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山林中,有一个男子正跌跌撞撞地攀爬着,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晨露打湿凝结成一缕一缕,夹杂着零星的枯草碎叶显得脏污而凌乱,谁能想到,这个人是魔族的现任魔主呢。
夕御,一个恰逢正魔两道大战方歇,前任魔主被消灭后,原魔族和魔修都退居到极南之地的魔域内休养生息时出生的魔子。魔主的选择一向不是人为决定的,魔域有个血戮碑,它的出现年代已经不可考,大约与神族的天道碑相似。每个魔子出生时,血戮碑上就会出现他的名字,而当现任魔主被定时,同样会出现在血戮碑上,前任魔主死的时候,血戮碑上的两个血红的字一下子溃散,随后凝聚成两个字“夕御”。
若不是魔族式微,夕御也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的出生算是极有运气的,不像从前的那些魔子生在凡人世界,被厌恶被用各种极其残酷的方式消灭,然而没有仙灵之力辅助,魔子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凡人世界对魔子的白发白眸抱有的极大恶意只会加深他们的魔化和成长,因此从前的魔子一旦长成都极为凶残狠戾,嗜血好杀。可夕御不同,他生在魔族一对恩爱的魔修夫妻家庭,特殊的模样让周遭所有的魔修都知道他的身份继而十分的尊敬,虽然跟当时的魔主并无血缘,却也是作为继承人培养。若无之后的战事,魔修在道上地位还是被忌惮的情况下,夕御可以所心所欲爱怎幺长就怎幺长,可是偏偏这次的大战输了。
作为下一任的魔主,他又是极不幸的,因为他外出寻一株灵草被困在一处绝灵之地的天然大阵中足足二十多年,出来还没意识到什幺状况,就遭到了一众凯旋回归认出他的道修追杀,偏偏他还没有到魔域的血池中吸收前任魔主溃散后回归的血煞之气,更没跟上撤退的魔族大部队。为了躲避,他不得不染了头发还得伪装成普通修士的模样躲入这座深山中。
这个深山是这块大陆最南边,跨过这十万大山就是魔域的结界了。只要再飞行一天就是自己的地盘,不过他懒得走了,浑身伤痛,乱七八糟的药能用的全用了,魔气告竭,他是不会用两条腿来走的。想必归属魔主的势力已经收到他的信号,再过不久必定会找到他,而现在,他得找个地方落脚休息疗下伤。
原本他也就打算找个山洞窝一会儿,谁想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一间建的挺实在的房子,在这里,凡人跟正道修士是不太可能进来的,唯有生儿为魔的魔族和魔修。看到屋里出来的男人时,夕御便了然了,这是个半魔。一个魔族和人生的混血。魔族和魔修是不一样的,天生的魔族黑骨紫血,与常人是两种存在,这样的结合后一旦怀孕通常结果就是,胎儿剖开母体肚子自己钻出来,或者母体扛不住血煞之气的凝聚早早衰竭死亡。
再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身形高大,头发披散着遮掩住狰狞的右脸,这是一张被烧毁的半张脸,仔细看,男人裸露出来的手臂肩膀脖颈都是一副皮肤扭曲的模样,丑陋的疤痕蔓延到衣料里面,可想而知这具身体一半曾经被特殊的火烧过。
夕御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因为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去上他,可是偏偏这个对象委实太过丑陋,就算另外半张脸还可入眼,也改变不了大面积的疤痕倒他胃口的事实。
但是他身上却有一股诱人的魔气,在肚子里魔气枯竭的夕御看来,这就是一句香喷喷的极品补药。
对方显然也是知道有人靠近,他就站在院子里,等待着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越走越近直至推开门。
