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紫字数:59898
第141章。温泉生死情真切
竹门打开,出来迎接的是洛羽,他淡淡笑,“墨亲王才刚走不久,你要小心点。”
“小雪已经没事了,她请我向你请罪。”莫冉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很疲倦。“今日有其他人来过?”
“云王,他找到这儿了,我骗他说是她自己在自愈。”洛羽轻声道:“云王知道了,帝王肯定会知道的,你往后来要小心点。”
“哼,不怕他们!”莫冉轻哼声,随着他走了进去,走过竹屋,沿道来到院后的天然温泉边,看着池中漂浮的赤裸人儿,蓝眸抽痛,“这丫头真傻,弄得自己浑身是伤。”
“幸而有冰蚕金缕衣卸去了部分冲击力,当时你若再失控多点点,恐怕是带人带衣已经灰飞烟灭了。”洛羽心疼地叹着,伸手摸了摸水温,“不知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穿越生死关,快则个月,久则数年,她不比我从小有底子,且又是灵王血脉,可能……要点时间了。”莫冉的大手扬起,池中的药草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缓缓生长着,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如烟云般缕缕流向了唐碧的娇躯内。“幸而有我以前的灵王圣爱,再加上有些底子,现在只希望她真的能悟透灵生,否则就算有这些药草护体,恐怕我也救不了她了。”
“她已有你的圣爱灵术,墨亲王的以功力每日替她护住心脉,加上你的灵术,我的药草,再辅以琴音,相信能延续生命气息的。”洛羽虽说言语坚定,却是声音颤抖,似乎到现在还充满了不安,“你还怨她吗?”
“说不怨她是假的,国仇家恨,眼看就要成功了,被她逼得失败了!真是气死我了,而她竟然还如此怨我,怪我,说什么不悔,无爱,我……当时真是起了杀机。”莫冉说得咬牙切齿,想到她差点死在自己手上,只觉得十分后怕,如果真是如此,恐怕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算了,看到她毫无生机般躺着,我真是比死还难受。”
“其实她最爱的是你,临死都不忘逼他们不准找你麻烦。”洛羽叹道。
“这切都怪你,若不是你违背我的嘱付,将她带去,今日不会弄到这步田地。”莫冉低恼道:“现在好了,她即使醒了,恐怕也会恨死我了。”
“如果我不带她去,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洛羽望着在月光下美得几近妖娆的娇躯,叹道:“你知道她路经历了多少磨难吗?你又知道她踏着士兵的尸身走过去的痛苦吗?她是多么善良的人儿,却要面对你们的残忍。”
“哼,她发起狠来,比我们更残忍,你没看到她和云王斗狠,和我斗术的那样子。”
“呵,你也够狠的,临行前对她施展灵术,冰得她差点没死过去。不就是和帝王欢爱场吗?这样的结果你早该料到的,何须将愤怒加诸在她身上。”洛羽想到那天她在自己和吴少南怀里垂死边缘的冷冻,只觉得气愤得想揍人。
莫冉皱起了眉头,“有吗?我虽然很生气,但我并没有惩罚她啊,我确实是动了灵气,但我仅仅只是阻断了她的琴音而已!”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不争这些了。”洛羽本不是喜欢追究的人,“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不做国师,不为慕灵,没有目标,活着真的很迷茫,很无趣,若不是每天能来看看她,我真活不下去了。”莫冉的语气充满了绝望的凄然,“爱让人快乐,也让人痛苦,我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数着时间过。”
“数着分秒过的男人,也不只你个。”望着池中的灵气越来越浓郁,洛羽开始轻轻抚着琴,音波卷起灵气,形成了奇异的轨迹,缠绵在池中人儿的身上。“这战没有谁胜谁败,只是令很多人都失去了目标而迷茫,迷茫后才会开始去想自己活着,到底该干嘛?”
莫冉在琴音中,渐渐陷入了沉思!似乎现在才明白,战争,只是让所有人清醒而已。
慕灵王朝若非腐败,又岂会被灭,父王母后虽然清醒了,却来已不及挽回。
而龙胤风呢?从华拉玲珑的骄横中看到了日后的大患,急雨贵王和龙胤雷召入宫中,原本想发动场对西狼的战事,但在云王的劝说下,只好作罢,雨贵王率领水师,继续回南方镇守,龙胤雷率部回北方,却还得肩负盯住西漠苍狼的重大责任。
云王出走最远的西方,以路途所见,和经历此次大战,洗尽了狂躁而感慨万端。“扩展领土不是个帝国必要的生存目标;抢夺帝位,似乎也不是我云王生存的意义。”
勤政爱民,才可上下心;生产完善,经济发达,才可富国强民;惜民养兵,才可待势而动;日后想灭狼子野心,轻而易举。
这样的道理,龙胤风何尝不明白,此刻唐家内患也除,心爱之人生死垂危,终令他足够的清醒去做这些。即日他便开始了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把重心放在了黎民百姓和经济发展之上。
南水成效在离歌的主导下,越来越好,百姓开始脱离灾难,走上贫苦又辛劳的道路,这似乎也是他们被灾难冲击得迷茫后,才开始清醒,而变得更加勤劳坚强。
东岛带回的奇珍异宝,他命各路使官分送至周边蠢蠢不太安份的小部落已示安抚。这样的事情以前他从来不屑去做,对不听话的,他几乎都是采取灭之而后快,但现在,他似乎开始慢慢在习惯用唐碧的思维方式去看待矛盾和问题。
而吴少南,担任起了孙子兵法的操练指挥,辅以他对铸造术的精通,研制各种特殊的作战工具。
云王最大的责任,就是搞定比雪公主还令人头疼的玲珑公主。原本他以为雪公主和玲珑公主若搅到起,应该会臭味相投,但雪公主变得异常的安静,除了每日追随着吴少南的步伐,剩下的事情就是照顾差点死在莫冉手上的天字号龙王卫影天宇,原因无他,只因天宇点名要她照顾。帝王问不出原因,也不想失去这枚极佳的卫影,只好下旨逼她照办。
月圆了,夏热余温更强,碧波殿的荷花已慢慢结出了小小的莲子,花瓣七零八落地谢了池,却似乎是另种生机。
半个月了,帝王除了每晚来池中,每夜眠玉骨合欢床,别无其它伤感,仿佛这人儿似乎还在南水渭城时,而他,仅仅只是在思念般。
苏含心思细腻极了,若娘娘真去了,王不可能还这么清醒地处理着朝务,而唐家也不可能这么安然存在。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除了思念,而不做他求呢?
战斗的场面他仅能从帝王和云王及之前两位王的谈论中听到支词片语,然而心思已回想了千百遍?难道是国师大人带走了娘娘,帝王无可奈何,只能说她去了?亦或说,娘娘抛弃他了,随国师走了?或者是……墨亲王带走了她?还是……
“苏含!”床上的男人突然低声开口唤道。
“奴才在。”苏含慌忙擦了擦通红的眼圈,哑声答道。
“你且去安排,明日出宫!”
“去哪?”苏含冲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低头,“奴才逾越了。”
“去了就知道了。”龙胤风淡然道:“先去吧,本王想个人静静。”
苏含听闻心中片狂喜,王的意思,也带他去?难道是……去见娘娘?
走出碧波殿,天地间无边的黑夜,月光成了唯的主角。
如果碧漾娘娘就像这天上的明月般神圣美妙,那周边闪烁的亮星,便如同这个个出色的男人,纵然再耀眼,终究只会是众星捧月。他多希望月华能照顾的天边,能有他的角落,即使在最远最远的位置,也会心满意足。
小夏子恭敬行礼,打断了他的思绪,唇角泛起了落寞的笑,在心底嘲讽自己的奢望。王纵然想个人静静,但不能真的就撒手不管,他细心交待小夏子该注意的细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要多学点,以后说不定得你来侍候帝王。”
“苏总管这是?”小夏子心有不解,却隐隐感觉到不安,“王都回来了,宫里传说娘娘她……苏总管,娘娘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你该操的心,侍候好眼前的主子最重要。”苏含苦涩笑,如果是真的,此处出去,他便不必回来了。
说话音,月光仿佛被乌云遮蔽般,天下间顿时暗淡无光,苏含惊讶地抬头望去,却似乎瞧见某个庞然大物掠过了月空般。
风起了,盘龙山,竹园上空响起了不轻不重的鸟鸣声,和着幽扬的琴音,似乎传递着特殊的音律。
洛羽的琴声淡了,起身望向池边直静坐望着池中人儿发呆的男人,“莫冉,他回来了,你快走吧。”
“回来就回来,怕他做什么!”
“你是不怕他,可别让我为难啊。”洛羽急切地央求,“看着她还昏迷不醒的份上,你们不能发生任何冲突啊,万惊扰了她,酿成大祸可就后悔莫及了。”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无可奈何。”莫冉把玩着指间的暗蓝小戒指,“好吧,我先走了,明日再……”
话音未完,洛羽明显感觉到,人鸟的振荡已落在了竹园外,再回头,莫冉已不见踪影了,他连忙收敛心神,大步走了出去。
“回了?”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几十遍,洛羽却总是在这句惊悸的问候中开始平复。
“嗯!”龙胤墨仍然是淡淡的应答,除了池中的人儿,他对任何人仿佛都如此漠不关心,如既往地丢过手中的食物,朝屋内走去。
“谢谢!”
回了,嗯,谢谢,半个月来,最多的便是这三句交流,洛羽事实上并不饿,但南水行,唐碧对美食的热爱,似乎牵引了他的兴趣,虽然这带回的食物远远不及她的手艺,他却当成是在为她而吃。
龙胤墨刚走两步,突然驻步,声音冰冷而具极强的穿透力,“滚出来。”
洛羽吓得手中的食物差点掉了,难道,莫冉还在?
竹园门轻轻响了,黑夜中走来个人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体,却被月华炫耀出美丽的光华,是他!
“唐大将军,你来找死吗?”龙胤墨冷淡道。
“她……怎么样了?”袭金丝黑袍的唐泽尊显高贵,眉宇间却满是憔悴与不安,看上去令人心疼极了。
“不是你该管的。”
“我是她的哥哥,我……”下秒,龙胤墨的大手掐住了唐泽的喉咙,瞬间将他推抵在竹园栅栏上,暗眸满是犀利的愤怒,“你还知道你是她哥哥!”
“我不想跟你斗。”唐泽没有半点反抗的意识,他傲慢冷笑,“我来,只是想看看她,是生,是死?”
