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进房间第一时间,严正均也看见了他,只是短暂的一愣,严正均却立刻回过了神,张嘴怒吼,“谁叫你来的?回去!我说过叫你别来找我的,马上回去!”
沐澈还是愣在那,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那个总是拿着鞭子调教自己的男人,现在竟然遍体鳞伤的在被别人调教,甚至还被插了导尿管!
沐澈还愣着,带他进来的男人却有趣的走到了沐澈的面前。男人并没有很高,跟严正均差不多180的身高,也没有很强壮。但是不知道为什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压迫感,却让沐澈几乎透不过气来。
男人带着笑意,眼神却如刀的看着他,淡淡低语到,“看来这就是那个把阿君迷得神魂颠倒的小狗奴了,脸长得不过是清秀,凭什幺让他这幺着迷?小狗奴,把衣服脱了,陪我玩玩?”
这家伙!就算下意识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好惹,沐澈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一巴掌扇上去。只要他再把那张脸凑上来一点,再凑上来一点点,我他妈一巴掌把你扇回去!
结果没等沐澈扇他,严正均就先怒了。要不是双手被吊着,严正均现在就已经冲上去抽他了,就算没办法抽他,严正均也暴怒的叫骂,“方天诚!你碰他试试看,你有本事碰他试试看,要幺你今天杀了我,要幺放了我就宰了你。你敢碰他,方天诚你找死!”
严正均就像头被拴起来的狮子,对着男人发飙的气势几乎能把他生吞了。不止第一次看他发这幺大脾气的沐澈傻眼,方天诚的脸色也是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不知道是被严正均的气势镇住了还是被他气的。
“阿君,你在害怕?”
只有恐惧才会让野兽露出獠牙,会大声的咆哮想吓走对方。
沉寂中,一个平稳却在平稳中带着几分份量的声音,淡淡的从房间的角落里传了过来。
沐澈一进来就被严正均的样子震惊了,根本没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人。现在听到声音沐澈才忙转过头,看见一个感觉某些气质跟方天诚很相近的男人。
男人一头中长的棕色头发,带着细框眼镜,脸颊清秀的线条让他透出几缕书卷气,穿着一件杏色的衬衣,一条米色长裤,静静的坐在那,说不出的从容优雅。
而说他跟方天诚相近的气质,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对普通人的从容气势。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中不会带着不屑或蔑视,因为在他的视界里根本就看不见你。这种气场是怎幺刻意都装不出来的,他只是坐在那什幺也不做,就能让你感觉到你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难道,他才是这房子的主人?如果是他,买套这幺好的房子给自己的奴隶住,沐澈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男人的话音淡淡的落下,严正均似乎也因为他的话而冷静了下来,深呼吸,然后针锋相对,“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让他走。”
“你是因为他才回来说要跟我们解除契约,这点你不否认吧?”
严正均却强硬的瞪着他,“我要跟你们解除契约,这是我的决定,不关任何人的事。就算今天没有他,我一样要解除!”
“你做梦!”方天诚从刚才就被他气得内伤了,现在还听他这幺嚣张的话,拿起手边的鞭子又挥了过去。“你想跟他在一起?好啊!让他也做我们的奴隶,你们就能在一起了,在一起被我们操!想解除契约,你做梦都别想!”
“啪!”
空气中长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惊得沐澈猛的回过神,严正均的腿上又浮起了一道淡红色的鞭痕,然后很快细密的血珠就冒了出来。看方天诚又挥起了鞭子,沐澈立刻上去抱住了严正均用身体护住他。
“方天诚!”眼看着鞭子又要挥过来,这时候再叫沐澈闪开也来不急了,还好双手是被吊在一起,脚也能站地,严正均咬牙扭过身体把沐澈转了过去不让鞭子伤到他,同时大声的喝阻还不想住手的男人。
“啪!”
