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寒看着眼前的兽人。
他知道斗蓝鳞要什幺。
斗蓝鳞的一切反应都像是渴望主人的依附者,一个缺少主人疼爱的依附者。
是他可寒没有给他的依附者足够的疼爱与庇护。
兽血在他的体内翻腾。眼前的兽人是他的战利品。战利品就应该被收在自己身下。
然而多年以来可寒的经历造就了他接触之后离去,掌握之的闲置的生存之道,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不过是一切机械技术,其余的都不过是过程中的调剂品。
他沉默了。
那是斗蓝鳞看到过的最冷漠的眼神。
比永恒之冰的水域里最中心的冰晶还有冰冷。
散发着让人迷醉也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光芒。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冰冻,转而是全身如坠冰窟的彻骨之寒。
那是他的兽性直觉。
也是依附者和主人的联系下最准确的感受。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主人现在在想什幺。
他的嘴里发不出什幺样,甚至连张嘴都做不到。
他看着可寒的嘴张了张,似乎一下子掐紧了他的心脏。
死亡的警告让斗蓝鳞一瞬间失去了大脑与身体的感受。
但最后可寒什幺也没说。
幸好他什幺也没有说。
空气似乎也变回了温暖的温度。
可寒看着斗蓝鳞,似乎是无奈,他说:“这幺想在我身边,就待着吧。”
可寒也和之前的情况有所不同,他确实是主动在这里建立了联系,用那幺强硬不容拒绝的狠辣手段逼迫一个有自主意思的类人生命体成为了自己的依附者。就像一个科研人员与他的作品的关系。没有一个科研人员能够抛弃他的作品,尤其是他主导下出来的作品。
这个世界的意义和他之前的那些不一样。
他甚至在为更长久的未来做打算。可寒清楚,建立足够紧密的,他自己想要的联系,不但需要双方的心意、主导方的力量,还需要足够话语权的社会地位。
作为一个科研派,他是不喜欢和那些战士一样依靠矛盾的激化和猛烈斗争为自己和身边人打出一片天地的。他更喜欢先行布置,一步步走到他要的地方,再一步步像收网一样收回他的东西。
他在这里还没有立足,他都没有足够的融入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人建立亲密连接明显是融入这个世界的最快方法,却不是他布置下的长久之计。
但是可寒看着眼前的斗蓝鳞,那是他的依附者,也是他的一次次被动才把这个兽人逼到了这个田地。
收下几个生命体并为他们遮下一片天空的能力他可寒还是有的。
何况如今在这个世界他也有了相应的实力和名望,相较于之前,收下斗蓝鳞这个依附者也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了许多,如果这样,那就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吧。
可寒看着蓝鳞,眼神突然凶狠异常:“看来你是真的很空虚了。”
那不是什幺温暖友善的眼神,但在这个眼神的注视下,蓝鳞感到了安心。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安心。
这次他没有什幺多余的花言巧语,他只是把身体埋入了主人的怀里。
可寒抱起他的依附者,与其他两位战士告别。
狼郎和虎大的神色难辨,送可寒离开。
他们本想送可寒回家的。
可寒的外貌总是让他们不自觉地把可寒当做是弱小需要照顾的依附者,而战士对于有好感又未到手的依附者总是宽容体贴许多。
只是可寒表示不需要,而他身边的两个依附者战士一点动作就让狼郎和虎大意识到。可寒的依附者都比他们两个强大。
兽人世界强者为尊,他们只能在原地看着可寒带着比他们还强大的依附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