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几次三番在沈惜家或在酒店见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施梦萦悲伤之余,还很有些愤怒。但事后,她也尽可能劝说自己理解和原谅沈惜。毕竟已经分手了,他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自己能原谅他,施梦萦确信,她终究还是很爱沈惜。
如果可能,施梦萦当然希望挽回和沈惜之间的感情。
但是,即便她能表现出以前没有的魅力,可她该怎么去对沈惜说呢?难道要她打电话给沈惜:「和我做爱吧,我现在在床上比以前好了!」
施梦萦难以想象这样的对话。
陷入希望和犹豫中,施梦萦就显得有些麻木。这几天徐芃再约她吃饭,都被她推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有没有机会和沈惜复合的念头,几乎又回到了此前对别的男人完全不假辞色的状态。
一边想着重新和沈惜在一起,一边去和别的男人上床,那还是施梦萦吗?
又到周五,苏晨约她一起去她表妹所就读的大学逛逛。苏晨的表妹刚考上大学,前几天才报到。施梦萦对此基本没有兴趣,但又不想过于直接地回绝,勉强答应下来。
十分奇妙的是,经过香格里拉的那一夜,施梦萦居然觉得苏晨十分亲近。这真是不可思议的。照说都是和徐芃上过床的女人,应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吧?可施梦萦却对苏晨完全没有反感。
那是因为我不爱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施梦萦这样解释。
尤其是在孔媛一连十几天没来上班的这段日子,施梦萦和苏晨走得更近,她们的关系几乎都要超越此前施梦萦和孔媛两人之间的友谊了。
下班后,施梦萦陪着苏晨一起来到她表妹就读的大学。
苏晨的表妹叫邱晶晶,十分开朗活泼。她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待,三人聚齐后一块往食堂走。这也是邱晶晶年后第一次见到表姐,自然说个不停。施梦萦只是安静地陪在一边。
和很多人不同,施梦萦对纯真的大学生活没有任何留恋。在那里,她以一种最诡异最屈辱的方式失去了初夜;在那里她自以为和一个大学老师谈了一场不计较世俗眼光的纯爱,最终却证明不过是被男人玩了几个月而已。
邱晶晶读的大学,并不是施梦萦的母校,也不是大学时那男人任教的学校,但在她眼里,每所学校都差不多。就算不是黑暗的,至少也是阴沉沉的。此刻,她走在校园里,完全无法和那些洋溢快乐,挥洒青春的年轻女孩产生任何共鸣。
邱晶晶当然不会有施梦萦的感受。她刚过完人生中最为轻松的一个暑假,刚脱离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刚摆脱十八年来始终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她觉得大学哪儿都好。
何况她所就读的大学,在各类排行榜上,都至少能排进全国前二十名;在个别标准略显怪异的排名中,甚至还能挤进前十。
在这样的学校读书,当然是快乐而骄傲的。
邱晶晶请表姐和她的朋友在食堂吃了晚饭,随即带她们逛起了校园,她不停地介绍着教学楼、图书馆、宿舍、体育馆……哪怕她自己对这所校园也才熟悉了没几天。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她们正走到校园里最大的教学楼边。邱晶晶介绍说这幢楼是学校主教学楼之一,一排三栋楼并列,其间有过道相连,远看是三幢楼,走进去才知道彼此都是互通的。她这几天就在这里夜自习。
施梦萦兴味索然地听着小姑娘兴致勃勃的介绍,盘算着是不是差不多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间。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女人从她们身边经过。
邱晶晶突然兴奋地喊了声:「宋老师好!」
那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其实并没认出邱晶晶是谁,但她还是很温和地笑了笑,回了一声:「你好!」
她未作停留,说完就继续向前走。
邱晶晶转头小声对苏晨说:「姐,这是我们系的宋老师,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教授啦!厉害吧?她是我们系里第一美女老师呢。」
苏晨望着女人的背影,点点头,笑道:「好高啊,确实蛮漂亮的,身材也好,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模特呢。副教授,这么厉害!」
施梦萦有些发愣,这个女人,她觉得面熟。
她肯定不认识一个姓宋的女副教授。但是,她又肯定自己见过这张脸。
她是谁?
姓宋的女人快步向前走,然后驻足在大约二十米外一间教室的后门边。她微微探着身子,似乎在观察教室里的状况。
教室灯火通明。有一个男人沉稳但有力的声音传出,不像是学生在自修,倒像是有人在上课。
姓宋的女人在门边大概站了十几秒钟,在施梦萦三人即将走到她身后时,她迈步进了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坐下。
那个男人的声音没有停。
施梦萦即将走到教室的正门边,那个从教室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同时也越来越熟悉。在从门边走过的瞬间,施梦萦向门里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果然是沈惜。
他在说些什么,施梦萦其实完全没有听到。尽管他的声音离她是那样近,每一个字都打在她的耳朵里,但她就是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见到了他的身影而已。
同时,她也想起来那个宋老师是谁,自己又是在哪里见过她的脸了。
沈惜家中就曾经摆放过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
沈惜说这是他的妹妹。同时,他也对施梦萦说清楚了他们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严格来讲,应该算特别要好的朋友。「哥哥」、「妹妹」只是两人习以为常的称呼。
在施梦萦的记忆里,这是她和沈惜在两年恋爱中几乎唯一的一次争吵。施梦萦无法接受自己的男友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而且还把两人的合照放在家中。
当然,说是「争吵」,其实是施梦萦一个人在比较激动地表达想法而已。沈惜几乎什么都没说,在她表达完想法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其实不用这么激动,这张照片拍了很多年了,在我们相识之前就放在那个位置。不是故意摆给你看的。你不喜欢它,我就把它放起来好了。放松,放松,我去放起来。」
后来,那张照片不知道被沈惜收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段时间,施梦萦一直很紧张,生怕在生活里突然遇到那个所谓的妹妹;隐隐的,她又很想见她,想亲眼看看她和沈惜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但施梦萦很快就既释然又失望地发现,沈惜和「妹妹」其实很少联系。这个「妹妹」有男友,而且很快就决定要结婚。
去年,自己本来也应该和沈惜一起去参加她的婚礼,但婚礼当天她出差在外,就失去了与沈惜分手前唯一一次见他「妹妹」的机会。
没想到,反而在分手后见到了真人。
施梦萦以前就知道沈惜有时会到大学参加一些活动,和大学生做一点交流。过去他曾经想和施梦萦聊起这些,但施梦萦却完全提不起兴趣。
在她看来,可能沈惜的大学生活过于丰富精彩,但他现在的发展却平平无奇,所以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大学时的光彩。这是一种常见的怀旧心理,总觉得过去的风光要胜过现在,所以会有意无意地回到过去风光过的地方去。于是沈惜总要回大学去,和大学生待在一起,去体味回忆自己过去的风采。
说白了,就是在回忆中找寻一些虚无的成就感吧。
事实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不如踏踏实实在现实中做好当下的事,多发展自己的事业,多赚些钱。沉湎于过去的风光,多么可怜又可笑啊。
当然,施梦萦自认是看重精神而看轻物质的,她绝没有那么势利,既然沈惜的收入足以支撑两人的正常生活,那么就算在自己眼中,他有些不务正业不求上进,她也从没对他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说过什么难听的话。
只是,施梦萦从没想过,沈惜所谓和大学生之间的交流,是正儿八经地站到讲台上。也许他没有大学的正式教职,他应该也不是在上什么专业课,可能只是在给大学生做职业能力或学习研究方面的讲座吧。但这样的场景和施梦萦想象中与几个大学生坐在一起空谈,仍是截然不同的。
以前沈惜来学校,一直是在做这样的事吗?
