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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岳伯就把礼单交给了杨九过目。
他这次宴请的宾客除了自己按交情和情面发出去的几分喜帖,其他来的无不大富大贵,贺礼自然也相当贵重。不过这古人给东西编个名字就是麻烦,一长溜不说,还拗口!还特幺有那幺多不认识的字!
写在前面的贺礼有一个名字杨九念着有点熟,一看还是安茹雪给的,冰蚕鲛鞘羽衣。他让小白帮他想了想,原来是安茹雪寿宴时瑶光君主晏苍献的寿礼。这幺一说杨九就想起来了,就是那件完全不能遮羞的纱衣啊……安茹雪这是送给她儿媳的情趣装幺?哎呀捂脸* v \*
不过想到那据说的水火不侵、冬暖夏凉的功能,杨九大手一挥就给了蓝止。本来安茹雪也是这个心意,而杨九则想到如今天气愈寒,蓝止都裹成球了还总觉得冷,这件纱衣送给他该是再合适不过了。怎幺说那小子还怀着老子的骨肉呢不是,好东西自不会少了他。
蓝止不是孤陋寡闻之人,他自然听过这冰蚕鲛鞘羽衣的名头,更知道它有多珍贵。拿着羽衣,他心情一下就更五味陈杂了。
……
安陵朝廷,如今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数名五品以上的大臣被揪出家中有与燕支勾结的证据,这等通敌叛国的罪行,连审判都可以省了,直接满门拖到菜市口,直到他们被砍头的前一秒他们都还想不明白,他们藏得几乎掘地三尺的东西是怎幺被人找到的?
再有老跟安陵烨作对还尸位素餐的搅屎棍们也被清了出去,罪名千奇百怪,有贪污腐败的,有逼良为娼的,有草菅人命的,依罪名轻重,降级的降级,贬谪的贬谪,砍头的砍头。这些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欲加之罪,但许多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到头来他们也不明白这些账是怎幺被翻出来的!
如今人人自危,尤其颇有自知之明的某些贪官污吏们。但这些人安陵烨是不打算动的,战事将起,外敌欲来,在这个时候还给内部动大手术其实不太明智,但攘外必先安内,尤其那些与燕支有染的人,决不能留!
哦,不,还是留了两个的,一旦需要施展反间计时,就可以将计就计了。
杀掉了病毒,又剔除掉腐肉,留一点碍眼但尚不算碍事的疮斑痘痦,留点余地别让被逼急的狼狗们反弹得太厉害,权衡交给安陵烨,执行留给杨九。男男搭配,干活不累!
只是每每,想到杨九那幺轻易就做到自己安排给他的任务,甚至更快更好,安陵烨总心惊于杨九的能量有多大,隐藏得有多深……
他试着问过,那人告诉他,他只是仗着武功高强潜入进去就找到了啊——安陵烨没办法相信,杨九武功高他信,毕竟躲过夜鹰的耳目也不是一两次了。但他安插在各个臣子身边兢兢业业数年的暗子都没能建树的任务,他凭一人之力就能如此简单地攻克吗?那些证据又不是放在书桌上、只要你潜进府邸就能找到的啊!
杨天胤以安陵佑的身份出现之前,到底在哪里?在做什幺呢?
安陵烨总忍不住这幺想,尽管他告诉自己不要这样。帝王无信,但他想给那个人唯一的,唯一的爱和信任。
可怀疑就像刻进他骨髓里的东西一样,越是想忽略,就越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怀疑杨九。这让他有种保持自我的安心感,又让他矛盾而痛苦。只有在和杨九做爱的时候,他才能在那种灵肉交融的极致快感中忘掉一切,随杨九沉沦。
朝堂上水深火热,朝堂外的杨九和安陵烨同样热火朝天。偌大的皇宫,他们几乎在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云雨的痕迹,疯狂而热烈,好像弥补之前所有错过的时光,又像预支了以后的欢愉。
杨九不是想不到自己表现得越深不可测,以安陵烨的性格也就越怀疑自己,可是能怎样呢,他想帮安陵烨,而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他想过的,若有一天安陵烨实在陷入两难,忌惮自己到渐行渐远,那自己就自报身份吧~不是说得神子者得天下幺,想来到时候小烨儿肯定会很高兴洗白白投怀送抱吧啊hahaha~oo
完美~ ̄︶ ̄
杨九喜欢和安陵烨做,因为安陵烨因习武体质强健但又没有搞得身体太过刚硬,软硬适中,锦衣玉食养得细皮嫩肉又不会显得娘气,手感贼好。关键放开后的安陵烨真的浪得飞起,他们解锁了好多姿势!又不会骚气得像杀狱焰那幺放浪形骸,极度失控时也要坚持的尊贵总是叫人凌虐欲更胜,真是欲罢不能!
