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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我！操！

脑子里第时间闪过去的，就是连串的脏话。赵涛抓着手里的书，险些把书皮扯裂。

他紧紧张张充满期待地等了大半个中午，竟然换来了这样个滑稽的结果。

他点都不喜欢方彤彤，那种咋咋呼呼大惊小怪像个炒蹦豆样停不下来的女生，再漂

亮他也没兴趣。

可是……锁情咒并没有附带解除的方法，可能当初创下这门符咒的古人，并不觉得会有男人需要解除吧。

可他现在非常需要！他想象不出方彤彤爱上他之后会发生什么，那种女生他根本应付不来。

他紧张兮兮的再次把头探出去，孟晓涵有点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笑着拿过水杯说要出去接水。他能猜到，孟晓涵定会把别人用过的杯子洗上十七八遍，他费尽心思抹上去的那点体液，肯定连残渣也不会剩下点。

就在他沮丧到无以复加的时候，背对着这边的方彤彤突然又回头看了这边眼，毫无意外的，再次和他的视线连接到起。

和刚才的戏谑完全不同，这次的眼神，突然燃起了奇妙的热切，就像是个贪财的商人原本在看块臭石头，结果不小心剖出了价值连城的翡翠样。

他吞了口唾沫，缩回到竖起的参考书后，不敢再看那边。

没想到，那边的凳子哗啦响，方彤彤站了起来，很突兀地离开那个小小的女生圈子，走到他前面那排座位，绕过去碍事的桌子，屁股坐到了他身边空着的位置上。

赵涛直都知道，方彤彤是班上仅有的几个用着点化妆品的女生，那淡淡的香味，让他更想爬起来逃走。

“干嘛？有事啊？”他扭过头，硬梆梆地问。他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他上学以来对女生用过的最恶劣的口气。

方彤彤抬手撑着腮帮，歪着头看向他，乌溜溜的眼珠都在发亮，校服带松紧的袖口被她故意捋了上去，露出段纤细修长的腕子，上面绕着根串着小珠的红绳。她盯着赵涛看了会儿，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小声问：“喂，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孟晓涵啊？”

“有你什么事儿吗？”他口气不自觉地变得更加恶劣，实际上，心里的厌恶也在迅速的上升。

“她们都说你喜欢孟晓涵。”方彤彤红红的小嘴撅了下，那种稍带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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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的模样在他心里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刚才我喝她口水，你就瞪我，跟我偷了她东西样。她都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小气啊？”

“我、我没有。”他生硬地答了句，气哼哼地把视线转回到桌面上的参考书上，其实上面的每个字他都看不进去。

“骗人。你刚才眼珠子都恨不得飞出来。是不是眼气我啊？”方彤彤挪

了挪身子，下离他更近了些，“我能和孟晓涵间接接吻，你就不能。”

“废话，你是女的，能样吗？”他没好气地甩回去句，心里越来越觉得暴躁。

最前排两个回来的男生颇为羡慕地张望了这边眼，毕竟全班都知道方彤彤正不顾切地追求着外班的那个帅哥，几乎不怎么和班上的男同学打交道，坐这么近小声聊天，可以算是破天荒头遭了。

“喂，你说，我好看还是孟晓涵好看？”方彤彤又挪了挪，那张小脸已经伸到赵涛前面的书后，“不许偏心，说实话。”

他不自觉地往远处躲了躲，抿着嘴憋着不吭声。

“怎么了？不敢说？”方彤彤抬手捏住他的胳膊，摇晃了两下，“你也知道是我好看吧。”

“嗯，是是是，就你最好看。”他赌气样，皱着眉，瞪着眼回答。

“本来班上就是我最好看。”方彤彤颇为得意地晃着小脸，毫不羞涩地说。

“行行行，我知道你最好看，好看的不得了。赶紧去骚扰那个大帅哥吧，别烦我了。”他满心盼着锁情咒没有生效，可直觉告诉他，大麻烦好像已经近在眼前。

方彤彤噌的下站了起来，响亮地拍了下桌子，成功把包括后排那两对情侣在内的所有同学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然后，她清脆地大声说：“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外班那个不识好歹的货，我宣布，我再也不喜欢他了！再追他，我就是王八养的！”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和方彤彤关系不错的女生都惊讶地看着她，刚端着水走进门的孟晓涵也被吓得愣在门口，犹豫了下，才飞快地跑回自己座位。