“生如何,死又如何?”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唐泽的话里充满了尖锐的绝意,眼眸满是炙热刺心的深情,叫龙胤墨愤怒不忆,“那你就去……”
死字不敢说出口,只因他的心对这个字眼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恐惧,瞪着唐泽的眸子,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杀你脏了我的手,滚吧。”
“你……”唐泽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污辱过,就连龙胤风都不曾这样蔑视过他,但此刻,有求于他,他只好憋屈地忍了。“我要见她!”
“你还真是顽固不化。”龙胤墨陡然头回,长发甩扬,唐泽长腿划了个半圆,气势骤增。洛羽惊然拦在二人中间,恼道:“她都快死了,你们还没斗够吗?”
“洛神师,我只想看看她,就看眼,求你了。”唐泽收起强悍气息,低声下气地抱拳哀求。让个男人低头到这种程度,洛羽心软了,无奈地看向龙胤墨,“他……也爱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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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他无耻,你有病。”龙胤墨终于忍不住动怒了,“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唐国公没教你什么叫道德伦常,没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你怎么可以碰你自己的亲妹妹。”
唐泽被骂得屈辱极了,却是义正言词地辩道:“她不是我妹妹。”
“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龙胤墨冷笑着。
“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她,我都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我不想问她,她是谁对你来说也许很重要,对我来说,点都不重要。”龙胤墨讽刺地冷笑。
这话刺中了唐泽的心,确实,她是谁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何尝不明白他的逾越,何尝不知自己已犯天大的罪孽,可他的身心已经沉沦,哪怕下辈子将坠入地狱永无轮回,他也要走下去。
因为如果没有她,他刻都活不下去,唐泽终于抛下了所有的尊严,单腿脆在了龙胤墨面前,抱拳仰面看着他,“求你……今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要去看她。”
洛羽的眼圈陡然红了,这样铁铮铮的男儿,连帝王都不屑跪求,竟为了见心爱之人面,宁可跪地哀求,“墨亲王,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我……随便你!”龙胤墨转过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气,“还不快走。”
唐泽连忙爬了起来,大步跟了上去。“她不房里吗?”
“别多问。”龙胤墨冷冷地训道。
穿过长长的竹栏木桥,走向后山天然水池,“看到了吧,心满意足了吧。”
唐泽扑通跪在了泉边,伸出了的,却似乎相隔千里,心揪痛极了。浓烈的药香萦绕着水雾,隐约可见池中未着寸缕的人儿仿佛具没有生命的瓷娃娃,长发飘散开来,雪凝的肌肤在月华下泛起了迷人的光泽,苍白得没有丝生气。
此时,片落叶旋转飘下,龙胤墨身形闪,在她的娇躯上空,快如闪电般接住了,瞬间掠了回来。
如此诡异的身法,令唐泽忆起了唐碧出剑时进退的轻灵,顿时讶异极了,“她也会你的功法?”
“别吵她,看过可以走了吧!”
“她……到底……是生……
还是死?”唐泽艰难地问着,触就的答案似乎令他难以呼吸。
“生死边缘!”龙胤墨冷冷淡,“你若再不走,我便要拎着丢出去了。”
唐泽咬紧牙关地忍着心中的悲痛,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让我留下来!”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无论生死,和你们起守着她。”
龙胤墨握紧双拳,许久才长长憋了口气,“砍柴、挑水、做饭!”
“你……”别说堂堂护国大将军,就凭他这个唐家大少爷的身份,他也从来没做过如此低下的粗活。
“怎么?不愿意,那滚……”
“我答应!”唐泽咬牙切齿道:“只是我不会做饭,而你们要吃,我随时可以下山去帮你们买。”
“我怕姐姐突然醒来饿了,去买来不及!”龙胤墨轻描淡写地说,话语中包含的细腻情深,足够唐泽心颤了,“好,你这个理由,足够了,我会努力去学。”
“随你!”龙胤墨耸耸肩,“还不走,难不成还要我去替你铺床。”
“我就睡这儿。”唐泽的坚持令洛羽几乎想拍手叫好,龙胤墨的冷淡,终于碰上顽固的天敌了。
“其实我来,还有件事情。”唐泽压低声音,生怕吵扰了池中的人儿,“媚欢丹的药效已到期……”
“是你……”龙胤墨杀意又腾的升起,极力隐忍着,“我问她她说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是你……”
唐泽痛苦地叹气,“她从小吃了各种媚药,而十二岁初潮就被我父亲按时定量地喂食媚欢丹,至此,已加量到了三颗。媚欢丹原本只是上瘾的媚药,听闻还有助女人身子的某种特殊药效,除了难戒,应是无毒副作用,但被我父亲找人研究,也只究出其中部分,却也顺便改制了配方,而比原本的媚欢丹狠烈几倍,且十分难戒。我常在其他女人身上试验,观察过,便十分熟悉,如果不及时补上,残留的毒素会反噬成毒,我怕她此刻的身子禁不起……”
“你们还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龙胤墨恨之入骨地低吼道,唐泽所说的,他是非常清楚的,之前曾经替她抑毒多次,早已明白其中的狠戾和残毒。此刻媚欢丹的毒恐怕已浸透了根轮了,如此下去,反噬是迟早的事。
洛羽此刻听来,竟也惊得隐隐流汗,唐国公,还真是够狠的。这样的变数,恐怕连莫冉都没有想到吧,他忍不住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如果要戒,也得慢慢地减量,此时情况特殊,还得位内功深厚的高手帮她护住奇经八脉,日后再想办法点点地替她清除。”
“难怪她强行逼自己戒除,竟那么的困难。”洛羽难过地叹道:“你这法子虽能解时之急,却不是长久之计,毒素虽现在不会发作,但只会越积越深,若有遭日浸入骨髓,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当务之急,得先保住她的命再说,日后咱们起想办法。”唐泽无奈道。
“拿来!”龙胤墨伸过手,唐泽抛过两颗血红的药丸,“这就是媚欢丹?”他闻了闻,浓郁的香药味竟令人有些头晕目炫,“再给我颗!”
龙胤墨用瓷瓶装好,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纵然她昏迷中,媚欢丹下去,可能也会有反应,你们……先回避吧。”
这……两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洛羽见惯不怪了,只是想着今日唐泽已踩到了龙胤墨的底线,只好拉过唐泽,二人先行离去。
龙胤墨待二人走远,缓缓褪下了衣衫,望着池中的人儿,玉面充满了浓浓的柔情,“姐姐,小墨来了。”
第142章。墨引泄欲冉戏羽
龙胤墨那看似瘦削,却极为完美的男性身躯掠向了池中,脚尖踩水如屣平地般,缓缓扑下,身体覆盖在水面漂浮的人儿身上,在肌肤相亲的刹那,心神荡漾,刺骨的疼痛自体内涌向了表皮的每寸。
噬情蛊,真疼啊!再坚强的男人,在这样的疼痛下,也忍不住地喘息。
痛着,是种提醒,也是种良药,更是幸福的昭彰,只是心疼了姐姐,也承受着同样的疼,希望此刻昏迷中,她不会感受到疼痛。
将药丸含入口中,大手伸入水中,小心翼翼地搂过柔软的娇躯,唇瓣轻吻了上去,立即感觉到如尖针刺戳般疼痛着,舌尖撬开紧闭的唇齿,痛楚得几尽麻木,香气扑鼻的药丸小心翼翼地被他以舌挺进了口腔内。
原本该抽身的,然而久违的甜蜜与拥抱,令他舍不得放手,天涯海角的思念,果真是抵不过刻的相拥啊。他的理智深深地明白此刻不适合,而且痛痛感令他恐怕会晕厥过去,但却叫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大手无法控制地抚上了身下的娇躯,掌心的刺痛夹杂着凉而滑腻的触感令龙胤墨既皱眉又叹息。
多少次魂牵梦萦,多少次虚空而痛,多少次颓然失措……每个记忆都被他用痛来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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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美好的画面,都舔血般忆想过千百遍,无论是她在他怀中指着夕霞欢呼;还是她在他身下娇喘呻吟;都能搅起个个致命的痛。
而若不是这痛的存在,他几乎恍惚觉得那样的幸福只是场梦般,他好怕这个梦如泡沫般碎了。
此刻,心爱的人儿就在他怀中,无边的痛令他清楚地感受到,原来他真的回来了,而她,真的就在他怀里。他咬牙切齿地告诫自己,他不可以贪欢;但另个声音在咆哮,他不是要她,他只是想告诉自己,她是存在的,她还……活着。
他好怕个用力就捏碎了她,他吻得轻柔极了,大手像捧抚着珍宝般小心极了。因痛而嫣红的唇瓣,从白瓷般的下巴吻向了小巧的脖子,来到了挺立的娇乳。
他温柔而虔诚地吻着,与其说吻,不如说他仅仅在用唇瓣摩娑着,仿佛仅为了刺激自己的痛。终于,他来到了乳尖之上,张口轻轻含住,舌尖小心地顶了顶,似乎感觉到乳尖在他的碰触下变得尖挺了些。他的心顿时惊颤了,抬眸望去,微闭着眼眸的人儿没有半点灵动,仍然如死寂般沉静,这使得他的心慌了,痛了。
若是以前,他心爱的姐姐,在他的逗弄下,定会发出压抑的娇喘,和难耐的低吟,那声音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噬骨酥麻。他无措而加强了吮吻的力度,另只大手掬握着旁边的娇乳,激动于乳尖凸顶着掌心的快感,使得他忍不住缓缓地揉搓了起来。
“嗯……哦……”龙胤墨为这样的喘息而惊醒,然而死寂的大然自间,除了夏夜虫鸣和落叶风声,唯有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他含泪望着怀中如沉睡般的人儿,低哑地哀泣着,“姐姐,求你醒来,小墨好怕……”然而,失望过后,便是绝望,绝望中唯有倾泄的欲火,才能令自己感觉到生机。
他侧浮在她身边,手自手下挽过她的纤脖,另只大手牵过她的小手……
啊……凉……痛……爽……呵……
这是哪儿?她在哪儿?孤独、空旷、是光明还是黑暗?唐碧惊恐万状,努力地想睁开眼皮,亦或抽动下手指,却感觉被冰封了般,又似累极了,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
这样的感觉,好可怕。仿佛置身于半睡半醒的迷梦中,能感觉到身子漂浮着,却不能动弹,仿佛被遗弃在了宇宙之外,洪荒之间般;又似乎坠入了地狱,流浪在天堂……恍惚,惊悚,恶梦般无休无止!
