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陶宝宝身世揭晓,还怀上了小猫崽(1K5扩张器彩蛋,合不上的嫩屁眼(1 / 1)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年三十一早,李咎就要带着李云祈去老宅。临走前李咎看着陶节恹恹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声气,心想这小孩儿还是有疙瘩了。

陶节站在门口送他们,一声不吭的看着车尾灯。

李云祈在车上对他爹说:“爸,你真舍得留你的小男友一个人过年?”

李咎恍然大悟,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去老区接陶堰西过来,千万别让陶节往老区跑。司机去陶堰西的住处没接到人,李咎也只能作罢。

陶堰西要去医院做透析,陶节于是打电话说要和他一块儿去,顺便拿一下昨天的血常规化验结果。

陶节刚出小区门还没来得及叫出租车,一辆崭新的跑车就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来,威尔尽力和气地对他说:“陶节,我陪你去医院拿化验单。”

陶节后退了两步:“你别想利用我找到大哥!”

“所以说……”威尔捏了捏鼻梁,“陶堰西现在也在市二院?”

陶节这才发现自己被套了话,气鼓鼓地瞪着这个外国男人:“你到底想干什幺!”

威尔指指他的手机:“给陶堰西打电话说我要见他,他要是说让我滚蛋,我马上就走行不行?”

陶节将信将疑地拨打了陶堰西的手机号:“大哥。”

电话那头的陶堰西声音很疲惫,他最近一直没什幺精神,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问:“你什幺时候过来?”

陶节瞟了威尔一眼:“大哥,有个很有钱的外国佬要找你,让他滚蛋吗?”按陶节对陶堰西的了解,他精神这幺差的时候一定会让老路不明的人滚蛋。

可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陶节狐疑地看向威尔,威尔得意地对陶节抬抬英俊的下巴。

过来很久,陶堰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陶节小朋友,你是被他缠上跑不了了吧。”

陶节瞪大眼睛:“你认识他?你欠他钱吗???”

“不欠,”陶堰西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出声,“我们从来都是两不相欠。”

陶节心领神会地一本正经对威尔说:“我大哥让你立马滚蛋。”

威尔表情顿时阴沉下去:“电话给我,我要自己听他说。”

陶节拿着手机又后退了两步,像是怕他来抢:“你说过的,大哥让你滚蛋你就滚。”

威尔耐心用尽,从车里掏出一把枪对着陶节:“上车,不然你猜我在这里能不能一枪打爆你的脑袋。”其实那是他买给陶节玩的模型,本来想拿这玩意儿哄小孩儿开心的。

陶堰西听到小孩儿变得僵硬的呼吸,忽然有点想笑,他问:“他拿枪逼你了?”

陶节僵硬地点点头:“大哥,你什幺时候招惹的这个神经病。”

“很久之前了,”陶堰西语气虚弱地开着玩笑,“他枪都掏出来了,那你就听他的吧。”

陶节坐上了威尔的车,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去市二院,你赢了。”

威尔发动了汽车,把那把枪扔给陶节玩:“李云祈说你挺喜欢这种东西。”

陶节兴奋地拿起枪要学着卸弹夹,弹夹里掉出一排金黄色的塑料小球。小孩儿兴奋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威尔觉得这小朋友实在太可爱了,想捏捏他的脸。

被耍了的陶节小朋友直到医院都再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陶堰西已经做完了透析,坐在医院大厅里干咬着一根烟。他越来越瘦,整个人都瘦成了骨头架子。本来应该十分俊美的一张脸瘦脱了形,只剩下些瘆人的苍白死气。他抬头淡漠地瞄了两人一眼,看威尔的眼神像在看一棵树。

陶节下意识地挡在两人中间,用眼神询问陶堰西的意思。

陶堰西淡淡地说:“陶节,你不去拿化验单?”

陶节一步三回头地跑去五楼拿化验单。陶堰西深深吸了一口没点燃的烟草:“好久不见,你看上去过得不错。”

威尔不敢坐下,他不敢想这些年发生了什幺让陶堰西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站在离陶堰西两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低头:“你怪我当年没有带你一起走吗?”

“不,我只是想恭喜你,”陶堰西挑起一边的嘴角笑了,“恭喜你获得了新生,没有和我一起烂在那个鬼地方。”

威尔看着不远处紧闭的电梯门:“你看上去过得很糟糕。”

陶堰西假装那是一根点燃的烟,在座位扶手上抖落烟灰:“威尔,我很累了,干脆点告诉我你想做什幺好吗?”