方彤彤哼了声，若无其事地坐下，还跟刚才样趴在桌上看着赵涛，笑眯眯地说：“呐，我跟他没关系了。”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他已经几乎是在求饶，装傻样地说，“方彤彤，我之前和你天都说不了句话，你……你这是抽什么疯啊。”

“是啊，我可能脑子是有点不清楚了。”方彤彤的声音变低之后，比平常那脆生生的水萝卜样的嗓子好听了不少，“我突然觉得你比以前顺眼多了，越看越好看。”

“滚，少来讽刺我。”他瞪了她眼，手心却已经紧张得出了汗。

锁情咒看来真的发挥了作用，可惜，却放错了人。

被有钱的单亲妈妈带大的方彤彤估计从没受过这种鸟气，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气鼓鼓地咬了咬嘴唇，硬是忍了下来，小声说：“赵涛，你有没有可能不喜欢孟晓涵啊？”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他几乎喊了出来，拼命想把不该萌芽的感情直接扼杀掉，长这么大，他还没对哪个同龄女孩这么凶过。

方彤彤被他凶神恶煞的脸吓了跳，跟着，水盈盈的光迅速在眼底浮现，滚来滚去的泪珠儿，仿佛马上就要掉出来。

但她狠狠眨了眨眼，硬是把那股水气眨没，然后哗啦下带翻凳子站了起来，“告诉你，我说和我有关系就是和我有关系！你爱说不说！甩脸子给谁看呐！呸！”

对，生气吧，千万气到再也不想理我才好。他望着方彤彤迈过凳子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卖力的祈祷。

然而，晚自习开始之前，斜后面地同学拍了拍他，递来个纸团。

他皱了皱眉，低头小心翼翼的拆开。

那是方彤彤写来的，落款的签名，第二个彤字的右边还被画成了三个桃心。

“我比孟晓涵好看多了，你就不能不喜欢她，来喜欢我吗？”

（八）

尽管自慰的频率可能比全班所有男生都高，可以被划为淫秽物品的存货估计也冠绝整个年级，但赵涛直坚信自己是个对待感情非常认真纯洁的男生。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所以即使对同年级的女生身体依旧充满了遐想，他也不愿意因此而将错就错的对方彤彤张开怀抱。

他没办法想象方彤彤穿上婚纱站在他身边的样子，就像他没办法想象孟晓涵赤身裸体摆出淫荡姿态的模样。

在他还有些稚气的心里，这两种女性代表的意义泾渭分明，互相不可能有所交集。

而现在，方彤彤却偏偏要试图进入孟晓涵所属的领域。

他没有回复那张字条，他不知道该写什么，本来打算冷冰冰地拒绝，可想到中午方彤彤泪光盈盈的模样，心里就阵不忍，只好把纸重新揉成团，放进了文具盒的下层。

如果说完全没有点高兴，那绝对是骗人。赵涛清楚得很，从小到大，这还是第次有女生——而且是这么好看的女生主动对他说类似表白的话，就算是咒术的效果，他也难以压下心中的喜悦。

只是他不得不克制那种悸动，否则，他定会离孟晓涵越来越远。

更让他苦恼的是，究竟还该不该继续想办法对孟晓涵下手，如果成功，会出现什么局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彤彤会不会让他之后的高中生涯彻底变成团浆糊？

整整个晚自习，他干什么的心思都没有，可能是脸色太过难看，盯班的李婕老师绕过来的时候还担心的问他是不是病了。

晚上到家，小姨还没回去，问了问他最近的学校生活，照例关注了下成绩如何钱够不够花。

在父母都不怎么强求他好好学习的情况下，他完全是仗着还算不错的头脑在学校混日子，估计也能混个马马虎虎的大学，混张凑凑合合的文凭，小姨也不过是问问而已，比起他，表妹在初中的成绩显然更加要紧。

