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昔幽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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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会对人的渴望做出反应。

人在口渴的时候,会梦到清泉,在饥饿的时候会梦到美食…在梦到亲人的时候,会梦到亲人。

吉姆-雷诺因为亲人不再的记忆从浅薄的睡梦中惊醒,住在之前和弟弟雷曼一起居住的房间里,让他有一种精神恍惚而且难以琢磨的悲怆感,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逼迫他去回忆他与弟弟在一起成长的十几年时光。

弟弟雷曼在演习中尸骨无存在的消息让他一直身处地狱,他无法相信是地狱犬的火箭弹偷袭了自己才让盔甲的自救功能自己启动,他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没有看到弟弟是如何牺牲的,亲人死别的抑郁和无力拯救亲人的狂躁让他陷入两种极端的情绪之中,最终只有同时吃下两种精神药物才能缓解一下。

吞下药物以后,雷诺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随着手指的按压,他觉得头疼好了一些,但是心脏附近传来的阵阵隐约的疼痛,让他有点恍惚。

早在16世纪就有人发现了【幻肢】这种现象,人们会感觉到失去的肢体仍然附着在身上,仍然能感觉到肢体的疼痛。如果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的话,雷诺觉得弟弟就是他的四肢,他的手足,但是他没有失去四肢,没有失去手和脚,他失去的是心里的某一个角落。

或许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心脏一直在痛的原因?

想到这,雷诺按照过去几天内重复了几百次的动作打开了自己的终端,开始播放那段已经看了很多次的影像。

随着影像的展开,他所熟悉的弟弟雷曼的身影慢慢的走到椅子前面坐下,背后依然是那现在让他觉得厌恶的联邦军旗,很快,录像里的雷曼咧嘴一笑开了口:

“所以,据说这是必须的程序来着,好吧,程序就程序吧,爸,妈,哥,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我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开始下一段旅途了,对不起,我说不出来那个字…….因为那个字代表着和你们分开,那是我无法忍受的事情……”

听着雷曼的话语,雷诺的意识陷入平静,并且在恍惚中慢慢的流逝,直到录像里传来他的名字,他才惊醒过来,录像里的雷曼还在说话:

“……所以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兄长你,我知道哥你在乎我,万一这录像真的派上用场了,我最担心的也是你因为我出了什么事而走上歪路,所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一直反对你参加这场战争并且我自己也讨厌这场战争,但是我想说的是---虽然我对泰伦联邦宣传那一套为了什么民X和自X战斗的屁话不感兴趣,但是我确实相信哥你的信念,那就是……”

“如果能让我们的父母多安稳的生活一天的话,那么多奋战一天多努力一天就是有意义的,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不为了你们拼命,我还能为了谁呢,所以,那个,不要……嗯…..”

雷诺深深的把自己的脸埋在手里,肩膀一下一下的抽动起来:

“Ray,哦,Ray………..”

就在雷诺哭泣的时候,房门被一个看起来异常安静的哈耐克打开了,红发的大个子也没有从失去一个从小打到大的朋友和战友的冲击中恢复过来,他走到雷诺的身边,颇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有些凶狠的说到:

“真是够让人头疼的,连个仇人都没有,想找谁发火都不行!!!”

听到哈耐克这句话,雷诺仿佛被闪电击中,一缕红发在记忆中飘过,他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呆住了。

雷诺记忆中的人正是莎拉-凯瑞甘,这个让联邦不得不为了她重新设计出一套灵能测量体系的超级幽灵,人类最强大的灵能者正被套在拘束服中,戴着灵能压制项圈和头环被关在一个防弹的灵能牢笼里面对着一排联邦的将军,这些将军中为首的是杜克,专门领导一些特种作战精锐的联邦“专家”。

此时,杜克将军正头疼的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会议室如同被烟雾弹轰炸了一样,充满了愁容满面的将军和技术人员们抽香烟喷出来的烟雾,杜克长出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文件以后,重新将视线转向凯瑞甘:

“我们调查了你的记忆,发现你所说的并没有问题,所以我们决定解除你的拘禁凯瑞甘少校,但是这种【异常强大的灵能战士】究竟真的是一种你说的外星生物还是某种凯联的新灵能战士还有待调查,在调查完成之前,你要配合联邦的工作,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宿舍,每天去找军法官报道两次,明白了么?”

莎拉-凯瑞甘点了点头,这已经是能期待的最好的结果了,不是行刑队她就感到万幸了,甚至重新来的瞬间她就做好了记忆消除的准备,可是联邦居然只是对她的记忆进行了提取并且进行了相当温和的审讯,这让她不禁去想究竟会是为了什么。有可能是因为事情过于重大,也有可能是因为联邦本来就掌握了那些战士的情报,或者是联邦怀疑有内鬼,所以想用她钓大鱼。

凯瑞甘最后一点猜对了,此时的联邦对于在沙库拉斯隐居的奈拉奇姆没有任何的情报,别说奈拉奇姆了,居住在艾尔的卡莱---普罗托斯都不知道,他们更怀疑是凯联使用了什么新型武器,更让他们担心的是---那个向联邦透露情报,最终让情报一路升级导致了捕捉雷曼行动的那个联邦招募军官—法力,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对于奈拉奇姆的精神控制能力一无所知的联邦想到的可能性是这家伙被凯联收买了,或者是军部上层有人被凯联收买了,诱导着联邦确认了对方的灵能,然后在护航保安最薄弱的宇宙里劫持了目标。

为此,联邦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反间谍行动,但是很遗憾的毫无所获,抓出的小鱼小虾一大堆,但是一个关联到这个事件的都没有,所以他们现在决定把凯瑞甘放出去掉大鱼,毕竟他们觉得凯瑞甘的嫌疑最大,毕竟他们从塔克西亚(Tarkossia)的那片太阳花田里抓走她的时候,就一直在惧怕着她。

现在这诡异的劫持事件,让他们有了一种这个少女在对他们进行复仇的感觉---只不过主持军法会议的杜克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看来这就是一起情报泄露或者是作战失误,所以他下达的判决也正好对了联邦的幕后人员的胃口。

审判结束以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在图拉西斯上进心毕业典礼的陆战队员认定为一辈子敌人的凯瑞甘被解开了拘束服,她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去回想当时的情景,那些被黑雾包裹的战士究竟是什么呢,那个少年又去了哪里了?

