊,那多谢了。」
紫藤略微震了一下,快步走上前,与诗织并排坐下,却不小心坐到了她的裙子上,紫藤慌忙起身调整了一下:「失礼了……」
诗织微笑着摇摇头。她微微侧头看着身边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少年。阳光下,紫藤竟发现诗织的眼睛中似乎有些发亮的东西,他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紫藤细致地讲解着书上的观点,不过他用的西方的语言,诗织也会意地用并不熟悉的西方语言继续着谈话,因为大家都清楚两件事:第一,现在自己议论的内容在这个国家绝对是禁忌:第二,国内懂得西方语言的人本就不多,而皇帝陛下也决然想不到要派个通晓这种语言的人来监视自己。
然而紫藤很快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专心了,诗织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眼中带着温柔羞涩的神情,微微侧头看着他,这近在咫尺的脸让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胸膛跳出了,不由地稍微靠了一点过去,低声地说道:「诗织……」
诗织突然意识到双方已经靠得有点太近了,她脸上闪过一丝红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轻轻往旁边挪了一点:「紫公子……说起来,我们以前也经常一起在这样的花园里,真是让人怀念啊。」
紫藤微微一怔,她这句是用东方的语言说的,他随即想起,小时候,自己确实经常和诗织以及妹妹在王府花园里玩耍,便点点头,深有感触的说:「是啊。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说话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大了一些。诗织微笑着说:「很久以前吗?我不觉得,这只是几年之前的事情啊。」
紫藤的鼻中微微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感觉到头脑又有些发热了:老实说,这些年来,现在恐怕是自己和诗织距离最近的时候。直到此时,他发现,原来诗织的味道这么好闻。耳中听着诗织的轻言细语,他偷偷瞟了诗织一眼:她的胸部,已经近乎完美的曲线。紫藤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心里想道:「是啊,这只是几年之前的事情:可是,这几年,我们都长大了啊!」
诗织见他没有回答,便略带疑惑地问道:「怎么啦?你不这么认为吗?」
紫藤赶紧笑了笑:「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一转眼的工夫……恩……」可能是发现跑了题,诗织愣了一下:「想不到你对这本书这么熟悉了,说实话,虽然这么说会显得对皇上大不敬,我觉得里面说的那种平等的政体很不错了。」涉及到敏感的内容她重新又换回了西方的语言。
「平等?你这么认为?」紫藤也随之转换。
「难道不是吗?」
「所谓的平等其实不过是那些民主主义者理想化的一相情愿而已,人分三六九等,每个人不同的能力和地位就决定了他们不该在平等的位置上,打个比方,身为哲人的苏格拉顶和一个乞丐难道就如他所说是平等的吗?无论从能力还是社会贡献而言,如果真的让他们平等了,那才识最大的不平等!」
「这样吗?」诗织有些恍惚,紫藤所说的一切对于将政治看得多少有些天真的她是那么的高深,过去一直以为紫藤只是个军事天才而已,如今如此高深的政治论调同样出自他的口中让诗织有些惊讶。
紫藤侧头看见了诗织脸上的表情,呆了一呆才答道:「是的。啊,对不起,一时兴起……」心中很是懊丧,不知道诗织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向她炫耀什么呢?一个在思索,一个在懊悔,两人之间开始陷入一种很尴尬的沉默。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过去,终于,紫藤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看着诗织,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诗织,那个……你愿意象小时候说的那样将来做我的妻子吗?」
一瞬间,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少女继续着沉默,但她的神情仿佛已经身处时光的走廊之中,紫藤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诗织又回忆起了小时候无拘无束打闹的那段时光,以及那时候孩子们之间童言无忌的诺言。他也在沉默中等待着,期待着现在的诗织可以给现在的他与当年一样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诗织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坚决起来,看见她眼中慢慢出现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坚毅,紫藤明白,少女的心中已经有明确的答案了。
他的心不可抑止的猛烈跳动着,越跳越快——诗织,你心中的答案,会让我进入天堂,抑或是跌入地狱?