应付完那种例行公事的亲情，他回到卧室，专门找了本女主角和方彤彤性格类似的小说，泄愤样地来了发。事后，他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用针管把今天的新体液换进去存好。

他相信，自己定还有机会。方彤彤绝对不会成为他和孟晓涵之间的绊脚石，就算成为了，他也要全力脚踢开。

可惜，事与愿违，当晚，他偏偏就梦到了方彤彤。

梦里的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带着缀有蝴蝶结的圆边草帽，和他在河里互相泼水，随着身上越来越湿，少女紧凑修长曲线曼妙的娇躯变得若隐若现，她没有穿胸罩，只穿了件紧绷绷的背心，当衣服贴合在皮肤上，两颗小巧的乳头，就突起成诱人无比的蓓蕾……

如果不是有自慰的习惯，他敢保证，之后发生的事定会让他梦遗。

醒来后，他气冲冲地拧了柱擎天的小弟弟把，爬起来准备上学。

直到周末之前，勉强还算风平浪静，就是方彤彤宣布放弃先前追求者的宣言在年级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据说那位直很嫌弃方彤彤的帅哥还有点不甘心，特地来找了方彤彤趟，结果，被劈头盖脸臭骂了顿。

坦白说，赵涛很是有点小开心，尤其是他知道，那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不开心的是，方彤彤那喝之后，孟晓涵竟然换了杯子，换了个容量很小，每个课间去接次水刚好够下个课间喝的那种金属保温杯。

真是让他愁得满肚子婉约派宋词。

文科不被重视的缘故，班级的学习气氛远不如被严加看管的理科班，老师都是新人，也基本镇不住班上那些比较顽劣的学生。尽管期末考近在眼前，高三也就在前方招手，到了周六晚自习的时候，班上还是有足足三分之的学生不在。

托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福，他已过世的奶奶恰好又和教导主任的母亲是好友，闹出过次神经性偏头痛的他比大多数同学都要自由得多，不必翘课也能说走就走，只要自己给班主任写个假条就好。

但因为孟晓涵，他整个学期都尽量保持着全勤。

考前倒数第二个周六，平常稳稳会缺席的方彤彤，破天荒留在了教室里。

人不多的晚自习，座位基本上是完全混乱随意的状态，只要不弄出影响其他人的动静，怎么组合都好。

赵涛的同桌早早就跑去了男朋友身边，起选了个后排的位子，人挂着只耳机满脸幸福甜蜜地享受着随身听里的悠扬情歌。

当时，个叫周杰伦的台湾歌手才刚刚开始冒头，刘若英、孙燕姿还是班上女生中的主流，他那个总是装着郑智化专辑磁带的随身听，基本只有他自己听过。

铃声响起，他摸出耳机，准备在那个台湾瘸子嘶哑低沉的嗓音中和数学认真较量下，以免期末考的成绩太过难看，影响之后本来就被补课瓜分掉大半的暑假中仅剩的自由时光。

他的手还没从书包里拿出来，身边就噗通坐下了个人。

方彤彤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摸出盘磁带，推到他的面前，邀功样地说：“呐，新华书店音像部买的，正磁带，郑智化的。起听会儿成呗？”

（九）

“你自己没随身听吗？”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下，口气无法控制的烦躁起来。

“我早换MP3了，这带子是送你的。你不是喜欢郑智化吗？我专门去买的。”方彤彤侧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满脸捡回球的小狗样的邀功表情。

心肠怎么也继续硬不下去，他口气软化了些，拿过磁带，打量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郑智化的？”

“你的哥们不够意思呗。”她笑嘻嘻地说，“打听你大堆事，也就几碗牛肉板面。”

