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刘二就把杂货店的门关了,本来这买卖就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也没多少生意可做。此时盗窃小团伙的三个家伙就在店子后边的小院里喝着小酒。
刘二呷了一口酒,口匝巴口匝巴说道:“你们收到李光荣的请帖没有?明天他儿子娶媳妇。听说那女人还挺漂亮的。”
赵强说:“喜帖没有,电话倒是打来了。他儿子长得那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也能娶到老婆,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刘二笑道:“你小子不开窍,人家嫁给他,是图他的人啊?是图他家的钱而已,李光荣是村委会的会计,不知道暗地里污了多少钱,你看那小洋楼不花个几十万能盖起来?”赵强愤·喷的说:“麻痹的,什么世道!”
“你小子气愤个啥?有钱也未必是好事。你看李少兵,失踪好几天了,我猜八成是被人绑架撕票了!那老小子有几个钱捂不住,这下好了,钱没花完,把命都丢了。”刘二幸灾乐祸的说,“上次我找他借钱,他还不肯呢,该机巴倒霉。喂,大栓,你小子闷声不吭的,想啥子?”大栓说:“我能想啥子?一没女人,二没钱,管我机巴事。”
“女人嘛,有啥子了不起的,不就是睡个觉,还能怎么样?”刘二轻描淡写的说。
“你说得轻巧,老子连觉都没有睡到,就被人抢了。”大栓喝得满脸发红,一仰脖子又喝了一大口。
“唉,你小子想开点你还年轻,莫着急,等找够了钱,还愁没有女人?你看我还不是没有女人,照样过得滋润?你别以为结婚有多好,新鲜一时,烦恼一辈子。你想想,如果今天我们三个有老婆,还能这么逍遥的在这喝酒?”
“你别说得好听,不结婚,嘟个传宗结代?你不在乎死了没人送终,我可在乎。”
赵强发表意见了,“大栓说得对,婚肯定还是要结的,我家里人都在催我了,柳萍就是不慑不火的,总说还没到时候。”
刘二白了他一眼,“你娃小心点柳萍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看见陈洁攀上了总经理,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
“你娃莫乱说,柳萍和陈洁不一样。”
“哪点不一样?”
“柳萍跟我多长时间了?陈洁和大栓才多长时间?我和她之间可是有真感情的,大栓充其量就是个一厢情愿,不然为啥连陈洁的一根毛都没摸到?”
“你一一”大栓一听,就扬起了拳头。
“娘上个麻,难道我说得不对?”赵强也不甘示弱。
刘二一把按住大栓的手,“赵强,你也不太高估自己,当日柳萍喜欢你,那是因为你在村委会当治安员,好歹也是个村干部,如果混得好,还有点前途,现在呢?现在你就是个打工仔。如果她一直拖着不结婚,你娃自己当心点,到时候可能也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跟你混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捞点钱吗?你看现在我们捞了多少?每天还担惊受怕的,再这样下去,我不干了!”赵强不满的说道。
“赵强说得对,风险又大又捞不到钱,上次还被一条狗撵了半天街,干这个没意思。”大栓附和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刘二一脸的无辜,“现在的人有点钱都存进银行里,没有多少现金放在家里;再说那些高档小区我们又不敢去,人家那里有保安,又有摄像头。你们想去送死啊?”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各自喝着闷酒。
半晌,刘二眼珠子一转,说道:“要不,我们换个干法,捞票大的?”“怎么干?”赵强问。“李少兵的事不是给了我们一个启示吗?”刘二嘿嘿笑道。
“你说搞绑架?”赵强反应倒快。
“对头,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也找个有钱的目标下手,狠狠捞一票!”
大栓一哆嗦,“那可不行,绑架勒索是大罪,要是被逮住了,死罪一条。”
“要是逮不住,那我们不就一劳永逸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只要我们计划周密一点怕什么?”半瓶老白干下肚,刘二是恶从胆边生,见二人还有些犹豫。他又说道:“大栓,只要有了钱,还怕没女人,还怕没人给你生儿子?赵强,只要有了钱,那柳萍还不是立马就嫁给你?到时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赵强和大栓对视了几眼,欲望在心里升腾。
刘二瞅着二人,嘴角浮出一抹奸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