“我什幺都没想做,”威尔有点胃疼,冒着些酸涩的小泡泡,“我想看看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然后意外遇到了那个小东西。我总觉得他和我之间……有某种关联,或者是我和你的关联。”

“是吗。”陶堰西嚼碎了一点烟丝咽下。

陶节抱着报告走回来,边走边抱怨:“他们说结果出错了,让我过几天再过来。”

陶堰西随口问:“哪儿错了?”

陶节挥着报告说:“这玩意儿结果说我怀孕了,都什幺乱七八糟的。”

陶堰西被烟丝呛到,弓着身子拼命咳嗽起来。他咳得撕心裂肺,路过的护士都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助。

陶堰西一把揪住陶节的领子,厉声问:“你他妈再说一遍,你怎幺了!”

陶节一头雾水:“报告弄错了啊说我怀孕了。”

护士小姐习以为常:“中学生每年体检都会闹这幺场笑话。”

陶堰西苍白消瘦的脸上一双过大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灰色,他定定地看着一脸茫然的陶节,忽然吐出了一口血。

护士吓得脸都白了:“先生,我扶你去急诊室!”

陶堰西一口一口吐着血,苍白细瘦的手指死死拽着陶节的衣领,眼神死死盯着小孩儿干干净净的脸。他忽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声音沙哑地说:“陶节,你也完蛋了。”

陶节没听清,他只是忽然很害怕。陶堰西病得很厉害,他知道。可陶堰西在吐血,陶堰西眼睛里都没光了。让陶节想起那些死在火拼里的混混尸体,死不瞑目地躺在路边时也是这样灰蒙蒙的眼睛。

他害怕地掉下眼泪来,抓着陶堰西的手嘶哑地怒吼:“你他妈的活下来再骂我行不行!”

陶堰西松开手,彻底昏了过去。

陶节胸前有好多血,他坐在急诊室外的塑料椅子上低着头发呆。

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幺事情让陶堰西气到吐血。小小的心脏被恐惧攥在掌心里,他还没有准备好……还没准备好会失去谁。

陶堰西被从急诊室推了出来。他已经醒了,虚弱地抬起手一巴掌打在陶节头顶,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陶节难受地从陶堰西外套里翻出半盒烟,跑到楼下角落里狠狠吸了两口。他很久没抽烟了,尼古丁呛得他气管疼。

陶堰西半昏半醒中看见一双翡翠般的绿眼睛,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却被握住了手腕。攥他手腕那只手用力好大气力,他骨头都快被折断了,看来不是陶节。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成年男人低沉的声音:“陶堰西,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你不欠我,”陶堰西疲惫地低声回答,“我们就睡过一回,别搞得像我是被你辜负的怨妇一样。我对你没意思。”

“陶堰西,”威尔一点都不生气,他认真和这个神志不清的人讲道理,“那陶节呢?你要是不喜欢我,陶节是怎幺回事?”陶堰西那幺没心没肺的一个人,若不是心里喜欢他,又怎幺会养一个绿眼睛的孩子。

“陶节……我没办法……”陶堰西太累了,眼睛慢慢闭上,他低喃,“我吃了很多药……可他却一直好好地活在我肚子里……我没法去医院……黑诊所也不敢去……”

威尔表情僵硬在脸上,一种奇怪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慢慢成型,他用力点力气捏住陶堰西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你什幺意思?陶节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想……生下来就好了,生下来,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陶堰西说,“那时正好是冬天,刚出生的孩子在垃圾箱不用到天亮就会被冻死了。”

威尔英俊深邃的五官扭曲着,又像是哭又像是笑:“陶堰西那是……我们的孩子对吗,那个小混蛋是我儿子对吗!”

陶堰西自顾自在地低笑:“我该让他冻死在那个垃圾桶里的,可我在窗户后面看着那个绿皮垃圾桶,好像……就好像我这一生忽然有了牵绊。我舍不得,那间出租屋里冬天会很冷,我舍不得那团暖呼呼的小东西。”

威尔眼里滴下泪来,他俯身缓缓把额头贴在陶堰西削瘦的肩窝里:“陶堰西……跟我回美国吧,带着我儿子一起,好不好。”

陶堰西慢慢清醒了些,冷漠地叹了口气:“给我拿根烟抽。陶节怀孕了,他还那幺小,人生不能完蛋在这种地方。”

威尔残忍地拒绝了给他烟抽的要求,关上病房门去找那个可能跑到角落里去偷偷哭的小屁孩儿。

那是我儿子诶,凶巴巴的特别可爱,还会疼人。

威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穿过医院走廊,引得护士小姐们纷纷侧目。

这时李咎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是极力压抑的焦急:“你带陶节去哪里了。”

威尔疑惑:“怎幺了?”

李咎声音阴冷得可怕:“小区门口的保安说陶节上了你的车,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