诗织静静地看着他,轻柔但坚决地说道:「紫公子,不,紫,对不起,请原谅我暂时无法答应……」
紫藤的身子一晃,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惨然地看了诗织一眼,嘶哑地说道:「是吗,哈哈,果然还是……」
「紫,不是这样的!你听我把话说完啊!」诗织一下子站了起来,扶着他,焦急地喊着。
紫藤听了立刻大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颤抖着说道:「那么,你是答应了吗?」
诗织红着脸,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其实她真的很希望能够就答应下来,可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紫……对不起,我现在对于这些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我想,可不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呢?」无奈与矛盾之下,她只能甩出了万能的「拖字决」。
紫藤怔怔看着少女羞红的脸,幸福的冲击似乎让他的智商直线下降,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对方语言背后的东西。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诗织虽然没有答应自己,可是,却也没有拒绝。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那熟悉而亲切的称呼回来了。
诗织脸慢慢变得更红了,被紫藤握着手掌微微挣了一挣,反应迟钝的某人终于一惊,立刻醒悟了过来,慌忙松开了手,纳纳说着:「诗织,这个,我不是有意的……」
少女轻轻摇摇头:「……没关系。」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花园里的气息又变得奇怪起来。诗织悄悄地把视线从紫藤身上移走:「那个,我先走了……」
看着她逃跑似的离去的背影,紫藤的心里思绪如潮,又是一个好的开始,就和十多年前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结果,应该也会很好吧……
「嘭!」紫藤满心欢喜地往回走,却又被撞倒了,掉在身边的还是一把琴,而且怎么看都似乎刚刚见过。
「真的非常对不起!」道歉的声音同样似乎刚刚听过,紫藤看去,正是之前撞倒自己的少女,此时,她依然带着面纱。
「又是你……还真巧啊……」紫藤拣起琴交还给她。
「谢谢,不过不是巧,应该是有缘。」紫藤感觉到对方的声音有些奇怪,明显是用内力推气发音在隐藏本身的声音,但那声音还是多少有些熟悉的感觉。
「我想是孽缘……」紫藤开玩笑道。
「确实……」少女给了个意义颇为值得深挖的回答,而后跑开了。
「……」看着对方急急离去的背影,紫藤终于反应过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这女孩的声音和背影,都和诗织太象了:至于当时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就是头发,诗织的头发是红色的,而她的,是棕色的。
此时的球硫岛海湾已经是硝烟弥漫,炮火震天。这是大陆战争史上罕见的大规模炮战,数百门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炮口喷出的火光映红了两国领海交汇处上这个曾经繁华的商贸岛港。港湾水面上,近海海面上,陆地的要塞中和高大的炮台四周,泥土飞溅,硝烟升腾,一片火海。
炎黄帝国的水师官兵斗志是高昂的,因为他们的火炮数量要比对方多得多,在这个时刻,血性十足的帝国水兵发射出的炮弹,把整个海岛和附近的海面都炸开了锅。
