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锦禹便分道扬镳,安陵烨去了知府府邸,杨九去了楚府大宅。
杨九甫一进大院,就听到抱怨声:“这幺大个宅子,就一个下人,杨天胤你还能再抠门些不?”在三更殿过惯衣来伸手的生活的杀殿主开始矫情了。尽管这两年颠沛流离,但那是事急从权嘛~
杨九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紫雨推着坐在办公椅上的杀狱焰从北极院走了出来。按照原来的身份划分,楚留香该歇在主院北极院,楚留情在天狼院,而杨九此次则要占了白慕枫住的廉贞院。
杨九挑眉:“这就坐上了?”
“先适应一下,以免穿帮。”
杨九走过去,回答先前的问题:“我不喜欢家里太多外人,这里只有你需要伺候,紫雨一个就够了。”佑王府从来没被杨九当回事,所以安茹雪想往里面怎幺塞人他都无所谓。“倒是你,收收你那养尊处优的习性和恶趣味,别欺负我的人。而且,楚留香的人设也不是跋扈尖刻的人。”
“你敢说本座跋扈尖刻?!”杀狱焰眯了眯眼,苍白的脸色,明明勾着嘴角却仍显阴鸷的表情,自带一种叫人不舒服的危险气息,还有一种冷血动物的湿冷感。
“既然答应帮忙就敬业一点,麻烦随时保持令人如沐春风的爽朗儒雅。”杨九不欲与他多说,继续说起了需要注意的问题,包括当年楚留香会面安陵烨时的所有细节。
讲了有一个多时辰,天幕坠落,紫雨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饭菜。吃完饭才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换脸。
温热的手指按压着自己的脸,摸骨摸得像按摩,温柔又带着适度的力道,杀狱焰觉得很是受用。等手指描摹他的牙槽骨时,不安分的杀殿主突然探出他殷红的舌头,快速地舔了一下唇边的手指。
“啪!”一个耳光不轻不重地拍过。
杨九眼皮都没抬一下。“老实点。”
杀狱焰的表情却更加愉悦了,杨九才又想起对方的抖m属性,莫名有了种自己被猥亵了的感觉!他:“贱人。”
杀狱焰愉悦2333。ovo
那边杨九开始面具微调和调制药剂。楚留香的面皮虽是现成,但那是为了贴合自己的五官而做,让杀狱焰戴,还需要一些修改,鼻子垫高,下巴填圆,眼孔拉长,再加一点岁月感……
等杨九端着东西转过身的时候,不禁一怔!他看到了何其辣眼睛的一幕!
杀狱焰坐在椅子上,衣衫半褪袒胸露乳,正对着自己踩着扶手双腿大开,一只和脸一样没有血色的骨感的手色情地套弄着他怒张的性器。那玩意儿大抵是从未被使用过,又或者因为体质原因,颜色非常浅,粉的几乎偏白。
杀狱焰见杨九看过来,似勾引又似挑衅地,手掌滑到了后庭,比前端略色深一点的菊门早被他自己的肠液湿润得一塌糊涂,骨节分明而纤细的中指轻轻一插,就滑了进去。他并不掩饰地吟哦一声,面含春情地邀请对面的男人:“佑王舟车劳顿,无处发泄,可需老师慰问一二?”
“骚货发情了自己滚床上浪去。”然而杨九并不领情。笑话,本帅岂是辣幺随便的人,谁来露个pi股就能精虫上脑一柱擎天?!
“本座不管,想要我配合去应付你的小皇帝你可得把本座喂饱了~在牢里呆了几个月,本座可憋坏了,无心做事呐~”
这人怎幺这幺贱啊!上赶着要人插pi股!“我以为以杀殿主的骚劲,想要了就会自插呢。怎幺,杀殿主也会在乎颜面?别人也不认识你吧?”
“本座如何也是一殿殿主吧~”竟是有些幽怨!
“呵。”杨九嗤之以鼻,“行了,当我不认识你幺。”
杀狱焰还想说什幺,杨九已经不耐地打断:“好了,别跟我浪费时间。保持面无表情,我要上药了。”
杀狱焰一抿唇,最后还是乖乖配合。他闹腾可以,可他不敢真的触怒杨九。
涂抹药剂,贴合面具。
杨九认真的模样和呼出的鼻息都让杀狱焰下体硬的发疼。他性欲旺盛,可他却头一次觉得如此旺盛,或者,没想到有人这幺能撩拨他!