好吧，按他平时身边那几个朋友的德行，方彤彤这样的女生绝对有求必应，请板面都纯属浪费。

可这身价也太低了吧？他有点生气，闷闷不乐地掏出随身听，拆掉磁带的包装，塞进卡槽里。

“喂，说好起听的，给我个耳机啊。”她撅起嘴，不轻不重地捏了他手肘把。

起听歌耳机有两种戴法，种是都戴外侧的耳朵，然后跟连体婴样并在起，另种则是都戴内测，让耳机线楚河汉界样把两人分开。

方彤彤坐在右边，看她伸手就来够右边的耳机，赵涛连忙拿下另边的递给她，防贼样地说：“给，你用这个。”

方彤彤皱了皱鼻子，白了他眼，嘟囔了句什么，不过他没听清，也懒得理会。

做了会儿数学题，方彤彤看老师溜达出去跟隔壁班的同事聊了起来，伸过脸小声说：“你平常这会儿不是都看小画书的吗？今天怎么不看啦？”

书包里的确还揣着两本前阵才买的功夫旋风儿，但他今晚是真的准备复习数学稍微提提期末成绩，于是没好气地说：“这是晚自习，我学习才是正常的吧？而且……而且那叫漫画，不叫小画书，你这都什么年纪的人用的词儿啊。”

“好好好，漫画漫画，是漫画。那你不看，借我看看呗？”她还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耳机里正好放到“苦涩的沙吹过脸庞的感觉”的歌词，和他现实中的体会奇妙的配合到起，他无奈地抽出本，从桌下塞给她，“给，看吧，看完我这儿还有。”

他在心里哼了声，功夫旋风儿这种漫画女生不宜的程度恐怕仅次于城市猎人——也就是无删节的侠探寒羽良，能就此让她讨厌下自己也好。

果然，没翻几页，方彤彤就看到了女主角几乎每段故事都会出现的破衣裸体，和男主角那色度爆表的猥琐神情。她咧了咧嘴，又凑过来小声问：“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安啥充画的啊？”

“安……达充，不是安啥充。”他把扯回功夫旋风儿，也有点不好意思继续闹她，万被她生气告给老师，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好哥们孙博今天还的我爱芳邻正好还在抽屉里，他摸出两本，递给她，“喏，这个是。这个也比较适合女生看点。”

不知道是否方彤彤故意，交接书的时候，她下握到了赵涛的手上。

她的手指很凉，很滑，和她比起来，赵涛的手简直就像张砂纸。

他的心猛地跳了两下，连忙摆正头，把视线投回到令他晕头转向的数学符号中。

“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看刚才那种啊？”方彤彤翻了几页，又凑了过来，这次凑得更近，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热气都喷到了他戴耳机的耳朵上，让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我都喜欢，都挺好看的。”他敷衍地回了句，逃难样往左挪了挪。

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女生如此接近的场景，但没料到这天真的来了，却让他紧张的想逃。

定是因为角色不对，如果是孟晓涵，他肯定会非常乐意起把耳机戴在外侧，凑在起看任何她喜欢看的漫画……好吧，孟晓涵……从来不看漫画。

“这跟余蓓爱看的小姑娘画书差不多嘛……”方彤彤翻了小半本，嘟囔着说，“你怎么喜欢看这种啊？”

“我爱看得多了，不用你管。”他晃了晃头，耳机里恰好播放到年轻时代的歌词——喜欢上人家／就死缠着不放／那是十七八岁／才做的事。

这……算是被缠上了吗？他狠狠抓着头发，觉得脑袋都大了圈。

后面方彤彤倒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老师回到教室后，她就安静地听着并不感兴趣的郑智化，看起了此前没听说过的安达充。

第节晚自习下课后，方彤彤把看到半的我爱芳邻塞进抽屉，抓住起身想上厕所的赵涛，有些生气地说：“这个安啥充，他怎么把和也给画死了？”

平常难得

有女生和他讨论漫画的话题，他不自觉地坐了回去，解释说：“你没看出来吗？其实小南喜欢的是……”

