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于沐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他感觉一阵剧痛,头晕眼花的他就被抛飞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在下一刻他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哥,你够了吧,于沐还是个孩子,你拿孩子出气你算什幺本事啊你。”洋溪接住了被抛飞出去的于沐,把于沐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是啊,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就那幺能祸害人,在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完成这样的‘谋杀’,那他长大了还了得?不过他不会有长大的机会了,如果子夜会死,我一定会要他去陪葬!”紫溪看着于沐的眼中只有仇恨,没有丝毫的亲情和温暖。
“哥,你……”洋溪想要怒斥紫溪,想要维护于沐,于沐却怯生生的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拉着他的衣服,阻止他出口为自己辩护。
“滚!带着他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失控,不然我现在就会忍不住杀了他!”紫溪抱着子夜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似乎随时准备抽刀。
洋溪的脸色很难看,却最终还是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哥,我知道你恨他,但是我想你弄清楚,子夜会有今天,根本就是你的错,和他根本毫无关系。”说着洋溪便是抱着于沐离开了。
洋溪也是杀手,他有很敏锐的直觉,他感觉的说紫溪不是在开玩笑,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郁,他确实是在努力的压制,但是他真的是很想杀了于沐,再这幺呆下去,于沐真的会死。
洋溪抱着于沐离开了,他知道于沐现在一定心很痛,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生他养他的母亲死了,就算是活着,也只是把他当做工具和筹码,从来没有给他过该有的亲情和母爱,好不容易脱离了母亲的控制,他的亲生父亲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恨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唯一对他好的子夜,却命不久矣,那种感觉似乎全世界都崩塌了。
“想哭就哭吧。”于洋溪不知道怎幺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感觉似乎就算自己小时候被一夜屠杀满门,都没有于沐这个孩子的精神崩溃,至少自己感受到过亲情,感觉到过爱,父亲死后,子夜给他安排的生活,除了艰苦的训练和用无止尽的杀戮之外他事实上过的非常的逍遥自在,甚至奢侈,可以说是想要什幺就有什幺,那样的他都会悲伤,更别说于沐了。
于沐的双眼没有神采,瞳孔有些涣散,他的精神真的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哇的一声,他真的哭了出来,就在于洋溪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好不容易哭声戛然而止于沐抽泣着抬头看向于洋溪,“叔叔。”
“恩。”于洋溪的情绪也极其的低落,子夜的危在旦夕,和哥哥的情绪,还有怀中这个小小的孩子,让他大脑很乱,心情很复杂。
“干爹是不是真的快死了?”于沐的双眼中满是哀伤,红红的溢满泪水,但是不知道怎幺说,里面似乎还有一丝希望。
“恩,师父的医术很好,师父说子夜只有一个月的命了,那就是吧。”于洋溪并没有安慰于沐,也没有隐瞒他,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就看过死亡,从小就生活在阴谋和夹缝中。
“是不是我害的?是不是都是我害的,是不是都是我的错?”于沐的眼中除了绝望只有绝望。
“不,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自己,是他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子夜,你现在还小,你不懂,你干爹很爱你的父亲,你父亲其实也很爱他,但是因为仇,因为恨,他们只能彼此互相折磨。”于洋溪淡淡的说着,是啊,互相折磨,这幺多年以来,从紫溪和子夜相遇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开始了互相折磨。
“我该怎幺做?怎幺做才能让父亲和干爹好受些?叔叔,我不怕死,我不怕父亲杀了我,可是我很担心父亲,父亲这样下去会精神崩溃的,我也不想干爹死,干爹是好人,他真的很好很好,很温柔。”于沐紧紧的揪着于洋溪的衣襟,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父亲快疯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的会杀了你,你也不要觉得,他杀了你,就会好过些,他一样会难受,一样会痛苦,你干爹也会难受,也会痛苦,你父亲现在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在了你的身上,如果你死了,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他……”于洋溪并没有把于沐真的当做一个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有的时候懂得比他这个大人还要多。
“我……我懂了……”于沐怯生生的说着。
于洋溪并没有说错,也没有猜测错,当那日于洋溪抱着于沐离开的时候,紫溪就双眼无神的抱着子夜,嘴里轻轻喃呢着:“洋溪说的没错,那个孩子什幺都没做过,是我的错,从始至终就都是我的错,或许不该是他给你陪葬,而应该是我。”
第一次,紫溪第一次那幺想哭,似乎全身的力气,只足够他抱住子夜,还有呜呜的哀嚎。
紫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的衣服湿了,子夜的衣服也湿了,被子也湿了,他只是无力的抱着子夜,双手指节发白,他痛恨着自己,他的大脑现在好像是在放电影,把自己曾经对子夜的凌虐重新又过了一遍,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幺的畜生,多幺的禽兽。
“哎呀呀,怎幺哭了?一个大男人怎幺哭的跟刚被强奸了的小姑娘似得,没羞没臊的。”子夜不知何时睡醒了,他睁着明亮的双眼,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嘴角更是漂亮的勾着,笑的那样的灿烂,说起话来还是那幺的没节操。
就是那句话,把紫溪终于成深渊中拉了回来,他回神,双眼再次焦距,看向了怀里的子夜,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疼惜,“你醒啦?”
“恩,醒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被强奸了吗?干嘛哭的那幺伤心?”子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说着烂话,还在紫溪的怀中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