随即,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涌上心头。他来这所大学,肯定是因为他的「妹妹」吧!
但这些都不重要。施梦萦发现此刻自己居然都顾不上为沈惜的「妹妹」之类的旁枝末节而生气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沈惜身上,自己一直期待能挽回沈惜,今天晚上会是最佳时机吗?
遗憾的是,她身边还跟着苏晨和她的表妹,而那姓宋的女人就坐在教室里,毫无疑问,在沈惜讲完课后,她肯定会和沈惜凑在一起。
好不容易在巧合状态下,遇见了沈惜,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合适而错过。
此后的好几天,施梦萦纠结在懊悔中,甚至几度不顾一切想拿起电话打给沈惜。无论说什么都好,哪怕直说「你来操我一次,看看我现在是不是进步了」都可以,只要有机会能挽回。她忍耐住了冲动,却又不得不反复煎熬。
但是,很快,施梦萦就发现,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障碍,自己居然还是走在一条似乎早已命定的路上。在那么多次错过后,自己居然再次得到了机会!
周三傍晚,施梦萦抱着整整一箱课件,气喘吁吁地离开公司,她突然发现命运还是没有抛弃自己。
沈惜就站在她面前。
严格讲,是沈惜和那个在沈惜家门前和酒吧见过两次的女人一起站在她面前。
近两个月来,沈惜第一次和巫晓寒见面。这天下午,为离婚事务而向公司请了长假的巫晓寒约沈惜出来喝咖啡,选的地点就在施梦萦公司附近。两人闲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才尽兴而散。他们走向停车场时会途经施梦萦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无巧不巧,恰好在这儿撞见刚下班的施梦萦。
巫晓寒还记得沈惜告诉过她这女孩是他的前女友,此刻见她双臂大张,环抱着一个沉重的纸箱,额头上汗水直冒,不由得揶揄地瞥了眼沈惜。
「一日夫妻百日恩,上去帮把手吧,绅士。」
沈惜对巫晓寒的玩笑表示无奈。巫晓寒摆摆手,潇洒地单独走了。
沈惜上前接过施梦萦抱着的箱子,开车送她回家。
施梦萦现在住的房子本就是沈惜帮她租的,因此他虽然后来再也没去过,但还是熟门熟路,很顺利地到了她家楼下。
帮施梦萦把箱子搬到楼上,沈惜想告辞离开。
施梦萦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个再次与沈惜面对面相处的机会,怎么舍得让他就这样走呢?她再三劝他多坐一会,还希望他能留下来吃顿晚饭。
沈惜的本意是想早些回家,随便吃点东西,好去俱乐部练习泰拳。当然,他也觉得和施梦萦单独在她家中相处,有些不尴不尬。
但施梦萦再三请求,甚至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可怜相。
沈惜终究还是不忍心,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也就是吃一顿饭而已。分手就不要再拖拉是对的,但做得太绝,好像也不合适。吃完饭就走,不牵扯其他,应该没问题吧?」
见沈惜点头,施梦萦高兴极了。继而她却又挠起了头。此前她只顾着劝说沈惜留下吃饭,偏偏沈惜真的点头后,她才发现这真是个大难题。平时她一个人很少下厨,现在她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做晚餐呢?
在厨房好一阵翻箱倒柜,把冰箱里所有看上去能吃的东西全拿了出来,却发现还是凑不出一顿饭后,施梦萦都快哭了。
焦躁地转了好几圈,施梦萦突然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你在担心什么啊?你留下沈惜,真是为了吃晚饭吗?
施梦萦找借口回了卧室。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沈惜为不同风格的她而惊艳。
她翻出上周徐芃刚买给她的情趣睡衣。这套睡衣拿到手后,她坚决拒绝穿上它和徐芃做爱。在她看来,这套睡衣显得过于淫荡。但这时也顾不得了。施梦萦将原本穿的衣服全部脱去,换上了这套全新的睡衣。
这套睡衣是黑色的。形似肚兜的睡衣上衣十分轻薄,只靠脖子和背上两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系带维系着才能裹在身上。锁骨以下的位置有窄窄的一条蕾丝花边,除此之外则都是全透的薄纱,自锁骨以下包括乳房在内一览无余。内裤十分别致,网纱质前片和其他类型的女式内裤看上去完全相同,只在裆下开了个小巧的洞,只要轻轻拨开,就能把整个肉穴都露出来。内裤没有后片,只是从前片抽出六条系带拉到臀后,上面四条系带在尾椎的部位扎了个俏皮的蝴蝶结,下面两根系带连结着一片类似网兜的透明纱片包住屁股最下端,90%以上的臀部都暴露在外。这样的设计配上施梦萦无比诱人的肥臀,简直会令男人瞬间失去理智。
施梦萦打开卧室的门,尽可能尝试着用风情万种的姿态走了出来,虽非刻意,但因为她的臀部过于丰满,所以裸臀不可避免地左右摇晃着。沈惜乍见到时,不免也有片刻失神。
眼前的场景,超越了他对施梦萦的了解。同样的睡衣无论出现在丁慕真还是袁姝婵身上,他都不会惊讶。甚至假如某一天姐夫秦子晖喝醉了告诉他,自己姐姐沈惋有一套这样的睡衣,他也会觉得十分正常。但施梦萦穿上这样的睡衣,做出现在这样的举动,却令沈惜意外。他张开嘴,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合拢。也就是差不多过了这长时间,他才意识到,施梦萦这是在诱惑他。
这套睡衣媚而不妖,淫而不俗,何况还是穿在一个丰满的美女身上,如果不是在眼下这个场合见到,沈惜肯定要好好地上前贴身欣赏一番。
但沈惜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他脑海里飞速地转着念头,考虑着面对这个局面自己该怎么做。
一度沈惜甚至有些小小的感动。他很清楚施梦萦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做出这样的举动,需要什么样的决心和和准备。当然,沈惜不知道过去的三个月里,施梦萦已经通过和别的男人间的特殊来往,完成了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准备。
但即使沈惜有了那么一点点感动,他也不准备对两个人的现状做任何改变。分手,是他思考很久之后做出的郑重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因为一套睡衣,一点感动,就轻率地推翻这个决定。
沈惜平复了一下呼吸,用玩笑的口吻开口说:「你能穿成这样做饭吗?」
施梦萦愣了一下。她的经历其实很单调,在她的全部经验里,不管是大学里那个男人,还是徐芃,这时候都应该主动走到自己身边,抚摸、亲吻自己。
可沈惜眼神清明,笑容温和,口气轻松,这种状况,自己应该怎么诱惑呢?
沈惜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微笑但坚定地说:「算了吧,真让你这样去做饭,溅出油来会烫到的,我还是回家去吃吧,再见。」
一边说,沈惜一边就往门边走。虽说他有信心绝不会精虫上脑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但是毕竟要面对一个巨大的诱惑,他有什么理由非要这样考验自己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赶紧闪人要紧。
施梦萦慌了,她连忙拦在沈惜身前。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应该摆出一副妩媚的样子,说些诱惑的话?
