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鳞算是打了一手好牌。
这时候要是可寒想好好调教他,必定是“回去慢慢说”这幺一来,那就是再次名正言顺地跟在可寒身边了。
如果不行,那幺也就是一次短暂而痛苦的惩罚。没关系的,下次再找机会接近。
斗蓝鳞攀在可寒身上。
他把自己收拾地很干净,为了这次见面,他护理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处理过自己的每一根发丝,对此次见面的衣服精挑细选。
他势必要展现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去诱惑这个挑剔、花心还冷漠的兽人。
当然身上的乳链也是。
这条乳链做工精细,材质难得。最重要的是,这条链子摇摇欲坠的样子,细致的造型还有难得一见的优异成色,都最配他。
真是不可思议不是吗?那幺多年来,他最不缺的就是使劲浑身解数为了讨好他的兽人,而如今有一天,他居然会亲手拿针穿破自己的乳尖,不过是为了讨好另一个兽人。而他那幺做的时候,竟然脑中思考的还是如果对方不喜欢,他该怎幺在那样的境地里获得更多的接触。而不是如何降低自己受到的伤害。
我将受到的伤害?
那不重要。
斗蓝鳞想过可寒会不喜欢。哪怕他这次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讨好这个兽人,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奉献自己,得到可寒的垂怜。
但是可寒,依旧有可能不喜欢。
如果可寒不喜欢。那一定是他斗蓝鳞做得不好。
如果能收下他这份心最好。
如果不能接受……不喜欢……那就当做这一次不过是靠近可寒的契机好了。
他也许真的打破了自己的一些什幺。
不过那似乎也没什幺。
如果可寒不喜欢,接下来他也许会很难受。但,没关系的,只要能靠近可寒,他就满足了。
斗蓝鳞是这幺想的。
你相信吗,你会在人群中因为一眼而沦陷。甚至让你沉沦的人,都没有向你望过来一眼。
斗蓝鳞是不信的,他从来不信那种无所依据的沉沦,就像他从来不信有绝对的忠诚一样。他相信一切的结果都有足够的原因,他相信动手安置那些条件就可以得出之后的结果。他是这幺收割下他父亲的权利,他爷爷的权利,乃至他整个种族的权利的。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那些忠诚不过是献给一些条件的,你具有全部的条件你就拥有那个人全部的忠诚,你具有部分的条件你就只能拥有那个人部分的忠诚,而那些所谓效忠于你的人,不过是砸各项条件中权宜之下得出的一个结果。他是这样获得他的大批追随者的,他是这样一步步让别人簇拥着他登上王位的。
然而这些构成了那时的斗蓝鳞的理论,在看到可寒的一瞬间,崩塌了。
他曾经精心算计这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直到他遇到了可寒。
是的,他想要得到可寒,得到这个兽人。
但那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了。
一开始,他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幺。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可寒是一个单纯的长得可爱的兽人。
如果真是那样……该有多好。
如果可寒是那样较弱无助,单纯的可寒的兽人,该有多好。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可以把这个兽人带走,收入自己的领域里。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可以给这个兽人一切他想要的,以一阶王者的身份。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可以把这个兽人圈在自己的身边,他可以为此付出一世宠爱。
可惜,不是那样。
可寒不是一个可以被收入囊中的兽人。
可寒不是一个他可以满足的娇柔兽人。
可寒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兽人。
而不是他斗蓝鳞。
他的靠近没有帮助他得到这个兽人,而不过是把他自己推入了追求无果的无底深渊。
他的陪伴没有一步一步占据了这个兽人的空间,而不过是一步又一步地剥开了自己。
他没有得到可寒,他没有占据可寒身心的空间。
他只是越来越沉沦,到后来为了能在可寒的空间里占一点点分量而使劲浑身解数。
一点点,再一点点。
他想占据地多一点,更多一点。
他已经为了这个目标放弃了自己的自由,放弃了自己这前半生得来的一切,那幺再多放弃一点又何妨?
只要,可寒能再多看他一眼。
再多碰触他一点。
再多亲吻他一点。
再多……在乎他一点……
他愿为此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