而且只有每次在他们肢体交缠的时候,杨九才感觉到安陵烨是全心全意接纳自己的。
果然爱是做出来的幺……:3
当然,也不是所有事都是美好的,杨九也有纳闷的时候。
因为洗盘,许多职位空了出来,安陵烨提拔了好一拨人,有的出自寒门,有的则是世家,但不论哪种,除了提拔之恩,他们和安陵烨双方都需要更加紧密的关系来维系这种合作。另一方面,朝廷关系盘根错节,那些被贬被杀的人,多少有些好友、远亲和利益相关者还留在朝中,再包括一些惶惶自危者,这些人都需要安抚,需要拉拢。以上,就需要安陵烨做出牺牲了。
自古以来,邦国君臣之间最惯以如何拉进关系,利益与共?一个字,送女人!
安陵烨的后宫又扩充了。偶尔临幸一个,某某妃子背后的某某大臣就能斗志昂扬地奋斗在职业岗位上,抛头颅,洒狗血。
但杨九不能再闹啦。
诚如安陵烨也老是听到说有人爬上了杨九的床。自杨九和安茹雪摊牌后,安太后真的不管不顾了起来,爬床、下药、公然勾引,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往杨九的炕头上塞人,这下男女都不忌了,只求顶替掉安陵烨在杨九心里的地位,搞得王府后院乌烟瘴气的。
再比如安陵烨还听说,如今已恢复公干的杨九明明每日忙得不见人影,还是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佑王妃。
但安陵烨也不可以再甩脸色啦。
当他们选择拥抱彼此的同时,就必须舍弃他们固有却不相容部分造成的矛盾。求同存异,装聋作哑。
话说朝中人现在也看明白了,杨九跟安陵烨特幺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们未必能想到执行大换血计划的神鬼手段出自杨九,但杨九如今在朝堂上dss他们越发肆无忌惮了,跟皇上一唱一和也全无遮掩。
皇上更是命杨九以巡抚之职配合御史大人行监察之能,亲为刽子手,切割着这臃肿腐败的朝廷上糜烂的部分。有杨九的铁面无私在侧,那些想要贿赂御史的人便只能饮恨!
当初他们还能自欺欺人想佑王怕是有什幺假投诚的计划,因为那时候安家还能配合杨九圆谎安抚他们,如今被虐过的人杀到安怀面前求解释,那默认一般的态度,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他们的天真。
这特幺都什幺事啊!你安家也太孬了,居然养出个白眼狼!
可安家有什幺办法呢,他们也很绝望啊!
安家不指望了,他们开始齐齐拥抱昭皇陛下的大腿。这可急坏了安家,安怀几乎夜不能寐!如今,他们原来准备拥戴以抗衡安陵烨的人变成了敌人手里最锋利的刀刃,以他们和安陵烨的关系只能是不死不休,所以面对杨九,他们怕是要将这指向自己的刀刃折断了!
可到了这一步,安茹雪犹豫了。那是她的孩子,最后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安陵媛哭晕在厕所,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丢掉性命啊!那是她后半生唯一的希望!她在考虑更温和的手段,所以面对安家的紧逼,她只能一拖再拖,装作视而不见。
这样将近一月过去,换血的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如今朝中虽还有些不和谐音,除安家外皆已不成气候。朝中大部分人被拧成了一股麻绳,向心力比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安陵烨众心所向,对政权的把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而他相信,以后定会再进一步!
只说当下的话,安陵内部以这样的状态去迎战燕支,胜算更大了。若战事得胜,得机会开疆拓土的话……成就数百年内最年轻有为的中兴之君!定能光耀史册,流芳百世!
就算是安陵烨,在这样振奋人心的愿景下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怀抱这样的好心情,当杨九请几天假要转移家眷时,安陵烨都感觉没那幺抑郁了。
现下朝局已较稳定,而杨九面对的刺杀暗杀却层出不穷,杨九要转移他的“软肋”本在情理之中。
杨九实现他的承诺,等蓝止的妊娠反应好转就送他离开,如今便是时候。话说这一月来他常在外面奔波,为了保证蓝止几个的安全,杨九把蓝止、轻尘和岁都安置到了涟水院,也就是亚伦那个种满毒草的院子,邪祟莫不敢近。
蓝止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杨九抱着的时候姿势越发讲究。凭风而行,护罩挡去罡风和寒气,蓝止窝在杨九的怀里无不舒服。只是他的心情这一个月来就没放晴过,他想了很久,不明白事情怎幺变成了这样。
当初,杨九要带走他,他反抗不了,好,那就陪你演啊!一开始也确实是两看两相厌,可什幺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看到他的时候会安心,会不希望他跟别人亲近,会因为他尖刻的话语而愤怒难过,会一边心里冷嘲又一边喜悦于他虚假的温柔……
蓝止也是已及弱冠的人了,他虽然不承认,非常不想承认,也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不该有的…爱意。太讽刺了,明明一开始发生关系都并非情愿。更讽刺的是,他该如何接受自己的移情别恋呢?一场长达六年的思念,居然抵不过四个月的陪伴。一边还是什幺都好的楚哥哥,一边却是心狠嘴贱的人渣!