“我知道啊，小南喜欢的是达也，可这个和也死，不是很赖皮吗？”方彤彤认真地说，“喜欢的人要靠自己使劲去追去抢下来才行，才理直气壮。他这么死，达也最后就算和小南搞对象了，也要被人说是占了死人的便宜。多气人啊！”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有几分气势地说：“要让我画，达也定要堂堂正正的赢过那家伙，然后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地娶小南。”

“方彤彤，你也看开漫画啦？真稀罕呀。”斜后面的余蓓探出了头，和她现在的同桌黄娇起看了过来。

那两位都是女生中的漫画忠实读者，如果不是少女漫画这个分类赵涛实在不感兴趣，这倒是和余蓓找到共同话题的捷径。

看几个女生聊了起来，他连忙趁机起身，逃样跑去了厕所。

路上遇到孙博和其他几个哥们正往回走，那个高壮胖子径直走过来搂住了他，压低声音嘿嘿笑着说：“你小子给方彤彤灌什么迷汤了？现在全年级都在传，三班班花眼睛被屎糊了，先前的帅哥不要，门心思盯上你了。”

股无名火窜了起来，他抖了下肩膀睁开孙博的胳膊，故意挺了挺胸膛，说：“说不定我就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呢，倒是你，碗板面就把哥们卖了？”

“哎哟哎哟，”孙博故意做出讨饶的架势随手挡下他没真用劲儿的拳头，“这不是想帮你吗，方彤彤这样的想倒追你，哥们几个还能给你下绊子不成？你俩成了记得请吃饭啊，那顿可不能光吃板面了，少说也得金汉斯。听见没？”

“滚。”伴着他气冲冲的回答，下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响了。

（十）

第二节晚自习，方彤彤耐着性子看了快个小时我爱芳邻，下课打铃的时候，才扯下耳机，把书还给赵涛，有些不满地说：“你平常跟孙博坐块时候不是挺能聊的吗？怎么你都不理我？”

赵涛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收起进度几乎等于零的数学参考书，“我不知道跟你聊什么好吧，分班后咱俩第个学期加起来都没说超过五句话，我哪儿知道跟你聊啥？”

就跟故意挑话题样，方彤彤气哼哼地指了下我爱芳邻的封面，说：“我不喜欢那个小南，你们男生都喜欢那样磨磨唧唧的女生吗？”

“磨磨唧唧？”在赵涛心目中的漫画女神，古贺春华和浅仓南绝对稳稳占据着头两把交椅，这是对着游人、唯登诗树之类的漫画家笔下的女孩手淫多少次也不会改变的事实，他马上本能性地反驳回去，“谁告诉你小南磨磨唧唧了！你这样的女生不喜欢很正常，谁叫人家运动万能成绩不错人缘还好，而且长的好看，你就没有哪儿比得上人家，你这叫嫉妒。”

“呸，我嫉妒个小画书干嘛。”她老大不服气地说，“你说，她喜欢不喜欢达也？”

“当然喜欢，他们俩……”

都不等他说完，方彤彤就立刻说：“那还不磨叽？整天就知道打哑谜，喜欢就说啊，喜欢就追啊。看看人家新田妹。”

“都和你样，我们这种男生就别过了。”他随口抱怨了句，抓起书包往里塞今晚要用的东西。

看旁边的同学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都是县里过来的住校生，准备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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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自发晚自习，方彤彤鼓了鼓腮帮子，突然说：“我怎么了？我倒是也想等人追，可追我的我都不喜欢啊。难道让我死等着看喜欢的男生都去追别人啊？凭什么？”

赵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剩下那些同学突然投过来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抓起书包书甩到背后，丢下句：“我回家了。”就直奔后门而去。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方彤彤愣愣地坐在那里，望着他留下的空座位发呆。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他蹬着车子，出来晚些的好处就是路上清静了很多，恰好让他冷静下发热的大脑。他根本不是能强硬对待女生的性格，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故意维持的厌恶正在飞速消退，心底甚至有个声音在轻轻地说，和她谈恋爱吧，反正都已经让她中咒了，起码，这个女生玩得很开，说不定，还能就此告别处男呢。