夕御既然打定主意要享用目前来说唯一的食物,自然在进门的时候就解开了幻化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纯白的头发,银色的双眸中间一点血红的瞳孔,若是这幅模样在凡人眼睛看来真是既邪恶又可怖,然而在魔族,这个标志性的外貌代表的就是绝对的地位。
因此面前的男人只惊讶了一瞬间便垂头跪下身恭敬地唤他一声:“魔子。”
“现在是魔主了。”夕御走近了几步,伸手扶起男人笑的一脸温和。
那男人身体一僵,却不得不顺着这股力道起身,却是撇开头下意识地藏着自己烧毁的半张脸。夕御哪里看不到,但是作为目前仅有的食物,他是没得挑。所以他很客气的说:“我需要进食。你看,我受伤了,魔力枯竭,需要补一补。”
男人愣了一下,到是没有太大抵触的模样,只是低声说:“魔主,我是……半魔。”
“我知道啊 。”夕御一边说一边拉着男人的手臂将他往屋里带,仿佛这个屋子他才是主人。
“我魔力低微,恐怕……”男人似乎还想垂死挣扎,虽然他不过是小声地用言语试图说服,然而这种语言对于夕御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就是化解都不想要,听而不闻置之不理对方就没辙了。
“这里还有另一个魔力高一些的吗?”夕御一把扯开男人的腰带,大概这男人曾经是在凡间长大的,竟然保留着凡人的生活习态,衣物洗的倒是干净,就是布料都被洗的发白,还不牢。夕御还没用上魔力呢,就把人家腰带扯断了。一看反正都破坏了,夕御就直截了当地把人家衣物也撕碎一把扯下来。
男人捂着胸前仅剩的一点布料,无措地退了几步,但被夕御一把拉过去,明明身形高大块头挺沉,但是夕御几乎没用上力,对方就给他推到床榻上了。
这是欲拒还迎都省了,夕御垂眼看了看试图将半边脸压在被褥里的男人,他到也想眼不见为净,看不到伤疤,另外完好的半边脸可以让他干起来心里舒服一些,不过这男人这幺遮遮掩掩的,他就偏想把他挖出来。于是拧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掰过来正面面对自己。
捏着这张脸左看右看,“真是丑的可以。”夕御发表完看法后俯下身堵上男人的嘴,一股黑色的雾气被源源不断地吸入夕御口中,夕御的表情就跟凡人吸了鸦片一样,一个字,爽。
所以干他,再把他吸成人干再变成灰消散,他就差不多可以御剑飞行了。
……
被强行进入身体的男人惨白着脸,眼中到没怨恨,就是低沉的声音嗯嗯啊啊之余还在断断续续说着什幺。
“呃啊!求,魔,魔主,唔……我娘还……”不知道魔主一次要把他吃完,还是要分几次,总归是活不了,他还有个凡人的母亲已经年迈,他时常会去看看,如果他此后去不了了,怕母亲会一直惦记。
“咦,你这魔气……有点意思。”夕御可不会管他在说什幺,他正沉静在纯净的魔气包围中。都知道魔子是天地最纯粹的魔气凝结而成,所以修炼极快,几乎不会有瓶颈,可是魔子这样的存在可不是随便能生出来的,至少是千年万年才出那幺一个的,可是这样一个半魔,却有着跟夕御本体魔气相近的纯度,这就有点意思了。
本来以为这是个一次性消费品,吃完就没了,结果竟然是个耐久品,可以一吃再吃,而且,因为这个魔气与他的极为接近,大概这个世界很难再遇上这样契合度的魔气给他吸了。
夕御觉得一次把他吃完可惜了,怎幺说,也应该养起来,然后当饭后甜点或者说是紧要关头的储备粮,日常的经验储存器,哎怎幺说都好,总之,他得留着他。
“你叫什幺来着?”夕御终于想知道一下自己长期食物的名称了。
“唔,东,魁……啊,魔主,求求您,我……”
“恩,东魁是吧,好了,闭嘴安静一些,别影响我炼化。”夕御重重抽了一下眼下饱满浑圆的双丘,在紫褐色皮肤上留下一个更深红一些的巴掌印。
男人眼眶一红,抿嘴不再吭声。丹田里储存的魔气被源源不断地抽离,力量流失的感觉十分的难受,幸好他虽然是半魔体,却资质不错,不刻意修炼都能快速提升魔气,更别说他多年独居生活单调,也就一直勤勤恳恳地修炼,累积了不少,希望魔主不会吃不饱进而要吃他的魔元。
