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接受我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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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郎已非九郎。他隐约还记得刽子手锋利刀刃的冰寒。只一须臾,他的魂魄就从洛阳刑场附身到千年后的谢缙秋体内。当他清醒后瞬间接收完谢缙秋的记忆,说是震撼得五雷轰顶也不为过。幸亏他修养还行,片刻间凝神定气,护住被他伤害至深的少年。

当天是云城山掌门的寿辰,会宴时,谢缙秋酣饮醉酒,诗兴大发,独个顺着幽芳蹊径窜到深林,一直到环溪的葳蕤幽洞前。那山洞前有一套石桌凳,上面放置了一个梅子青的执壶,两盏同色酒杯。谢缙秋嗜酒,对酒香最是灵敏。溪对岸的酒味香醇浓郁,成功将他吸引。

欣然喝下肚后,顿觉身体不适,谢缙秋已醉得昏聩,以为自己在家中,趔趄窜进山洞,准备躺上床睡觉。沉重地倒下后,谢缙秋就成了谢九郎。

谢缙秋是父母独子,曾祖再世光景仍旧富贵繁荣,然而到他祖父那辈便开始急速衰败。他父母过世早,年纪尚幼,就跟着他叔父过活。叔父还算本分,婶娘却贪财刻薄。十四岁的少年年轻气盛,想方设法大闹一场,最后携带父母的家财远走他乡自立门户。真真人小胆大!

因他年纪小自然会吃很多闷亏,所幸遇到一个老好人,收留了他,后来又传授他武艺。待他及冠后不久,老好人就寿终正寝了。他脾性急躁,放诞不羁,生活紧巴,还嗜酒成性,爱发酒疯——这是同村人的评价。是以许多人家不愿将女儿双儿托付给他,个别看中他相貌的,刚一定亲,未婚妻就出事了。其实也就定了两次,头一个素来体弱,定亲后不久便旧疾复发病逝了,再一个跌进自家门前的荷塘里不幸溺亡。在这个小山村里,村民愚昧胆小,渐渐的就传言谢缙秋克妻。这唯一一簇姻缘火苗即被扑灭,没人敢给他说媒了。

谢九郎对克妻之说存疑,却对谢缙秋颇具好感,想着如果他生在千年前自己的那个时代,凭他的才华见解,那些放浪形骸的行为必定大受尊崇。说他急躁,不过是嫉恶如仇了点。可惜不能与他对酌清谈,自己还鸠占鹊巢。谢九郎不禁惋惜自恨。

虽是陋室寒舍,却也不算逼仄;也没有清贫到茅屋柴扉的地步,而是有石头垒成的围墙,几间瓦顶土房。谢缙秋独居,做得一手好菜,谢九郎完完全全接收过去。他心中感念不已,要知道谢九郎养尊处优可没下过庖厨。

谢九郎做好饭菜后端到堂屋,先放到方桌上。上千年间的变化巨大,让他瞠目结舌的物品多得令他应接不暇,不谈家具器皿,就连菜谱食材也变化惊人。

他走进卧室,少年已自己穿好衣服,斜欹床头泪渐干。谢九郎把栅足案靠床放置,看着少年温和坦然道:“家中着实寒酸,也无美味珍馐款待你。天色已晚,我只简单炒了两个小菜,蒸了份蛋羹给你暂且补补,明日再把杀的鸡煨给你吃。”

少年沉湎悲伤不答言,等他端进菜肴来才细声怯怯说话,“我吃得不多,郎君不必破费nt。”

谢九郎疏朗笑言,“寒舍简陋,但并非无家底,以后也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少年木讷一会儿又问:“我该如何称呼郎君?”

“叫我九郎即是。”

“嗯……”

谢九郎夹菜喂他。对方慌忙说:“我自己来。”

“好。”

默然吃完饭,谢九郎轻声问:“我唤你余儿可好?”

江有余愣了几息,羞怯回应,“叫我有余就好。”

“那叫小余呢?”

“……嗯,随你吧。”

“明日我请媒人去舅父府上说亲。”

“嗯。”

“小余可有一丝中意我?”

“唔?”

谢九郎见少年睁大眼睛愕然不语,不由得感到失落,随即转笑岔开话题,“小余读过哪些书?”

江有余低下头,细声道:“舅母教过一些《贤箴》、《良训》。”

谢九郎想了想此乃何书,又问:“可有读过诗韵?”

江有余羞红了脸,“未有。”

“以后我教你。”谢九郎粲然一笑。

“舅父舅母不让学的。”江有余皱眉迷惘。

“夫君要让你学。”

“嗯。”他过了会儿,缓缓道,“我认不得多少字。”

“为夫教你。”

“嗯。”

谢九郎高兴,又问:“可懂音律?”

江有余很羞愧,“我不过是山野村夫,不会这些高雅玩意儿。”

谢九郎不以为然,且兴致高涨,“以后我教你就会了。”

“我很笨的。”

“为夫也不聪明。”谢九郎和颜悦色道,“夫君脾气好,耐心也好,小余不要怕。”

“嗯。”

谢九郎想了会儿又说:“小余可会针黹?”

江有余讪笑,“做得不太好,平常都练武去了。”

谢九郎欢喜,说:“以后陪为夫练武可好?”

