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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有多快啊!

九音略微沉吟,再次抬头的时候,正视了张西亚的眼睛,“西亚哥曾经跟我说过的,能让我彻底离开田家的办法,就是这个吗?”

张西亚挑了挑眉,那份雍容还是存在,“你觉得呢?”

“西亚哥能不能帮帮我!”

“理由!”

九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想离开。我要离开田家。”

张西亚轻笑出声,是难以言表的轻狂,“你搞错了,我是说,让你给我一个我要帮你的理由。”

九音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张西亚说得对,他凭什么帮自己,非亲非故,甚至没有见过几次面,你有什么理由,去要求一个陌生人来帮你?他显然不是个慈善家,只是个商人,虽不说唯利是图,但是不会做无用功就是了。而自己呢?身无长物,你拿什么去交换?

终究是痴人说梦了!

九音的眸子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像是寒风中点燃的一支蜡烛,被无情的泯灭,一点一点的磨难着你,让你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然后这个世界,瞬间黑暗。

“抱歉,西亚哥休息吧,叨扰了。”九音淡然的笑了起来,并不是勉强的笑容,只是出于疏离的礼貌。

张西亚看在眼里,也并不在意,他的确是外人,田家内部的事情,他现在还不好插手,原本就是个看热闹的心态,看看他们还能闹出什么笑话来,可这会儿突然想帮她一把了。为了什么?因为看她可怜?这天底下可怜的然多了,他一个个帮过去,这辈子岂不是就这样过去了?那么为什么帮她?只是想玩一个更好玩的游戏罢了!

他再次开口,“九音,等你能想出我帮你的理由的时候,再来找我,只要能说服了我,那么我一定帮你。”

九音愣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帮还是不帮?帮不干脆,不帮也不拒绝,这人是在耍她玩吧!自己做一个旁观者,而把她当做盅里的蛐蛐儿,逗着玩呢?

“谢谢。”九音还是这样客气,心沉下来,坐在一边写作业,就算是他们要结婚也还是过几年的事情,眼下她最重要的,还是高考,谁让她是个学生呢!

写的是竞赛班老是留得作业,清一色奥赛题,看着都眼晕,要是以往她静下心来,或许还能做出来,可是这会儿竟然一道也不会做了。

“怎么了?不会了吗?”张西亚轻声的问道,像是怕打扰了她一样。

九音一直咬着笔杆,确实是不会了,诚实的点头,“有难度。”

“拿来我看看。”

说着张西亚将手伸向了九音,等着她把书放在自己手上,可九音却呆呆的看着他,迟迟未动。张西亚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了?不相信我?”

九音咬了咬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张西亚似乎有些生气了,一把拿过她的书本,这是瞧不起他吗?他好歹也是上海复旦大学毕业,又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读研,怎么就被一个高中生给鄙视了呢?他还就不信了,什么题目能难道了他?

厚厚的一本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题拿在手里,张西亚反复的阅读了几次那题目,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是一道函数题,他看了许久,都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函数,拿笔在纸上写了几笔,竟然毫无头绪,这也叫数学题?

长久的一段沉默,张西亚将书本让在了床上,“拿个混蛋编的书?!”

九音抿着唇,忍住那笑意,淡淡的开口道:“西亚哥不是复旦大学毕业的吗?”

张西亚满脸的黑线,这丫头竟然敢来嘲笑他?他清了清喉咙,“我是财经系,不是数学系毕业的!”

“哦。”九音轻声的应道,眸子里瞬间被笑意填满。

“你去把我的外套拿来。”

张西亚口气不善,九音也不敢怠慢,忙去将他的衣服尽数拿来。张西亚在口袋里翻了一会儿,掏了电话出来,是3G可视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已经睡了,被吵醒还有些不满。

“你数学系的吧?看看这题!”张西亚说着就把那本书抓过来,给电话那头的人看题。

电话那头的人抱怨了几句,就开始看题,几分钟就解了出来,九音在一边仔细的听着,顺着这思路竟然豁然开朗,她原本想不通的地方也都想通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彼端的然竟然睡意全无了,张西亚搞什么鬼,凌晨三点打电话过来,竟然就问他一道数学题?难道不知道有时差这回事儿?!

