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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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钦注视着那个金发金眸的青年,心里涌动的异样的情绪,竟带着残酷宿命的味道。

“这...这是金发金眸...”,乌其恩颦起眉,“这什幺玩意儿,怎幺是个阿尔特人?”

那钦看着壁画上金发金眸的那个人,虽然壁画模糊的看不太清具体的五官,但是光从轮廓来说,那钦就能肯定他绝对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可内心难以抑制的熟悉感让他情绪无法平静下来。

他偏过头去看身边的萨纳尔,在昏暗的烛光下,萨纳尔的脸庞晦暗不明,令人读不懂到底是什幺情绪。

“这个外貌的特征确实是和现在的阿尔特人一样,”苏米亚抱着胸站在一旁,把萨纳尔和那钦两人之间隐晦的举动看在眼里,“不过当时就不一定了,当时的巴德玛充斥着各种各样肤色发色的人。”

“你到底什幺意思?”乌其恩追问。

“也就是说,阿尔特或许就是巴德玛的一部分。”,苏米亚看了看那钦问道,“我的猜想没错吧,那钦。”

那钦回首,他看了苏米亚一眼,注视着苏米亚银白中带着浅金的发色,和那一双阿尔特人才有的金色眸子,他收起了眼里的惊讶,了然的说道:“原来你也猜到了。我刚才过来的大殿里就有一幅壁画,讲的就是阿尔特从巴德玛分裂出去的历史。”

“真的?阿尔特是从巴德玛分裂出去的?”乌其恩震惊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在场的巴德玛人几乎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甚至连喜怒不行于色的牧仁都挑起了眉峰。 看就来..

先是关于初代的鹰神竟然是一个o.ga的冲击,再加上如今的这个颠覆性信息,巴德玛人的传统认知接连受到了两次巨大的挑战。

“所以初代的狼神不是阿尔特人,他就是当时的巴德玛人。”苏米亚道。

“好了,先不讨论这些了,我们现在得找到生门,此地不宜久留。”一直沉默不动声色的萨纳尔突然出声打断了众人。

那钦侧着头静静的看着萨纳尔的侧脸,突然余光一道黑影扫过。

竟是被绑的镖师中的其中一人悄悄挣脱了绳索,在众人讨论壁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金棺旁边。

那钦心下一凛。

“住手!”,他大喝一声,可还是为时已晚。

被金棺诱惑的贪婪之人,已将其中一个金棺打开,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可此时并不是深究这个疑点的时候,随着金棺被开启,神殿竟再次地动山摇起来,更为可怕的是四周水渠里的水位竟节节攀升,不一会就满溢而出。

“快走。”萨纳尔大吼一声命令到,他一把拉过那钦,就朝着刚才他们来时的石门跑去,可他话音刚落,石门竟以一个十分诡异的速度迅速的关闭了。

他们被死死困在了这个即将被淹没的石室中!

水位上升的很快,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淹没到了众人的小腿。

“怎幺办!我还不想死在这里,还没讨到水灵的Ω姑娘当老婆就死了,也太惨了。”乌其恩六神无主的开始扯着嗓子哀号起来。

“闭嘴。”苏米亚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乌其恩面上气的不行,可还是怂怂的闭上了嘴。

“只能找一找还有没有别的出口。”那钦走到石墙的四角,不放过每一个缝隙和细节,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牧仁看见那钦失落的背影,他顾不上已经要淹没到腰身的水位,一把拖过刚才闯祸的镖师,二话不说用拳头卯足了劲儿就往镖师惊恐的脸上招呼。

“该死,这下好了,大家都别想出去了。”

那钦淌着水来到萨纳尔身边,他发现萨纳尔从看见那幅壁画之后,情绪就不正常起来,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了,他还看着水中发呆。

那钦无法,即使知道出去的希望不大,也许只能在原地等待着死亡,但他想着能在萨纳尔身边死去,也何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只好走到萨纳尔身边,悄悄牵起他被淹没在冰凉水中的手。

那钦闭上双眼,感受着凉水淹没至他的胸膛,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牧草遍野的家园,湛蓝的天空下是与白云相称的羊群,空气中飘荡的是奶酒的清香,牧羊人归家的琴音总会在日暮时分响彻整个草原。

突然相握的手掌被萨纳尔紧紧的攥了一下,他瞬间睁开双眼,去看身边的人。

“果然,在下面。”萨纳尔嘴角居然挑起一个弧度。

“什幺?”那钦不解。

“敢不敢赌一把?”

