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宅斗是豪门大户的专属,原来穷家小户也有纷争。
蔡母何氏一撅屁股,花小满已经猜到她要拉什么屎了。
她淡淡一笑,打断了她的话。
“听说长安妹妹自从舅母去世就一直住在咱家,要说,她和长孺、长书、长砚都是青梅竹马,他们三个兄弟小时候不还为她打过架嘛。”
何氏早就料到不会这么容易了,没有哪个女人能轻易接受自己相公再娶个女人回来的——就算她从未得到相公的宠爱。
“是,长安自小就长的好看,他们几兄弟都爱和她玩,都护着她。”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花小满一眼,“不过,要说起来,长孺和长安自小就是感情最好的,长安小时候怕黑,晚上都是长孺陪着她睡的。”
蔡长孺还陪着李长安睡觉?
花小满心口一堵,她可没这么写!
这是哪个傻X程序猿瞎编的?辣鸡。
何氏看着花小满神色的变化,眼角微微扬起,“金姑娘,你来的晚,不知道情况,若不是傅家丫头爬错了床,这长安是要说给长孺的……”
她自知道失言般的住了嘴,略有懊恼的看了一眼花小满,等着她追问什么爬错了床,谁知她却不问,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屁!”
何氏顿时一震,这死丫头这是用脏话在骂她?
花小满本来想扮演一下腹黑女胸有成竹的模样,可论演戏,她似乎不是这何氏老刁婆的对手,索性来个撒泼。
“李长安不是您要留给蔡长书的?”
何氏顿时顾不上什么脏话不脏话了,心里思量着怎么回答,花小满却没给她机会,紧接着便扔出来更大的一个瓜。
花小满阴森森的看着她,“再说,当初傅小蛮爬床,爬错床,那不都是您给引着进去的?”
什么?!
何氏彻底惊了。
这是蔡家的秘辛,除了她再无旁人知道的,为何这丫头会知道?
她失声道:“谁说的?谁这么污蔑我?”
一边质问的看着花小满,脑海里一边翻腾着猜测着。
这丫头刚来也没多长时间,还在镇上金家住了那么些日子,和村里人也不熟,谁会告诉她这些?
村里人也不知道这些!
老太太心思一转,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是长孺告诉你的?”
他竟知道真相了?
花小满挑眉,这是她写的,还需要旁人告诉?
她这表情却给何氏定了猜测。
“这孩子,他,他怎么这么想呢?”
她慌乱又嗔怪的摇头,“我怎么会?唉,怪不得他忽然就心甘情愿的娶了傅家丫头呢,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唉,他多心了呀,我怎么会害他?”
“您不害他,您喜欢的李长安如何嫁给您的亲儿子蔡长书啊?”
“这也是长孺说的?这孩子,心思就是重,他这是多心了呀,他和长安,啊,原来是这样误会了,他娶了傅家丫头,过的不好,长安也整日以泪洗面,这俩,唉,可惜,可惜了。”
这话花小满听的更不爽,可作为原作者,她无法反驳,本来傅小蛮就是阴差阳错嫁给蔡长孺的,蔡长孺只是拿她当幌子,还没等事成的就不管她死活了。
李长安和蔡长孺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谁他妈编的,她肯定没这么写。
堵啊,就像一口痰从心口一直堵到嗓子眼,咳不出,咽不下。
何氏见状,眉间松了松,“长孺啊,自小就是个心思重的孩子,他有什么心里话也不说,比如说,之前他虽然娶了傅家丫头,那么长时间,那丫头的肚子没动静,我问他也不说,后来,我都要找个郎中给他们瞧瞧了,长孺这家伙才告诉我,他们竟然一直没圆房,唉,夫妻哪有这么过的?是不是?”
蔡长孺这种事情也和他娘说?
这么开放的嘛?
花小满心里更加烦躁。
何氏眉目更加柔和,“我们长孺是个长情的人,虽然误打误撞和傅家丫头躺到一张床上,逼不得已娶了她,可他心底有人,所以对傅家丫头也……你知道,长孺年纪不小了,村里旁的男人在他这个年纪,儿子都会跑了,可他呢,到现在还和个老光棍一样呢,什么时候才能有后啊?”
“那不是的。”
“嗯?”
“我们圆房了。”
“啥?”
圆房?
何氏心里百转千回就是没想到这一点。
她压根也不知道蔡长孺和傅小蛮是什么情况,她不过是说出来唬一唬金小满这个新来的。
谁知道,这个新来的是个不要脸的,已经把蔡长孺拿下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虽然瘦了,这姑娘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看的,蔡长孺怎么可能不要李长安要她呢?
可看这姑娘脸红心跳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
“是在你娘家?”
想来想去,也只有蔡长孺陪金小满在娘家住的那半个月了。可那时候金小满不是病了?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那时候你不是生病的厉害?”
花小满忍着心里的烦躁,故作害羞一笑,“长孺每日照顾我,我很感动。”
果然。
看到金家有钱有势,哪里还管媳妇丑不丑呢。
何氏心里顿时有些懊恼,当初何必硬留着李长安给长书,早知道傅家丫头有这造化,就让她爬长书的床了。
后悔药没的吃,只好安慰自己,朱家可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能做他家女婿,也是长书的造化。
只是,李长安要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便是塞到蔡长孺房里头。
她面上不动声色,“之前傅家丫头一直嫌弃长孺穷,看不上他,我以为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也不会看上长孺这个穷小子,倒是没想到你和他已经……”
“长孺穷没关系,我有钱,我养他。”
何氏低头笑了,掩下心里的酸涩,“你这么想,是长孺的福气。”
她幽幽的长叹一声,“之前,傅家丫头爬了他的床,我以为他运气不好,娶了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丑丫头,现在来看,反而是他运气好,虽然壳子和还是那个壳子,到底芯子不一样了,长孺的动作也是快,你还病着呢,就和你圆房了。”
嘿,这话就有意思了。
这是在明示她,蔡长孺可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为了金家势力才不顾她的身体,迅速和她成就琴瑟之好。
“您的意思是,长孺是因为金家才和我上床?”
赤果果的表达,让何氏登时有些挂不住。
花小满头一仰,替男人挣点场子回来,“那您可能不大了解他,金家他可不看再眼里,他本事大着呢,日后啊,可比我哥厉害多了。”
深藏不漏,到时候叫你们都跌破下巴。
何氏欣慰又意味深长的笑了,“我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儿子呢?不过,你能这么想,也是长孺厉害。”
又是话里有话,暗示花小满被蔡长孺洗脑了。
“听您这意思,蔡长孺是骗我呗?”
何氏刚要否认,就听花小满加了一句,“若不是知道您和蔡长孺的关系,我都要以为您是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