难题解开了,九音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张西亚看了也是一阵的好笑,自己怎么就又较真儿了呢?

“这电话给你了,以后又不会的,就打给他,他是数学系的。”张西亚讲电话扔给她,就自顾自的躺下,要睡了的样子。

九音叫了他一声,张西亚没理她,显然还是在生气,九音还是忍不住笑,这人孩子气还是蛮严重的。

不多时栖墨从外面回来,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大概是被雪弄湿的。手上提了几盒便当,都是张西亚叫他去买的。一进来却看见张西亚背对着睡觉,试着叫了他几声,张西亚都没理他。

栖墨不禁疑问道:“西亚哥睡了吗?”

九音点了点头,“早就睡了。”

张西亚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毫无波澜的声音,“栖墨你回来了。”

栖墨将桌子从病床的一段拉出来,宵夜布满了桌子,“西亚哥趁热吃吧。”

张西亚愤愤不平的说道:“哪里还吃得下啊!”

“这是怎么了?”

“被你妹妹气的!”

栖墨更是疑惑,看了一眼九音,又看了看张西亚,“到底怎么了?”

“你妹妹嘲笑我的学识!”

“九音你胆子够大的!西亚哥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财经系毕业的研究生啊!要不是他嫌烦,博士都读下来了,你竟然嘲笑他?”去买震惊不已,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熟络起来了?

九音佯装惊讶的样子,“西亚哥的学历果然不低。”

张西亚脸色更为难看,“你们两个每一个好东西!明天我家老爷子过来了,千万别忘了给我圆谎,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栖墨呵呵的笑着,“西亚哥放心吧!”

话虽如此,可张西亚能放心吗?他在外面,再怎么无法无天,回家都得看老爷子的脸色,这不爱惜身体的事儿,老爷子能这么容易就饶了他?只等明天,看栖墨怎么说了。

军区医院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当然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用热闹这个词并不协调,不过在一个雪夜后,这里还真就热闹了,并且是热闹非凡!

按理说这医院该是冷清的,平时没什么人来,并不是医术不高明,只是这医院只针对一部分人开放,而那些非富即贵的人,谁闲着没事儿总住医院啊!

但是这会儿,为何会如此的热闹?

还不是因为住进来两个公子哥儿,他们一住进来,身后那庞大的家族就开始行动,溜须拍马的人自然也不能闲着。

其中一位就是张西亚,因为车祸而导致了而疼,这理由听着可笑,但是张西亚就把别人当傻子一样,就这么说了,坚决不改口。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正常驾驶,只是雪天路滑才跟栖墨的车撞上了。

而另外一位,自然就是栖墨了,他虽然一点伤都没受,还是毅然决然的住院了。那天晚上根本就没跟九音回家,从张西亚的病房出来,直接住进了旁边的病房去。九音当时惊愕不已,这栖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住什么医院啊!

栖墨还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张西亚住院了,他要是不住院的话,老爷子来了,还不打断他的腿,两个人都住院了,这责任才算是摊一半。

所以才导致了第二天,医院里浩浩荡荡,络绎不绝的探病者。

还真就如同栖墨所想的,张西亚平安度过了他爷爷那关,田家老爷子也心疼起孙子了。

九音一夜没回,田娆本来担心死了,后来知道栖墨出了这事儿也就算完。她大概也猜到了,栖墨是装的,张西亚当然也是装的。所以大伙都去医院探病,就只有她和九音在家里。

最后还是老爷子亲自派人来接,思想教育了一番,田娆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医院,看望张西亚的病情。她是越来越反感家人这样的安排了,想见面自然会见面,总是这样故意安排两人见面,不觉得烦吗?

