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半过后，公司食堂基本没什么人了，厨师和工人收拾好后陆续走了，此时只剩下二香和柳萍。

关好水电和门后，她俩走出公司大门。

“柳萍，今晚去我家睡吧。自从香兰走了以后，我一个人怪寂寞的。”二香说，要是有汪海洋陪着就不寂寞了，但那家伙不主动打电话，肯定是去了别的女人那里。唉，谁叫自己愿意和他无名无份的在一起？

“好啊，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柳萍也并非完全无聊，吴明贵会来光顾她的。

“真羡慕香兰找了个那么有钱的人。”

“吴明贵不是也有钱吗？”二香淡淡的笑道。

“你说什么啊？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跟我装了，你早和他在一起了，上次你们合伙算计赵强，我就明白了。吴明贵那个人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他会干这种事？老东西肯定是看上你了。”

柳萍无话可说，“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我怎么会告诉别人呢？这么久了，谁知道你俩的事儿？他好歹还是我的公公老汉，我怎么能揭自家的丑呢？你怎么和他扯到一块儿去的？”

“唉，就是上次有人租用村里的土地，吴明贵答应帮我的忙，但是要我和他上床。本来我不愿意的，但那笔钱实在不少，我又加了条件，让他把赵强家的地也租了出去，所以就硬着头皮和他睡了。”

“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唉，反正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有什么不同，闭上眼睛让他折腾呗！”

“那你也用不着和赵强分手啊，得了些便宜就可以收手啊。”

“是吴明贵答应娶我，我才同意和赵强分手的，但我又找不出分手的理由，所以他才出了个主意。”

“他答应娶你？”二香倒有些惊讶。

“那当然了，我才不会满足那点小恩小惠，赵强也不能怨我，跟他那么久，一点出息都没有。”

“那你挺精明的，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二香想，我跟他睡觉，还为他生娃儿，就为了二十万和那房子，我是不如柳萍啊。当然她现在更后悔了，汪海洋随随便便就能给她二十万。

“就为这个事犯愁呢。他的岁数都可以当我爹了，我和他都觉得没脸没皮的。”

“都是不要脸的人，还顾忌什么？”二香调侃道。

“哎呀，话是这么话，他好歹还是村长啊，人言可畏，不过最麻烦的还是我父母那一关不好过。”

“难怪老支书死了后，吴明贵和你父母越来越热乎了，原来就是套交情索。”

“不过这种事还是说不出口啊，他让我说，我怎么说？”

“那你们怎么办？”

“后来他想出了奉子成婚的方法，到时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我父母也无话可说了。”

“原来这样，老东西蛮精的，那你现在怀起没有？”

“还没动静呢，要是这个月不来例假恐怕就成了。”

“那你以后岂不成了我婆婆了？”

“对啊，哈哈，你以后是我儿媳妇。”柳萍笑了起来。

“我才不要呢，等我肚子里的娃儿生了，我就扔给吴明贵，和吴家断绝关系。那你，二十几岂不升级成奶奶了？”

“啊？是啊。你肚里的是吴兴华的娃儿，就是吴明贵的孙，我就成了娃儿的奶奶？”

“哈哈，恭喜你要连升二级。”二香心想，那不是他的孙，那是他的种，这真是搞笑。当然，这种也可能是汪海洋的，那时候自己也可能麻烦了。

“我才不要当什么奶奶，叫他请人带好了，我还得照顾自己的娃儿呢。”

“柳萍，话说回来，你当日是瞧赵强没有出息，但你现在看，他和刘二、大栓合伙开酒楼，这不走出息了？要是搞得好，那以后也是大老板了，到时恐怕你就要后悔了。”

这句话说到柳萍的心坎上了，她想起了那天赵强誓言旦旦，要挣了一百万来娶自己的事儿。问题是，当日和他分手时，他是一个穷光蛋，怎么这么快他就有钱投资酒楼了？难道真的是上天在捉弄自己？要是赵强发了财，自己何必还委身一个老头子呢？虽然老家伙在床上花样多，但毕竟折腾不了多久了，自己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呢。

“怎么不说话了？”二香问。

“哪个料得到呢，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也别说我了，香兰现在有了着落，想想你自己吧。”柳萍想，要是自己和吴明贵的事没有让赵强发现，现在可能还有转机，但吴明贵不会放手自己的。一旦和吴明贵结了婚，那赵强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有什么好想的，一切等娃儿生下来再说。”二香心想，柳萍和自己一样，就是贪钱贴上了自己，而且被同一个老东西搞，自己还要为他生娃儿，这份罪真是难受，想想真不是滋味。

无形间，她觉得和柳萍同病相怜。

柳萍哪知道她的想法，正纠结在赵强和吴明贵之间。

两个女人走在街上，各怀心思。

冬夜的街头，夜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