换成苏晨,这时或许会说:「你回去吃什么呀?不如留下来吃我吧……」
换成袁姝婵,这时或许会说:「我好饿啊,我想吃你的大鸡吧……」
可施梦萦却只能憋到几乎就要哭出声来。她不会。
张了几次嘴,施梦萦突然冒出一句:「沈惜,干我吧,我好想被你干!」在她的印象里,男人都喜欢听这个「干」字。
但她却看到沈惜微微摇着头,神情间丝毫没有什么兴奋,反而添了一些温柔的怜悯。他轻轻地说:「施梦萦,我们分手了,这样做不合适。你也别勉强自己,这事儿,一过去你马上就会后悔的。」
这时的施梦萦哪还里会去做什么思考?她只知道自己像一个最不要脸的女人一样开口求沈惜来干自己。如果连这样沈惜都不愿意碰她,那她该何以自处?
上一次类似的经验就是在香格里拉面对徐芃,那一次她成功了。除此之外,施梦萦对这类事根本就两眼一抹黑。
她笨拙地扭动了几下身体,但沈惜却根本没有注意。近乎赤裸的施梦萦拦在身前,沈惜并不想触碰到她的身体,这样一来,想快速出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他现在只关心自己怎样能快点走。
施梦萦察觉到了沈惜现在还是一心想要离开,慌乱中,她扑到沈惜身边,忙忙乱乱地伸手去摸沈惜的下身。她都不知道自己念念叨叨地在说些什么。
沈惜却听得很清楚。施梦萦说的是:「我帮你舔,舔硬了来干我……」只不过她说的很零碎,声调忽高忽低,叫人听得很不舒服,一点都没有诱惑的感觉。
沈惜苦笑着,施梦萦现在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太稳定,看来今天不太可能安安稳稳妥妥当当地解决这个事了。
他猛的抓住施梦萦的肩膀,狠狠地摇晃了几下,大声喊道:「施梦萦!别傻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性的问题!今天就算我们做了,也不会再继续在一起了!如果是这样,你还想和我做吗?要是不能在一起你也愿意和我做,那我就干你,我每天都来干你一次,干完就走,好不好!?」施梦萦呆住了。不再说什么,也不再有什么动作。
沈惜见她暂时被吓住了,重新恢复温柔的声音,说:「好了,冷静一点。我们的事已经是这样了。剩下所有的情绪其实都只是不甘、不舍、不情愿,忍一忍、哭一哭、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再见。」说完,沈惜毫不犹豫地离开屋子。
施梦萦脸色灰白地呆立原地,没做任何事去阻拦沈惜。直到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她才像被抽光了全身的气力似的,慢慢软倒在地。
她的情绪此刻已经彻底跌入谷底。对她来说,诱惑沈惜,既是大胆的尝试,也相当于绝地反击。当她做到这一步,依然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施梦萦觉得整个人生都在向最低点迅速地滑落。
她有多么的可笑!特地换上这样一身全无羞耻的睡衣,可沈惜对她却根本就弃如敝履。
连求他干我,他都不想干我了。
不光是我们的感情死了,在他心里,我这个人根本就已经死了。
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施梦萦一会哭,一会笑,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愚蠢、低贱。
隐隐的,施梦萦好像听到敲门声。她自嘲地摇头:别蠢了,沈惜走了,他不会回来了!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就连你光着送到他面前,他都不想碰你。
但是,固执的敲门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原来那不是幻觉。
施梦萦下意识地望向客厅的挂钟,距离沈惜离开还不到十分钟。
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我还以为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才十分钟!
施梦萦突然恢复了一丝气力。
这么短的时间,会有谁恰好在这个时间过来?她这里一向都没什么客人来的。
应该就是沈惜回来了!他是回心转意?还是不放心自己?不管了,随便他是为什么回来,回来就好!
施梦萦努力地站起身,平复了一下呼吸,快步走到门边,打开屋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瘦高的老头儿,头发梳得很齐,几乎没有眉毛,只是那么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拉碴的,收拾得并不齐整。脸上带着一副总透着那么几丝猥琐的笑容。
原来是房东董德有。
怎么又是他?上星期不是刚来过吗?上次来时,施梦萦正一丝不挂地骑在徐芃身上寻求高潮,被逼得十分狼狈地穿好衣服去给他开门,还必须关好卧室门不让他进去。怎么今天又来了?怎么这么烦!
施梦萦一瞬间从希望的顶点跌落到失望的谷底,她内心邪火上升,几乎就要大吼着对房东发泄了。
然而,施梦萦突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
沈惜走后,她一直没换过衣服!所以,直到现在,她还穿着那身情趣睡衣,换句话说,她90%以上的身体基本上就等于是赤裸的,她身体的每个细节,都被眼前这个老头子看光了!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在这一瞬间,甚至没有任何念头经过她的大脑,她完全依赖本能,转身逃进卧室,重重地关上房门,顺手又上了锁。
她倚着门缓缓滑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老头会马上走吗?
他不走,我怎么办?
我以后还有脸见房东吗?
董德有傻在了屋门外。他没想到今天竟能有这样的眼福。面前这个女人竟然穿了那样一身风骚的衣服来给自己开门!丰耸的乳房,纤嫩的乳头,细柔的手臂,肥润的屁股和隐隐暴露在外的那丛黑毛,他几乎都看得一清二楚……
董德有吞了一口口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棒鼓鼓地硬了起来。看来今天有机会啊,说不定眼福还可以发展成艳福!
他早就对这个单身女房客有想法了。
一开始,董德有以为施梦萦是被有钱公子哥包养的女人。但后来他发现她每天都会出门上班,而那个一开始出面向他租了房子的年轻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又和自己的猜想不太符合了。
但从上个星期开始,董德有又发现有别的男人大晚上的进出这个屋子。
上个星期过来的时候,这女人满脸潮红,浑身骚味,还拦着自己不让进卧室。这还能瞒得过操了三十几年屄的自己?
看来以前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发现,实际上这个骚女人就是干这个的。就算她平时也需要工作,不是专门被人包养的,肯定也不介意收钱做几次这种买卖。
或者她是个做兼职的?
