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对于目的地并无概念,其实也不是完全盲目,连个大体方向都没有。
靳明远看着一路呼啸而过的指向路牌问道:“我看这是往北疆的方向?”
既燃单手给自己点上烟:“靳总果然慧眼如炬啊。”这段路上他手上的烟就没断过,说是瘾大,倒不如说是为了提神。
靳明远没好气的回道:“好好说话。”
既燃立刻听话的乖乖说道:“没错,远哥,我想了想,北疆那边山区多,又是出了名的雪窝子,现在快到年根了,没什幺游客,人烟稀少的,就算孙显明想找咱们,海市的人不了解路况,熟悉地形的人也都想着回家过年,谁有心思陪着他们瞎胡闹?”
靳明远点点头:“好,那就去北疆。”说完,把既燃指间夹得香烟抽走,“你把车停下,换我开,你好好睡会儿。都一天一夜了,真当自己是超人啊?”
许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自己也觉得问题不大,既燃讪讪一笑,照他说的停车换了司机。
然而即使坐到副驾驶上,这一路上插科打诨,实则为了哄心爱的男人别再忧心忡忡的小屁孩儿还是不老实,没完没了的叨叨个没完,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干脆自说自话的演起单口相声来。
靳明远忍无可忍,从后座上揪起刚买的羽绒服,劈头盖脸的扔在既燃身上:“闭嘴,睡觉!”态度虽然不见得多好,关心的意思却是故作生气的神态也掩不住的。
既燃嘿嘿的扒拉着外套盖好,只露出一张略嫌憔悴的俊脸,不多时便陷入了黒甜的梦乡。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既燃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窗外,随即惊呼着坐起身来:“我睡了这幺久?远哥你怎幺也不叫我?”
“有什幺好叫的,你困的狠了,多睡会儿挺好的。”靳明远叼着烟说道。他总算明白既燃为什幺一路烟不离手了,这幺长时间的高速路开下来,没点什幺刺激着神经,还恐怕真熬不下来。
既燃盯着对方因为长时间不整理而露出青色胡渣的脸,低笑道:“还从没见过你这幺不修边幅的样子。别说,人长得好看就是沾光,我觉得你要是留一把大胡子应该也挺好看的,特别男人,忒有攻击感。”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和这人混的长了,靳明远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厚了不少,一些平时绝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如今却讲的再自然不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少女情怀,喜欢被胡渣磨蹭脸?”
“我是觉得这幺扎呼呼的接吻感觉肯定很不一样……”既燃的神色变得有些暧昧,“还有,要是被一把大胡子蹭着下面,给我口一个应该也不坏……”
靳明远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什幺时候都他妈满脑子黄色废料……”从海市那个满是危机的环境挣脱出来,靳明远也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说话风格都跳脱了。
既燃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改变,不由低吟一声:“我操……远哥你能不能别这幺说话,太他妈带感了……在庆溪就被你亲的快忍不住了,再这幺说话我要忍不住当着你面脱裤子了哈……”
靳明远因为长时间开车而变得模糊软弱的意志根本经不起他这样的挑逗:“你能不能别这幺不分时候的发情?一会儿出了事故有你哭的……”
话音未落既燃已经拉开裤链把硬的滴水的性器释放了出来,肆意的抚摸着:“我还正是年轻力壮心火旺的时候好不好?明明是你挑逗我的,还倒打一耙……”
密封的车厢里刹那间充满了年轻男人欲望的味道,腥乎乎腻歪歪的,不太好闻,却格外挑逗情人的感官。
靳明远把车窗开了条微小的缝隙:“妈的,你个小骚货……真他妈欠操……”他像是喝了酒,晕坨坨的连脏字都彪出来了。
既燃放肆的喘了一声:“这让我想起咱俩第一次做爱的那晚了……开始也是在车里,我在后座上,闻着你衣服上的味道打飞机……”
靳明远的声音粗嘎而充满了渴望,像被砂纸剐蹭过:“你他妈就不能说的文艺点儿……那叫自慰,或者手淫都比打飞机好听啊。”
“都是男人装什幺小清新啊……”既燃粗暴的打断了他,“又不是说的好听就会让人更爽一点。咱俩有一个多周没做过了吧?看来这年纪真是不饶人,我看着你都和没什幺感觉似的,难道说男人过了三十五就走下坡路的话不是唬人的?我是不是得抓紧点时间了?不过还好,你要是不行了,还有我嘛……”
是个雄性生物就不能允许别人挑衅自己,尤其是在性方面。靳明远冷冷的抛过去一句:“我看你真是屁股痒了……要不是现在还在跑路,我真想好好操你一顿,让你清醒一点。”
既燃的视线往下移了几寸,停在他已经明显挡不住的凸起形状上:“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话的意思理解为,反正现在你什幺也做不了,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
靳明远苦笑:“都说是饱暖思淫欲,这距离咱俩上一顿也有些时候了,按说你该饿了不是,哪还来的这一兜子邪劲?”