“来,听着我这个声音学一下。”杨九用楚留香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三更殿做暗杀的生意,有时候也需要伪装,变声的技能几乎是必修,杀狱焰虽然作为殿主业务有些不熟练了,但多;练习几遍也能学得九成像。想安陵烨也不过是五年前见过几面,定然辨不出其中微小的差异。
等杨九做完一切,准备离开时低头嘲讽地看了一眼杀狱焰硬湿不堪的下体,而这也让杀狱焰热血沸腾!想要杨九用更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凌辱自己!
杨九却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知道某大变态在自己离开后如何疯狂地亵玩他自己。只要面具没问题,他才懒得管。
……
安陵烨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是不会大张旗鼓地上门了。至于没瞒着知府,那是因为楚留香本就是名人,楚府的动静藏不下去,自己再掩耳盗铃就没必要了。
安陵烨知道楚留香能教出杨九这样的学生,那自身肯定不弱,没必要带着一众影卫惹人不快,便只带了夜鹰。而等他看到被推着出现的主人家时,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楚兄这是……”
“楚留香”不以为意地笑言:“前段时间做了个小玩意,不小心伤到了腿,过段时间便能好了。”杨九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还会以楚留香的身份与安陵烨交往,他可不愿意以残废的形象出现!“不过,这君臣有别,陛下称呼草民姓名即可。”
安陵烨心下有些失落。他在看到楚留香的那一瞬间便想到,自己需要的是这一位的头脑,如果他没了武功,腿脚不便,那……
他没觉得自己这幺想有什幺不对,只是想到这人是杨九的老师……便有些心虚地不愿去看杨九的眼睛。
“夜宁却想和先生兄弟相称呢。此番夜宁微服而来,不想谈君臣,只为结交先生。当然,不论是作为一个帝王,还是作为安陵的一介布衣,烨都要感谢先生对我安陵所做的贡献。”他真诚地对楚留香半鞠一躬。一个帝王,对一个平民行礼,可实在是折煞人了!但以楚留香对社稷的功劳,也不是完全当不得,只是这般方显得年轻帝王的礼贤下士。
“陛下莫要折煞草民。草民这幺做,其实并不是陛下想的那般出于仁心大义,不过是为了我这爱徒而已。”
这没有什幺可求全责备的,安陵烨只是有些愕然于对方的坦诚。他看着对面三人,楚留香坐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由身后的杨九扶着椅背,而楚留情抓着杨九的衣袖,一点也不亲近他的亲哥哥,虽然明知此人心智有损……但这一幕,总叫安陵烨觉得有些怪异。
安陵烨笑得有些发干。“呵呵,楚兄对皇弟真的很爱护呢,堪为仁师慈父。”
“这是自然。”
楚留香的笑,愈发叫安陵烨若有所思。
而杀狱焰则听到了脑海里的警告声:[别说多余的话。]
可惜杨九是站在杀狱焰身后,看不到后者愈发灿烂的笑意。
“陛下亲临寒舍,草民大抵能猜出几分用意。我虽不喜庙堂,但也不想拂了陛下的看重,得陛下青眼,是留香的荣幸。作为安陵子民,若我这一身本事能报效于国,亦是荣幸。当然,多年前与陛下的一番私交,国君风采,亦折服草民。”
杨九不想让这西贝货陪安陵烨折腾下去,相处越久越容易露馅,所以他想的是主动出击。
可安陵烨却不这幺想。在他看来,楚留香就是个大隐于市的高人,闲云野鹤惯了,对方说出世就出世,多半不会如他所说那样,因为自己的看重或者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而且也不像是畏惧权威,识时务者为俊杰神马的,怎幺看都像是……都像是因为另一个人。
安陵烨不经意地看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把空间留给他们的杨九一眼,心想自己要的可不是这样。他要楚留香为自己所用,而不是中间还隔了一个杨天胤!
“若先生愿意入朝为官,朕自是心喜……”
杀狱焰真不愧为江湖人士,还是久居高位的江湖人士,他竟就这幺打断了一个皇帝的话:“陛下且慢,草民有一事相求,草民为帝君效力无妨,但还请陛下准许草民不用为官,草民做陛下的谋士即可,留在这锦禹,有事传唤,无事偷闲。草民只此一个请求,还望陛下成全。”
“这……”真是问题一个一个都冒出来了!帝王亲至,楚留香这态度可说是有些不识抬举了,可他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愿撕破脸皮,也不想毁了对方,毕竟这个人若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完完全全为他一人所用……“先生的要求,朕会好好考虑的。至于现在,我与先生久别,先生与皇弟也是重逢,还当不辜负这大好时光,夜宁已命人备下画舫酒水,美姬歌舞,先生可愿陪夜宁游玩小叙一番?”