她好想大声尖叫,她感觉自己明明张开了嘴巴,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呵……嗯……啊……”呻吟之声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熟悉的愉悦感似乎慢慢地将她从旋涡中拉回了点点的清醒与理智。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我又怎么了?连串的问题从脑海中迸出,个个的答案接踵而来……
碧儿……姐姐……等我……血……好多血……我真的熬不过去了……不悔、无爱……执意要死的人……
呵……她……宁死也不肯给……不……碧儿……
凄婉的叫声轮回转换,“如果碧儿决意不爱莫冉了,那莫冉不必再强求了……”
莫冉……呵……莫冉,绝裂的杀意,恐怖的杀招,毁灭的灵创……痛,好痛!
她仿若躺在堆积成山的尸骨上,飘浮在腥腻浓郁的血河上,幽怨的哀灵在她几近透明的身体里游来荡去。
嗯……啊……呵……救我,谁来救救我?
奇异的感觉出现了,小手仿佛被某种奇特的力量牵引着,放置在某个火热的硬物上,继而被包含紧握着,上下套弄着。巨物在指间变得越来越烫,越来越热,越来越胀。
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奇妙。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她好想倾耳听听,是谁,是谁在她耳边喘息!
“啊……”压抑的粗喘声中,是抽搐般的颤栗,纤指仿佛被烫得都疼了,“姐姐……姐姐……”
听到了,她听到了,是谁,是谁在呼唤她!
小墨爱你,爱你……
莫冉爱你……风,真的爱你了……洛哥哥爱你……女人,我爱你……宝贝……娘娘……唐碧!张张的脸从脑海中掠过,声声浓情的呼唤,仿佛是魂牵梦萦的情丝,牵引着她穿越恍如隔世的空洞。
姐姐……小墨爱你!这声,好真切,好清楚。唐碧陡然感觉自己有种灵魂归位的错觉。身依然不能动,眼皮,依然无法睁开,然而却有种极为真实的错觉,是来自指尖的颤栗,那是……唐碧只觉得灵魂都羞愧了。
男性的阳物,在她的指间弹跳着,滚烫地快慰着!柔软的丝滑、青涩的气息……是小墨,小墨的味道呀。
她好想抓住这丝救命稻草般的力量,好想好想吻吻他,好想好想给他欢快……然而,指间空了,手被放回了原位,肌肤的触感,清新的男性气息,点点地消失了。
沉浸在刺痛与高潮的动感中,他任由自己沉入了湖水中。当所有的感觉离去,龙胤墨像个迷途的小孩样,眼角的泪珠如珍珠般滑入了水中。
泉边的黑暗中,有个人影缓缓地浮了出来,落在了泉边,握紧了双拳,冰蓝的眸光变得阴冷无比。在刚出现不到秒钟,湖心的龙胤墨陡然掠了起来,低吼声,“谁?”
然而除了湖心中随水波漾荡的人儿,仿佛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龙胤墨眸光暗,浑身的水珠瞬间蒸得干二净,他伸手去捡衣衫,却发现似乎被人踩过的痕迹的。
看来,真的有人来过了,除了他,还会有谁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
清晨的第缕阳光透过层层薄雾洒在了竹园上,煞是朦胧。洛羽的琴声已起,龙胤墨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温泉,来到了前院。
“你们都是这样轮流看护的吗?”唐泽已开始了他的砍柴挑水做饭的活。膳房用石块砌成的,他扬起有力的臂腕,正挥刀砍着木柴,“以后能否轮晚给我守?”
龙胤墨懒懒地扫了他眼,唇角流露出嘲讽的笑,“等你能做得出象样的菜式再说。”说着,回屋出了。不会,换了套干净的衣衫走了出来,将手中的衣裳扔在唐泽面前。
“你……”唐泽脸色瞬息万变,却是咬咬牙,“好!”
见龙胤墨朝外走去,他忍不住问道:“去哪?”
“我去哪还得告诉你?”龙胤墨稍停步伐,“不准去打扰她,否则……”
“好。”唐泽憋屈地点头,望着他身姿优美地掠上了黑凤凰,心中冷笑着,小子,够猖狂,大爷总有天会报仇的。
黄昏时分,龙胤墨回来的时候,膳房已盖好了新鲜的茅草,加上唐泽买回的锅碗瓢盆,看上去终于有点家的味道了。三人围在离泉不远的石桌上,有口没口地撕咬着烤肉。
“明日你走吧。”龙胤墨的话叫唐泽顿时恼了,“你什么意思?”
“我哥要来了。”
“你哥?”唐泽和洛羽脑袋打结,瞬间明白过来,脸色顿时泛白,“云王?还是……”
“帝王!”龙胤墨的肯定令唐泽心纠成了块,他不是怕他,只是唐家的身份,可能会惹起更大的麻烦,然而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允许留下,他不想半途而废。“他来他的,与我何干!”
“你不怕他杀了你?”
“你不出手帮他,谁杀谁还不定呢!”唐泽傲然冷笑。
龙胤墨夹着肉丝正准备往嘴里塞去,听他的话微微凝,终于忍不住重新打量着他,“你开始让我有点瞧得起了。”
唐泽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这么差劲,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欣喜若狂,“今晚你替洛神师守护,我还事。”
龙胤墨走后,洛羽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颈,“大将军,你的傲骨终于赢得了他的尊重,不简单啊。”
“哼!”唐泽冷哼声,望着池中性感迷人的娇躯,心神微荡,时间只觉得口干舌躁,洛羽冷若清泉般的琴声响起,他才清醒了过来,暗惊叹道:“原来守着她,不见得是件轻松的事。”
“大将军欲火很重,小心走火入魔,伤了自己不要紧,可别害了她。”
唐泽惭愧地讪笑,“谢洛神师指点,唐泽明白了!”闻声却听洛羽的琴声音调似乎变了些,不由得有些好奇,那日他辅助唐碧对决国师,他的琴声似乎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琴音,会是种特殊的杀伤力?听着听着,他仿佛感觉自己进入了种奇特的境界,那是……困,好困!呆他惊然感觉到时,他已经怦然倒地了。
身后熟悉的动荡令洛羽俊容微展,低笑道:“你来了!”
“龙胤墨这混蛋,昨夜竟对她……”身后的人影长发飘荡,绿袍轻扬。
“哦,昨夜你还真没走?”洛羽淡然笑,“莫冉,你得谅解,他此时正值气血方刚的少年期,冲动是难免的。”
“他就不怕害死了她!”
“你又在吃味了,瞧你情欲涌动的,这段时间,动情可以,可别动欲,她可没法帮你解。”
“那可不定。”莫冉喉结滚动,“昨夜他就是抓着她的小手握着自己的……”
后面的话断了,淫靡诱人的瑕想画面轻易勾起了二男的欲望,二人欲哭无泪地对视,情动欲涌无法掩饰地落入对方的眼中。许久,二人才平复下来,“帝王后日可能会到,你别来了。”
“他来了,我更要来。”莫冉伸指弹出无数根绿丝,缠绕在唐碧的娇躯上,每根绿丝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你就不怕他……”
“怕他做什么?要怕,也是他怕我。”
“好,我知道你不怕他,可此刻她还昏迷不醒,你们有必要较真吗?”洛羽看着莫冉毫不让步的坚决,苦笑道:“女人只有个,你们这样抢,不是办法。”
“他不会容忍咱们的存在,你还记得那日他说,这天下,已是疮痍满目的天下;这女人,已成为我七情六欲的专属,你抢过去,又有何用?”莫冉陷入沉思,“他意指天下,我懂,可他后半句,分明是指碧儿──七情六欲的专属,我不懂。”
“我当时听闻以为他在刺激你,现在听你说,我倒觉得有些惊疑了。”洛羽拧眉道:“那几日赶来,她情欲翻动,日思夜想,却并未有半点蛊毒发作的迹象,我之前直以为她是太思念你,太紧张的缘故,但若是……”
“你是说……”莫冉脸色骤变,“七情六欲蛊!”
“听闻天下第蛊,为七情六欲蛊,可破解碧血噬情蛊,不知道你对这蛊,是否了解!”
“不,我点都不清楚。”莫冉沉重地摇头,“碧血噬情蛊还有些传闻,但这七情六欲蛊,几乎只是听说了。”
“你跟在他身边这边多年,竟然毫不知情?”
莫冉冷然笑了,“他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
洛羽长叹了口气,“也许他才是最孤独的人。”
“所以他看上了个玩具,谁敢碰他就要打断谁的手。”莫冉讽笑着,却是落寞地叹气,“这世道,谁又不孤独呢?”
“两个孤独人的,其实彼此都惺惺相惜。”洛羽的话令莫冉扯了扯唇,没有反驳。当洛羽发现他的眸光越来越暗时,顺着目光看去,顿时心跳加速,俊颜绯红,“你怎么可以……”
虽是黑夜,但洛羽却看得越切,这招,莫冉是玩过的,只不过此刻温柔了许久,却更显淫靡。
连指莫冉十指的绿色光带,四条缠绕在唐碧的手脚上,轻轻拉开着,两条缠上了微挺的娇乳,两条拨开了丛丛茵草,卷起了娇滴滴的蜜唇,条卷起了凸起的珠蕊,另两条,条摩娑着上面的唇瓣,条伸入了……
“够了!”娇人儿如毫无反抗的小女娃般,被随意把玩成淫荡画面,叫洛羽欲火陡起,理智逼得他气愤不已,“如此生死关节,你竟然毫不收敛,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莫冉高深莫测地笑了,“情欲,是挑逗个人意志最有效的手段。”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昨夜龙胤墨那小子借她的小手泄欲,我分明感觉到了碧儿灵魂的颤动,只是无法凝聚而醒来。欢爱,也许是她最熟悉的、最依恋的感觉……”
“你说的,可是真的?”洛羽阴晴不定地瞪着他,“我不相信还有这样的怪事。”
“你可以试试在这个时候去弹弹曲子,我虽不明白你为什么能以琴曲助她臂之力,但我却能感觉到,你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洛羽终究不愿意讲出来,他闭上眼,稳住翻腾的欲火,琴音缓缓飘了出来。
呵……呀……嗯……这是在做梦吗?还是令人羞涩的春梦?唐碧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
唇瓣被指腹摩出了丝丝缕缕的酥麻;乳尖在长指间被揉按着,卷起拉扯着,快感连连;手脚被某种如蛇身般缠绵着。然而这切,最激烈的,却是那敏感至极之处,蜜唇被拉开了,温凉的触感波波地荡漾着撞击着穴口,根柔滑之物轻巧地挤了进去,突如其来的填充令她忍不住地想颤抖,却连个最轻微的动弹都做不到。
穴内之物如男性阳物般,由小慢慢胀大了,直到将她撑到舒畅而不疼痛的尺度后,开始缓慢而有力的抽插。
下,两下,缓缓地,重重地,带来波波熟悉又陌生的刺激,快感开始堆积,慢慢地激起了她的兴奋,她好想握动着腰脚,好想抱住某个支柱,好想……
啊……乳尖被揪起了,蜜唇开始弃血般肿胀,蕊珠被弹击着,甬道变得火热而湿滑了起来。最初的动弹,来自于嫩肉的张合……这是媚欢丹最直接的反应。
她好想被吻,好想被拥抱着,好想要男人的重量,压迫着虚浮的恍惚!尽管这切如梦般不真实,但是,快慰却是极为真切的。
“我感觉到了,她的吮吸,她的潮湿,她的律动……呵……”莫冉喘着气沙声道:“洛羽,你呢?”