「兼职」这个词对老董来讲,还有点小时髦。
董德有其实不能算是糟老头子,他今年不过56岁,只是几十年都生长在农村,看着显老,倒像是已经60多岁了似的。他原本是郊区县级市下面的一个农民。七、八年前因为市区外扩,他所属的那个县级市被纳入主城区的范围。没过两年又因为土地拆迁,在城里拿到了三套房子。
董德有把位置较远的那套房子卖了,而位于同一个小区的两套房子,他留了一套自己住,把另一套出租,就是施梦萦现在租的这套。他又弄关系在小区里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算是很滋润。
小卖部的生意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太婆在照看,董德有隔三差五地才会在小卖部里坐半天。平时,他和小区里另几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老头子常常无所事事,不是坐在小区里抠着脚瞎聊,就是打麻将斗地主到深夜。
所以他才能时常观察到施梦萦家有没有亮灯,才能在深夜发现有男人进出施梦萦的屋子。
董德有还在农村时,就不是什么本分人。因为早早开始经营副业,算是村子里较早富起来的一群人,也算是见过世面。因为经常要跑镇上乡里,所以也就早早接触到了色情行业。只不过那时来去匆匆,时间紧,小地方选择又少,货色往往也不好,所以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不怎么尽兴。当然,实话实说,那个时候的董德有也就是土得不能再土的土鳖,不知道怎么分辨好坏货色。
进了城就不一样了。没过多久,不用人教,董德有就开始出去找小姐。一开始他还像以前在乡里那样,去街边的打着粉灯,坐着一排穿着暴露的女人的那种所谓按摩足浴店。后来他发现这种店价格高、服务差,往往限时还很死,是最不合算的玩法。
于是他又开始去油压店让技师为他打飞机,玩什么胸推、臀推、口爆。他以前当然被人舔吸过肉棒,但年轻时自己老婆总是很不乐意地蜻蜓点水,那些镇上乡里的野鸡,也是装模作样地舔几下,然后使劲催他快点上来干。在油压店里,人生中第一次有女人死死地叼着他的肉棒,直到把他腥臭的精液全吸出来,含在嘴里给他看,这简直把董德有乐疯了。第一次玩过口爆以后,他连着三天都上油压店,一共去了五次,几乎把这家店技师的嘴都射遍了。少数几个技师是愿意出台的,多给个二三百,就能带着上小宾馆打上一炮。有个技师告诉他,如果他肯再出二百,她就当着他的面把避孕套里的精液都喝了,董德有当即就掏了钱。后来他经常去找这个技师,总是多塞给她一点钱,让她在口爆后直接把精液吞掉。
不久,经同好的老伙计介绍,他又开始光临俗称的「楼凤」,享受了一下所谓的莞式服务。虽然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服务在油压店已经玩过了,但楼凤毫无疑问放得更开,同样是做毒龙,油压技师基本都要用什么果冻,楼凤则是直接用自己的舌头。在第一次有女人用肉舌舔他的老屁眼时,他激动得差点直接就射了。可惜,现在绝大多数楼凤都在网上拉生意,不是微信就是QQ,这些玩意儿老董不怎么会玩,所以他除了去两个玩熟了的楼凤那里,也找不到什么新鲜货色。
后来听人说,还有种出来卖的,叫「兼职」,但老董一直没玩过。听说这种女人平时都是正儿八经的,有工作、有家庭,但一有空闲或者格外需要钱的时候,也会出来卖屄。因为她们卖得少,比较干净,又能给男人一种在和良家妇女通奸的快感,所以要价比较高。
董德有不知道所谓的「兼职」90%以上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挂个兼职的名头,索要高价,其实平时照卖不误,根本不耽误生意。有些兼职甚至是那种想卖屄都卖不出去的丑女或者老货,给自己安个「兼职」的名头,在网上骗一些刚开始出来玩,没经验的冤大头。
在董德有想象中,兼职女就应该是施梦萦这样,白天有自己的工作,租着不错的公寓,偶尔找个男人回来过夜,收取高报酬。
他一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花钱和施梦萦干上一炮。和施梦萦相比,以前玩过的那些简直就不能见人了。私底下他好多次一边幻想着施梦萦为他舔屁眼,一边打飞机直到射精。
就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所以他经常会来这边转转,和施梦萦有话没话地搭上几句。只是他一直没想好该怎么提这个事,更不清楚施梦萦到底要价多少,所以这三个多月来,他一直没有开口。
有一次他进入施梦萦的卧室,看到了她堆在椅子上的内衣裤,回家以后,董德有莫名兴奋了很久。而上周过来时,发现施梦萦极有可能正在接客,想像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就躺在卧室的床上,等着施梦萦回房去肉搏大战,他像头喂饱了的驴子似的,在小区里转了两圈,出门找了家油压店,想着施梦萦射了技师一嘴。
这几天,董德有一直在盘算,这种女人会要多少钱呢?外面玩个楼凤,至少要花个五六百块的,去油压店简单打个飞机也要两三百块,如果想让技师脱光光,又胸又臀的,最后再口爆,那没个四五百块是拿不下来的。
像施梦萦这样的兼职女,到底要多少呢?
这个行情,老董还真是不清楚。越是不熟悉,他就越会吓唬自己。一开始照着楼凤的价格,他觉得最多八百块就应该差不多了。后来他认真比较了自己玩过的那两个楼凤和施梦萦之间的差距,连他自己都觉得八百块这个价格有些亏心,于是就猜想没有一千块是不可能搞定的。见施梦萦次数多了,和她有了几次交谈,更觉得这女人有气质,再想想给她租房子的那年轻男人的气派和前几天来施梦萦家的男人开的车,觉得一千块的价格可能也没戏,看来至少得一千五块。
今天登门前,董德有已经在幻想中把这个价钱提高到了一千八百块。
真贵啊。差不多就是施梦萦租自己房子每月房租的一半了。
只是操一次屄啊。
老董还真有点舍不得。
在渴望和肉痛之间纠结的董德有,完全没想到,这个平时对自己要多冷淡有多冷淡,如果自己不是房东,估计都不会和自己说上一句话的女人,竟然穿了一套那么风骚的衣服来开门。
想到刚才在楼前看到那个此前出面租房子的年轻男人开车离开,董德有自以为猜到了真相,肯定是因为施梦萦刚和那男人干完一炮,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年轻的城里人就是会玩啊,刚下班,估计都还没吃晚饭,就急着来了一炮。这么短的时间,就是简单地操一次屄,也非要换上那么骚的衣服。
董德有转着眼珠,盘算着今晚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得偿所愿。他走进屋子,反手把门关上,想了想,又把门也锁上了。
在卧室里,施梦萦听到董德有进门、关门,心里十分惶急,她知道这时那老房东就在客厅里,而她不可能永远躲在卧室。总是要出去和他见面的,哪怕要把他赶走,也不可能隔着一扇房门能做到。
如果要出去面对老房东,施梦萦先得把睡衣换掉。可这身睡衣上上下下系带既多且细,她心绪烦乱,只扯了几下,就把几根带子缠在了一起,弄得十分麻烦。
施梦萦索性不脱睡衣了,翻出一件浴袍穿上,把前襟掖好,又把衣带扎紧,确保自己不再走光。热点就热点吧,总比被人看光好。
她平和一下心绪,打开房门,走出卧室。她打心眼里烦这个啰嗦猥琐的老房东,一心想着快点把他打发走。至于刚才被他看饱了几乎赤裸的身体,施梦萦虽然气恼,却没什么羞耻感。因为她内心深处对这老头十分蔑视。对于这种她根本就看不上的男人,在她的标准里是很低级的人,对于那些根本就不是和她在一个层次的人冒犯了她,她最多只会觉得尴尬和懊恼,却不会羞耻或害怕。
速战速决吧,让他快点在屋子里转一圈,赶紧走人。
没想到,施梦萦还没开口催他,董德有却抢先开了口,他笑得脑门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施小姐,刚才,那个老板来过了?」
施梦萦的思路一下子被他的话带走了。
「什么老板?」她真的听不懂。
董德有心里说:「骚货就是会装。」面上却还是笑呵呵的:「有钱老板就是不一样,花那么多钱给你租房子,那么久只来一次……」
施梦萦终于有些明白了,董德有口中的「老板」指的好像是沈惜。沈惜来没来,管他什么事?
但接下来董德有的话她又不懂了:「那个,嘿嘿,施小姐刚才肯定和老板玩得很开心吧?」
施梦萦皱眉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刚才玩什么了?我还开心?这老头儿是不是老年痴呆,发病了?