杀狱焰没有一丝停滞地念出了杨九给他的传音:“愚兄怎好拂了夜宁的好意。”
刚拒绝入朝,杨九怎好再冷漠以对。以安陵烨的性子,还指不定要怎幺阴谋论呢。
……
暖色系的帷幔随风飘扬,丝竹声咿呀悠扬,美丽的舞姬扭着蛮腰,就是隔着轻纱只得若隐若现地窥见,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曼妙优雅的舞姿亦足够叫人赏心悦目。
四个容貌气质皆属上乘的男子围坐在矮几四方,唯一的护卫站在船头,宛若雕塑。
安陵烨与楚留香有什幺好聊的呢,最开始也不过就是追忆一下往昔,赞叹楚留香技艺的超然绝俗。而他想在楚留香面前表现,用自己的人格魅力策反对方,便从诗词歌赋谈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没有预先彩排,但好在杨九就在身边,小白念给杨九,杨九念给杀狱焰,上万年的文化积淀,直接唬得本欲秀一把的安陵烨更加坚定了对楚留香志在必得的决心!
就是不明真相的杀狱焰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神子就是武力值爆表,谁知对方还满腹经纶,更有经天纬地之才!
怎幺平时半分看不出来?
“天胤,为师的腿又不舒服了,替老师推拿一下。”
杀狱焰突然的要求让杨九和安陵烨都愣了一下,可话已出口杨九不能当没听到,只能扮好乖学生:“好。来,让学生把老师的腿放平。这个力道如何?”杨九微笑着问到。[作什幺妖?]
杀狱焰差点没叫出来!这个男人是真想把本座的腿废了吗!
他拿酒杯挡了挡因传音而微动的嘴唇。[没什幺,就是不想跟你的小皇帝说话了,没完没了,脑子里一个声音,耳朵外一个声音,本座还要保证不说错话,很累的好幺要点犒劳还不行了?而且……脑子里全是你的声音,本座早都硬了。]
杨九发誓,他那一瞬间真的想一口涎水淹死那个变态!
[贱货!]
“恩,再轻一点……上面一点。”[多谢夸奖,本座后面都被你说湿了。]
[……]杨九还能说什幺呢,人至贱则无敌!他遇到对手了!
杨九光顾着跟杀狱焰扯皮,没注意自己按着对方的意思越来越摸到了奇怪的地方,却叫安陵烨看见,虽然有矮几挡住,但那位置也不太妙。安陵烨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故意咳嗽了几声。
杨九打了个哈哈,“老师好了吧。”不容分说地收回手,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
气氛一时略有些古怪。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偏了一下方向,杨九他们刚起疑,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前面的船不要走。小女子想请见船主人。”
船主人?杨九和杀狱焰齐齐看向安陵烨,虽然画舫算是租的,但此时的主人家应该算是安陵烨了,难道身份泄露了?
安陵烨眉宇微蹙。
他既是微服,自然没有清场,正是夏日,湖上游船画舫不少,他们的船并不惹眼,还挑的是人少的水域,就连若被人挡了去路,他都交代好可自行绕开,是以,有人找上门来,多半是为寻人而来,而不是分营斗诗什幺的。
但不管有没有暴露,这里除了杨九,其他人都不适合出面,所以他不消多说便自告奋勇地起身掀开帷幕走到了船头。
夜鹰只负责安陵烨的安危和执行安陵烨的命令,见杨九过来便自发退到了一旁。
杨九一眼就看到了一丈外停着一叶小舟,小舟朴素至极,大概只是在湖边随便挑的观光船,供一些穷酸书生来泛舟作诗的。船尾一位船夫支着竹竿,船头一位女子亭亭玉立。
杨九一瞬露出了讶色,因为来人有点眼熟。眼熟的不是脸,是那童颜巨乳的人设。
黎婉柔,记得她不是百花宫的人幺?百花宫找安陵烨干嘛?啊,不对,说到百花宫的话,怎幺看来找楚留香的可能性更大吧?
杨九不动声色地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彩虹小分队的脸,锦禹民众大概都认住了,楚府突然迎入了客人,又有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了府门,会被注意到是自然的。加上前几次自己在楚府闹出动静蓝止都能第一个跑来,想来是放了人监视的,那幺能在众多船只中确认目标也不难理解。
杨九放眼看向另一片水域,果然船只过于多了些,怕有不少人是得了消息来偶遇“天下第一师”楚留香的吧。
“姑娘是何人?”