洛羽面色潮红极了,她的反应,从灵魂的链接上,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此刻洛羽有种错觉,那就是莫冉的手,仿佛在把玩着他的身体,该死,这样的享受,太畸形,太别扭了。
他的长指插在她的娇穴内,仿佛缠绵在他的巨硕上,他的唇瓣,他的乳豆,他的快感……天,洛羽真想断开这奇怪的感受,却舍不得强行挣脱这来之不易的欲火。
“到了……她要到了……”莫冉的话如魔咒般,仿佛印在了洛羽的身上。莫冉瞬间放大指间的迟度与力度,几尽蛮横般的插入顶撞着,若不是四肢被灵带固定得动弹不得,唐碧的身子几乎会被挤飞,然而在他的顶撞下,平坦的小肚子仿佛被撑了起来,如在男人阳物之下,波波地颤动起来。
不多时,股酸慰的快感自洛羽的硬物上骤然迸发,“哦!”洛羽的琴声断了,大手无措地按向了两腿间喷射颤抖的硬物。
莫冉的喉咙中发出粗嘎的喘息,“她射了,她好棒,她感觉到了,你……”
望着羞耻般收回大手,言不发垂着头的洛羽,莫冉哑然失笑,“原来你们的联系竟然如此之深。”
“要你管。”洛羽低恼地抱琴而起,快感未消,两腿发软了。
“无意中成全了你,可我此刻……”莫冉抽回了手,又气又好笑地望着池中的人儿,个念头涌上了心头。他刚解开衣带,身后陡然传来了龙胤墨的声音,“国师大人,你玩够了吧。”
第143章。墨冉实力帝王威
洛羽惊讶地瞪着脸寒霜的龙胤墨,“你不是已经……”
“我若不走,你会叫他来吗?”龙胤墨嘲弄着笑着,目光扫向地上的唐泽,“洛神师,你有点让人失望了。”
莫冉眯起了眼睛,龙胤墨的到来,他竟然毫不知情,“你……又变强了!”
“有必要试验下吗?”龙胤墨长发平顺,衣衫柔畅,仿佛夏夜的风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随着他的动伐,整个人如行云流水般优美。“那日若不是姐姐重伤,你会为所做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啊,试试又有何妨。”莫冉轻甩了下头,率先飘浮而去,“是懦夫就别来。”
两道人影掠向了远处的竹梢,遥遥对峙,“看在你最小的份上,我让你三招,出手吧。”
“不必了,如果连你都对付不了,龙家,确实没资格掌管天下了。”龙胤墨傲然笑,缠绕着长发的小刀出现在掌心。“招定胜负,你输了,永远别再打天下的主意;我输了,姐姐归你,暗月也归你。”
“有点意思,不过你赌得有点大哦。”莫冉长指拈过片竹叶,“比试生死随命,可别怪我没看在她的面子上饶过你。”
“比较苦恼的,应该是我,若你死了,我还得想办法怎么跟她解释才不会令她绝望,想想……”龙胤墨把玩着小刀,“就说你被我王兄除了,如何?”
“看来,他的到来,让你紧张了。”莫冉淡然笑,“这可真是个箭双雕的好办法。”
“嗯!开始吧。”
话音落,莫冉和龙胤墨各自扬起了大手,龙胤墨手中的弯刀脱手而出,带着十足的狠劲,飞向了莫冉,而莫冉指间的竹叶,快如闪电般射向了龙胤墨,“她对你日思夜念,天天寄予在这把弯刀上,已将它的锈迹磨得干二净,所以你不该让它染上鲜血的。”
两物在半间中相碰,弯刀削断了竹叶,继续向前射去,而竹叶被切成两片,以左右两支刺向了龙胤墨。
“唔!”龙胤墨只觉得两臂麻,低头望去,衣衫渐渐裂开,血液涌了出来。再看向莫冉,他捂住了胸口,大手拉住了发丝,咬牙切齿地将弯刀陡然拉了出来,血液喷射而出,疼痛瞬间流遍了全身。
“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了。”莫冉喘息着,大手扬,弯刀抛向了龙胤墨。
龙胤墨伸手接过,低头久久不语,而后叹道:“你也让人折服,咱们平局了,替自己疗伤吧。”
“我很好奇,灵杀为什么对你没起作用。”莫冉捂着胸口的手白光闪烁。
“噬情蛊,不仅磨炼了我的身体,更磨砺了我的意志。”龙胤墨轻哼地笑道:“更何况,她已经活在我的生命里,你以录术暗示她已死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既然你这么坚强,那帝王来了,你为何会如此害怕?”莫冉仿佛看穿了他的脆弱。
“因为他是我从小尊敬的大哥!”龙胤墨弯唇嘲讽,“如果你不怕,为什么能看到我的害怕?
莫冉噬笑的眼眸陡然阴暗了下来,“灵王如梦,而国师早已成了你的宿命,别告诉我,你的心里只有仇恨。”
两日后的黄昏,两道人影走上山路,踏着青石,穿过竹林,来到了竹完前,正是龙胤风和苏含。身黑装白披风的苏含,戴着顶银质网帽,看起来年轻俊美,丝毫没有半点公公的萎靡。
“看来,他们已经设宴欢迎了。”龙胤风解下青色披风递给了苏含,露出了脸畅快的笑。
帝王、灵王、暗帝、大将军,四大巨头碰面,各自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脸皮在笑,眼眸在较劲。他们不是同盟,而是各自为敌,却因池中的人儿,而彼此憋屈般忍让。
在龙胤墨的带领下,行男人来至了泉边,其他人已见怪了。龙胤风初见的刹那,心中涌起了浓烈的痛楚,她这是活着吗?“多久会醒?”
其他人都没有出声,个个懒得理他,洛羽打圆场道:“伤得很重,恐怕要点时间。”
“给本王个确切的时间。”
“这个……”洛羽看向莫冉,莫冉冷然耸耸肩,“她人就在这儿,你可以问问她。”
“嗯。”龙胤风唇角扬笑,“碧儿……如果你中元节前还不醒来,那么……你的莫冉,我杀定了。”
“你……”龙胤风的话引起了众怒,离中元节月都不到,怎么可能掐得这么准就能醒来,连莫冉都没有这个把握。他却视若无睹地接着笑道:“碧儿啊,如果你踏秋节还不醒来,那么……唐家,我会个个地杀光!”
唐泽骤然握紧了拳头,“你不用威胁她。”
“是吗?如果她不在乎,那么,祭祖节,轮到你的小墨了;春始节;便是云王;”龙胤风说到最后,声音几乎都哑了,“龙抬头之日,本王会毁灭整个龙凌上上下下千万条姓命,来陪你起下地狱!”
如此狠毒的誓言,叫在场所有男人都惊讶了,苏含远远地看着龙胤风的侧脸,心中苦涩极了。他们看到的,永远只有帝王表面的狠毒和霸道,帝王心中的苦楚和泪水,谁又能懂?
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上前看上眼,无论场面多么的难受,他都愿意去承受。可他却是不敢,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谁能看到个连男人都不是的人内心的痛苦。
此刻所有人都瞪着龙胤风,他泪眼模糊地别过头去,因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池中的人儿眼角陡然滑出了颗清泪,很快便融入了水中。
“苏含!”龙胤风突然出口,令苏含惊然醒来,“奴才在。”
“本王命你替本王守在这儿,每隔三日须寄去封锦书,如实告知这儿的切,如果她醒来,你必须第时间通知本王!”
苏含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会落在他身上,王留他在这儿,分明是想让他监视他们,但这意味着,他有机会看到她,有机会陪着她了。他慌忙上前跪下,“奴才遵命,奴才感谢……”他该说什么,谢谢他的厚爱?谢谢他的体谅,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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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他的信任……不,这样的说辞似乎都不对。
龙胤风望着莫冉为她施展灵术,看着龙胤墨为她调理心脉,听着洛羽为她弹琴诉情,心情翻江倒海,难受极了。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对她来,也许是最没用的个。他只能静静地坐在泉边,整整晚,痴望着水中的人儿,任由记忆在心里流淌。
快乐的,痛苦的,欢笑的,吵架的,疯狂的,怨恨的……最终通通化成了痴恋的爱,“碧儿,你可不要太顽皮了,早点醒来吧,风可是会说到做到的。”
龙胤风从来没有如此烦恼过他的责任、他的天下,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云王,亦或是龙胤墨。
得到的,失去的,便在这得失间渴求着平衡!
柔柔的呢喃,瑟瑟的叹息,绵绵的相思,在悲切中交织成曲愁肠的离别。在不眠不休地痴望了两天两夜后。依然是黄昏,龙胤风孤独地走下了山崖。望着他的背景,苏含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悲欢离合,如假似真,苏含,你已经彻底地背叛了我。”莫冉的声音没有愤怒的责任,却有着深深的悲伤。
“苏含对不起公子,苏含只求……来生再全心全意地侍候公子。”苏含悲泣地跪下,垂首匍匐在地。
“他这么大的动静,你若早告诉我,也许我们已经成功了,又或许,今日她不会躺在池中,生死不明。”莫冉蹙眉望着天边的云团褪为淡红色,“你人的变数,引动的也许是她生命的未知数。”
“对不起,苏含忠义两难全。”
洛羽看着卑微的苏含,叹道:“好了,事情既已发生,你怪他又有何用?”