雷诺口中的Ray,他视为血脉手足的弟弟此时正被固定在一个相位牢笼之中,而凯瑞甘惦记着的沃拉尊正和泽尔阿泰(Zer’atai)部族的战士们,这些沙库拉斯最凶猛的猎手一起,行进在永夜的星球沙库拉斯的首都---塔勒马特斯(Talematros)上,他们的目的地是执政官拉莎格尔的办公地点,奈拉奇姆的执政厅。

队伍行进的快速无声,不过显然有一个暗黑圣堂武士愿意打破沉默,一道充满了不耐烦和愤怒的话语在奈拉奇姆们的精神中响起,虽然因为切断了卡拉链接所以没办法共享一切的情感的缘故,但是奈拉奇姆们还是从那道意念中感应到了情绪:

“直接抽取这个低等灵长类的记忆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浪费奈拉奇姆的时间,为什么要浪费拉莎格尔的时间!!!”

“乌尔拉扎(Ulrezaj),虽然你是阿莱莎(Alysaar)中最聪慧的一员,你要记住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护送记忆水晶和其中的知识,拉莎格尔和议会已经做出了决定,遵从那个决定。”领队的奈拉奇姆正是沃拉尊,她严肃的警告了同胞以后,继续带队前行。

塔勒马特斯是一个以公里为单位蔓延开来的巨大城市,作为永夜星球沙库拉斯上的永久据点都市,整个城市都被照明水晶点亮,看不见的探机警惕的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巡逻,高大的奈拉奇姆建筑散发出绿色的幽光,照亮了前进的道路。虽然自从被迫离开艾尔以后奈拉奇姆们就发展进化出了不依靠光合作用也能生存的方法,但是他们也不是故意把自己的都市弄得一团漆黑,作为曾经以光作为食物的种族,奈拉奇姆们很乐意通过城市里的光去追忆自己的故乡。

然而沃拉尊并不记得故乡,也不想回到故乡去,她现在只想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把一个能使用奈拉奇姆才能使用的虚空幽能的人类交道自己的母亲手上进行检查。在这样一个心急的领队的带领下,队伍很快来到指针大厅,沃拉尊注意到一个在这个庄严的地方依然只裹着一件简单的袍子的同胞,她顿时一阵火大:

“泽拉图,在这个庄严的地方,你为什么不穿上你的阴影猎手盔甲!!!”

“有的时候,心灵的护甲更重要一些,En’Arudin-Raszagal沃拉尊,我还有任务。”

说完,泽拉图遁入阴影,气得沃拉尊想抄起镰刀砍人,完成了奈拉奇姆最高的阴影猎手仪式,结果奖励的盔甲一次都不穿,连到了她母亲面前也不穿,一点传统都不遵守的家伙最让她火大,不过好在奈拉奇姆文化相当尊重个体差异,所以沃拉尊一直没有真正和泽拉图起冲突。

“沃拉尊,我的孩子,带那个人类进来。”

母亲,也是执政官拉莎格尔的声音传来,让沃拉尊打起精神暂时忘了泽拉图,领导着自己麾下的同胞将那个相位牢笼送了进去,在他们的母亲拉莎格尔和议会下方的广场上已经放好了一个满足人类生存环境的囚笼,暗黑圣堂武士们将相位牢笼放进那个房子一样的人类囚笼中便解开了相位牢笼,退了出去。

就在拉莎格尔等人准备唤醒雷曼并且开始询问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叫做乌尔拉扎的奈拉奇姆似乎是因为对不直接抽取雷曼的记忆感到愤怒不满,所以在另出去之前,推搡了一把被固定在椅子上的雷曼。

一股危险的精神波从雷曼的体内扩散开来,一股冰冷的火焰以雷曼为中心喷发而出,膨胀着,填满了那个囚笼,一直负责转移记忆水晶中的记忆的乌尔拉扎忽然感到一股比他感受到过的任何一个奈拉奇姆都强的精神,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就在乌尔拉扎陷入迷茫的时候,雷曼睁开了眼睛,仿佛小太阳一样的亮光从中倾泻而出,照在乌尔拉扎的身上,暗黑圣堂武士感觉到一种意念,无法拒绝的意念,在拉莎格尔等奈拉奇姆惊骇的注视下,那道光分裂了乌尔拉扎,分解了他的身体,基因,思想,甚至是灵魂…….

澎湃的能量和生物信息随着时间倒退一般缩回身体内的光,一同涌入了雷曼的体内,然后化作一个布满网格一样的纹路的光茧,将雷曼包裹了起来,然后陷入沉寂。

在一片死寂中,过了很久,已经统治奈拉奇姆快500年的执政官拉莎格尔终于送出了一道意识波,那其中只有一个意思,但是那个意思已经足够让所有在场的奈拉奇姆感到灵魂深处的冲击:

【泽尔那加!】

奈拉奇姆们陷入了彻底的沉默中,为什么,为什么造物主的气息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身上,这是他们悠久的智慧也理解不了的事情。

拉莎格尔久违的在漫长的生命中感到了一种活力:

一切都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