与此同时,大批的战船冒着炮火和火雨冲向滩头,许多被点燃了,打沉了,没多久,破船沉船的残骸很碎片已经漂满了海湾里大半的海面,海上不仅布满残桁、断桨、碎木,还有数不清的尸体,水面被染成了一片血海。但后面依然有更多战船的涌上来,冲上滩头。
一群群水兵跳下了自己熟悉的战船,今天他们必须扮演起陆军的角色,顶着盾牌,握着长矛,挥舞着战刀在松软的沙滩上蹒跚前进,被箭雨吞没,被枪弹击倒,被炮火碾碎,踩着身前同伴破碎的尸体用鲜血为身后的战友铺着冲向要塞的道路。
在炮火和箭雨中挣扎的登陆士兵们,在死亡和伤痛间埋怨着身后战船上的炮手。可实际上,那也真是冤枉他们了。开战没多久,水师的炮兵们很快就发现,即便自己的火炮数量占了优势,却依旧无力压制对方的火力。
战争爆发之始,西方的军工大国利萨斯就秉承自己一贯的中立商人原则同时向两国表示可以出售军火。但天朝上国的龙正天皇帝当即表示不需要西方番国的「劣质玩意」。相反的,邪鲁治倒是做出了积极的反应。
于是以质量出众,技术先进而闻名整个大陆的利萨斯郁金香兵工厂出产的先进的大炮和火枪就源源不断地运到了邪鲁治。如今,当南洋水师的战船还装备着十年前仿制郁金香一型火炮而制造的红衣大炮的时候,对方的要塞和炮台上耸立的却已经是威力巨大的郁金香三型重炮和利用可分离式后膛快速装弹的郁金香四型快炮了。
更重要的是,在聘请的利萨斯炮术专家的指导下,邪鲁治炮兵们早已经从各个角度编织出足以令任何入侵舰只魂飞魄散的火网,海面上的任何目标,只要进入观测台的视野,立即就会变成射击诸元遭到炮火精准而猛烈的打击。此刻,在海岸炮火的猛烈轰击下,南洋水师的战船一艘接艘的支离破碎,爆炸声中处处血肉横飞。
但数量的优势在这个情况下依然是难以逆转的,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登陆的水师部队攻到了要塞的壁垒下,他们呼啸着涌向要塞那段没能修复坍塌的残骸,于是没有任何喘息,攻守双方进入了肉搏状态。帝国水兵们士气高昂,但是肉搏时的格杀技术却在对方的专业陆军之下,在拼杀中不见优势。
守军也迅速在残破的城墙上部署阻击火力,尤其是众多从利萨斯引进的可以快速连发的蝎弩的密集射击给进攻者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帝国的水兵们无疑是勇敢的,但是,城墙的缺口不大,更多的人只能滞留在缺口外面,而那里地形极其平坦,没有任何可以掩护前进的障碍物,在如雨的飞箭之下,年轻的水兵们成片地倒下,他们永远地长眠在了这块异国的土地上。
很快,随着云梯等器械陆续送到前沿,情况有所改观,水兵们呐喊着踩着云梯冲上要塞城头。城墙上砸下无数檑木滚室,云梯上的水兵纷纷被击落城下。云梯侧旁,军官们仍在喝令:「上!快上!」更多的水兵冒死朝上冲……
就在双方焦灼僵持的时候,一个天塌地陷般的声音轰然响起,接着,在要塞内升起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这声音之大,火球之烈,令混乱的战场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所有的撕杀都停止了,因为双方的官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十万多双眼睛在浓浓地向天空翻卷而去的黑烟中看得惊呆了。
一艘不知名的南洋水师战舰上的几个不知名的炮手和一门性能恶劣的火炮无意间影响了整个战斗的进程——一发因为火炮发射后突然炸趟而完全偏离了正常飞行轨迹的炮弹鬼使神差地飞向了本来在射程之外的要塞主炮台的一角,那里是要塞的临时火药总库!在巨大的爆炸声和火焰中,方圆数里内所有的建筑物全部被摧毁,巨大的烟火冲上万丈高空——爆炸摧毁了要塞的核心炮台,这座炮台上的邪鲁治炮兵和守军最重要的总预备队几乎全部被当场被炸死。
「机不可失!」远处旗舰上,邓世忠最先醒悟过来,他抽出自己的配刀,怒吼着:「卫营的弟兄们何在!」他的身边立刻哗啦啦站出一片彪悍的亲兵,齐喊着:「在!」他再度大喝:「跟我上!」亲自指挥着旗舰向滩头冲去……