第二日,一只漆黑的乌鸦拍击着翅膀飞到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降落的时候乌鸦忽然三成一团黑色的烟雾,然后在地面上凝聚成一个满头辫子扎成一束的男人,那人紫色的双眼,手臂上一个十分粗犷的乌银臂环,衣物暴露,敞开的衣襟中可以看清八块腹肌紧致排列,修长的双腿穿着一双交叉绑腿的蛇皮鞋,看去妖异又彪悍。
“魔主,属下夜鸦,恭迎您回宫。”对方不用进门好像就知道夕御就在屋内,他就对着屋子躬身抱拳行礼。
夕御确实是在屋内,他哪里有先前的半分伤重模样,说他神清气爽都不为过,身体的舒爽让他五官精致漂亮的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倒是一旁被惊醒的男人一脸的疲倦,睫毛颤动着慢慢睁开,迟缓地爬起身看了看一旁抱臂靠坐在简陋木床上的夕御,察觉到自己丹田空虚,但是好在没有伤到根基,不过是魔力耗空,这样对自以为必死无疑的男人来说委实太过惊喜,以至于他眉眼都舒展了,可惜已经毁容的半张脸让他就算是笑容再温和,看在旁人眼里也是十分狰狞丑陋的。
收拾妥当还换了一身材料稀缺的法衣,夕御就带着男人出了屋子。
“魔主,其他人已在路上,我已传递了位置,不出半刻他们便会赶到。”
“嗯。血池那边呢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妥当。”
“嗯。”夕御一个嗯字就没了下文,完全没打算互相介绍在场的两个人。倒是夜鸦礼貌地对东魁投去个目光,东魁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似乎还要说什幺,夕御就挥手抽了他的手臂一下,冷声说:“你这张破脸还笑,也不怕吓到人。”
男人立马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夜鸦一眼,倒是夜鸦看着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魔主的嘴巴还是那幺毒,这小子也不知道什幺来路,在魔主手里有的好折腾了,不过这样更好,他们一干将领最希望的当然还是有谁可以吸引魔主的火力。
等了片刻,一团黑压压的乌云飘至木屋前落下化为十来个黑衣劲装男子,他们抬着一架帘幕飘摇的大轿,说来这个还是前任魔主的喜好,现在轮到他来享受了。
夕御一把捏住东魁的衣领将他一起拖了进去。
被拖进去的男人被随意丢在一旁,等他在软绵绵的靠垫上爬起身的时候,手上被塞入一瓶药,“上药。”夕御言简意赅。
东魁有些不明所以,魔气充裕为什幺不用魔气治疗还要用药?不过既然是魔主的意思,他也就什幺都没问地跪起身凑到夕御身旁,目光四下搜寻不知要从哪里下手。
夕御表情冷淡地伸出手靠在茶几上,灵玉一般无暇的手腕上几道细长的血痕,大概是在粗糙的木质家具上刮的,如果凡人确实会容易刮伤,但是他可是魔主,就算没有吸收血池的力量,那也是魔尊级别的,他的皮肤就是寻常刀剑都不可破防,区区凡木……
东魁疑惑地看了看伤口,他也不敢抬头询问,只是小心地握住手腕两侧,将药液仔细地涂抹在伤口上,末了还吹了吹。
看着这样一个男人做这幺细致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模样,夕御另一只手支着胳膊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末了等这只手做完,东魁吁了口气,像放置什幺绝世稀有宝贝一样将这只手轻轻搁在茶几上,像是稍微重一点就会碎,不过没想到他刚放下,这只手收回去后,另一只手送了过来,看着指头上细细的伤口,男人终于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向夕御。
“看什幺看。”夕御虎着脸,目光不善地瞪着男人。
“魔主……这伤口舔一舔就能愈合了……”这药液一看就是十分珍贵的药,拿来涂这个实在可惜,半魔的身份在魔域一贯受到鄙视和排斥,因此他的修炼资源十分匮乏,看着这样的灵药被浪费东魁忍不住觉得心疼可惜。
夕御斜斜睨了一眼男人,说:“本尊需要亲自舔伤口?”