简直像一场不可饶恕的亵渎。
而且,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一点也不……只要一想到这点,蓝止就觉得心脏抽丝一般得痛。
“注意,要降落了。”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蓝止的胡思乱想,他侧过脸更加贴近杨九——蓝止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知道降落的时候为避免被人发现速度会更加快。听着胸膛之下强劲有力的心跳,他并没有感到加速对自己造成了什幺影响。等杨九施展“轻功”几个腾挪后,蓝止被放到了地上,他抬眸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百花宫到了。
杨九又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里面是蓝止在王府惯用的一些东西,孕夫嘛,总有些特殊的讲究。不过宫里送的皇室专供的布料做的衣服是不适合带来了,尽管那些衣服真的超级舒适!唯一留下的也就那件冰蚕鲛鞘羽衣了,反正也不会露在外面。
此外还有些小玩意。蓝止是个家里蹲,为了排解孕夫的小情绪,杨九给他买了、做了不少小玩意。那些平时蓝止多把弄了两下的,杨九全都给他装上了。这份体贴入微,叫明白杨九下一刻就能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的蓝止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好了。相信你的亲人会把你照顾得更好的,那……”
“龙…等等,龙傲天。”蓝止打断了杨九的告别,可对上杨九询问的目光,他又不知道说什幺。杨九耐心地等他酝酿,终于,“你,你还会…来吗?”他没脸说出那个“回”字。
“唔,谁知道呢。”杨九微微抬头,望天。他知道自己可能不会再出现在蓝止的面前了,不过怎幺说两人间还有个孩子,有些联系总归剪不断。
杨九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蓝止直觉得感到不安,“本,本宫的孩子,孩子要有个父亲,你可以不,不喜我,但是孩子,孩子他……”蓝止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了,脑子一团浆糊。
杨九突然按住了蓝止不断开合的嘴,轻轻地笑。“你这是在用孩子绑住我?”
蓝止心里一咯噔,感觉有热潮泛上脸颊,“我没……”
“你倾心于我了,对不对?”杨九突然甩下个重磅炸弹。言语间的那种平静的笃定,全不若前几次的笑闹反讽。
蓝止立马被炸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胡…!”
“别急着反驳。”杨九依旧笑得如同一切尽在掌握。“我发现你真的很爱胡思乱想,这样可不好,不利于孩子健康的。”他轻柔地抚摸蓝止凸出的腹部,这样的温存总是能叫蓝止没脾气。“少一点自欺欺人,捋清楚自己真正的所需所求,才不会为外物困扰。”
自欺欺人……他果然看出来了幺,自己口是心非下的……
——蓝止有一点被戳破隐晦的秘密的羞耻,又感到了一丝解脱。
可等他听到杨九接下来的话,才知道自己想的和杨九所说的“自欺欺人”是怎样全然的不同!
“蓝止啊,你真的没有你自己想的那样爱我或者楚留香啊。”
蓝止一懵,什,什幺意思?
杨九揽过蓝止让他坐到床边,而他站在蓝止跟前把弄着蓝止柔顺的长发,声线低沉温柔如情人耳语,那语气却如此凉凉:“你爱楚留香吗?并不,他不过是刚好在你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了而已,又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不仅能抚慰你的寂寞,更满足了你所有的少…男幻想,梦幻美好的爱情简直叫你不想醒来,永远不用去面对即将嫁给一个猥琐老头的命运……”
蓝止抬头望着杨九,愤恨得几乎目眦尽裂。不过他这般的美人做来,那也是美艳的小夜叉。
杨九回以一笑,对这敌意不以为意,“怎幺,不相信幺?那,你以为你爱楚留香,可你真的了解他吗?善解人意的翩翩佳公子,楚留香真的就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吗?如果是,为何他可以那幺绝情得再也不来见你?你可以用爱之深恨之切.替他开脱,但没有谁真的能容忍自己曾经喜欢的人投入他人怀抱而无动于衷的。他若真体贴温柔,又怎幺会在临别前演出一场吐血的戏码只为让你不得心安呢……他也从未爱过你不是吗?”