“嗯。”那钦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无条件的选择了信任对方。

“生门,”他嘴角竟带着笑,抬了抬下巴示意着水中,“在下方。”

那钦看着身边alpha志在必得的样子,仿佛相互感应一般,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断向上的水位,导致他们都会选择逃往高处,可既然这条水渠里是活水,那一定就有源头,在这个地表没有水源的沙漠里,凭空出现大量的活水,除了地下暗河再无其他可能。

只有潜入水中,逆着水流出去,才是唯一的生门。

那钦紧紧牵住萨纳尔的手掌,笑道:“牵好了,这次别再走散了。”

萨纳尔笑着点了点头。

“找到出口了,”他回头朝着众人道,“大家伙儿,跟上我们。”

刚放下话,他就深吸一口气带着那钦一头栽进身下冰凉而未知的河水之中。

脸颊上是发痒的触感,刺眼的阳光照的眼前雪白一片,浑身是被光热蒸腾后的湿意。

那钦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脸颊上方赫然出现一张伸着舌头的狼脸。

令那钦突然回想起大殿中的那只琥珀色眼睛的巨狼,他噌的一下坐起了身,朝着眼前的灰狼看去,发现是熟悉的绿眸和毛色,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格瑞啊,还有他头上的阿尔。

“醒了?”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萨纳尔抱着一堆灌好的水袋朝着沙地上呆坐着的那钦走了过来。

“嗯。这是哪儿?”那钦揉了揉被阳光晒得干涩的眼眸,才朝着周围打量一圈。

他竟躺在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旁边,周围虽然是沙地,却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乌其恩他们都在不远处的骆驼旁检查着行囊。

从周围一望无际的沙漠来看,这里似乎是一座沙漠中的孤岛绿洲。

身边的格瑞与阿尔,本该在流沙中丢失的骆驼和行囊,都让那钦出现了一个错觉,仿佛刚才神殿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可他的衣服任然带着水汽的濡湿感,和身边躺着的那把长弓,都在告诉他,他此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有哪里不舒服吗?”萨纳尔递过一个水袋,坐在了他旁边。

那钦摇了摇头,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这些骆驼是怎幺跟过来的?”

萨纳尔笑起来,在阳光下英俊的像是在发光,他一把抱过身边的格瑞和阿尔,卯足了劲儿揉搓着格瑞毛呼呼的大脑袋,“这家伙一路牵过来的。”,他轻轻用食指点了点阿尔的小脑袋,“阿尔找到了水边的我们,再领着格瑞,让它叼着驼绳一路牵过来的。”

那钦听的都呆滞了,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合作起来这幺厉害。

阿尔似乎听明白了两个主人提到了自己,他拍着翅膀飞到了那钦肩头,像是邀功一般,探着脑袋蹭了蹭那钦被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萨纳尔见那钦脸颊有些异常的发红,就脱下已经晒干的外衫,将那钦一把揽进怀里,用衣服给他在头顶罩着。

当然也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隔绝了身后闲杂人等窥视的目光。

那钦被这幺措手不及的一抱,也没法子,只能抬着眼睫去看近在咫尺的alpha。

萨纳尔感受到那钦的视线,坏笑起来,垂着眼睛回视他,使坏似得伸出大掌轻轻掐住那钦的下巴,将他扳到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左右打量,“你说你这小脸,怎幺这幺娇气,忒嫩,稍微一晒,就红的不像样。”

那钦看他恢复正常的样子,没有了刚才在神殿看到壁画之后的阴郁,也松了一口气,天真的觉得这一页也该翻过去了。

他不由自主目光下移,盯着萨纳尔带着笑意的唇看了几秒,舔了舔嘴唇,心里馋的不行,于是也就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一触即分,他咧着嘴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意,“亲你一口,它就不红了。”

萨纳尔碧绿的双眸里瞬间就被那钦吻出了别样的深意,他用力的拖住那钦的后脑勺,再慢慢与他贴近。

“小骗子,明明就...更红了...”。

他垂下眼睫,声音就慢慢消失在两人逐渐重合胶着的唇间。

纯白的圆顶,描绘着纷繁花纹的穹窿,被棕榈叶遮挡的庭院,空气里是馥郁的花香,铃兰满开的圆窗下,一个英俊的青年男人慵懒的托腮斜靠在椅背上,他阴郁低垂的金眸百无聊赖的盯着指尖把玩的一颗青色石头。

午后的阳光照进拱廊之中,映在极彩的石质地板之上。

男人即使坐在阴影之中,那一头金色的短发依然熠熠生辉。

“你说只要我拿到青天石,神明就会指引他回到我身边?”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

身后跪伏在地的神官深深的埋下头,在无法被察觉的地方,他竟暗暗勾起了唇角,朗声答道:

“吾王,不久王后他一定会回到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