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莉莉——”说出这件事情并不容易，但当它被说出来了后，斯内普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了，他的确爱过莉莉，可是斯内普更加清楚自己现在爱的人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斯内普脑海一亮，慌乱被重新出现的冷静暂时压了下来，他注视着青年，无比诚恳地道，“我现在爱的是你，然。”

但他等来的并不是青年的释然，而是沉默。

斯内普内心再次浮起一股不安，他猛地伸出手拉住宋然，那力气很大，就像是稍微松开对方就会消失一般，“我没有把你和她的守护神认错，那只是……”

他的话顿住了，斯内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该说那是因为他和邓布利多做的约定吗，他需要去保护哈利，而当时的他并不希望将宋然牵扯到这个战场上来……

斯内普眼中出现了动摇和痛苦，如果说出这件事情，那么势必要牵扯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情，那个让他悔不当初的行为。

一只手覆盖在了斯内普的手上，微低的体温透过接触渗透进皮肤，斯内普以为宋然相信了自己，但随即发生的事却狠狠地打碎了他这个想法。

那只手一点一点，慢慢地却极为坚定地将斯内普的手扒了开来，宋然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冷漠，平静地可怕。

“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西弗勒斯，”青年声音透着冰冷，语气生硬，“我现在不想再和你谈这件事情了。”

斯内普如坠冰窖。

他被青年不容置疑地‘请’出了他们的家，呆立在门口站了很久，狼狈之极，但就算他站到凌晨，那扇门也没有打开，如果不是臂膀上的黑魔标记在发烫，斯内普会选择一直站下去。

……

他们陷入了冷战当中，这一次却是宋然单方面的，他甚至拒绝和斯内普交谈，从斯内普的地窖当中搬了出去，找邓布利多申请了一个助教专门的休息室。

宋然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性格不算太糟糕的人，但这一次斯内普所做的那些事情让他太过寒心，甚至在解释的时候都半遮半掩，这无疑给了宋然一个糟糕的信号。

——斯内普对旧时的恋人还恋恋不舍。

他和斯内普之间从来都是他更加主动一些，因为他深刻地了解自己恋人内敛的性格，而他还爱着这个人，所以他愿意自己主动将那个人拉过来。

可是如果这个人心底还有这另一个人呢？

宋然还没有那么卑微到那个程度，他不会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计较什么，因为对方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他也不屑当一个慰藉，去勉强一个心没有完全在自己身上的人。

斯内普有口难辨，那件事情是他最难以启齿的过去，可是他更不想失去宋然。

伏地魔在这段时间又召唤过斯内普几次，但最近他发火的频率越来越多，因为他被邓布利多又搅乱了几次布置，这一次，暴怒中的伏地魔突然想到了一件同样让他不愉快的事情。

“对角巷那一家拥有神奇药水的魔药店，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吧？”

伏地魔手握魔杖拍打着手心，低沉着声音对自己的手下说，在他脚下踩着的是一具曾经鲜活如今却被折磨至死的尸体。

“主人，您所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贝拉特里克斯凑上前，露出了崇拜的笑容，“您还曾经派过手下去找过这个魔药店的店主。”

贝拉敬仰的目光让伏地魔的怒气稍微平缓了些，他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但他却辜负了我的信任，并没有将那个店主说服。”

贝拉脸上浮现出愤怒，她尖声道，“主人，他根本不配做你的手下！”

“冷静，贝拉，”伏地魔轻缓着声音道，他那张像蛇一样的脸庞上露出笑容，“所以我决定将这个任务交给另一个人，我听说他和那个店主曾经是朋友，我想他一定不会像上一个无能的家伙一样，遭到拒绝的。”

“赛尔·斯达夫。”伏地魔朝着自己黑袍子的手下念出这个名字，一个身影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站了出来，低下了头，“主人。”

“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对吗？”

兜帽下的棕发男人脸上出现挣扎和痛苦，良久，在伏地魔感到不耐烦时，恭敬的声音终于从兜帽下传了出来。

“……是。”

斯内普自从知道了宋然的好友也变成了食死徒后，就一直注意着对方，尽管对方和他打了一架，但看在是关心宋然的份上他并没有怎么计较，而刚刚他是唯一发现赛尔表现的不对劲的地方，他的眉头紧皱，面上看不出什么，心中却在想着主意。

当伏地魔挥退手下时，斯内普打算跟在赛尔身后离开，等到没人注意的地方再和他谈谈，但伏地魔却喊住了他。

“西弗勒斯，”伏地魔俯视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道，“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属下，对吗？”

斯内普脸上顺势流露出恭敬的表情，“是的，主人，您可以信任我。”

伏地魔沉默几秒，然后突然笑了，他拉长音调道，“但是，我一直都记得你曾经因为一个女人，第一次反驳了我的意见。”

斯内普脸上没有出现慌乱或者动摇的表情，“但是主人您仁慈地原谅了我，我一直牢记您的宽容。”

伏地魔并没有因为斯内普这一番话而打消自己的怀疑，他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而最近重要事情的失败让他这种多疑更加明显了，伏地魔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主人，所以他自认为稍微用点手段并没有什么过错。

“是的，我一直都很宽容，”伏地魔慢慢道，“说实话，我很好奇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性巫师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我刚刚吩咐了贝拉，将你的恋人请过来，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对吗，西弗勒斯？”

大脑封闭术在脑海中疯狂地运转，才能维持斯内普此时冷静的表情，他垂在袖袍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却只能在伏地魔如蛇一般瘆人的目光中平静如常。

“您的决定一直英明，主人。”

伏地魔满意地笑了。

另一边，宋然刚刚从格里莫广场出来，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最近容易忽略一些事情，但是进出了那么几次，再迟钝他也隐约感觉到了有一股视线盯着自己，就在那个古宅里面，并不算带着恶意，但的确在观察着他。

可是如果宋然想要去注意那个视线的话，那种感觉又很快地消失了，总之这两次宋然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

他的脚步缓了下来，然后想起来斯内普已经被伏地魔召唤过去了，他知道这种食死徒之间的聚集并不会很快就结束，所以他不会在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于是宋然的步伐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但是就在他快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