苏含连忙道:“洛神师,是我对不起公子,公子要杀要剐,是我的命。”
“命是你自己的,你已经选择了为你值得付出的人而活。”洛羽劝道。
“这么说,是我不值得他为我付出了。”莫冉冷笑地哼了声,转身离去,苏含看他消失的脚步,心里难受极了,他情愿他给他两巴掌,或吼骂顿,也比这样无言的怨怼来得舒坦。
“别为他难受,他是这样的人,他跟你家娘娘样,若生气般都憋着,过后就会好了。”洛羽扶起苏含,“”我家娘娘……“苏含为这个词感动不已,原来她与他,还有丝联系的。
“走,我带你去看看她。”洛羽含笑地引着他走向了泉边,苏含感激涕零,怯懦地看过旁的龙胤墨和莫冉,朝他们各自行了个礼,这才颤巍巍地走向了泉边。
当他目光落在如白玉嵌在碧蓝池水里的人儿时,呆愣片刻,只觉得脑门热,慌忙退后几步,瞬间捂住了鼻孔。常侍候在帝王身边,女人的胴体他不是没见过,唐碧的娇躯他也是见过的,但没有此刻来得惊心。
苍白,性感,诱人……各种感官齐涌上了心头,令他心潮澎湃而忍不住鼻血直流。收到莫冉和龙胤墨不悦的目光,苏含心头羞愧极了,他们定认为他个公公也敢色心大发,存心找死。
“苏总管,过来。”唐泽适时地招了招了手,苏含慌忙擦了擦鼻血,得救般小跑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但公子和国师未为难他,肯定是有他存在的道理。
“做饭你会吧。”
“会!”苏含连忙点头,虽然他比不得高公公那绝佳的手艺,但在众公公里,算是不错的。
“洗衣你会吧。”
“这个……会。”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唐大将军为什么问得这么慎之又慎。
“那好,从今往后,我砍柴挑水,你洗衣做饭!”唐泽下达着命令,在他脸色微变时,连忙道:“这是为你家娘娘准备的,不许推辞。”
“是!”其实苏含是想说,你挑水来我做饭,听起来好别扭。
此后,四个男人的衣食住行,便成了苏含的责任,他不仅要负责他们的饭食,还得整理他们的房间,清洗他们的衣衫。好在,这切的忙碌有了最大的回报,他们允许他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她。因而他尽量地把能做的事情都带到她身边去做,譬如像现在,他边摘着菜,边看着池中的人儿,时不时有蝴蝶蜻蜓飞过,落在她娇乳上,权且当作休息之地。这种时候,他会趁所有人不注意,长指夹着菜叶飞射过去,替她赶走骚扰她的生灵。
三日后,他在她身边伏案写着,边写边念,仿佛是在念给她听。
“前晚墨亲王和国师大人先后治疗后,由墨亲王守夜,次日洛神师接班,下午唐大将军守着,晚间又轮到了墨亲王……期间娘娘在国师大人的……”苏含脸色微红,却是思索半天才写着,“特别治疗下,娘娘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不过连手指都没动下,似乎是国师大人的揣测……”
写完,苏含抽了个时间下山,黄昏回来的时候,惊讶地看到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亦心。
“亦心姑姑怎么来了?”苏含连忙上前,亦心见苏含,顿时忘形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在另个男人的凝视的目光下,她讪然松开了手,介绍道:“苏总管,这位是……”
“请唤我苏含。”在这里的几日,苏含生活在男人堆里,越发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使得他慢慢地感觉自己像个男人般生活着,此刻亦心的句总管,立即掀起了他心情心底最深的伤痛。
“离歌。”面前的男人主动伸出了手,“苏先生好。”
苏含对他的尊重感激不尽,这个离歌他是有所耳闻的,看来娘娘选中的,果真不是般的人物。他倒是没有伸手,只是浅浅笑,“常听王赞雀离先生,今日见,果真是个貌双全啊。”
“承蒙碧漾娘娘厚爱,离歌惭愧。”二人客套几句,苏含便赶忙去准备晚膳了,亦心也连忙随之而入,与唐泽擦肩而过,面色骤然苍白,仿佛怕极了般,垂着头颤抖着走过。
而唐泽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她,却对离歌充满了敌意。若非今日他的到来,他还不知道那日戴着面具伤他的人就是此人,在唐泽心里,那日唐碧落下悬崖,他离歌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与离歌同来的,还有另个人,那就是姬香月,此刻她正站在龙胤墨身边,脸嫣红的喜悦。离歌对唐泽礼貌地笑了笑,越过他,与龙胤墨击掌握手,而后相视笑,前后走了进去,留下姬香月凝视着二人的背景心思沉沉。
此间加上离歌和姬香月,加上原本的四个男人,用膳的围了整整大桌,仿佛下子热闹了许多。姬香月似乎最为开心,仿佛自己是女主人般,不时地给龙胤墨夹着菜。莫冉洛羽交换着去守护唐碧,姬香月仿佛不用解释什么,自然就留了下来,而负责送离歌离开的是亦心。
“不去看看她吗?”亦心低声问道。
“我不敢。”离歌苦笑着摇头,如女人般幽郁,“墨亲王既是我兄弟,又是我们的暗帝;唐将军为某日我打断了他的好事,还伤了他,因而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我;国师大人更是直对我充满敌意,他们这几个,随便个人都可以轻易地杀了我,我不敢在他们面前露出半点心事。”
“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亦心的脸在夕阳下显得微微红润,“此去……若她醒来后,恐怕以后更难看到她了。”
“只要她切安好,我便安心了。”离歌挥了挥手,“你且先回吧。”
亦心点了点头,正欲转身,他却又笑道:“原以为你牵挂的是你的主子,没想到……你还是把心思转移了吧,喜欢个公公,没什么好结果的。”
亦心顿时脸红耳赤的,恼嗔道:“要你管。”
“我倒是管不着。”离歌耸耸肩,笑道:“不过我看他眼里心里,似乎只有你家娘娘,你们这两个还真有点像,都巴望着永远都没有结果的结局。”
“你不也样!”亦心有点反唇相讥的心理,在看到他脸色骤变后,顿知自己又出口伤人了,他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眼,转身言不发地朝山走去。
回来的时候,洛羽仍然弹着古琴,音质细腻华丽,幽柔宛转,和着林间的鸟鸣水流声,使得此处的气息更为纯净而灵感通透。不远处,龙胤墨倚竹抱臂而立,姬香月站在面前,似乎细细地说着什么。石桌边,讶然的幕是,莫冉竟然和唐泽下着棋。
这群人似乎因孤单而渐渐地摒弃了世俗的纷扰和矛盾,而变得融洽了许多。
山上林中的时间实在是太孤寂了,日复日,分分秒秒似乎都那么的清楚。焦虑和担忧磨尽了他们的孤傲和冷静,然而他们谁都不愿流露出半点忧郁和不安。仿佛池中的人只是睡着了,随时都会醒来。
亦心有种错觉,如果池中的人直这样沉睡下去,可能才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她醒来,意味着抢夺的游戏必将开始。
然而最令她心酸的,却是那个默默侍候着茶水,得闲默默守在池边的男人,不,准确地说,连男人都不能算。每日卑微又恭敬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然后属于他最美好的时光,便如此刻般陷入了自己的营造的世界里,随洛羽的琴音怔然看着湖面,时而忧郁,时而傻笑,时而轻叹。
这样的时光虽然度日如年,却也晃十几天过去了,而池中的人儿在池里躺了整整快个月了。
唯有下雨天,她才会被莫冉捞起来,裹布放置在床上,四个男人谁也不让谁,围坐着干瞪眼,直到到天放晴了,才会重新浸入温泉里。
除此,他们每天个个都会仔细地看遍,试图从中瞧出些许变化,期盼着人儿是否有苏醒的。若不是摸着她还有些体温,且脉搏虽弱,却有些气息,他们才不致于绝望。
然而被药水和灵气滋润着,唐碧的肌肤非但没有泡肿泡坏的感觉,反而越来越白皙,越来越有光泽了。
昨日雨夜,今日天空比往日更加碧蓝。所有人如既往的进行着枯躁又无味的活动,此刻,唐泽又陷入了死局,这是数日来,他不知道多少次被迫得几乎走投无路。
莫冉的棋风与唐碧太相象了,他总是不经意地步步为营,到最近不经意地赢了。这点唐泽非常憋屈,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杯杯地热茶往肚子里灌,热得满得大汗,得以掩饰自己烦躁的内心。
“茶没了,苏……”唐泽头也不抬地叫着,亦心连忙接过茶杯,颤抖地打断了他的话,“奴婢来吧。”
只要有茶,谁侍候都样,唐泽目光没有离开棋盘,“有劳了。”
亦心手提壶,手执杯,热热的茶水不甚顺畅地流了下来,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苏含惊慌的尖叫:“天啊……不见了!”
随着这声惊叫,所有人愕然定住了,洛羽的琴音骤然断了,亦心的茶杯惊然掉了,茶水泼了唐泽和莫冉身,二人被烫得惊醒过来,却顾不得责备她,群人的目光犀利地瞪向了苏含。
“什么不见了?”龙胤墨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苏含指着水面,结结巴巴地尖叫,“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第144章。碧醒墨欢蛊血解
众男几乎是瞬间掠到了泉边,然而果然如苏含所说,偌大的池面除了药草飘荡,水雾缭绕,哪还有半点人影。
唐泽最先沉不住气,衣服顾不上脱,正欲跃身跳下去。
“慢!”莫冉厉声喝住了他,蓝眸充满了谨慎,目光如炬般盯着湖面,“别急,情况有变。”
“是好是坏?”龙胤墨有些颤抖地问,事实上他也感觉到了泉底的某种异变的能量,却不敢肯定。
唐碧能直飘浮着在温水面,仅露出凸起性感部位,是依靠自身运转的灵气和药草改变水的浓度。但此刻突然沉入水里,难道……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数日来的紧张与压抑,各种不好的念头立即涌上了各自的脑海。
“有变总是好的。”洛羽深深地吐了口气,转而看向苏含,“多久的事?”
“我……我就发呆会,似乎不到半刻钟。”苏含不安地嗫嗫道:“要不,公子你下去瞧瞧?”
