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九百八十七章 是否合作
面对水准一般的敌人，当然是怎么来都行。
但在面对那种格外强大的敌人的时候，苏衍还是喜欢后发制人。
他喜欢让强大的对手先施展本事，然后他先去抵挡，然后再慢慢思索破解之法。
这种将先机拱手让给别人的战斗方法，未必适合每个人，但至少是非常适合苏衍的。
他掌握的力量极为庞杂，若是不清楚对手的属性和弱点就强攻，只会轻易浪费自己的神力。
随着周围的黑暗变得如同墨水一般，苏衍就连那两条黑龙都已经看不见了。
但他不慌不忙，宁神戒备，只等圣裁出手。
但这一次苏衍的等待居然落空了。
因为圣裁再出现在苏衍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动手，甚至他的身上都没有杀气。
他只是在黑暗的另外一端看着苏衍。
“在这黑龙盘绕的境界之中，你我的谈话是绝对安全的，即便是不朽级别的存在，他们也没办法在更高维度的时空进行监听。”
圣裁这话反而弄得苏衍有些莫名其妙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就话来大家根本不是仇人、对手，反而是要进行密谋的好朋友。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衍怕他在用什么计策，所以手中的天罚一刻都没有放松，只是凝神问道：“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圣裁道：“你的实力很强，手中的剑更是不凡，极好。”
面对圣裁的称赞，苏衍不由得皱眉，愈发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苏衍问道：“我毁灭了你苦心经营的堡垒，杀了你那么多手下，你难道不生气吗？”
圣裁道：“黑暗堡垒只是测试品，用来验证你的剑威，你既然能将黑暗堡垒给拆了，直逼黑暗本源，说明你的剑威已经够强。”
“至于我的那些手下，等实力强大了，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有何可惜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绝对不是为了打肿脸充胖子而说的。
他的确根本都不在乎那些被苏衍毁灭的事物，也不在乎苏衍杀死的那些黑暗神明。
这样一来，反而是苏衍有些弄不明白了。
他凝神之后，朝着圣裁看了过去，然后以无比冷冽的语气问道：“你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圣裁既然创造了如此独特又私密的领域，那肯定是有所求的。
只怕他等下要和苏衍说的，会是什么石破天惊的内容，才需要如此保密。
但苏衍对于这个男人，始终都有保留。
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些黑暗神明都不可信！
这些黑暗神明都是追逐利益而活的，什么道德品质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四大剑域相比之下显得十分迂腐，但迂腐也有迂腐的好处。
正因为四大剑域究竟那些道德，苏衍才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放心地交给四大剑域。
若是换了这些黑暗神明，是肯定不行的。
但圣裁已经开口说道：“你今日前来讨伐，所为的不过是柳生界。”
“若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将柳生界送给你，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衍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柳生界是古帝死后法身所化，内中蕴含灵气万千种，如此宝贵的地方，你说送就送了，也不心疼？”
圣裁道：“我不仅愿意送，还可以保证黑暗势力绝对不会反攻，许你万世和平，你觉得如何？”
苏衍听了之后，冷冷地道：“普天之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所求的又是什么，不要一味地许诺好处，先说说你所求的东西！！”
这些黑暗神明最多只会做交易，想要他们送东西给你，那真是痴心妄想。
更不用说是柳生界这样的一方世界了。
放眼神界之中，这样的一方世界也难得可贵。
不然四大剑域怎么会派苏衍前来呢。
剑主可是四大剑域最重要的财富，只会放在最重要的地方来使用。
圣裁对于苏衍的态度并没有生气，反而赞许道：“你还坦诚，所以我也会很坦诚，我需要你用剑帮我打开一扇门。”
“只要这一扇门打开，柳生界便是你的了，我可以保证所有黑暗神明以及那些隐藏的黑暗会尽数退出柳生界。”
“哦？一扇门？”
圣裁说起来很轻巧，好像只需要用天罚随便一发力，就能将那一扇门轰成碎片。
但这件事如果真的如此简单的话，那他也就犯不着主动来找苏衍合作了，还要将整个柳生界主动拱手让给苏衍了。
苏衍道：“是一扇什么样的门？”