黄昏的夕阳下,邪鲁治本土军港外一片礁石附近,三百多艘战舰整装待发,这里是邪鲁治联合舰队的秘密锚地。旗舰的会议舱内,联合舰队指挥官山本提都一身整洁的戎装,端坐提督主位,众将排立在旁。一个浑身战尘满脸血污的武士装束的军官匆匆入内,叩报:「秉提督,球硫岛大变!我军火药库中弹爆炸,预备队随之殉难,敌军攻势渐猛,我军已经力难久支了!」
山本用余光扫扫那武士,淡声道:「要塞那边还能支撑多久?」
那武士一呆,想了想急急答道:「最多只能再支撑一天吧……」
「不错……」山本道:「让他们继续坚持为天皇效忠吧。你先下去歇着。」
武士颤声求道:「要塞里有两万弟兄哪,提督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嘶声企求地叫道:「提督,末将替岛上的弟兄们求您了。」说着他连连重重地叩首,旁立坐着的的众将看着他,都显出不忍的神色。
山本不耐烦地打断他:「带下去!」立刻上来两个侍卫,将那武士架住就往下拖。那武士挣扎着泼口大骂:「山本老匹夫!你见死不救,你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大堂一片寂静,充满凛然杀气。
山本勃然大怒,大吼道:「杀了他!」
「不!」声音一落只见那武士一声绝望的大叫,他猛地挣脱卫兵的手臂夺门而出,门口手持火枪的卫兵立刻开火,枪声中无视的躯体不甘地踉跄倒地,口中模糊地喃喃着:「不要杀我……让我回球硫……让我和兄弟们死在一起……」渐渐没了气息。
「唉……」山本叹息一声,吩咐道:「好好收敛,等收复了球硫再和岛上玉碎的将士们一起安葬吧。」说完巡视众将,慢声道:「刚才他说了,岛上最多能支撑一天。可照我看,他们连明天也撑不过去。球硫失陷,最晚也就是明日上午的事情。」
众将无言肃立。他继续说道:「因此,今天夜里,各舰兵马全部提前入睡,好好地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明儿五更起身,做足战前准备,辰时开拔。」
众将齐声应道:「遵命。」
「本督估计,舰队抵达球硫岛附近应当是午时。如果到达时,炎黄南洋水师还在外海附近,各舰就寻找隐蔽锚地原地休整待命,有擅自出战者,立斩!」众将惊疑互视,不敢说话。
山本又道:「如果到达时,敌方水师已经进入港口休整。那么立即乘西南风势放桐油火船封锁港口,而后,各舰按照事先绘制的港内各泊位射击诸元图,尽情开炮狩猎吧……各位,你们要把本督的话传达到每一个士兵,五万士兵要统统传达到,告诉他们,不要计较球硫岛的得失,我们的目标,是歼灭敌人的水师,至于岛屿本身,只要有了制海权它就是一座孤岛,上面的敌军和他们的东南军一样就都是瓮中之鳖,什么时候回来收拾他们都是易如反掌!」
此时球硫岛要塞的外围防御支撑点和城墙已经大半被肃清和占领,无数南洋水师的水兵疯狂地冲进要塞,残余守军在巷道和建筑内拼死抵抗,每一间房屋,每一寸道路都被双方用鲜血反复涂抹着……
邓世忠与几个副将并肩进到要塞里,众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脸上满是烟尘和血污。他们踏着几乎没到脚踝的鲜血一边走一边看,只见四面八方都散布着水兵与守军的尸体。
一个副将用沙哑的声音道:「提都,各船的弟兄,恐怕都死伤过半了。」
「恩……」邓世忠若有所思地道:「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那副将追问道:「那您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我们攻打球硫已经整整打了快一天了,这么长的时间里,邪鲁治联合舰队为何不来救援?按理说乘我们攻打要塞的时候从背后夹击是他们最好的战机,可他们却没有来,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众副将暗惊,皆无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问。
「继续肃清要塞,一边命令还在外海的水师全部进入海港休整,以不变应万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