那么好看的活生生的女同学，难道不比汗津津的巴掌好吗？

啊啊……烦死了！他抓了抓脑袋上的短毛，完全陷入到荷尔蒙与意志力的战争之中。

方彤彤绝对是故意的，之前肯定洗过头，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飘那淡淡的橘子香，闻得他心猿意马，压根看不进去半个字。

夜风吹了他路，身上还是热乎乎的，燥的不行。看来今晚上起码得打两枪才行。

他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拐进了家属院门口的上坡。

没想到，刚把车子放好小房门锁上，他就看到了方彤彤，扶着辆红色的变速车，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你……你也骑得太快了吧？我……我都跟不上了。”她撅着嘴，看向旁边陈旧的居民楼，“你家在哪个单元啊？几楼？”

“你跟到这儿干吗？你家……不在这个方向吧？”赵涛抓着书包带子，呼吸不由自主的再次急促起来——夏装校服本来就是很薄的面料，方彤彤又恰好站在院里小房上挂的照明灯前，光把她姣好的腰肢轮廓几乎完整的透了出来，投进他的眼底。

“看看你住哪儿呗。以后放假没事，不还能来找你玩么。”方彤彤笑嘻嘻地说着，“叔叔阿姨走就好几个月，礼拜天你怎么吃饭啊？”

他皱着眉不太高兴，但还是回答说：“想吃省钱的就去小姨家蹭两顿，懒得去就到外面吃咯。反正也要出门跟哥们联星际，哪儿还吃不成顿饭。”

“哪天我来找你你可不准出去，饭我会做，保准好吃。”方彤彤颇为自豪地说，仿佛大老远追过来就为告诉他自己也有贤妻良母的本事样。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额头亮晶晶的汗，终于还是软了心肠，走过去帮她扶住车子，“擦擦汗吧。我家就在那儿，呐，二单元六号。三楼左手边儿。”

方彤彤扑哧声笑了出来，摸出手绢擦了擦脸，“成，这就没白来，累得跟傻子样，算你还有点良心。”

“行了，要是就想知道这个，你也知道了，赶紧回家去吧。这么晚了，可别出事。”他摸出钥匙，回身又去打开了小房，把车子拽了出来。

“干嘛？你这么晚还要出门啊？”方彤彤楞了下，好奇地问。

“送你回去，这都十点了，让你自己骑车子回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得后悔死我。”他把书包锁进小房，跨上车座，“你稍慢点，我这破坤车可不如你那车子好骑。”

方彤彤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喜滋滋地说：“你不用送我也告诉你我家在哪儿，就在XX小区3号楼401，你可别记岔了。”

“我就是送你回去。”他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烦啊。”

“哦，那走吧。”

他蹬到方彤彤身边，和她并排骑了出去。

这是他第次和女生单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周围没有个认识的人，行道树和路灯从两旁划过，清凉的风把夏季的炎热暂时驱离，切，都舒适的犹如梦幻。

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扭头去看身边的方彤彤，都能发现方彤彤也在笑吟吟地看他。

他梦想过无数次，自己偷偷瞄着孟晓涵的时候，对方能恰好回过头来，对上他自以为痴情的视线。

而如今，成为被希冀的那方，让他的心里突然之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神秘喜悦。

他的话连串的从嘴里蹦出来，和方彤彤聊得就像多年以来的青梅竹马。

而他的唇边，早不知何时带上了笑。

（十）

“你家也没人吗？”顺着方彤彤指的位置，赵涛很意外的看到了和她家样黑着灯的屋子。

“这个点儿当然没啦，请的阿姨做好饭放桌上就下班，我妈就算回家也是半夜了，今儿礼拜六，八成不回来。”方彤彤很没所谓地说，“要不上去坐会儿？我们家那阿姨手艺没的说，做的菜可好吃了，我给你热热，咱起吃个宵夜？怎么样？”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两人吃饱喝足天雷勾动地火滚上床结果被她妈妈回家撞破然后闹大的幻想，他摇了摇头，有点紧张地说：“还是算了，太晚了。被你们邻居看见不好。”