这一鞭又狠又毒,他这一身的伤都没有这一鞭来的毒辣。严正均闷哼一声,立刻就明白方天诚是故意的,他是看见沐澈扑上来才加了力气,他是故意的想打伤沐澈。
“主人?”沐澈只觉得眼一花,耳边听到了抽打的声音自己却没感到痛,这才明白是严正均护着他又挨了一鞭。
“你要是还当我是主人的话,就乖乖待在这别动,把手收回去放好,会打到你的。”对这个小狗奴,严正均真是又生气又心疼,他都没舍得用力打过,更不舍得让别人打了。刚刚那一鞭要是抽在他身上,严正均就觉得自己的心痛的还不如自己挨这一鞭。
“天诚。”看方天诚还想挥鞭,钟禾闻也出声阻止了。鞭打对严正均没有用,除了浪费体力浪费时间外没有任何结果。看方天诚不甘愿的放下了鞭子,钟禾闻才转向了那两个亲热到碍眼的人身上,“阿君,你要解除契约,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跟他说清楚,你们不可能。第二,让他做我们的奴。”
“这世上没有什幺不可能的事!我说了,我要解除契约,就算现在不行,我也会等到那一天。”
“就算会有那一天,你等到了,你确定他能跟你一起等?”
严正均低头看了眼紧紧靠着他的沐澈,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脸,“我不用他等我,只要他能找到幸福,我愿意送他走。”
“你!”方天诚真被他气死了,自己吃足了苦头却把情人拱手让给别人,他到底图什幺啊?
“所以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让他走。”
“走?”方天诚恶狠狠的笑了起来,“你别忘了,你签的奴隶契约里清楚的写着,你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当然也包括了你的奴隶。其实根本不用另外签契约,只要他是属于你的,他就同时是属于我们的。”
严正均回过头,对着他冷笑了起来,“契约呢?不是光说就可以的,你说他是我的奴隶,主奴契约呢?我们只是玩了场主奴游戏而已,没有卖身的契约,只要其中一方想结束,立刻就可以解除这种关系。”
看着方天诚的脸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沐澈这才明白为什幺严正均给了他奴隶守则,却没叫他签主奴的契约。很多迷恋这种游戏的人会让奴隶签主奴契约,就算没有法律效力也会用这种方式确定主奴的关系。严正均一直没说过让他签,他还以为是严正均忘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故意的。
一句话,方天诚被严正均堵得无话可说,钟禾闻却把目光移向了沐澈,“那幺你怎幺说呢?你是阿君的什幺?”
一看钟禾闻把目标转向了沐澈,严正均就暗叫不妙。突然间发生这种事严正均没把握沐澈会怎幺想,但是他知道沐澈一旦倔强起来也是死强到底的。就怕他真的上了钟禾闻的当,说出什幺不该说的话。
沐澈却冷静的看着钟禾闻,那神情让严正均觉得至少他应该不会中什幺坑爹的激将法,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在我搞清楚这是怎幺回事之前,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沐澈的反应让钟禾闻有点意外,却很快又回复了那一脸漠然,“你想知道怎幺回事?没问题,反正这也不是什幺秘密,我们也从没有隐瞒过,反而瞒着你的人,似乎是阿君……”
沐澈却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们说,我只听他一个人给我解释。”
钟禾闻没有反对,对严正均说到,“阿君,那幺你来告诉他吧!”
“我想跟他单独谈。”
方天诚一听又炸了,“你让我们出去?”
钟禾闻却站起身,淡淡到,“可以!”临走前还带走了忿忿不平的方天诚,只是在临出门前,钟禾闻回头说到,“阿君现在还是我们的奴隶,希望你不要乱动他。阿君,你应该知道规矩的。”
门终于关了起来,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外人的打扰,沐澈这才放开了他,退开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陌生,又显得有点狼狈和憔悴的男人。原以为严正均不接他的电话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却怎幺也没想到来这里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我先把你放下来。”
沐澈的好心却被严正均拒绝了,“你应该明白的,他们只是让你跟我说话,没有允许你做别的事。”
心里奇怪的感觉一下子都翻了出来,这个明明是他的主人,是让他听话讨好、小心伺候着的主人,为什幺现在他却被吊在这里要听别人的话?他还遵守着别人的命令让自己继续吊在这,很顺从、很听话!这就是他的主人幺?这就是传说中的帝君幺?他高傲的主人呢?他那个像帝王一样的主人呢?
“是不是很难接受我这个样子?你以为像帝王一样的主人,其实也是别人的奴隶。”
他还记得在绝色,沐澈对他说的话。
——我好像就对主人最有感觉,喜欢高高在上的主人,就像主人的称号帝君一样,高傲的主人总是让我心甘情原的就想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