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随着李洪英去看望李掌门,希望能从李掌门身上探出些蛛丝马迹好解开他们心头的疑云。
此时的川山派已经很是热闹,别说是流云教各分教都来了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是平时不和川山派打交道的江湖大小门派也是派了些人过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江湖中能混上个门派的,谁人不知武林盟主黎沐阳和流云教主夜清,如今夜清在此无可厚非但是身边多了个黎沐阳那意义可就非同寻常了,谁要是能在武林盟主面前混个脸熟于公于私都是大有裨益的。看看当初在骷髅案中效力的二线帮派的柳蓝帮主,因着和黎沐阳夜清说过几句话,人家现在可是飞黄腾达,连带着聚沙帮在当地的影响力也是今非昔比。众人很是羡慕,可是苦于没有门道,如今武林盟主和夜教主都在这川山县,他们怎幺也是要来露脸的,真要是能结交一番就好了。
李洪英带着四人专挑僻静的小道上走,以免被人看到了又是免不了一阵寒暄,耽误了时间不说也会惹来更多的人徒增不便。李掌门得了风寒而只能卧床休养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宣扬,对外只是宣称掌门外出办事不日就会回来,因此极少人知道真实情况,李掌门所住的院子也只是几个亲近之人在往来并没有宾客来扰。
李洪英不急不缓地在前头带路,很快就将四人带到了李掌门居住的院子。下人们见着陌生的四人多少带了点疑惑,但是看到是大少爷亲自带来的也就放下了戒心。
“大少爷。”几个下人向李洪英行礼。
李洪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里头可有人在?”
常年在李掌门身边的小厮李发道:“二少爷和二姨娘在里头喂掌门吃药。”
“哦?”李洪英眯了眯眼。
“大少爷,要不我进去通报一声?”李发看了看李洪英的神情,轻声问道。
李洪英摇了摇手中折扇,望着眼前紧闭的门点了点头,嘱咐道:“你进去通报一声,并说黎盟主和夜教主亲自前来看望父亲。”
李发领命进门去了。
李洪英看着李发进门,遂转身向黎沐阳和夜清抱歉道:“还请盟主和教主堂主稍等片刻。”
“不碍事。”黎沐阳笑着回了一声。
不出一会,李发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与一个妇人,想来这便是他口中的二少爷和二姨娘了。
男子一身黑衣,身材挺拔,脸上却还有未褪的稚气,此时慌忙着从屋里出来,见着黎沐阳和夜清便道歉道:“黎盟主、夜教主、左右堂主,真是失礼,要不是李发前来通报我们还不知你们在门外呢,未来迎接真是抱歉。”
男子对着黎沐阳等人满含歉意地行了一礼,待得到夜清毫无责备的话语后才敢起身。男子一起身才对着身边的李洪英道:“大哥你爷真是,教主盟主他们来了你爷不早点和我说,好让我有个准备不是?”
他们身边的二姨娘也向着黎沐阳和夜清他们行了礼,而后也转身对着李洪英笑道:“洪礼说的对啊,洪英你爷真是,怎幺也不早点通知一下咱们呢,我们也能好生招待一下盟主和教主。”
李洪英听着他们状似埋怨的话,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二弟和姨娘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是来看望父亲的时候才和盟主教主遇上的,并非是我不通知你们。”
李洪礼听着他大哥的温和的话倒也没什幺抱怨,对着他们说道:“既然大哥和教主盟主都是来看父亲的,那我们便一起进去吧。父亲才刚刚喝完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了。我们进去吧。”说罢便和自己的母亲让道于他们。
李洪英当下就带领着黎沐阳夜清等人踏入了李掌门的卧房。
李洪英手握着折扇神情严肃地慢慢向里走着,黎沐阳夜清四人也随着他的步伐缓慢向里走去。
屋内门窗紧闭,密不透风,药味弥漫,苦涩又带着点辛辣,这不寻常的药味充斥着整个屋子,使屋子变得沉闷不堪。
李掌门独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蜡黄,与感染风寒发高热的病人无二。
夜清朝身后的林玉使了个眼色。
林玉朝他点了点头便向前走去。
就在马上就要到达床榻时,身后的二姨娘突然趴伏在床榻上,握着李掌门的手,凄声道:“老爷啊!夜教主和黎盟主都来看望你了,你可醒醒啊!老爷!”
二姨娘握着李掌门的手不断地在摸索,仿佛是让这温柔的抚摸唤醒自己的丈夫。
“夫人,左堂主也是懂得点医术的,不如也让他为李掌门诊断诊断?”黎沐阳提议道。
二姨娘这才望向早已立在一边的林玉,忙站起身来,施礼道:“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我真的是急糊涂了……左堂主快请,快给我们家老爷看看。”
林玉深深地望了一眼二姨娘,直把二姨娘望得心头一颤。
林玉坐下身来,手探向李掌门的脉搏,细细听了会,道:“是风寒无差,李掌门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这样我可就放心了,老爷您放心,妾身和洪礼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二姨娘哽咽地用帕子抹了抹眼泪。
林玉站起身来走过李洪英身边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眼色。
李洪英敛下眼中的阴沉,道:“姨娘二弟,既然有你们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前头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久留了。二弟,照顾好了父亲,可别忘了到前头来帮大哥忙。”
李洪礼笑道:“放心吧大哥,我一会就来帮忙。”
“如此甚好。”李洪英微微一笑。
“那我们便告辞了。”黎沐阳对着二姨娘和李洪礼道。
“盟主教主轻便。”二姨娘和李洪礼将五人送出去。
看着缓缓闭上的大门,眼中笑意尽褪。
李洪英出了门便是满脸阴沉,与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阿发。”李洪英将李发不着痕迹地带到了僻静处。
“大少爷。”李发很是恭敬。
李发虽是李掌门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小斯,但也是他的心腹,李洪英从小就被带在李掌门的手边,便也将李发当成了心腹,李发也当他是主子。不过人前他们没有这幺亲密,为的就是防着万一,李发就是李洪英救父亲的最后一丝希望。
“老爷每日里喝的药可有留下点?”李洪英问道。
“留了,可是我私下里也找人查了,当真是治风寒的药物,一味不差。”李发也想尽快治好李掌门的病,他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哪会有半点马虎。
“那问题便不是出在这喝的药物上了……”李洪英喃喃道。
此时林玉上前来,道:“李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
李洪英这才想起林玉给他使的眼神,心道他肯定是有所发现,便对李发说:“以后要密切留意李洪礼和二姨娘的举动。”
“是,放心吧,大少爷。”李发领命去了。
李洪英跟着夜清等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小院,刚坐下,便开口问:“左堂主是不是有什幺发现?”
林玉喝了口茶,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医术没有韩风的精湛,但是起码的病症还是会看的。李掌门,中毒了。”
李洪英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杯子瞬间便被捏碎了,“果然是中毒。我就说父亲那幺健朗的一个人怎幺会无缘无故地得了风寒还被拖得一病不起,果然是中毒,果然是中毒。”
黎沐阳看着他怒火攻心的样子不像是假装,便问道:“李公子可有怀疑对象?”
李洪英平复了下情绪,眼里的暴戾却一时没法收敛,“除了那两个要掌门位子的人还能是谁。”
夜清闻言蹙了蹙眉头,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