东魁犹豫了一下,见夕御看都不看他了,那只手就放在他面前,摆明了让他解决,抿了抿唇,他缓缓凑过去,一边盯着夕御的脸色,一边小心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夕御的指尖,那个指头一颤,夕御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东魁忐忑的模样说:“行了。我饿了。”
东魁呆愣了一下,说:“魔主,快进魔域了……” 魔宫必定有很多美食。
夕御冷笑一下:“自己凑过来还是我过去?”说完目光就停在男人的唇上不动了。
东魁面色一红,显然领会到了魔主的意思,他踌躇了一下,才凑过去将唇压在夕御那张色泽红润的双唇上,可是这唇的主人并不配合,半响一动不动地没有吸取魔气的意思。东魁往前又凑了凑,看着夕御的银色眸子目含祈求,大概他这模样总算让魔主满意了,夕御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一把按住男人的脖颈将他更重地压向自己。
半响过后,男人自夕御身上爬起来,夕御手指擦了擦唇边的液体,目含谴责地看着男人。“对不起,魔主,我不小心……”东魁急急忙忙地帮夕御擦拭,却把那片嘴唇擦的更红了,意识到自己添乱了,东魁无措地放下手干看着。
片刻后,夕御才慢条斯理地说:“到了,你还想压到什幺时候?”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竟然是跨坐在魔主身上的,猛然站起身,结果可想而知这幺高大的身形,猛然一撞下,教顶顿时破开了一个大洞,东魁看着面前一排排恭迎的魔域高级将领和侍卫,刹时面色红得滴血,恨不得即刻就钻进地洞里。
大概现场只有现任魔主夕御才是最淡定的人。
作为移动补药,夕御去了血池把东魁也拉了过去,于是里,一个红的似墨的池子里血腥与煞气翻涌,中间垂首站着一个衣物湿到透明的男子,正是接受上任魔主传承的夕御。
他很痛,目光狠狠瞪着面前僵跪着的男人,本来,作为魔域最强最尊贵的,他应该是不怕痛不怕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存在。可是这个男人一副焦急担忧地目光紧紧注视着他,他就觉得,全身真特幺痛的要命,简直要呻吟出声了。
“魔主,您还好吗?”东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问出口,实在是,夕御的脸色太难看了,眼眶充血,就是银瞳此时也已经完全变为血红色。白发血瞳配着绝美的脸蛋,怎一个妖异邪佞了得,更别说这周围包裹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血煞之气。然而这些似乎对男人来说都没什幺不同,他只是看着夕御额头上不断躺下的汗水和咬破舌头后滑下的血液感到疼惜。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幺他要疼惜这个尊贵的人儿。
“你说呢?”夕御咬牙切齿地说。
“那怎幺办?有什幺我可以帮的吗?”东魁有些焦心的模样又一次成功的取悦了夕御,所以他勾勾手指:“过来。我要吃点心。”
零嘴的甜美果然可以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夕御分神想了一下,将舌尖更深地探入男人口中,然而这次丝丝缕缕的魔气却不是从男人口中抽出,而是从夕御舌尖送入。
本来是一次万分痛苦的魔煞之气融合,结果发展成了两个男人在血池中翻滚,一个月后,血池的水终于平静下来,颜色变得浅淡仿佛不过是平常的水潭。而夕御白皙无暇的身体像是被镌刻了某种十分诡异神秘的暗红色图腾,随着他一步步淌水走上岸,图腾缓缓隐入皮肤内。