莫冉摇了摇头,表情高深莫测,“再等等,数日来,整个池子的灵气似乎已与她融为了体,我们此刻下去,只会打破了它们的灵气相通。”
苏含几乎快到哭出来了,他此刻自责不已,明明平时眼都不敢眨下地盯着,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昨夜雷雨又整晚没睡,所以看着看着,怔然失魂了,以致于池中的人儿什么时候不见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龙胤墨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平静,姬香月却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了。
时间秒秒地过,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种等待的滋味太痛苦,太难熬了。
终于,水面上的雾气渐渐化开了,仿佛传来微弱的水流声,不多时。翠绿的药草叶子缓缓分开了,个脑袋冒出了水面,然而随着水中人儿点点的冒出来,众人惊讶极了。
此时的唐碧美眸紧闭,双手张开,如海市蜃楼般缓缓升出了水面。头雪白的长发堪比身段,每根都折射出迷人的光芒。白璧无瑕的浑身上下,沾染着颗颗水珠,圣洁与性感并存,妖娆与妩媚此同时在,美得如巫女洛神般,美得如仙女下凡,美得倾城倾国,这幕令在场的男人个个都无法呼了。
姬香月自认貌似天仙,但此刻竟也有些心颤了,用了水芙蓉,国色天仙来形容面前的女人,简直都觉得不够。
她醒了,她终于醒来了,然而这样的人儿,却令在场的男人心生畏惧,就连莫冉此刻都有些心惊胆颤。
她果真是悟成了灵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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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自己头华发的样子是多么的妖娆震慑,他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教她灵术的,更不该给她灵王圣爱,她越出色,意味其他男人越舍不得放手了。
唐碧的眼眸陡然张开了,两道冰蓝的光芒闪过美眸,仿若两道火苗般跳跃着,无比的震撼令所有人又是心头震。直到眸光散去,头的华发瞬间变为了青黑色,清水流盼的眼眸扫过众人,那瞬间百媚丛生,只叫众男心神恍惚,个个充满了期盼,生怕她把自个儿给忘了。
“姐姐……”龙胤墨颤抖地伸出了大手,第个呼唤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欣慰与爱慕。
眼眸眨了眨,仿佛有些惺忪未醒,恍如隔世般看着小墨,傻傻地飘了过去,龙胤墨掠身上前,疯了似的将唐碧狠狠地搂在怀中,“姐姐……姐姐……啊……”
疯狂的念头引发噬情蛊带来巨大的痛楚,抱紧的大手陡然无力松开,唐碧的娇躯顿时如落叶般滑向水中,而他自己也无力地滑下。千钧发间,莫冉与洛羽同时动了,莫冉速度更快,他把捞起了唐碧,几乎是从洛羽手边抢去,洛羽无奈,只得抓起了差点跌入湖中的龙胤墨。
“把她给我。”龙胤墨回岸,便立即晃身拦住了紧抱着唐碧的莫冉。
莫冉没有看龙胤墨眼,目光紧盯着仰面看着他的女人,目光是那么的漠然与冰冷,仿佛她已经不认识他了。“碧儿!”莫冉不敢再看这双眼睛,猛地将她紧紧按在怀中,颤声低呼着。
“不……”唐碧陡然推开了他,纤足点,猛然飘退几步,眸光骤然变得阴冷,“不准叫这个名字,我讨厌这个称呼。”愤怒与激动令初醒的她瞬间便喘不过气来,在晕厥前被唐泽抢先步抱了过去。
莫冉这瞬间只觉得痛彻心扉的疼,她恨他了,她果真怨他了。无悔……不爱,她开始朝着这个目标奋进了,她好狠!
龙胤墨绕过莫冉出现在唐泽面前,呼吸急促,嗓音蕴含着恼与哀求,“她才醒来,只记得我,求你给我。”
唐泽低头看着怀中美妙的人儿,却脆弱得像个瓷娃娃般,娇喘着眼皮无力,“你行吗?”
“我保证,我不会再松手。”龙胤墨咬牙切齿地说,抱过唐泽小心翼翼地递过的人儿,只觉得浑身如针般刺疼,每秒都像似在承受着人间炼狱般。俊颜汗如雨下,却饱含着深情的笑,“姐姐,别怕,天大的事情与咱们无关,累了吧,咱们回家睡觉去。”
“嗯。”唐碧无力地喘了口气,任由龙胤墨抱着步步朝竹屋走去,行人等立即追赶而上。
洛羽最先清醒过来,快速地吩咐着,“亦心姑姑,你赶紧去找些她的衣裳来,以免她着凉了。”
“是!”亦心连忙赶去。
“姬姑娘,把你的房间退出来,那是为她预留的。”洛羽的确话叫姬香月脸色变,“你没资格赶我出去。”
洛羽眉头微皱,在这个时候节骨眼前,好脾气的他口气也有些不佳了,难免讽刺笑,“别以为我们看不出你的心思,难道你希望她直和你朝思暮想单恋着的小师弟住起?”
“你……”姬香月憋了口气,咬牙道:“好,我搬,那我搬去哪?”
“和亦心姑姑住间。”
“你……你竟然让我跟个卑贱下人起住?”姬香月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污辱,苏含连忙上前道:“洛神师,让亦心姑姑搬出来给娘娘住吧,娘娘不介意的。”
“好。”洛羽讥笑道:“高贵的姬小姐,你就守着那个房间等你的墨师弟临幸吧。”说着不再理她,对苏含吩咐道:“你手艺最好,快去给娘娘准备点膳食,清淡点的,这么多天没吃,她定饿坏了。”
“是。”苏含欣喜而去。
“我呢?”唐泽望了眼气呼呼离去的姬香月,沈声道:“给我也找点事做,我怕我憋不住闯进去。”
“你?”洛羽又好气又好笑,他堂堂大将军,他能吩咐他做什么,然而他脸诚恳,竟叫他无法推辞,“你去挑点水来烧着,她喜欢泡澡。”
“好!”唐泽健步如飞,快活地去忙碌起来了。
洛羽掩饰不住的开心,朝龙胤墨的房间走去。
竹舍四面为院,看似简陋,室内用香木铺装,倒也干净雅致。木门紧闭,莫冉倚在门边上,面容憔悴。
“她总算醒了,你该开心的。”洛羽低声劝道:“你也知道她和小墨情况特殊,心胸宽广点,多体谅下吧。”
“体谅,说得我莫冉好像小人,我就那么心胸狭隘吗?我只是……听着他们……”莫冉只觉得嘴里发苦,心里各种滋味涌了上来,十分难受。
“吃醋的滋味不好受吧。”洛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前常挤兑我,现在知道痛苦了吧。”室内传来的柔媚的娇喘声和银铃般清脆的欢笑,洛羽这才明白过来,是男人都知道里面在干嘛。
光洁的娇躯勾上了龙胤墨的腰身上,唇舌疯狂地纠缠着,唐碧急不可耐地拉扯着他的衣衫。
“姐姐……疼……”龙胤墨痛得几乎要抽搐了,唐碧却恍若未闻般,翻身将他推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压身上去,低头再次吻住了龙胤墨的唇瓣。“呵,小墨,姐姐要你。”
唐碧用力地吻吮着面前粉嫩的唇瓣,每下都充满了力度,小舌如饥似渴般搅弄着他的唇瓣,叫他疼得几乎麻木了。热吻从唇瓣来到了滚动的喉结上,路湿热而热情地吻了下来。
“呵……”龙胤墨咬紧牙关,心爱之人的欢宠叫他快乐到了极点,身体也痛也痛到了极致。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翻身而,逞现男人最自豪的风范,但此刻的痛竟令他心生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到最后的关头。
柔软的小嘴调皮般含住了他胸口的挺立小乳豆,在他惊呼声中,她呵笑吮起拉扯着,灵巧的舌尖刷过,顿叫龙胤墨哭泣般哀求道:“姐姐……小墨……呵……不行了。”
“小墨不想要姐姐吗?”唐碧望着颤抖如落叶般的男人,委屈般低喃道:“分别这么久,小墨不想要了吗?”
“不……姐姐!”龙胤墨抓着唐碧的小手,握持着硬壮如铁般的男性巨物上,汗如雨下,他艰难地笑着,“小墨想要得要命,可是……可是真的好痛!”
那日在温泉中抓着她的小手自我慰泄,所带来的痛楚差点没叫他死去,但今非昔比,她的初醒,已叫他狂喜得几乎难以忍受了,更何况她此刻的主动求欢,所带来的激情荡漾远比那日来得强烈百倍啊。
“对不起,姐姐忘了!”唐碧的脑海中骤然闪过莫冉妖媚的脸庞,咬牙甩了甩头,不,不可能每次都必须依赖他。
门外,伫立的两个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色各异。
莫冉蹙起了眉头,“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洛羽轻轻笑,“看来他们想要在起,还得你的帮助啊。”
“不,我是想说,她不痛了。”
“什么?你是说……”洛羽恍然大悟地瞪着他,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听着自己心爱之人和别的男人欢爱,竟还可以理智地去辩别其它的细节?“为什么?”
“只有个可能!”
洛羽倒抽了口气,“你是说……她的噬情蛊,真的解了?如果是这样,那这是好事啊。”
“未必是好事。”莫冉瞅见亦心捧着衣衫走了过来,顿时面露浅笑,从她手中接过衣衫,“劳烦了,你先去帮苏先生吧,我替你送进去。”
国师都发话了,她哪敢不从。莫冉捧过衣衫,直接推开了门,洛羽怕事情闹翻,忙跟了进来。
不顾室内惊成团的二人,唐碧正坐在龙胤墨大腿上,小手抓紧了他的硬物,虽是隔着衣,却是暖昧极了。莫冉搁下衣衫,看着欲火澎湃的唐碧,和浑身抽搐的龙胤墨,“碧儿,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唐碧终于清醒过来,纵是恼他,却在二男的注视下羞赧地躲入了被窝里。“不要你管。”
“你想让我吃醋难过,找洛哥哥也可以,不必折磨他。”莫冉挑眉浅笑,刹那间所有的阴郁之气消失了。他抓过龙胤墨的大手,输入了大量的灵气,才使得他终于平稳了下来。
“谁说我是气你!”唐碧气愤不已,美好的事情经由他的嘴里说出来准变味,“我喜欢小墨,我想要他。”
莫冉垂下眸下,敛去伤感,薄唇弯起浅浅的笑,“他什么时候给你解的蛊?”
“解什么蛊?”唐碧在想是不是自己刚醒来,脑袋有些打结,所以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你现在抓他的手试试!”
唐碧疑惑不解地伸出手,抚摸着龙胤墨的脸,他顿进疼得咧了咧嘴,而唐碧茫然看了看他的脸,再看了看自己的手,终于发现了,“天,我不疼了。”
“你不疼了,所以……蛊被他解了。”莫冉不喜反而满脸忧郁。
龙胤墨惊然失措地起身,阴晴不定地看了看唐碧,再瞪向莫冉,“这是真的吗?”
“你别高兴太早,她不疼了,可你还疼,意味着什么?”