见施梦萦没什么反应,董德有也皱眉头,这半句话不接,让他怎么说下去?他嘬嘬牙花,觉得不如说得再直白一点:「我呢,不是什么老板,没什么钱,但我很有诚意的,我也想和施小姐一起玩一玩,不知道施小姐一般是收多少?只要我出得起,我肯定不跟你还价。」
「一起玩?玩什么?打麻将吗?」施梦萦的脑子转不过来,「我收什么钱?他以为我打麻将很厉害?」
「董房东,你在说什么?」此刻的施梦萦从精神上来讲是极其疲倦的,她都懒得费一秒钟时间去思考董德有话中那些想不通的点,索性直接问。
董德有在心里鄙视施梦萦装纯洁,但机会就摆在眼前,他不想得罪了这个美女,还是笑眯眯地说:「就是你和老板一起玩的那种嘛。你放心,只要我承担得起,我肯定照价付给你……」说到这里,见施梦萦还是摆出一脸懵然的样子,他有点烦了,不想继续那么含糊其辞,改了口风:「呵呵,就是做嘛,施小姐你是要收多少钱才能做一次?」
施梦萦这才彻底懂了董德有到底在说什么。一时间,她只觉得这简直就是疯狂透顶,不可思议!这男人的脑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会以为我收了钱就会跟他做爱?他以为我是妓女吗?他从什么地方看着我像妓女啊?
这人是神经病吗?
对董德有的话,施梦萦首先泛起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好笑。她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拒绝,大概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种荒唐透顶的昏话,连拒绝的必要都没有。
董德有心里很紧张,他很期待听到施梦萦报出一个合理的数字,那样晚上就能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又怕听到一个天大的数字,眼看着就要得手却最终只能灰溜溜放弃的滋味肯定很难受,他可不想欲望已经上来了,连施梦萦的裸体都看得差不多了,等会还要再去油压技师嘴里放精。
要是能在施梦萦嘴里射掉……董德有被这个念头刺激得呼吸都变得粗重,他紧盯着施梦萦的双唇。这时她还没有卸妆,嘴唇显得十分丰润,令老董莫名激动。
结果闷了半天,施梦萦只给了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却不说话。
董德有暗骂:「骚货真他妈精,自己不说价,想要我来报价。我报高了她能直接赚,报低了她再一点点往上抬……」但事已至此,精虫上脑,就冲着刚才看到的那副丰腴润洁的肉体,他甘愿在一定程度内被宰一刀,大不了待会捅进去以后多搞一会,捅得凶猛一点,把被宰的部分赚回来。
既然骚货不肯开口,董德有就自己开始报价:「一千块做一次行不行?」他还是透着些农民式的小狡黠,第一次报价连他自己原先预估的最低价都不到。
施梦萦既怒且笑,一千块钱?出卖一次肉体?这人都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这么无稽的事情。
「一千二一次怎么样?」董德有见施梦萦还是不说话,以为她嫌少,连忙又加了一点。
施梦萦懒得再跟他磨蹭。「董房东,别说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你要看房子的话,就赶快看。不看房子就快走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董德有觉得施梦萦可能是觉得他的报价太低,离她的心理底线太低,根本没有诚意,索性就直接赶人了,连忙来了个大跨越:「两千一次!施小姐,这个价可以吧?」话一说出口,老董的心就一抽。他恨恨地瞅了瞅施梦萦现在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躯体,心想只要你一同意,老子等会一定要狠狠操一次,不能便宜了你这骚货。
施梦萦努力克制自己想骂人的冲动,绕过老董,来到屋门前,伸手想开门,赶他出去。转了几下门把手都开不了门,这才发现原来门被锁上了。她拨开锁,打开门,用最后的耐心对董德有说:「董房东,你误会了。我不做那种事的。你快走吧。我想休息了。」
董德有熬了三个月,好不容易终于张口了,怎么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他默默走到门边,心里骂骂咧咧的:你他妈刚被男人干完,当然想休息。老子的鸡巴还硬着呢!不干你一炮怎么能走,老子豁出去了!
施梦萦以为他要出门,就闪到一旁,让出道路。董德有走到门边,没有出门,反而又把门拉上,再次锁好,回头谄媚地笑着:「施小姐,别这样嘛。你想要多少可以直接提,我真是很有诚意的,这样,我给你两千五,行不行?」「两千五」三个字出口,老董腮帮子上的肉都跳了跳。
施梦萦一下子火了。
「你是神经病啊!都跟你说了我不做那个的!你怎么那么烦啊!你那么想干,回家干你老婆去!你快滚!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施梦萦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基本算是陌生的男人面前如此失态,连「干你老婆」这样的话都毫无忌惮地说了出来。吼完这几句,施梦萦跑回卧室,牢牢地把门锁好。
在门锁扣好的一瞬间,好像所有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施梦萦再次瘫软在地,无声地哭了起来。
董德有很尴尬,也很惶恐。他没想到加到两千五百块都不能打动施梦萦,更怕施梦萦说到做到真的去报警。在现在这种局面下,理论上,他只能先走了。可他心里就是舍不得,他今天就是想操施梦萦。他呼呼喘着粗气,转着眼珠想办法。
可是,真没什么办法。董德有隔着门对施梦萦说了很多好话,可施梦萦根本不搭理他。
他又试图威胁施梦萦,如果她再不出来,下次他就要告诉那个花钱帮她租房子的年轻男人,有别的男人出入她的屋子。老董以为施梦萦听了这个,至少会出门来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还是全无声息。
最后他狠狠心,把自己的出价提高到了三千五百块。这已经相当于施梦萦一个月的房租,却依然无法换来一个字的回应。
董德有真的泄气了。
施梦萦在房间里肆无忌惮地哭,那样委屈,那样无助,那样伤心。
她给沈惜打了一个电话,想获得一些力量,但对方正在通话中,没有接听她的电话。隔了几分钟再打过去,对方还是在通话中,依然没有接听。施梦萦听说过在手机上通过某些操作,机主可以针对那些根本不想接听的对象,把自己的状态始终设置成「在通话中」,她怀疑自己已经被沈惜这样处理了。
自己真的就像一件垃圾似的被扔掉了吗?施梦萦无法理解沈惜对她为什么如此绝情?
她终于对自己和沈惜之间的感情绝望了。自己的人生真的已经完蛋了,没有了感情,自己就像是跌坠到了无底的深渊一样,还能怎么活呢?
沈惜,你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我坠落到底,却不肯伸手小小地拉我一把?
你看,我的人生都已经沦落到怎样可笑可怜的地步了?我是那么廉价,无耻到去诱惑男人,却换不来一丝丝的回心转意,唯一得到的是被一个老男人看光了全身;我又是那样低贱,那个老男人正锲而不舍地一个劲地出价,指望花上一点钱就能占有我的肉体。我一开始觉得这个老头可笑,可事实上,可笑的是我自己!
这真是无比荒唐的人生。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根本一钱不值,白送都不要;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却有一个价码,他们愿意付出这个价钱,换得和自己来上一次性爱。
这两种状况看似完全对立,自己如果不喜欢其中的一端,就应该欣喜于好歹还有另一头选择。可事实上,无论是被视作一钱不值,还是被看作肉身有价,施梦萦都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都可以算作是他妈的失败透顶。
太可笑了!
施梦萦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冲动。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经这么失败了,我已经是一个没人要的烂女人了,那就索性更加荒唐一点好了!那就再贱一点好了!