“好。”他展颜允诺。

终于得见霁月明空,谢九郎感叹少年的笑容真美。他满心愉悦地收了碗箸,到厨房收拾一阵,烧热水来洗漱泡脚。

他把少年扶到床沿坐下,把木盆放到床边,拿捏住白皙漂亮的双足。

“我自己来。”

“好……小余,夫君可否与你一起洗。”

江有余脸颊更红,抿唇微微点头。

谢九郎端来一根方凳,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木盆。温热的感觉包裹渗入双脚,他装作不经意,轻轻触碰少年泡得粉红的脚背。少年颤抖着不逃离闪躲,谢九郎心中窃喜。

“小余,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咱们就同床共枕好不好?”察觉到少年难为情的纠结模样,他立即趁热打铁柔声央求,“我只和你聊聊天。”

江有余又沉默少刻,才缓缓应答:“可以。”

谢九郎心内雀跃,神情自若。悉皆收拾妥当后,他掀开被子从容钻进被褥。江有余给他让出位置,睡在里面。

“小余从几岁开始跟着舅家过?”

“六岁。”

“真小,舅家待你可好?可有受委屈?”

“舅父舅母待我极好,”少年柔柔地微笑,“没有受过委屈。还有表哥……”他笑容尽散,莹泪夺眶。谢九郎伸手去揩拭。江有余哽咽,“是我辜负了他。”

“莫伤感了,”谢九郎情不自禁搂住少年,“今日种种皆是姻缘司所定,你我缘分深厚,万事要想开呀。”

“我心里愧疚。”

“何必将所有过错归咎己身,你想想看你是因何饮下yin酒的?整件事的罪源应该是下药之人。”

江有余抽抽搭搭哭个不止,“我今日只吃了些席上的酒,后来我有点晕醉,六师弟替我告辞,送我回厢房小憩……不知为何醒来就在你怀里……”他满面通红,回想起那些荒唐的事,不由得浑身酥软发热,心上咚咚直跳。霎时感觉与九郎相贴合的地方极不自在。

谢九郎注意到怀里人的僵硬,果断坚决不放开,轻轻拍抚他的后背,极轻柔地说:“我很好的,接受我可好?”

沉寂许久,方听见少年微弱的应允,“嗯……”

谢九郎欣喜非常,不由自主地在少年额头上印下一吻。江有余刹那惊骇,呼出声来。谢九郎安抚微笑道:“夜深了,睡吧。”

翌日早晨,谢九郎醒来时,蓦然惊觉身边少年不见踪影,顿感怅然若失。环顾四周,打量一番,心神恍惚。

他究竟是侯府公子还是乡野村夫?

谢九郎赤足散发跨出卧室,一个容颜清丽的少年捧着碗面疙瘩进到堂屋,撞见他登时惊一跳脸颊飞红,嗫嗫怯怯唤声,“九郎……”

谢九郎醒转过来,微笑着接过碗,放到方桌上,桌上另有一碗面疙瘩。他拉着少年到条凳上坐下,关切道:“身上不舒服就莫起来做这些粗活。”

“我好多了,谢谢你照顾。”江有余垂头羞赧低语。

“这就说谎了,哪会好恁幺快?”谢九郎笑吟吟,“你看你眼睛都还肿着呢。等会儿吃过早饭,我给你敷眼睛。”

“嗯。”

“很好吃。”

江有余羞涩,目光在九郎身上挪不开,心想这人吃饭总是这般好看。他如此想着,渐觉很不好意思。

“可是心口不爽快?”谢九郎抬手抚上少年肩背,关切问道。

“没有。”江有余回神,“我很好,你吃吧。”说完,拿起筷子闷头吃起来。

谢九郎微微一笑。

给江有余用冷水热水交替敷眼后,谢九郎关怀心切想看看他的伤如何了。江有余又惊又羞,被温柔地一声一声劝解,终于还是解衣宽带。谢九郎严肃观察后认为还需抹药。

“我、我自己来。”

“你又看不到,乖,一会儿就好。”谢九郎把少年放倒在床褥上,坐在床沿,手指抹上药膏,凑到少年张开的大腿中间。江有余咬着唇害怕呻吟出声。

后穴因为没有扩张伤得异常严重,沿着向上,粉嫩的yin唇微隙着,谢九郎轻轻拨开,引得少年颤动轻哼。指腹轻柔涂抹药膏,似爱抚一般,药膏的清凉扩散,更让少年难耐。粗糙的指腹拂过蜜穴边缘,少年娇柔闷哼一声,柔软乖巧的玉茎悄悄跳动。

忽然抚到穴口微微的湿润,谢九郎按住下身撑起的帐篷,喉结滚动,赧颜羞愧。镇定地上完药,他起身转背,低沉声音说道:“我出去一会儿,你注意别着凉了。”

“嗯,你去吧,我晓得。”江有余把腿缩进被子里,羞怯轻言。

不多时,江有余重新穿好衣服,到堂屋静静坐着。谢九郎过了会儿从别屋出来。

谢九郎出来时面有愧色,长吁口气,便笑逐颜开道:“我去请媒人买三茶,小余要是无聊了就去书房看看,等我回来。”

“嗯。”

“阿黄和大白在院子里,你听见犬吠不必出来,若有人敲门也不要出来。”谢九郎不放心地嘱咐,“一个人在家要小心。”

“你放心去,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