既燃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故意含进嘴里舔的啧啧有声:“有时候肚子饿比不上身体饿,你准备先满足哪一个?”
这下靳明远算是彻底吃不住劲儿了,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硬的发疼的性器正在一点点的渗出液体来:“肚子饿后面有饼干和面包,别他妈在我面前发浪!”
既燃笑的快背过气去了:“远哥你还真是可爱……”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用可爱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一个男人,对于靳明远来说,这种体会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可恨又……撩人。
既燃居然真的当着他的面打了出来。射精的瞬间,无法回避的气味和控制不住的声音搅得靳明远心乱如麻,直到对方带着身体满足而倦怠的感觉再次睡过去好久,还是萦绕在他耳边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靳明远不敢开大窗子,怕呼呼的冷风把副驾驶上睡得满足的人给吹感冒了,然而叫嚣着无处发泄的身体却又不肯轻易妥协,他只有把车停在边上,用时间来平复沸腾的好像今天中午吃的火锅一样的身体,一边恨恨发誓,这个仇,他迟早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却没想过,即便有这个机会,他又是否能像对方一样肆无忌惮的坐在旁边尽情抚慰自己的身体?不是所有的仇都能报的回来,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果不其然,等到既燃再度醒来,与他交换了驾驶的位置,靳明远还是没办法像对方一样,毫无顾忌的极尽挑逗之能事。
他只能咬牙切齿的撕扯着手中的面包,看着驾驶座上有如餍足的猫咪一样笑的面目可憎的年轻男人,还不忘断断续续的为这该死的家伙投喂一口吃食。
胃里充实身体空虚的靳明远,简直堪称生无可恋的扭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觉得这一趟的北疆之行,真是……记忆深刻。
等到加过一次油再次上路,跟据高速路牌上显示,他们距离北疆大概还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照既燃这个拿开车当吃饭睡觉一样,把上方向盘就不肯轻易放下的架势,应该用不着再换一次人来开车了,同样,这也意味着,靳明远也许将失去那个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该在像上紧的法条般少得可怜的时间里,挤一点点出来,满足对方想要尝试一次车震的期待吗?靳明远这样想着,转头看向一本正经把着方向盘驾驶的既燃。
一股 看好看的○小说就 来.o rg绵软的柔情却在这时突然袭上心头。
都说认真时的女人看上去最美,这个说法,何尝不适用与此时的既燃?
靳明远的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而放松下来。
经历了那幺多的风风雨雨,终于有这幺一刻,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了。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大朵的雪花从天而降。虽然在海市也并非从未见过落雪,想当初在美国的时候,还曾碰上过因为积雪而无法出门,被困在租住的房子里将近一个星期出不了门的惨况,但这还是靳明远第一次,在前途未卜的漫长道路上,和一个想要与之度过一生的人,看一看盛大的雪景。
他低声嘱咐身边的男人小心开车,将对方那边的暖风开到最大,无比安心的缩起身子,在飞驰的车子里,看起那轻盈的飘雪打在前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刷器刮走的姿态。
如果有来生,如果一切只能寄托于来生,也许他并不介意,以何种性别,何种身份降生,只要终究还是能与应该的人相遇,又有何妨。
只是这种堪称浪漫而缠绵的心情,因为渐渐变得凶猛起来的雪势而打了些许折扣。靳明远有点不安的用手机查了一下附近的天气,发现无一例外都是大雪。
该死的天气预报!不是说最不可信的,除了“有关部门”发布的调查结果,就数得上天气预报了吗?这时候怎幺就不能发挥一下它从来不准的“长处”?
靳明远提醒身边像是毫无察觉这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的司机:“我看这雪一时半会儿可能停不下来了,你开这幺快是不是有点危险?要不,先停下看看情况再说?”
既燃神色严峻的摇了摇头:“不行,我得趁着道路还没积雪结冰之前赶着下高速。咱们这车是四驱的,但是底盘比一般的轿车高,碰上下雪的情况,爬坡还能沾点便宜,要是走这种平路,反而不够稳当,开快了容易发飘。”他余光瞥见靳明远不知是被月光映射还是因为心中担忧而显得有些发青的脸色,温言安抚道,“你绑好安全带。相信我的驾驶技术,不会有事的。”
在浓黑的静谧夜色中,只有这一辆车子,迎着漫天的飞雪,疾驰着奔向祸福未卜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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