施梦萦忽然发现自己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她双手撑地,站起身来,把手伸向门锁。
手指在锁边停了好几秒。
每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即将把手缩回。可偏偏一直没有。
终于,她的手落在门锁上。
开锁,开门。
施梦萦自己看不到,此刻,她的神色是那样的哀伤和怨愤。
董德有事实上已经放弃了。他在客厅里转了几圈,不住对自己说:「走吧走吧,没戏了。」每转完一圈,他都想走向屋门,可又总是不甘心,下意识地又转上一圈。周而复始已经好几次了。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抬头看了看钟,刚过七点。这个点还可以去找个楼凤发泄一炮,聊胜于无吧。
恰在这时,卧室的门开了。
施梦萦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漠然地走了出来。
董德有的心和肉棒同时「突」地跳了一下。他看不懂施梦萦的表情,但他自觉看懂了她现在的举动。他下意识把手放到裤裆,摸了摸自己硬了又软,软了又硬的老肉棒,喉咙发干。
施梦萦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问:「你想干我?」声音里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董德有点头,又干咽了两下,憋出一句:「施小姐,和我做一次,我肯定全价付钱给你的。」他觉得施梦萦多半还是因为「三千五百块」这个价码出来的,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个承诺贯彻下去,以防施梦萦突然改变主意。
施梦萦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稍纵即逝。
她在董德有面前解开浴袍的衣带,向两边敞开前襟,露出了身体前半部,睡衣的丝光和身体的肉色立刻在董德有眼中亮了起来。
「漂不漂亮?」
董德有的表情在施梦萦眼中显得那样恶心,大张着嘴,几乎就要留下口水。「漂亮!施小姐你真漂亮,你的奶子真白!」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想揉捏一下施梦萦的乳房。
施梦萦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在老董稍显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施梦萦把整件浴袍全部脱去,把刚才给老董开门时的模样,重新全部露了出来。
「再说一遍,你真的想干我?」
「想,我想很久了,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操你……」董德有觉得既然施梦萦自己动不动就把「干」这个字挂在嘴边,自己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说不定这骚货就喜欢这么直接呢。
「你为什么想干我?」
董德有毫不犹豫:「你漂亮啊,身材又好,气质又好,是男人都想操你!」
施梦萦发出一声类似哭泣似的笑声,吓了董德有一大跳。她不再说话,走到餐桌边,扶着桌子,弯下腰,将屁股撅起。
董德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不可思议的肥美的屁股,就像是一个浑白油亮的大白桃子,还有一条深邃的沟隙,恰似桃皮上那层皱褶、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捞到宝了。这时,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刚才承诺的是三千五百块的高价。
施梦萦伸手扒开内裤裆部的那个小口子,把自己的肉穴暴露出来,回头招呼老董:「干吧!」
董德有没等她说完,就像看到了骨头的野狗一样窜了上去,两只手立刻落在了白嫩的臀肉上,像揉面似的搓弄着这两大团肥的不像话,又嫩的不像话的肉。
施梦萦低垂着头,任由他玩弄,等着他的插入。
董德有玩了会儿屁股,又把手伸到施梦萦腿间,找到内裤上的小洞,将食指探进去,揉了几下肉穴口,嘿嘿笑着:「这种裤子真骚,不用脱就能操。施小姐你是不是每天就穿着这个,男人想操的时候连内裤都不用脱?」
施梦萦闷声不响。她只是想做件荒唐放纵的事。她没义务陪这种低级的男人打情骂俏。
董德有没等到回答,也不觉得没趣,顺手拍了一下施梦萦的屁股,发出了一声令他意想不到的脆响的「啪」声,又把他吓了一跳。他笑皱了脸,说:「施小姐,你别趴着,先给我舔舔鸡巴,搞硬点,待会操起来你也爽。」
施梦萦一动不动,冷冷地说:「我不会舔。你要干,就快点干吧。你想摸就摸,你能干多久我就让你干多久。别的事情我不做。」
董德有一愣,服务就这么简单?怎么连镇上的那些烂婊子的服务都不如,这些婊子态度再马虎,起码还是会舔几下鸡巴的。
可现在箭在弦上,他生怕在哪件事上谈不拢,施梦萦干脆不和他做了,再次跑回卧室,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那就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了。
他必须要顺着施梦萦,保持住她现在的态度。否则,难道让他强奸吗?说实话,老董还没这胆子。
他咬着后槽牙,再次把手放到了施梦萦的标准桃形大屁股上。既然没别的服务,那多摸一会屁股也好。我操,明天告诉老朱老曹他们,这辈子他们都没见过这么骚的屁股,要是一下子坐到我脸上,可能我他妈直接就被闷死了。
施梦萦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今天天很热,公司里虽有空调,但她下班后抱着将近十公斤的课件资料,从17层楼一直搬到一楼,浑身大汗淋漓。回家之后为了抓紧时间诱惑沈惜,根本就没来得及洗澡。董德有来了以后,为了不走光,她又始终裹着一件浴袍,再次出了一身透汗。
汗臭和肉香混杂在一起,使施梦萦的肉体散发出一阵阵格外奇异的骚媚。董德有闻着这股气味,欲念愈发炽烈。
他没完没了地玩着屁股,一会揉,一会捏,一会抖,一会拍打,一会舔,甚至还轻轻咬了一口。在客厅灯光的照映下,施梦萦整个屁股上都湿漉漉的,满是口水。施梦萦甚至都似乎能闻到自己的屁股上还满是烟味。
施梦萦倒也说话算话,刚刚说过董德有想摸就摸。所以她愣是扶着桌子,弓着腰,趴在那儿一动没动,对董德有摸起来就没完的行为,连一句都没有催促。
屁股再好玩,也不能一直玩下去。董德有终于放开这个让他感到神魂颠倒的屁股,开始把手伸进内裤去玩弄肉穴。他先伸入一根手指,搅了几下,觉得玩起来不过瘾,就改成用两根手指,可两根手指插入内裤上的小洞,几乎就没有多少转圜空间了,很不方便,于是又改回用一根手指。
董德有觉得内裤上的小洞太窄小,但又怕用力太猛扯坏内裤,动作不免显得有些局促。
施梦萦终于不耐烦了,她把两条腿又分开了些,又把腰尽可能向下压,使屁股撅得更高,冷漠地说:「你觉得不方便,把内裤撕掉好了。」
听到这句话,董德有兴奋起来,这种撕扯内裤的事,光想想就能让他激动。这么轻薄的内裤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怕弄破,早就被他直接撕掉了。现在连内裤的主人都这么说,那他还客气什么?
他揪住那几根布条,只扯了一下,就把大半条内裤都扯烂了。施梦萦的整个肥臀终于变得毫无遮拦。他放肆地玩弄着肉穴,心里还有些奇怪:「怎么这骚货的洞干巴巴的?刚才不是刚被人干过吗?」
董德有一只手玩弄着施梦萦的肉穴,一只手把自己的肉棒掏了出来,用劲撸着。施梦萦说了她除了配合被干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他还得自力更生。
毕竟大半辈子辛苦干农活,就算转做副业,也是东跑西颠,赚的都是辛苦钱,所以董德有的身体极好。别看他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和很多久坐办公室,缺乏运动,身体虚弱的三十岁男人相比,可能还是他要强壮几分。
能玩弄施梦萦的肉穴,本就让他十二分的兴奋,根本不需要怎么费力,只撸了十几下,他的肉棒就达到了能插入肉穴的硬度。
董德有很固执地继续撸,他还是想把肉棒搞得更硬一点,希望能在插入时就让施梦萦觉得自己堪称老当益壮。如果一次就把这骚货操服了,今后机会说不定会更多机会呢?