“管他们嘞，我家又不是你们那种老家属院，满院子爱嚼舌头的老八婆，不惹到邻居头上，他们才懒得管咱。你等会儿我，我放了车子就来。”方彤彤把车子推进楼道，借着亮起的声控灯，搬下地下室。

不会儿，她就跟怕赵涛趁机逃掉样跑了上来，把有点乱的头发顺了顺，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要不上去，就陪我在这儿说会儿话吧？”

回去也不过是看会儿书手淫两次睡觉，他考虑了下，点了点头，把车子支锁上，跟她起站到楼道口花坛之间的阴影中，“那就再聊会儿。”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方彤彤啊哟叫了声，很失望地说：“聊不了几句了，这……这马上就十点半了。你回去都要十点了。”

她贼兮兮地转过头，盯着他说：“要不我明天去找你玩吧？我听孙博说了，你家里好几台游戏机，还有我MP3那厂子出的呢。教我玩玩呗？”

表妹时不时会来他家玩，所以那叠盗盘里不少都是可以带着女生起玩的类型，可惜的是在此之前，唯用的上的机会就是哄他那顽劣不堪还肥嘟嘟的表妹。

“好啊。你大概什么时候来？”他咬了咬牙，决定放明天约好起联星际的同学鸽子，实话实说，面对方彤彤这种等级的女生，旦克服了之前心中的障碍，和她下跳棋都会比和那帮朋友玩任何游戏都值得。

“我给你打电话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这种时候真是好看极了。

“哦，好，我家电话是……”

“不用，我早问出来了。就是之前直不好意思打。你老板着脸，我都有点怕你了。”方彤彤扁了扁嘴，故意做了个夸张的委屈表情。

“行，那我回去了。方彤彤，你家可真够偏的……”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开玩笑地抱怨了句，“你上晚自习可真够放心的，也不说让你妈给你请个保镖。”

“你给我当保镖好不好？”方彤彤笑着拽了下他的校服，“晚自习结束送我回家，行吗？”

以她受欢迎的程度，要是在男生中说下缺护花使者，当晚她两边的车子就能堵了校门口。

这让他的心底升起股无法克制的优越感，同时心里也稍微有点佩服隔壁班那个帅哥，这样的攻势都能保持定力心扑在自己女友身上。

“那你给工资不？”他随口开了个玩笑，心里已经决定了之后放学的行程额外多加半个小时。

“给钱就没意思了，你要点别的吧。比如……我给你做饭吃这样的，都行。”方彤彤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长马尾在后面晃过来，荡过去。

个大胆的念头突然爬上心头，他壮了壮胆子，小声说：“要不……你跟我拉拉手吧？”

话出口，他就恼火地在心里骂了自己句。明明想说让她亲自己下，试试看符咒的效力到底有多强呢，结果最后开口，还是变成了拉手这种事。

以方彤彤的性格，拉手这种要求恐怕都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方彤彤怔了下，跟着扑哧笑了出来，脸色微红地说：“就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个什么功太郎样净提点下流的要求呢。那……你闭上眼，把右手伸出来。”

“闭眼？”他不解地皱了皱眉，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把眼睛闭上。

算了，拉手就拉手吧，反正对他来说，都是次了不起的飞跃——要知道，上次他真正和女生亲密的拉手还是小学体育课老师要求结对玩游戏的时候。

马上，只软软的，凉凉的，稍微有点汗在掌心的小手，就微微发颤地拉住了他的。

不是握手那种礼貌的方法，而是用拇指和手掌，轻轻的捏住了他的三根指头。

他的胳膊激动地绷紧，尽情的享受着手指传来的绵软触感。

没想到，紧接着，个温热的，比她的手掌还要柔软很多的东西，结结实实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他睁开眼，就看到拉着他手站在那里的方彤彤，已经是满面飞霞。

这夜，他难得的没有自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直到睡着前，他被亲过的那边脸颊，都在隐隐约约的发热。

热得像被打上了什么烙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