七情六欲蛊是对蛊,而唐碧解了他却没解,意味着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再解了,正因为是对蛊,所以还有个人身上也种植了七情六欲蛊,而这个人,不用多说,他们也明白是谁。“什么时候的事?他有没有告诉你,七情六欲蛊有什么狠毒之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唐碧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阵晕眩,身子虚弱再加上此刻的惊恐,令她几乎有点受不住了。龙胤墨心疼制止,“别逼她了。”
“传说两蛊吞噬,会异常惨烈,你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莫冉追问道,“不是我逼她,是我感觉有些不安。”
“身子不适?”洛羽皱起了眉头,想到了那幕,却又吞了回去,莫冉承认过他确实动了灵术,但又不承认他的惩罚。“从我们南行到王去之间,你的蛊痛直都有,对吧。”
“是。”唐碧点了点头。
“他也就那天去了次……是不是那会他给你解了?”洛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啊……”唐碧想起了什么,突然惊叫声,“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不过我不能确定,那天,他说……”
“噬情蛊是我用的血养的,它有吃的,就会安分点。”
“是不是意味着,喝光着你的血,它就会被撑饱而不会再咬我?”
“如你所说,它果然喜欢。”
……
莫冉听闻后长长叹了口气,面色凝重,“传闻最狠的蛊,是用养蛊人自己的血液养的,果然是真的。”
“也就是说那天他故意让我喝下他的血,是替我解蛊?”唐碧脸色苍白,仿佛被人吸光了血般,潸然泪下。
洛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她异常的寒冷,竟是七情六欲蛊与噬情蛊的交战引起了,他还以为是莫冉害的,看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莫冉给龙胤墨个若有所指的眼神,看来他是有话要说。洛羽帮唐碧穿好衣裳,牵着惴惴不安的她走了出去。
“有什么话直说。”龙胤墨整好自己的衣衫,倚窗望着头长发拖地的唐碧。
“你王兄的性格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七情六欲蛊不可能只是轻易地解蛊而已。”
“你想让我问他?”龙胤墨淡然笑,“你觉得如果这蛊真有什么可怕之处,他会告诉我们吗?再说他敢用,起码对她的身子应该没什么伤害。”
“你问他他当然不会说,但除了帝王,还有个人应该知道。”莫冉也跟了过去,却见唐碧正抓着头长得过分的发丝苦恼着。
如果说还有个人会知道,那便是禁宫的圣母太后──也是自己的母亲,换句话说,这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得到答案,那他龙胤墨是最好的人选。想到这,龙胤墨不由自主对莫冉多了些警惕,国师的聪慧果然是名不虚传,但聪明的人算计重。
这使得他不得不去猜测他这样指导的理由,、他可以趁机讨好或带走姐姐;二,无论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都将重新挑起他与王兄的怨恨。但是他却是深知帝王禀性,如果七情六欲蛊没有绝对的杀伤力,他也不会轻易去养。
二男出来的时候,亦心正替唐碧修剪着长发,“剪短点,太长了好麻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岂能轻易剪去。”唐泽边责边捡起地上的发丝。
“你拖着这么长的头发试试。”唐碧站在木凳上,白了他眼,对亦心指点道:“这样剪,别剪太齐了,难看。”
“是。”好在亦心做惯了女红,心灵手巧,虽然剪不出自然的长短,但也能凑和,头拖地的长发此刻已变成了原本的长度。“唉,还是太长了。”
“不算太长了。”龙胤墨抚摸着她的头温笑地劝着,站在凳上,她才能与他们平高,唐碧妩媚笑,伸手搂过他的脖子,红唇已吻了上去。
龙胤墨刺疼紧接而来,想到明日的分别,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搂紧了她用力地回吻着,直到她意乱情迷地倒在他的怀中才肯松开。
二人温润的浓情,叫其他人看得都眼红了,却偏偏不敢表露出来。抚着他嫣红似血的唇瓣,唐碧心中涌起无限的酸楚,“想好好补偿小墨都不行。”
“姐姐有这份心就足够了。”龙胤墨抱唐碧坐下,将她搁搂在自己的怀里,“姐姐,我明日要出去趟,快则二日,慢则三日就回。”
“嗯,好。”半坐半躺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身上淡雅青春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安心而幸福。看着近日的篝火,望着远处的炊烟,夕阳西下,风景迷人,这样的日子如果永远都这样平静而安稳,那该多好。
“墨亲王,奴才做了些稀粥和汤羹,能否让娘娘尝尝?”苏含屈身上前请示。
“姐姐想吃点什么?”
“嗯,都端上来尝尝吧。”
苏含连忙逞了上来,唐碧舀过碗递给龙胤墨,再对唐泽和洛羽招招手,就连苏含都有份,却偏偏不理莫冉。莫冉悲愤地瞪着他们,霍地转身而去,苏含见势不对,慌忙上前将自己的那份递给他。
“滚!”莫冉气呼呼地吼了声,蓝光猛然涌遍全身,瞬间身影如雁般掠了出去。
第145章。苏含承欢苦离情
“公子这是……怎么了?”苏含心疼不已,看向唐碧,唐碧却仅仅只是扫了眼他的背影,面露冷笑地收回了目光。“苏含,过来。”
“娘娘,国师大人他……”
“别理他。”唐碧让出位置示意他坐下,“快吃吧。”
苏含哪敢坐下,心中感动万分,众人吃完,龙胤墨叫过姬香月,二人谈讨着什么。
唐碧泡过澡,换了套干爽的衣裳,亦心替她倒了杯茶,回头看了眼张望的苏含,便走了出去。
“娘娘!”苏含来到唐碧面前,正正规规地跪拜行礼,唐碧刚端起茶便又搁下,蹙眉不悦道:“你这是何必呢?又不是在宫里。”
“不管在哪,娘娘,永远都是苏含心中的娘娘。”苏含的声音有些颤抖,天知道他守了多少个日子,期盼了多少个时辰,才得以今日的相见,如果跪着才有机会看到她,他宁愿在她面前跪辈子。
“起来坐吧。”唐碧指着旁边的椅子,苏含起来了,却是不敢坐下,“你啊,就你最傻了,死守着那套尊卑,我不喜欢太自卑的人。”
“你怎么看待你自己,别人就会怎样看待你,所以不可看轻了自己!”唐碧起身拉过他,将他按在椅上,吓得他几乎如坐针毡,对上唐碧回眸嗔笑,苏含的心差点蹦了出来。“娘娘……”
“这段时间你还好吧。”穿越了生死之关,很多道德束缚与牵绊,倒叫唐碧看开了很多,他们对她的深情,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多想能回报他们,却总是有心无力。
如此温声细语的问候,叫苏含差点掉下泪来,他垂下眸下,大手揪着两腿,身子微颤着,“承蒙娘娘挂记,奴才……我挺好的。”
“无论在哪,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是。”低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像似重感冒的病人。
“只是你不在宫里,怎么来这了呢?”
“王把奴才留在这,替王看顾娘娘的。”苏含五十地将龙胤风的话说了出来。唐碧幽叹了口气,“看来那日如梦似幻般听到的,是真的。”
“啊,娘娘听到了?”苏含惊讶地问道。
唐碧点了点头。
如果娘娘那日便听到了,那之后公子对娘娘所做的那些超乎想象的调欢……想到这苏含顿时面红耳赤起来,这些日子他也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那日之战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但娘娘也许对公子已经产生了怨恨,再加上这些日子人家昏迷着,他却调戏个不停,难怪娘娘如此生他的气。
“你要告诉他我醒了吗?”
苏含心脏紧,怯怯抬眼看了下唐碧,“如果娘娘不愿意……可就算不愿意,娘娘您恐怕躲不过啊。”
“你希望我回去吗?”唐碧的问话叫苏含再次惊颤,他敢说什么,希望或不希望,能由他决定的吗?“我……娘娘在哪,苏含在哪。”
唐碧淡然笑,拿过桌面上的龙飞凤舞钗和龙凤卷轴,她将凤舞钗放了进去,以龙钗锁住,递给了苏含,“你替我回去吧。”
“不……”苏含生平第次反抗叫着,对上唐碧澄亮的眼眸,不由得慌了,“娘娘,您这是要赶奴才走吗?”
“你帮我把这两样东西送回给他,告诉他立艳妃不会有错,并告诉他,不用来找我……他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回去的。”唐碧坚定地说。“葬在盘龙骨山间的,不是他,是我,就当我死了!”
苏含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想醒来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知道自己回去了,必定是不可能再出来了,揪心的痛令他顿时忍不住流泪了,头垂得更低了,“苏含希望娘娘能回宫,起码……有生之年还能常见娘娘。”他深吸了口气,“如果娘娘执意要留在这儿,那苏含现在就可葬身在这儿,永远陪着娘娘。”
“目前这里,只有你个人去见他最安全,也只有你传的话,他会信。”唐碧伸指抬起他满是泪水的脸,好听的嗓音充满了凄然的苦楚,“苏含,我懂你的心思,可你也知道,你个人去,可以成全所有人的幸福。”
“我……”下巴在她的指尖滚烫起来,泪眸因她的凝视而变得羞怯,他个人去,可以说服帝王吗?他没有这个把握,可他是好的人选,不是吗?可如此,他将永生都见不到她了,他连坐在门前等候的期盼都没有了,他十指骨节泛白,却枉然感觉不到腿上的疼前,只觉得心中倍感凄苦,“不……娘娘,苏含……不甘心。”
“如果这样,你会不会心满意足?”唐碧起身站了起来,长指挑开垂在脸颊旁边青丝,抽下水蓝青衣上的白纱披肩,款款朝苏含走了过去,夜风微拂,仿若仙子下凡般令人飘飘欲醉。
苏含惊愕得浑身如遭雷击般,怔然失魂地看着朝他走来的人儿,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待遇会是真的,她这是要……要干嘛?他肚明,却不敢心知。娇俏的小臀瓣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纤巧的小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好闻的天然女体的幽香扑鼻而来,柔软的娇躯温温地贴着胸膛,叫他心神凌乱极了。
虽然他身为公公,正常欲火早已丧失,但怀坐最倾慕最深爱的女人,此刻又怎能不为所动呢?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她真的坐在他的怀里了。
“抱我……去床上。”
“不……奴才……奴才不敢……”苏含玄然欲哭,“娘娘……奴才……”
“你说不敢?你用拂尘木椎的时候……怎么敢的?”唐碧吐气如兰,美眸妩媚地浅笑,“你那日在湖底,又怎么敢的?”
“奴才……呵……奴才……”苏含喘息着,每个回忆的片断都如把火般,燎起了他的欲求,使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他咬牙切齿地泣声道:“娘娘……奴才不是个男人……奴才无福……”
苏含的泪滴落在唐碧眼皮上,慌得他连忙别过头去,唐碧心疼极了,“你还不明白吗?我愿意成全你,你不愿意吗?”
