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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秦七代,天意一统。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有识之士说出口,也不知怎么地,在七国之中,越来越是盛行。
春秋战国,这是一个璀璨的时代。
谋国智士与气吞万里的猛将屡见不鲜,秦国有虎视七国的雄浑气概,但想要真正一扫**,却还真没有这么容易。
邯郸。
这里是澜国的王都,雄伟壮阔之处,不输高阳多少。
推行胡服骑射,澜国拥七十万雄兵,尤其是游骑战力,号称天下第一,综合国力也在七国当中能排进前三。
秦赵之间,屡屡征战,互有胜败。
澜国的强大,就是连强秦都要侧目忌惮。
这一代的赵王虽然不如赵武灵王雄才伟略,却也是兢兢业业,不敢辜负祖宗好不容易传承下来的江山。
这一天,赵王宫里却是炸开了锅。
“新罗国覆灭,天降琼液,仙人凌尘......此乃无稽之谈,舆论造势尔!”
“汉国一夜攻灭新郑,彗星般崛起,恐怕不容小觑。”
“臣以为,再怎么强盛,难不成还能强的过强赵!?”
“呵呵,七国诸侯,反倒是这个汉国之主,率先称皇,自寻死路尔!”
新罗国覆灭,汉国取而代之。
那震撼人心的天地异象,早就被打入新郑澜国探子给密信传回了邯郸。
澜国朝野俱都为之而震动。
没别的,委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新罗国即便是七雄当九州国力最为积弱的,那也是有三四十万雄军,姬无夜早年跟澜国名将交过手,也落下风。
偌大的新罗国,居然一夜覆灭,还有群臣热议的什么天降琼液,圣人降世,听得赵王揉了揉太阳穴。
脑壳发疼!
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澜国跟秦国关系日益紧张,双方在边境的屯兵日益增加,眼见得就是一场惊世大战。
这个时节,大汉代韩而立。
惊雷般的消息打乱了秦赵的节奏,也让秦赵两国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刘昊身上。
澜国首席宰相蔺相如从群臣之列站了出来,拱手道:“臣,恭贺大王!”
赵王微微一愣,抬手虚按,示意众人暗劲,开口问道:“爱卿,新罗国覆灭,于寡人何喜之有?”
蔺相如道:“新罗国覆灭,国内必乱,什么圣人降世,不过为了巩固新君登基的舆论,此时边关必定不稳,大王何不派人招抚上党守将冯亭?”
“冯亭此人,领兵本事平平,却是贪生惧死,如今新罗国覆灭,正是大乱之时,澜国之强,远超汉国,大王派人招抚施压,冯亭必降......”
“如果能收服冯亭,那就可尽收上党郡,进而可以图谋故韩之地!”
“此计大善!”
赵王听得眼睛光芒大放,抚掌大笑:“爱卿真乃是谋国之才!”
龘国。
大梁城。
信陵君魏无忌面无表情,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正在看仰首望天。
黑沉沉的天穹,看不见半点光亮,似乎下一刻就要倾覆下来,将整个人间都盖住。
魏无忌忽然想到了前几日门客传来的新罗国王都新郑城最新的消息:雪衣堡十万白甲军趁势而起,以奇谋攻取新郑,新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统领军姬无夜力战而死。
韩王安畏死退位,将祖宗传下来的大好江山,拱手相让。
至此,新罗国灭,汉国立。
阴谋诡谲、铁血攻伐一幕幕在这位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枭雄脑海里浮现。
魏无忌对于之后情报里所说“天降圣人”“仙宫琼液”之类的说法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江湖术士的障眼法罢了。
祭天大典上演这么一出好戏,可不是顺势尽收民心,顺便让那些个新罗国的旧臣们如见神迹,自然死心塌地,不再抗拒地接受汉国代韩而立。
倒是那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年青枭雄,率先称皇,倒是让他诧异震惊。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以奇谋国,以正合人心,阴谋阳谋并用,一月之内,偌大的新罗国十之**都落入此人手里,当可称世之枭雄!”
信陵君从来不信灵神之说,然而用权谋抽丝剥茧地分析,心里还是免不得惊艳。
太完美了!
从奇袭新郑王城,到后续的逼迫韩王安退位,再到控制新罗国权勋世家,如行云流水,找不出半点破绽。
以信陵君这局外人眼光来看,这是一次完美的行动。
一举灭国,惊才绝艳。
“大王在宫里久候了。”
宫里太监来接引传话,魏无忌微微点了点头,整理一番衣冠,昂首阔步入宫。
当今魏王,乃是信陵君的同胞兄弟,魏安釐王。
才刚入宫,就听见了管弦丝竹之音,靡靡传来,还伴随着嬉笑欢愉之声。
魏无忌眉头大皱。
这堂堂龘国之主,魏安釐王正在跟一个俊美到不像话的人嬉闹。
两人笑语盈盈,眼神流转之间,神情脉脉。
一向以来养气功夫极好的信陵君,却是忍不住眉头大皱。
如果这俊美的人儿是女子倒也罢了,毕竟圣人都说男女之间乃是阴阳天合,乃是大道。
但这分明是个男子!
龙阳君!
想到这个名字,信陵君眉宇间煞气一盛,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只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平静的对着自己这个兄长行礼。
魏安釐王宠幸龙阳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在宫里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事实上传扬出去,早就叫七国之人引以为笑柄。
“呵呵,新罗国之事,可曾听说了?”
“听说了。”
“那你以为当如何?”
魏无忌躬身顿首,双目如鹰视,说道:“此天授良机于大魏,趁其根基未稳,或可以盟军之名,发兵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