她去了九音自然也是要去,容不得说半个不字。去了医院之后,众人见到田娆来了,纷纷都离开,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九音本来也想走,不过那只手被田娆抓的死死,田尔嘉反复劝说了好几次,田娆都无动于衷的。

田艺馨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这个场面,他想带九音出去,单独说几句话,有一段日子没见了,长的似乎都要消磨他所有的精神了,又逢年关,政府的各个单位都开始忙碌,他也是无奈得很。再加上明天要提拔几个副厅长,候选人之中就有他一个,这时候怎么能出岔子?

这一来二去的忙碌,就把私事搁置一边了。再见到九音竟然觉得恍如隔世了,只是这样的看她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还有那么一点心痒难耐,开始仔细回想,抱着她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

田思意自然也是在场的,说句各怀鬼胎真是不浪费,他明着是来看栖墨和张西亚的,实际上自从来了,目光就一直在九音身上转悠,大哥来了之后,他更是忙起来,两边不断的打量着。

九音在感觉到这些目光之后,浑身的不自在,只是往田娆的身后躲了躲。

这一个轻微的动作,让田艺馨那颗不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的样子是在害怕吗?怕自己?他想起上次两人相聚的时候,是狂热了一些,让她受伤了吧,不然不会这样害怕。

而田思意的唇边就扬起了一丝笑意,那丫头以为田娆可以庇护她多久呢?他冰冷的样子,好似脸上贴了此物凶猛生人勿近的警示语。

田尔嘉又跟田娆耳语了几句,大致就是说九音还要上课之类的,让她先走,可田娆一眼横过去,“都要过年了,哪个补习班还要上课?就算要上课,我陪她一起去!”

只好就这样作罢,没人在劝说什么。田家和张家的人陆续出去了,临走的时候田思意上前说道:“西亚哥陆晓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向你问好。等过几天他回来了,一定亲自来看你。”

张西亚淡淡的笑了,“陆晓?他要回来了?”

“是啊!马上就顺利毕业了,回来过年。大概就不走了吧,想家里的人呢!”

田思意说后半句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九音,显然就是说给她听的。

“九音你怎么了?是冷吗?手冷成这样,还发抖。”田娆抓紧了九音的手,一脸的关切。

九音茫然的摇头,勉强的笑了笑,“今天天冷。没事儿。”

“天冷可要多穿衣服啊,九妹你当心别感冒,生病的话,得有多少人操心啊!”

田思意关怀的看着九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倒真像是哥哥的样子,不过他的话中有话,九音是听得出来的。

她强装镇定,也回给他们一个微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可当她听到陆晓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舒适感,瞬间崩塌,她紧张,甚至是害怕,那一年那个狂妄少年带来的伤害,她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种种指责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他的种种针对,还记忆犹新,他的重重责难,都历历在目。那个不顾一切来对付她的田陆晓,真的要回来了吗?

以前只是想着,眼不见为净,根本就不敢去想,他早晚是要毕业的,他有一天是要回来的,那么她该怎么办?原本以为,依着田陆晓那样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想要取得学位而归,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现在就有人向她证明了,再难的事情,只要坚持了,就有成功的可能,在遥远的事情,也总是会到来。

是这段时间的享乐,让她贪图安逸了吗?已经忘了还有很多的人不待见她,一直都想着要羞辱她,赶走她了吗?

之后发生了什么,九音已经记不得了,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似乎又喧嚣了。

直到田娆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轻柔的笑了,“姐你叫我?”

田娆有些不满,“发什么呆啊!叫你好多声了!”

九音拉了拉她的袖子,赔笑道:“没有,在想高考的事情呢。”

张西亚若有所思的,话锋一转,讲这话题给接了过来,“九音都要高考了?

真快啊!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这一晃,都快四年了吧,我果然是老了!”

田娆调笑着,“西亚哥你这话要是当着爷爷的面说,准保是要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