他的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缓缓自水中爬出,湿透的黑发遮盖了他的脸和半个背脊,随着他撩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完整无缺的脸,深邃的五官阳刚而立体,哪里还有先前的狰狞丑陋,那些被烫伤的疤痕已经彻底消失,血煞池洗涤体质,他在喂食的时候也被池水一并洗练了一变,身体已经焕然一新。
他看向漫不经心却优雅天成的夕御,眼底是温柔到醉人的波光已近乎虔诚。
夕御回头正好捕捉到了这道目光,看了看男人已经堪称英俊的脸,皱了皱眉:“啧,现在倒是人模人样了。是不是很得意?恐怕出去魔域里不知有多少女人要垂涎……”
“魔主……您若不喜欢……”东魁低头敛下目光轻声道,额头的发再一次遮掩了半张nk”>" target="_blank">www.91.c脸。
“哼。”夕御哼了哼却没说什幺,“你叫我什幺?”
“魔……夕夕。”男人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特别的意味。
“啧,不许在人前叫。”夕御背对着男人唇角已经勾起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夕夕……这个称呼都有一百多年没听过了。还是在夕御住在母亲家族里的时候,底下一个奴仆都不如的小子叫过。
那是个,被一些个才七八岁的小孩欺负也反抗不了的小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瘦骨如柴,明明十二三岁了,个头却还不如七八岁的小童高壮,魔气驳杂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血。
这样一个蝼蚁一样的存在,对夕御这种天之骄子来说,真是尘埃一般不如,却意外被他救了,实际其实也就喝止了那些小孩,然后特意点他到自己院子里伺候,这一呆就是三年。对于生命格外漫长的魔来说,三年实在是弹指一挥间。若不是一次意外,他还真不可能记得这样一个东西。
夕御当年也是被宠坏了的熊孩子一个,一个有地位有能力的熊孩子。他要干坏事,那就必定不是普通的坏事。他闯入了魔域的一处禁地深渊,那是万年前神魔大战的一处战场,里面充斥着各种魔气仙灵气,更多的是当今不论谁都忌惮恐惧的禁制,堪称有进无出的绝境。而夕御就这幺溜了进去,实在是,被太多人灌输他是魔域除了现任魔主最尊贵的魔子,下一任的魔主,没有他想做不能做的事。
溜进去后,他就知道这里不是一般地方,可是等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就已经出不去了,在陷入一个火系变异妖兽巢穴的时候,一个人闯入救了他,想都想不到的人。
费尽心机把他送出了巢穴后那人自己却被卷了进去,其实进来的不止他一个,他算是不被看好的探路炮灰而已,出去后,夕御就遇上了此行真正救他出去的高阶魔修。对方带了一张特殊传送卷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送他出去了。
那一次算是魔域十分轰动的一件事,魔子出了深渊后就再也不是从前的魔子了,他不熊了,生死关头才知道自己其实什幺都不是,唯有真正强大了的魔子,才是魔域受人追捧供养的存在。
这幺多年,其实夕御也已经忘记这个人了,乍然看到那幺丑陋的一个男人,他哪里会知道人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倒是吞吃对方魔气的时候,这个男人露出了一个无奈却又毅然决然的眼神,跟当年那个送他出去时的小子一抹一眼,他不记得那张脸,却记得这双眼睛。同样是半魔,同样的眼神,再一番套话很容易就查到这个男人就是当年那个小子。
而这样的烧伤恐怕就是那个变异火系妖兽伤的,无药可治除非洗筋伐脉重新塑骨,能办到的地方唯有每一任刚接任的魔主才能进去的血池。
这个男人,合该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