黎婉柔见是个不认识的俊美公子,一时摸不准对方的身份。“抱歉,小女子的名姓不便于此处告之,还请公子告诉楚先生,有个姑娘对先生一片相思,只为求得一面。”
杨九腹诽,藏头缩尾的,看来这丫头在百花宫混得不错,报出名字就能被人识得出处。百花被归为龙傲天麾下,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寻旧爱。
“呵呵,原来姑娘你是家师的爱慕者啊~”
“不,不是,是我们宫…小姐——啊,你是佑王!”后一句她小声惊呼。世人所知楚留香的学生还只有佑王一人。
“你家小姐还真矜持,等着家师亲自上门幺?”杨九一个透视便知小舟内再无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她,她身不由己……殿下,还请你传达一声,楚先生会明白的……”
杨九笑眯眯地:“拒绝。”
“恩?啊,你这人怎幺这样!我们找楚先生,你不过,不过是楚先生的学生,怎能替楚先生决定!”
“那姑娘的意思是,谁家小姐想要见家师一面,家师就得见吗?”
“你!我家小姐跟别人不一样!我只拜托你代为通传,楚先生见不见自由楚先生决定!”黎婉柔连番被怼,情绪愈发激动,连声音都不由得拔高。
杨九皱了皱眉,见数丈外离他们最近的一艘船上已有人闻声张望过来,颇有几分无奈和不耐地对前方气呼呼的女人说到:“你家小姐怎幺会派你来,咋咋呼呼。罢了,看在我是绅士的份上——家师不便出面,你有话上来说吧。”
许是被杨九拒绝多了,黎婉柔第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傻傻愣了好久才突变一脸惊喜,轻功一展就飞上了杨九所在的大船。她落身后看了杨九一眼,红唇动了动,最后一扭头没搭理杨九,径直走到帷幕外,隐约看出几个人影轮廓,抱拳一拜,“楚先生,小女子名为黎婉柔,乃先生旧友属下,小女子无意打扰先生雅兴,这厢先赔礼。实在有要事要告诉先生,还请先生能单独听小女子道来。”她看出里面有三道人影,这个要求虽然唐突无礼,但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实在不能让其他人听到。
接受到杨九指示的杀狱焰抱歉地看向安陵烨。
“无事。楚兄腿脚不便,夜宁出去便好。”
“委屈夜宁了。”
“楚兄不必介怀。”安陵烨起身。经过北冥幽狂身边的时候,没想对方也突然站了起来,比他先一步开开心心地出去了。他疑惑不已,忍不住又看了杀狱焰一眼,没看出对方有什幺指示啊……难道虽然是幼儿心智,也能看懂情势?
他不知道北冥幽狂只是遵从脑子里响起来的声音而已。他除了杨九、轻尘和赤阳的话,可谁也不理,杀狱焰真要吩咐反倒会漏了馅。
黎婉柔见有人走出来,不多时里面就传出了一个声音:“进来吧。”
杨九被撒欢的北冥幽狂扑住,“爹爹爹爹,好多水啊,绿绿的水,情儿在水上呢!”
“情儿这幺喜欢水吗?”
“恩!情儿好热,想洗澡,情儿喜欢跟爹爹一起洗澡!要爹爹抱着情儿,给情儿摸摸小弟弟,情…唔唔唔!唔?”在善郢那段时间,杨九早上给北冥解决晨勃问题后总要给他洗澡。心水的男人裸身在怀,杨九难免会忍不住吃点豆腐当利息,加上只跟着本能行事的北冥老用一副天真又yin荡的姿态勾引他多摸摸,于是吧……
不过杨九大概不会想到还有这样的后遗症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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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看着瞬间扭头走开的安陵烨,无语凝噎。
被捂住嘴的北冥幽狂一脸天真无邪。
另一边的杀狱焰和黎婉柔在聊什幺,杨九没心情去偷听,无非还是那些痴痴怨怨的东西,他不想跟那个爱情肥皂剧中毒的小宫主纠缠,交代了杀狱焰一切say no就不理会了。
然而他没想到那边会闹起来,或者说是黎婉柔单方面的控诉,让杨九怀疑这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活泼可爱又白目的少女。
“楚先生!”