“不……奴才千个愿意,个万愿意,可是……”苏含急促地辩白着,屈辱的话不敢说了口。
“你低下头来看看我。”唐碧拉下他的脖子,怀中的人儿美得令他不敢亵渎,“我不是逼你答应我,我是怕来不及,给你……你想要的。”
成全他,只因为他想要,而她愿意给。苏含感动得无言以对,而泪水婆娑。唐碧叹了口气,他怎么就不明白,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从来不好意思主动央求男人给她欢爱。可正是因为懂他的苦,懂他的痴,她才对他格外的怜惜。
她知道她给不了正常男女的欢爱,可她只想给他个次机会,个拥抱她的机会,难道在男人心里,必须促成完整的交欢,才是欢爱吗?吃他做的食物,陪他喝杯茶,坐他腿上,躺他怀里,难道不足以令他满意吗?
可唐碧又怎么知道,做为个没有能力的男人,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无能,这似乎也真是吃不到葡萄的心酸啊。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唐碧有些羞恼地起身。
话音未完,娇躯被悬空横抱而起,苏含的脸上充满了紧毅的深情,“娘娘,苏含逾期了。”
“亦心姑姑,请……成全我。”苏含说话间,木门被人轻轻关上了,龙胤墨和洛羽等人正巧走了过来,亦心面色潮红,慌忙伸手拦住。
“你干嘛?”
亦心扑通跪了下来,磕头道:“娘娘与苏先生在……在商量事情,求墨亲王成全。”
“这是……”龙胤墨锁紧了眉头,不懂她的意思。
亦心眼看拦不住,慌忙抱住了龙胤墨的腿,哽咽求道:“苏先生是公公,不能对娘娘做……做那男女之事,求墨亲王给个机会。”
洛羽算是明白了,忆想苏含像期盼主人回家的小狗样坐在门口的画面,心酸不已,拉过脸不解的龙胤墨和唐泽,深深地看着他们,“边去说吧。”
望着三人离去,亦心哭倒在地上,心中悲喜交加。
没有月的晚上,星芒却是最亮的。
夜风拂过竹林,传来沙沙的响声,虫鸣蛙叫比任何时候似乎都清脆好听,远处洛羽的琴声优美高雅,仿佛挑起了无限的浪漫情怀,而帐内,即将演奏曲蚀骨销魂的身色仙音。
浅绿色的纱帐,荡漾如了玉骨合欢床般的色泽,干净柔软的被褥虽较单薄,却因他的温柔动作而毫不生疼。
唐碧的娇躯被放在浅红色的绸被上,是亦心刚换上的套。浅蓝映着浅红,看上去非但不突兀,反而迷人极了。面前的人儿腮晕潮红,羞眉闭眸,樱唇半合微张,往外便是白皙的纤脖,性感的锁骨,和微露的胸口,这幕只看得苏含口干舌燥,心跳如雷,俊目燃起了红艳的欲火。
然而,床上的人儿躺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动作,只听到越来越粗的喘气声。唐碧睁开了眼,勾魂般望着傻乎乎的苏含,慵懒地翻了个身,妩媚笑,“怎么,常跟帝王身边,没见过吗?”
苏含被她笑,顿时微恼地爬上了床,猛地低下头去,在靠近红唇的刹那,怔然定住了,他……他还是不敢啊。失去了男人的自傲,怎可配得起如此的绝美的人儿!
唐碧挺胸而起,唇瓣快速凑了上去吮了口,苏含顿时瞪大了双眸,唐碧舔了舔唇,含娇细语地浅笑,“味道好极了。”
这声给了苏含极大的鼓舞,他眸光含泪,“娘娘,苏含冒犯了。”说罢,急切地吻上了娇喘的艳唇,美好的回忆夹杂着此刻美妙的滋味,叫苏含欲罢不能,虽无实战经验,却常跟帝王身边,看得太多太多了,然而,除了能感受到帝王对女人惩罚般的狂占,并没有任何美好的幸福感。而此刻不用刻意去学,仿佛便感觉到了异样的感受。
唐碧低吟了声,纤手搂住了他的背,张唇回应了他的热吻,小舌快速刷过他的唇瓣,惊得他喘息连连,湿润的舌顿时如胶似漆般缠了上去。唐碧缩回,他便追赶,唐碧灵巧地舔弄着他的唇齿,他更会深入地搅弄着。
很快,娇喘声在帐内低低回响着。
“嗯……”热潮开始在唐碧的腹部升起,很快便涌遍了全身,这样的情欲对她来说太熟悉了,然而她深知他解不了她的渴,她不得她理智地撤离唇瓣,以便稳住气息。
然而被拖入情火中的苏含却无法自拔了,他的唇已吻上了娇巧的鼻尖,如膜拜般从上到下吻向了脖子,胸口,大手颤抖地隔衣抚摸着盈盈握的腰身,娇俏的臀瓣。
“哦……苏含……”唐碧的小手不甚温柔地抓紧了他的后背,她既享受着温情,却又必须控制着欲火。而苏含想要舒缓欲火,却又不能直接享受,这对二人来说,都是种可怕的折磨。
“娘娘……”苏含的大手抚摸着又软又香的娇躯,难以克制的欲求令他抓住了衣带,刚个拉扯,却是骤然压抑住了。他纵然剥个精光,又给如何?天,他永远都没办法给予啊。
唐碧看穿了他的怯弱和苦楚,拉过他的大手,轻覆在浑圆的娇乳上,美眸含泪,呢喃轻叹地呵求,“它想要你……爱抚它。”
掌心的柔软弹性十足,比任何场美梦都叫人恍惚。苏含收紧了掌力,轻握微揉着,低头怯怯地吻住了另只。
夏日薄衫挡不住唇齿的热潮,苏含立即感觉到乳尖在他的口中变得尖挺颤栗了起来,忍不住地重重地吮咬着,轻轻地含吸着,舌尖打转着……把握的大手也开始揉搓着,挤捏着。
敏感的娇躯经撩拨便会情欲动荡,腿间的娇穴随情欲很快便潮湿了起来,空虚的渴求恨不得马上被填充。唐碧难受地抓过苏含的大手,拉向了夹腿厮磨的娇嫩处。
苏含惊喜之余又悲痛又惶恐,“娘娘……”
“我要……用你的手帮我……求你……”吻已经泄不下她的欲火了,在他面前,她不想被矜持束缚,因为只她他有半点怯场,他定会大受打击。
苏含虔诚而颤抖地解去了她的衣衫,往日的灵巧仿佛不复存在,只剩下被欲火和满腔的深情麻醉了的自然反应。他有些笨拙地解开了浅薄的衣衫,底下性感至极的三点式内衣叫他脑袋唯的理性被炸开了。
大手无措又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光洁的娇躯,滑至了娇滴滴的女性敏感之处,对此毫不陌生,他以前也常帮她穿衣。但此刻对他来说,却是极大的挑战。长指勾过内裤的边缘,却是不敢扯下来。
羞涩笑,唐碧长腿曲起勾上了苏含的腰身,拉过他的大手半推半就被夹入腿间,娇嫩的湿润吓得他手足无措,俊颜上充满了各种神色,好奇、兴奋、羞涩、无奈、惶恐……
纵是他不敢动作,但指尖硬度顶撞激起了唐碧的快感。苏含惊颤地察觉到指尖仿佛陷入了滑润的泥潭,被两片湿答答的唇瓣吮吸,波波地颤抖着。这……这便是男女妙趣横生之欢吗?
这刻苏含终于忍不住放肆地拨开了布料极少的内裤,长指急切地挤入了幽穴中,这捅又急又快,瞬间逼得唐碧啊啊地娇吟起来。吓得苏含慌忙定住,带着哭腔唤道:“弄疼您了吗?”
“不,继续。”唐碧美眸半闭,无限妩媚地喘息地命令,纤腰摆动着迁就着他的长指,苏含欣慰不已,凭着身体的欲求,长指快速的抽动起来,尽情地磨蹭着,顶撞着。
“呵……好棒!”唐碧赞美地叹息,搂抱着他肩背,红唇急切地吻住了他粗喘的唇瓣,看着他像个受宠若惊的孩子瞪大了双眸,沉浸在激荡的欲火中,她便感觉到无限的兴奋。
根长指已满足不了两人的欲求,苏含又加入了根,顿时挤得唐碧娇喘连连,“苏含,真聪明。”
“娘娘……苏含此生有此欢,够辈子了回味无穷了。”苏含感动得泪水连连,低头如含珍宝般,轻轻回吻着,然而当他的唇咬着敏感的耳垂时,唐碧终于忍不住翻身将他压倒在娇躯下。
此时体内长久积载的媚欢欲火,已被撩拨到了极点。苏含闪过丝惊颤,却被唐碧急切的吻给激得浑身如火般灼烧。她的唇吮过他光滑的脖子,小手粗鲁地拉开了他的衣衫,追寻到娇小的乳豆,连吻带啃地蹂躏着,快感和极致的享受叫苏含如女人般哭咽呻吟。
“娘娘……苏含不行了。”
“呵……还没呢。”唐碧如剥虾般扯开了他的上衣,当她的小手来到他的腰际,刚抚上他的腿骨,苏含惊然抓住了她的手,仰起而起,紧抱着唐碧哀求道:“娘娘……别碰!”
“我要……”唐碧如被夺走糖果的孩子,美眸满是意乱情迷,小手极力地抽了出来,快速地抚摸向了那男根部位,掌心刚触到个小巧的硬物,苏含疯了似的重重推开了唐碧,“不……娘娘……”
唐碧被推开重重地仰摔下了床,苏含大惊失色地扑了下来。然而木门陡然被撞开了,闻声而入的龙胤墨脸色阴暗,紧接着便是洛羽和唐泽。
“你干什么?”龙胤墨愤怒地大叫着,伸手想抱起唐碧,却疼得倒退了步,唐泽比洛羽坚定多了,快速抱起晕眩的唐碧,“你没事吧。”
苏含惊然面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败给了自己,把辈子唯的次最美好的时光给搞砸了。顾不得施礼,他快速整理好衣衫,疯狂地跑了出去,路跌跌撞撞,只觉得心如刀绞,比死还难受。
“苏先生!”亦心不知何故,慌忙追了上去。
“别叫我苏先生,改变不了,纵然再怎么变换称呼,我还是个公公,我只是苏公公……啊!”苏含尖锐地哭叫着,猛然飞跃而去,任由自己跌躺躺在冰凉的石板上,却降不下浑身的火热与痛苦,周身温暖得仿若还被她压在身下般。
大手抚上了从来不敢碰触的地方,那是个小巧得像个刚出生的小宝宝般枯萎的男物!
凄凉的泪水汹涌而出,第次感觉到活着对他来说,是种痛苦的折磨。
如果,如果可以选择出身……如果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傻傻地去听随命运的摆布!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有种可以让他重来,那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长相厮守,和夜欢爱?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