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独立宣言(加更)(1 / 1)

法师乔安 程剑心 1014 字 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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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6年的抗税运动主要发生在新大陆北方,南方则相对较为平静,当地民众无法对北方日趋紧张的气氛感同身受。

特别是在亚尔夫海姆,反对出钱、出兵帮助约顿海姆人对抗斐真王国的呼声一直存在,而且支持者还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卡斯蒂斯爵士认为必须找一个南方人当总司令才有凝聚力,而在所有南方将领当中,又有谁能比命运女神的选民、曾经得到过西格蒙特元帅亲口赞誉的乔治·瓦萨更适合担此重任。

……

1626年5月4日,第二届大陆会议发表闭幕词。

这份注定载入史册的重要文献由大陆会议代表中最擅长舞文弄墨的亚历山大·杰斐逊起草,不仅宣告了一个新国家的诞生,也阐明了关于人类自由的普遍真理。

……

我们认为下列真理是不言而喻的:

人人生而平等,拥有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之间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当权力,是经被治理者的同意而产生的。

当任何形式的政府对这些目标具破坏作用时,人民便有权力改变或废除,以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其赖以奠基的原则,其组织权力的方式,务使人民认为唯有这样才最可能获得他们的安全和幸福。

……

大陆会议闭幕的当天,温斯洛普总督就把殖民地宣布独立的消息送往阿瓦隆。

时隔不久,《独立宣言》全文出现在斐真各大主要报纸上,接着被翻译成瓦雷斯各国文字,几天之内就传遍旧大陆。

斐真王室和议会没有公开评论《独立宣言》,以报纸为主舞台的民间舆论则反响热烈,有的赞同,有的反对,而最多的反面意见是对新大陆各殖民地普遍保留奴隶制度的谴责。

阿瓦隆一份颇有影响力的报纸如是评论道:

“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事莫过于,一个所谓的革命者右手签署《独立宣言》,左手拿起鞭子抽向他那满眼恐惧的奴隶。”

另一份报纸做出更为尖锐的批评:

“当一群伪善者还没有释放自己的奴隶时,有什么资格宣称‘人人生而平等’?!”

……

《独立宣言》的发表,标志着新大陆东海岸三块殖民地正式脱离宗主国,为了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不惜与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一位垂危老人,仿佛旧时代的落日余晖,光辉灿烂而又苦难深重的一生,也即将迎来落幕的时刻。

乔安从瑞贝卡那里得知卡斯蒂斯爵士参加了“第二届大陆会议”,还在《独立宣言》上第一个签了名,还以为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然而就在《独立宣言》发表的第二天傍晚,他就收到瑞贝卡发来的“短讯术”,得知卡斯蒂斯爵士病危,急忙赶去隐修庄园探望。

“爵爷的情况怎么样?”乔安一传送到庄园大屋门外,就向正在等候自己的瑞贝卡打听。

“不太好,恐怕撑不过今晚了。”瑞贝卡脸色憔悴,语调却很平静,心里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准备,“父亲勉强还能说话,坚持亲口交代遗嘱,玛莎和乔治下午就来了,就等你呢。”

“交代遗嘱……也包括对我吗?”乔安有些迟疑。

“那还用问?父亲一直把你当成家人,其实到了最后时刻,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你,快进来吧。”

乔安心情复杂地点了下头,挽着瑞贝卡的手,走进卡斯蒂斯爵士的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地药草气味,乔治和玛莎夫妇守在老人的病床前,夫妇俩的眼圈都隐隐泛红。

病床的另一侧,海姆达尔垂手而立,带着满面沉痛,一如既往地伺候老主人,直到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瑞贝卡拉着乔安的手,放轻脚步来到病床跟前,俯身凑到父亲耳畔,柔声说:“爸爸,乔安来了。”

老人点了下头,吃力地睁开眼睛,出神注视对面那张年轻的面庞,仿佛在回忆自己的青春岁月。

乔安与老人对视,好像看到生命的烛火正在风中飘摇,强烈的既视感把他的记忆拉回到六年前,德林镇故居的小屋病床边。

恍惚间,外公临终时的面庞仿佛与卡斯蒂斯爵爷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使他禁不住鼻子发酸,几乎落泪。

卡斯蒂斯爵士似乎觉察到年轻法师眼中的泪光,颤抖的唇角勉强扬起一抹微笑,握了握他的手。

乔安感到老人的手掌冰凉乏力,残存的生命力正在被死神无情吞噬,而这也是他本人迟早要面对的宿命,心头不由一阵剧烈抽搐。

他并不怕死,死亡带给他的更多是困惑而非恐惧。

如果说凡人终有一死,那么相比无限的死后世界,短暂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主动变成不死生物,或许可以延续生前的记忆,但是失去了生命特征的亡灵还能算是活人吗?

如果以另一种形式,无论亡灵、智能构装体抑或纯粹的精神体延续生命,那么“人生”的概念就要被重新定义,连“人”都不是了,“人生”还有意义吗?

每一次面对亲友的离世,乔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纷乱的思绪,而这些念头也只会加深他的悲伤和痛苦,却找不到一条能够使魂灵获得宁静的出路。

这时,卡斯蒂斯爵士转头望向女儿和女婿,断断续续地交代遗言。

卡斯蒂斯家在亚尔夫海姆的产业,包括白屋庄园和两万多亩种植园,由长女玛莎和女婿乔治继承。

爵爷在米德嘉德的庄园和财产,全都留给小女儿当嫁妆,如果瑞贝卡不想嫁人,将来进了修道院,这笔财产就捐给致力于帮助穷人和原住民预防疫病的“生命基金会”。

服侍了卡斯蒂斯爵士大半辈子的忠仆,传奇武僧海姆达尔大师,在爵爷去世后本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但是海姆达尔大师自愿留在隐修庄园,给二小姐瑞贝卡当管家兼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