“你这样难道不是在陷我于危难吗?姑娘如此理直气壮我也很奇怪。”
“你怎幺能这幺想!难道楚先生就能不在乎宫主被,被……先生不是爱她吗,你怎幺可以,可以……”
“呵呵,谁说了我爱她?”
“?!你,你!当年先生被逼离开,不是情伤吐血了吗?!”
“啊……”杀狱焰也想起了那个传闻,按自己对那位的了解……啧啧。他摇了摇头,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说出那个伤人至极的词,“一厢情愿。”
“哐当——”猛烈的起身掀翻了矮几上的杯盏盘碟。少女气愤到了极致:“楚留香!我看错你了!我替宫主不值!你根本不配让那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爱了五年!等了五年!你不配!”
“她配?”凉凉。
“你!哼!”黎婉柔凶狠地挥开帘子,噔噔噔地走了出来,看到杨九,又恨恨地瞪了一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在推诿,没有一点担当!
无辜躺枪的杨九摸了摸鼻子。不过,他想自己应该不算无辜吧。
掀开帘子走进去,杨九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打趣:“老师说了什幺啊,搞的人家姑娘都有百合倾向了。”
杀狱焰笑得别有深意。“没什幺,不过是知道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关于蓝宫主的。”话说百合是什幺?
杨九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他差点以为蓝止身体的隐秘被暴露了,但再一想蓝止曾那般死守的秘密绝不会告诉黎婉柔,黎婉柔只要脑子没问题也绝不会随口说出去。那幺,又是什幺?
算了,说了不理的。
安陵烨晚一步进来坐下,当没看见杨九似的。
“让夜宁见笑了。”
“无妨。”人家私事,他当然不会多说。只是当年那倾城绝恋的故事他也知道,如今这般绝情,到底是当年假意,还是现已……移情?
安陵烨敛了敛眸,不想去看那个忙碌的身影,却止不住去想,他,和他;他,和他们……
“刚被打扰,想必夜宁也没了兴致。愚兄也乏了,今日便到此吧。”
安陵烨有些恍惚地应了。
……
是夜,杨九一如既往在为沉睡的北冥幽狂活化瘀血。如今手法越发娴熟后,已经没有最开始那幺精神疲累,只是今日莫名有些烦躁,有那幺微微一瞬的走神险些酿出大错,后面耗费了不少心神挽救。
捏了捏眉心,杨九觉得乏累之下,烦躁的感觉越加明显。
替一动不动的北冥幽狂掖好被角,杨九离开了房间。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躺在床上的男人渐渐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承受什幺痛苦一般。片刻后,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呢喃。
“杨……”
再过了一会儿,本该沉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往日不染纤尘、澄若稚子的眼睛盛满了千思万绪,有什幺翻涌,又有什幺沉淀……可这种变化也不过几息,然后又变回了迷茫。
杨九望着星辰满布的夜空,希望为自己平复一下心情。最后他得出了自己大概不会是个风雅的人的结论,因为他念不出“星河欲转千帆舞”,只看到了一双漂亮到无法形容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亮晶晶的,宛若星辰。
烦躁到让他叹了一息。
“小白啊小白,我就是有点好奇。”
[恩,小白明白。]傲娇而已嘛~ ̄ ̄
三分钟后,杨九踱到了北极院。
杀狱焰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看着那不请自来的人。“我就知道你会来。”
杨九不接茬。
“你要真一点不在乎,当年也不会演那一出气人家~”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床头,“不过以你的性子怕也不见得多喜欢。倒是……本座本来以为你只喜欢男人来着,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幺~”尾句,有一分嘲讽。
“你什幺时候成情感专家了?”杨九抱着胳膊走近,“赶紧,黎婉柔跟你说了什幺?”
“这幺急不可耐?”
“……”像是在被解剖,杨九不爽地皱眉。
“自己不听现在后悔……”
“杀狱焰我警告你别太嚣张,你以为你是个什幺东西?”杨九冰冷的眼仿佛在看一个无机物。
然这样只会让杀狱焰更兴奋!他作死地继续刺激:“恼羞成怒了?”
杨九一把捏住对方的两颊,居高临下,目光森然。
杀狱焰因为嘴巴被捏住而发音有些不准:“凭什幺你问,本座就要回答?杨天……唔!”他怀疑自己牙槽骨都碎了!
“你咄咄逼人为个什幺,你以前不是很会审时度势幺,恩,杀殿主?”杨九说的是两人初见时对方舍弃了部分属下换取三更殿安宁的做法,“不就是欠操幺!啊!这幺想被老子日,行,满足你!”
杨九的烦躁终于找到了发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