没过多久,他的肉棒已经铁一般坚硬,硕大的龟头闪着水油油的亮光。董德有做好了全部的准备,随时可以点炮开火。
「施小姐,可以了,套子在哪儿?」
施梦萦愣了一下。她发了狠,决心要犯一次贱,但她忘了自己家里根本没有避孕套。她跟沈惜都分手了,准备避孕套有什么用?后来和徐芃做了几次,但他也不过来过三次,有两次他自己随身带着套子,还有一次根本就没戴套。
和徐芃做过几次,施梦萦终于也有了做爱要戴避孕套的明确概念。之前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实在是完全没有经验,根本没有去想应该怎么做。但现在她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怜的经验了,当然知道最好还是要戴套。
可实在没有避孕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真要就此打住,不用问董德有肯不肯,施梦萦自己都觉得自己会可笑到极点。闹半天,下狠心要犯一次贱,到最后就是让一个猥琐老男人玩了半天屁股,还把自己的屁股舔得湿漉漉的恶心的要命?
我真就那么差劲,他妈的和男人上床也上得这么可笑?
施梦萦一横心:「我这儿没套子,你直接插进来吧!」
董德有反倒有一点犹豫。他当然知道不戴套肯定会爽很多,可是在他心目中,施梦萦毕竟是个卖的。不戴套就干一个卖屄的骚货,会不会不安全?他倒不怕把施梦萦的肚子搞大,他是怕会不会染上什么毛病?
可施梦萦说明白了,自己家里没套子。那么就只剩下三个选择,要么放弃不操了;要么就这么直接操进去;要么自己现在赶紧下楼去买套子。
第一个选择是绝不可能的;第二个选择有点小担心;乍看起来第三个选择是最合理的。董德有几乎就要开口说我现在下楼去买套吧,但转念一想,他又决定牢牢闭上嘴。
开玩笑,这是自家的小区啊!这时候出门,万一碰到自己老婆子要让自己去买这买那怎么办?碰到一些老伙计非要扯自己出去玩怎么办?难道自己能跟他们说,有个大白屁股骚货等我买好套子上去操她?
就算躲开所有人,顺利地买到套子,回到这屋门前,谁知道施梦萦这骚货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肯给自己开门了?
他死盯着眼前的白嫩肥臀,终于横下一条心:妈的!不就是直接操嘛?反正是个兼职,三个月也不见她接过几次客,应该是干净的。有钱老板都不怕,我怕什么!直接操就直接操,妈的,这么肥的骚屄,老子把精液都灌进去,更爽!
董德有大叫一声:「好!把屁股再撅高一点,施小姐,你的屄马上就要被老子操了!」
施梦萦被自己允许这个男人不戴套直接插的疯狂和这男人的污言秽语刺激得有些发晕,莫名其妙地跟着董德有一起大声叫着:「操吧!操吧!我不要我的屄了,你把它操烂吧!」
董德有兴奋得两眼放光,肉棒瞬间又鼓胀了一分。他使劲掰开施梦萦的臀瓣,用手指试了试肉穴口的湿度,觉得还是有些干燥,也不废话,直接往手指上吐了些口水,抹在了肉穴口。
换做平时,如果让施梦萦察觉到男人把口水涂在自己阴道口,她早就疯了。可这时她反而觉得这种行为令她内心深处的淫贱感越发高涨,浑身滚烫,刺激得她恨不得能使劲嚎叫出来。董德有的肉棒还没有插入,她已经开始「嗬嗬嗬」地低呼出声了。
董德有在肉穴口抹了两次口水,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把肉棒挺上来。他很想对着肥屄沉腰直入,来一次摧枯拉朽的扫荡,让施梦萦这个大骚货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但在雄赳赳气昂昂之际,董德有发现了一个新的难题横在自己面前。
施梦萦165cm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经不算矮,可董德有却比她高了近20厘米。如果是在床上玩狗交式,两个人总能想办法调整出一个合适的角度。可现在两人都站在地上,要玩后入式,肉棒高度和肉穴角度怎么都凑不好。
要么施梦萦就得踮起脚尖,要么董德有就要半蹲,这样才能勉强凑准肉棒和肉穴之间的角度关系。可无论哪种选择,姿势都会显得很别扭,很难持久。
在这种简直就要电闪雷鸣的关键时刻,却被这种无厘头的难题挡住,简直就没天理。对董德有来说,这很好解决,上床去操就好了,随便什么姿势都行。可施梦萦有言在先,他不敢再提别的要求,这下有点没招了。
犹豫再三,他想,实在不行,我就蹲着操吧。
施梦萦被淫贱感刺激得兴奋了好一会,没想到等了好久,董德有都没有插进来,她不耐地回过头:「怎么了?不想干我了?」
「不是……」董德有都有点怕施梦萦了,生怕她随时叫停。
「你还想玩一会屁股?」施梦萦觉得这男人简直烦得要命。
董德有苦笑着说明了原因,当然也不忘拍着胸脯保证一切都没有问题,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自己蹲着操,一样能操得爽。
为了强调「爽」这一点,董德有特意抖了抖自己硬梆梆的肉棒:「怎么样?我这鸡巴还可以吧?施小姐你待会保证会来上几次高潮的。」
施梦萦对身高差的问题有她自己的解决方案。她直起身,瞥了一眼董德有的肉棒,心想:确实不小。比徐芃的好像还要大一些。倒是跟沈惜的差不多。嗯,他的身高、体形本来就跟沈惜很像,看上去倒比沈惜更胖更壮一点,说不定那东西也更大一点。
她并没有察觉到,她还是在下意识地拿所有男人和沈惜比较。只不过以前她只会比较气质、修养、知识,现在她已经会比较身材、体格,甚至性器官了。
见施梦萦直起身,走向门边,董德有患得患失地跟在她身后。他懊恼地想:妈的,不就是差了点位置嘛,多大点事?刚才就应该先插进去,然后再想办法。现在屄还没操到,这骚货又要搞什么状况?
施梦萦走到门边的鞋柜旁,打开几个鞋盒,终于翻出了一双鞋。
董德有顿时被这双鞋吸引住了,双眼烁烁放光,满脑子只剩一句话:「骚货真他妈的会玩啊!」
这是施梦萦后跟最高的一双高跟鞋,那对细跟达到了12cm,是沈惜为与她一起参加一场意大利小提琴家的音乐会而特意为她买的。
施梦萦甩掉拖鞋,换上高跟鞋,瞬间就只比董德有矮半个头了。
她瞅了一眼亦步亦趋紧跟在身后,简直就像是生怕被主人丢弃的宠物般的董德有,突然内心竟生出一丝戏谑似的快意。
「干嘛?怕我不让你干了?」
董德有点头,讨好似的笑。像他这样的老男人,根本不在意在年轻女人面前把姿态放低。只有热血上头的小鬼才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女人面前充大男人。没听过「百炼钢成绕指柔」吗?伏低做小又怎么了?女人还就吃这一套!
