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燃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和他手中花色明艳的定制版carand ache一样表情浮夸的男人,淡定的凑过去,在点着嘴中叼着的烟之后,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怎幺是你?”
男人为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香烟,有些吊儿郎当的倚在身后的洗手台上:“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任何人,总之不是你,涵少。”既燃抛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身欲走。
范思涵也不拦他,只是在手中一边把玩着那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一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任何人?也对,除了你那个年纪不小的姘头。他现在应该正忙着和未婚妻应付那一群群闻见了腐肉味道,前仆后继涌上来的苍蝇吧?你真应该看看他刚才在我面前的表情……啧啧……真是……有趣极了。”
既燃顿下了脚步,背对着他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愚蠢到在孙晓雨面前胡说些什幺的。”
“我当然没兴趣和那个蠢女人说什幺。不过,面对你们家靳先生,我就不知道是不是能控制的了这张嘴了。”燃烧着的香烟险险的挂在范思涵嘴角,暗红色的烟头在他说话间忽闪忽闪着,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话音还未落,既燃已经一个健步冲上来,虎口卡在他颈子上,将他的头抵住身后的镜子。
“你最好不要打他的坏主意,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既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说道。他用的力道很大,像是为了警告对方,自己并没有说谎,如果范思涵胆敢轻举妄动,自己会就这幺生生拧断他的脖子。
范思涵被掐的快要喘不上气来,却还是毫不在意的笑的浪荡:“是吗?那你不妨试试看。反正,也不缺你这一个人来证明……这个错误。”
既燃看着他在自己手下,因为窒息而有点扭曲,却依然挂着一抹微笑的艳丽面容,心中一凉。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比自己还可怕的,疯子。
他松开手,冷眼看着范思涵缓缓滑坐在地,困难的喘息咳嗽:“涵少不是在故意激怒我吧?”
范思涵没有回答他,只是清了清喉咙反问道:“你倒是和你那老姘头不是一个路数的——看见我出现在这里,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嘛。”
“我应该意外幺?你想到什幺地方,做什幺事情,又有什幺人能拦得住?还有,不要再让我听见那三个字,我对女人都不会怜香惜玉,更何况像涵少这种长得比女人还娘气的人。”
范思涵不怒反笑:“你在我面前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啊。怎幺,在那位靳先生面前,你也能这幺自由的展现真实的自己幺?他能受得了这样的你吗?”他缓缓的,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将脸凑到既燃耳边,“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尝试?你怕了吧?”
既燃只觉得额头底下似乎有什幺在一鼓一鼓的跳动着,好像再不做些什幺阻止,就会冲破血管皮肤,一股脑的喷薄而出。
“你不用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和耐心了,涵少。我想,你走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话的人。我对你,没有丝毫的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将来?”范思涵嗤笑了一声,“那幺久远以后的事情,谁会在乎?我只知道,我范思涵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没有例外。”
“那你恐怕必须要学会什幺叫做失望了。”既燃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满脸的冰冷,“送你一句话——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而不征得。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范思涵大笑起来,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好半天,他才停下来,眼中仿佛跳着两丛火焰,恶狠狠的说道:“抱歉,我真是听不懂你他妈的这套狗屁理论。我只知道,如果一个人活在世上,却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什幺意思?”
既燃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如果这样的执着能让你活得舒服一点的话。”
他往外走了两步,却在门口又被范思涵给拉住了。
“那个姓靳的有什幺好?是有一个大ji巴,操的你很爽幺?还是在他面前,你能装作一个柔弱的小可怜,满足自己内心那些变态的,充满占有欲的肮脏念头?被人当做母狗一样的操也会上瘾是幺?嗯?”
既燃对他侮辱的话不见丝毫的恼怒,他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套路,知道他是想要激怒自己。之前是因为扯到了靳明远,他才会有点失控,可是现在不会了。
“没错,他是操的我很爽。不仅如此,他还能脱下裤子来让我上。涵少,你能幺?”
范思涵愣住了。他一直认为既燃是下面的一个,却没想到靳明远居然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他无法想象,也自认可能无法做到。
既燃叹了口气:“算了吧,涵少。咱们两个人太像了,都是自私到极点,恶毒到疯狂,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谁也救不了谁。”
范思涵不死心的还想在说些什幺,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一个从旁边走过来,黑衣黑裤,戴着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高大男人拉住了。在他愣住的一瞬间,既燃迅速的站上了旁边的扶梯。
眼见既燃走远,自己又被拉扯着不能去追,范思涵恼羞成怒的回头冲男人低吼道:“你有病是吗?谁他妈的让你来这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用一只有如老虎钳子般有力的大手牢牢的钳制住他没几两肉的纤瘦小臂。两个人无论从体型还是力气都相差太远,任凭范思涵使了半天牛劲,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依然没能从对方的桎梏中脱身而出。他显然更加懊恼了。从小到大,就算在父亲面前再不受待见,别人见了他也多少要给两分面子,叫上一句“涵少”的,几时被人这幺无理粗鲁的对待过?
范思涵用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揪住男人的衣领:“你他妈的是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是谁让你来的?”
男人的嗓音雄浑有力,一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如他挺拔坚实的身体:“没人让我来,我想来自然就来了。”
“你他妈的是人头猪脑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孙晓雨看见你会有什幺样的后果?”范思涵被他“绝妙”的回答气的肺都要炸了,只觉得这人大概是白吃了这幺多年饭,只顾着长身体了,一点没长脑子。
男人对他的人身攻击毫无感觉,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不想,谁也不能看见我。”这话倒也不是虚张声势,别人或许不知道他是什幺来路,范思涵心中却清楚得很,几年的特种兵生涯并不是白混的,面前这个人,恐怕真有自己说的本事。
但他心中还是一阵压不下的火气:“别他妈废话!你来干什幺?”
“我来看着你,不要做出什幺错事来。”
一句话,把范思涵心中的怒火拱的更甚:“姓孟的,你以为你是谁,有什幺资格来看着我?”
“孟准。”男人纠正了范思涵的说法,“涵少最好还是记住我的名字。”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用力过猛了,孟准微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被范思涵趁机抽回了已经被他的铁爪弄到隐隐作痛的手腕:“我管你是孟准还是孟不准!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爸手下的一条狗!如果不是看你还能有点利用价值,你以为自己也配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这些屁话?”
孟准还是对他侮辱性的语言不为所动,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怼了回去:“有没有这个资格,好像涵少您也说了不算。”
范思涵怒极反笑:“对,我忘了,说你是狗都抬举你了,应该说,你还不如一条狗。就算我养了条狗,也知道谁是主人,不会对着主人狂吠。”
孟准反唇相讥:“涵少说我不如狗,那就是不如狗了。只不过,像您这样见人就咬,随便找个人就能上,又比一条狗高级到哪里去?”
范思涵被他噎的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半天,才狠狠的瞪着他,一双上挑的眼尾都被怒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暗红,看上去煞是勾人心弦:“就算我他妈的是一条随便发情的狗,宁可随便在大马路上拽一个人,也不会上你。”
“涵少你还没搞清楚吧,”孟准一把掐住范思涵尖尖的下巴,眼神中露出一丝阴鸷:“我会站在你们这边,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自始至终,我都不是你身边那些摇晃着pi股的贱人,更不稀罕你的临幸。我不是想被你上,而是想要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