“在柳生界西方的边界，有一座帝落的远古阵法，我要你帮我开门，让我进入这远古阵法之中去。”
“等我进入阵法，生死都和你无关，柳生界都是你的，你看如何？”
苏衍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反而一直盯着他。
若圣裁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苏衍之前的所有战斗那应该是圣裁安排的。
只有将一切都打通关，才有资格成为他圣裁的合作伙伴。
但那什么远古的帝落阵法到底是什么，苏衍还没搞清楚呢。
既然如此的话，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圣裁呢！！
若是这帝落阵法里面封印了什么了不得的怪物，苏衍一剑劈开阵门，这怪物又跑出来了，那岂不是遗患无穷？
苏衍是肯定不会容许自己被人当做枪来使的。
至少圣裁他不够这个资格。
苏衍问道：“你说的那个帝落阵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你为什么又执着于将这阵法打开？”
圣裁听了苏衍的问题之后并没有生气，或许应该说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苏衍会有这样的发问才对。
他道：“帝落阵法是荒古时代天道圣门打造的阵法，天道圣门当年将诸天万界都当做自己的棋子，以此来推演历史，让诸天万界，一切圣灵、文明都按照他们计划好的轨道来行进，以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后来天道圣门内部分裂，五帝纷争，其中南帝最后陨落于柳生界和神界的边缘。”
“他死后门人和弟子收集了他的神格碎片，然后在那里摆出了一道阵法，这就是帝落阵法。”
“其实就是荒古时代神帝陨落的神格碎片所搭建的阵法，这阵法是南帝的门人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而建立的，所以想要入阵就需要打开阵门。”
苏衍道：“那阵法之中是不是有宝藏，或者是南帝的传承，所以你一心想要打开阵门！”
圣裁听了之后摇头：“并非如此。”
就在此时，剑灵也在苏衍的耳边轻轻说道：“他说倒也没什么错误，没有欺骗你的地方，那个帝落阵法的确就是这么来的。”
苏衍看向剑灵，本来想要发问，但又怕自言自语被圣裁看出什么端倪来，所以只给剑灵使了一个眼色。
剑灵心领神会之后，便在苏衍的耳边慢慢地诉说起来。
天道圣门包含许多神帝，是赤古和荒古之间的神界最强大的组织之一，内中不仅有许多天至尊，甚至还有许多不朽之上的存在。
这些强大的存在都为了一个目标而结成了这个团体。
然后他们严格按照一定的逻辑去布置诸天万界的一切！
下界许多世界，包括仙界的诞生也是他们布局的一部分。
数不清的世界被他们的布局所影响。
更棍子数不清的文明被他们创造出来。
到了这里，苏衍便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他们推演诸天的过去、现在、未来，辛辛苦苦布局一切，究竟是为了得到一个什么样的未来世界呢？
天道圣门按照圣裁和剑灵的说法，在达成这个目标之前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诸多神帝互相攻伐，最后引发了荒古的乱局。
那么他们一开始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这个目标一定非常有吸引力才对，不然根本不可能吸引那么多的神帝、神王，乃至于不朽的存在。
剑灵却道：“那一年人家还是小女孩呢，哪里知道那么多无聊的事情……”
苏衍听了一阵无语。
跟着剑灵又道：“不过，你倒是可以答应他去破了帝落大阵，因为前代剑主的遗产也和帝落大阵息息相关，你可记得这件事？”
苏衍又怎么可能忘记呢，既然有好处他也就却之不恭了。
他看着圣裁道：“我刚才思量了许久，觉得你倒也坦诚，我们之间或许可以合作一场。”
“但也紧紧只局限于这一次而已，事成之后你还是你的黑暗圣裁，我依然是四大剑域的剑主，依然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和黑暗神明有什么关系！”
圣裁道：“这是自然的。”
“你我合作之后，各取所需，你得了柳生界自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亦会远走高飞。”
接着苏衍又道：“你我之间要合作的话，首先要怎么取信于对方呢？”
圣裁对着苏衍道：“剑主应该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你既然答应了我，我自然信任你。”
苏衍道：“你弄错了，是我信不过你，因为你们这些投身黑暗的神明，本来就没有所谓的信用可言。”
苏衍这话弄得圣裁有些尴尬，但又难以反驳。
他在无奈之下，只能举头望向无言，道：“要我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呢？”
苏衍道：“起码得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