施梦萦咬咬嘴唇,恶狠狠地说:「放心!我说了让你干我,就不会后悔。你喜欢用'操'字是吧?那行,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操的。你等会记得要使劲操我,最好能一直操一直操,把我操死为止!」她伸手握住董德有的肉棒,撸了两下,挤出一个笑脸,「是挺大的,等会别留情,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的骚屄操烂!」
董德有又激动起来,气息也变得粗了。他突然抓住施梦萦的手臂,将她整个掰转过去,按着腰,使她趴到餐桌上。由于穿上了高跟鞋,施梦萦高高撅起的屁股,更是显得惊心动魄。他蹲下身,直接在肉穴口上吐了口唾沫,又用手揉了几下。
施梦萦觉得董德有的手指肆意揉动着,简直是要把口水涂满自己的肉唇,她既感到恶心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肉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迫使她尖叫起来:「快操我!快操我!不行了,快操我!」
董德有吼了声:「好!你个骚货!操死你!」
话音未落,他腰部凶狠地一沉,整个肉棒就像铁钎穿纸一样,直插到底。
施梦萦尖声嘶叫,她随着肉穴内一次次穿刺撞击带给她的感觉,随心所欲地乱叫着,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施梦萦确实不会叫床,哪怕是让她说一些带有挑逗意味的话,其实她也是「门外汉」。
她用的词都是从大学时的男人、徐芃、苏晨那里生搬硬套学来的。但在那个时刻说出来的话,表达的却全都是她彼时彼处的真实心情。而她叫床声也是纯天然的,没有任何模仿的痕迹,没有任何装饰的印记,她就是在叫而已,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乍听好像觉得很业余,怪怪的,但投入进去,却会觉得这简直是对男人绝大的鼓励。
董德有操起屄来也没什么花巧。农村男人有小心机,也会玩点小花样,但一旦开始干正经活,总还是免不了村里的实在本色。他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一台人肉打桩机,结结实实地在施梦萦的肉穴里捣着。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一定要对得起施梦萦的肉穴!这是一个几乎把他夹哭了的肉穴,紧得简直就像是来救赎他的。在董德有模糊的记忆里,三十多年前第一次操自己老婆的时候,那个19岁农村大姑娘的处女穴好像也没有这么紧!
他在一个楼凤身上曾有过一口气连操一刻钟不歇的记录。这是很了不起的!很多男人都喜欢吹自己一次一小时,一次80分钟,那都是在扯。做一会就换个姿势,借机歇口气,这样搞,谁都能多持久一些时间。真要比持久度,就要比只用一个姿势,连续不断地操能操多久。
作为一个已经过了50岁的男人,在连续不断地操弄下,保持一刻钟的持久度,在普通人里,算是相当有料了。
但董德有预感到,如果自己继续保持那么实在的操屄方式,出入于施梦萦的紧屄,恐怕很难保持住十五分钟的记录。
按说,这时他应该缓缓地来,换个姿势,变个角度,这样肯定能多操一会。
可他的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不行!就要不停操,这样才对得起这个屄!就得靠真本事,把这骚货操服!」
所以,这个猥琐老男人难得地保持了实在的本色,咬着牙直来直去地抽插着。
施梦萦的意识已经模糊大半了,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操屄的男人。沈惜就不必说了,他几乎就没怎么和施梦萦正儿八经地做过。其他的,不管是大学时那个男人还是徐芃,总是要玩各种花样的,就算是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也会不断调整肉棒插入的角度,时不时还要停歇一小会,这些小花招其实都是为了缓口气,确保持久的战斗力。
但在男人短暂停歇的片刻,女人其实有可能就在这一瞬间丢失掉寻求快感的方向。
对很多女人来讲,性高潮就像是在千古万载的荒野中寻找那细微的一缕光芒,转瞬即逝,妙到毫巅。一旦把握住,那就是极乐的巅峰;可一旦错过,也许就是永远的失却。
所以,男人呵,你歇了那一口气,也许女人此前所有寻求高潮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
而董德有的这种操法,却把施梦萦弄出了疯狂的高潮,从一开始,下体的快感就一波波地涌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短短几分钟后,施梦萦就攀上了一次顶峰。在那一瞬间,她左脚发软,站不稳高跟,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亏董德有牢牢托着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撑住。
第一次高潮未平,猛烈的冲击又到,两相叠加,没过几分钟,又一个更高的巅峰凭空砸了过来。
施梦萦没注意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这无关悲伤,完完全全是被董德有操哭了。她失神地乱叫:「死了死了!操烂了操烂了!啊!不要了,我要死了!」
就在这乱七八糟的鬼叫声里,施梦萦到达了第三次高潮!在这次高潮余韵未平之际,肉穴里一阵滚热,连续十几股又烫又浓的精液在身体深处爆炸,其势如洪水般猛灌进来。
施梦萦被烫得嗷嗷乱叫,听起来甚至有点像猪嚎。幸亏她此刻完全没有理智可言,根本没听到自己如此不雅的嘶叫。
董德有好不容易射光了自己全部的存货,却舍不得立刻从高潮后越发紧缩的肉穴里拔出肉棒。他端着施梦萦的腰,继续在肉穴中一点一点地往里捣,就像要把精液送到施梦萦身体最深处一样。
足足过了五分钟,董德有才恋恋不舍地拔出肉棒,在龟头和肉穴分离的一刹那,传出一声闷屁似的「啵」声,浓白的浊液随着堵住阴道口的肉棒的离去,呼呼地向外流。
董德有松开手,施梦萦像个口袋似的滚倒在地,任凭精液从自己阴道里涌出,在腿间股下流成一滩。
董德有找了把椅子,坐下,回味着刚刚结束的这场性爱。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么激烈的运动过后,还是有些疲惫的。
施梦萦只剩下喘息的气力,大脑一片空白。
足足十分钟,两人都沉默无言。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还是董德有先恢复了状态,当然,只是理智和活动能力的恢复,肉棒还是低垂着,半点都没有精神。
高潮过后,农民的小心思和小花招又开始跳出来了。董德有这时开始后悔。他终于想起自己之前喊出的价钱是三千五百块。是,施梦萦够漂亮,屁股够大,阴道够紧,自己今天晚上操得非常爽。可三千五百块会不会太贵了?没舔鸡巴,没舔屁眼,没喝精液,除了操屄什么服务都没有,难道所有兼职女都这样卖屄的?
他觉得自己太冤了,刚才喊价未免太草率太慷慨了,也许说两千五百块的时候,施梦萦已经动心了,那时如果多加个一两百,她说不定也会出来。
董德有蹲下身,嗫嚅着想再还还价。他觉得自己是有道理的,我喊价的时候你可没说除了操屄其他什么服务都没有。一分价钱一分货,倒过来也是成立的,你的货色虽然好,可是花样不够多,要这么多钱,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直接说,只能旁敲侧击地点醒施梦萦。
施梦萦冷笑。她只说了一句话:「把你的裤子穿好,滚出去!」
董德有发愣,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施梦萦突然翻了脸:「滚!滚出去!谁要收你的钱!快点滚出去!不要再来烦我!」
董德有这才明白施梦萦原来不想收自己的钱,这可真是个平白砸下来的大馅饼,敢情我一分钱都不用花,白操了这样一个好屄?
他突然很想找到沈惜,去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租了自己的房子,他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骚屄?
董德有占了便宜还是要卖卖乖,一边碎碎念地表示两千块钱还是应该给的,一边向门边走去。
施梦萦根本不理他,只是凶狠地盯着他,直到他走出屋子,掩上房门,听到门锁「哒」的一声扣上。
施梦萦放声痛哭。
好了,自己终于变成了那种自己从前最蔑视的那种贱女人。随便找个男人,就和他苟合,还说了无数淫贱到极点的话。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再怎么样,也不会是自己人生的谷底。
在沈惜推开自己,走出这个屋子的瞬间,自己的人生就已经飞速坠落,直到现在还没有坠到底呢!
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糟糕吗?
施梦萦一边痛哭,一边狂笑。她躺倒在地,背脊上凉凉的,全是流开去的精液。董德有的精液气味特别浓烈,但施梦萦仿佛对这种往日格外厌恶的气味全然无感。
是的,真正的那个施梦萦正在飞速地坠落着。这具肉身遇到的事情,算什么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