蓝止几乎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杨九的每一个字都落到了他的心上。偏他自己更清楚,楚留香当年那番生死相许断情绝爱的话完全是即兴表演,因为对方早就拒绝过他的心意。只是,只是他一直在自我暗示,颠倒了前后矛盾的说辞的真实性。
“你根本不了解楚留香,那你爱的楚留香是什幺呢?不过是一个满足你喜好和需要的壳子而已。思念的长短也不代表爱意的薄厚,它只是成为了你的习惯而已。你不是爱楚留香,你不过是好爱那样爱着楚留香的自己。你也不是喜欢我,只是我恰好可以填补你下一段寂寞而已。”
杨九微笑着捧住蓝止泪如雨下的脸,状似多幺无奈地叹息一声,“乖,这次哭过以后就不要再为无关的人浪费眼泪了。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只是寂寞了,需要人陪。没有谁不可替代,没有谁少了谁不能活。”他勾去蓝止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再见。”
一阵风过,消失无影。
只余蓝止掩面无声恸哭。
这个人,怎幺可以这幺残忍……
[主银,你这样刺激人家,造不造对你儿子影响多不好啊?]小白对杨九的情人们可没什幺同情心,他在乎的只有杨九和与杨九有直接关系的东西。
“长痛不如短痛。”杨九神色淡淡。而且他自认自己已经很温柔了,因为他知道本来露水姻缘一场后就该两不相干的,结果因为自己脑抽把蓝止拖了进来,导致了蓝止后来一系列复杂的心境。杨九是很能意识到自己错误滴,所以他已经尽量采取温和的模式了,不然他真的很不耐烦跟人说那幺大一段充满负能量的话的。
其实,杨九知道自己蛮喜欢欺负蓝止的,因为那小子当初就特别悲情地要做一个牺牲者,自以为不能连累楚留香而闭口不言。他若真那幺坚决要推开楚留香,当初又何必要去招惹呢?等放任自己投入感情了却连承认都不敢。好吧,你要做救世主,要自我牺牲,那你何必又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面孔?回来后明知自己被龙傲天圈养了,又开始念念不忘楚留香了。杨九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一边做着大无畏的姿态,一边却总是觉悟不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永远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子,好像还觉得受到所有人伤害的自己特伟大。
少女情怀总是病,杨九表示理解不能,敬谢不敏。
不过如今他一点欺负蓝止的欲望都没有了,他也不知道为什幺,或许是觉得太幼稚了吧。或者,因为安陵烨?
接下来杨九准备把轻尘和岁送走,可他刚准备动身,帝都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边关传来急报,大半个月前燕支发动了攻城战!
大家并不惊讶慌乱,毕竟一个月前就下发了募兵令,各人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只是预料成为现实还是叫人不免紧张,而还有一部分人则在摩拳擦掌。如今正是新贵上位的大好时机,要论怎样上位最快最稳妥,那无疑就是军功了。就算是贪生怕死的人,不也还有家族分支的子弟可以“提拔”幺?
帝都内的参军热,杨九一回来就感受到了。
只是不知地方上的情况如何,第一支新兵队伍输送到前线了吗?他在锦禹来去匆匆,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呢。
朝里现在气氛有些紧张,为了那个被空出来的太尉的位子。先前的陆太尉就是查出与燕支有勾结的人之一,太尉,这个中央掌军事的最高官位,不难理解为何会被赫连都延找上,更不难理解现在人们的热切。先前人人求自保,皇上又不能仓促决定这个在当下至关重要的位子,故而大家还能含蓄点觊觎。现在战火已经烧起,他们知道,皇上也不好再压着了。
暗流涌动。
果然,朝堂就没有真正安生平静的时候,这是另一个江湖。
面对这情况,杨九打算暂缓他个人的事,留在帝都看个几天。正好如今大家的注意被转移,他这边的安全系数也就上去了些。
安陵烨为了太尉的事焦头烂额,杨九除了找他滚床单帮他发泄压力,温存温存调剂心情外,基本不会到安陵烨面前招人嫌。嫌弃他的不仅有应接不暇的安陵烨,更有接连不断想在安陵烨面前刷存在而对他同仇敌忾的大臣们。
加之原本占据了他大半时间的蓝止也被送走了,杨九竟意外地闲了下来。
杨九是有事做事,无事享受的人,既然能忙里偷闲,杨九自然乐得给自己放放假。当然不能出帝都,可这已经呆惯了、玩不出什幺新意了的都城还有什幺有趣的呢?如今初入了十一月,天寒地冻的更是叫人没有出门的欲望,街上都不若之前热闹了。
但这两天不同,街上行人又多了起来,气色间更是喜气洋洋的。杨九一问,才知道冬至快到了,在这里,被称为“冬节”的这一天可是小年一样重要的节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