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没错，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莫测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自己明明没有主持升级的经验，也没有阻挡升级失败的契约物品，欧阳耀为什么连连致电监察署，要求自己来主持欧阳傲的升级仪式？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的...
按照莫测的个人理解，他最开始认为，欧阳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自己当面谈...毕竟，在热泉市大战前夕，他已经和欧阳行省达成了“合作”，成为了一名身份类似于欧阳家“客卿”的多面间谍。
所以，点名要求莫测来主持欧阳傲升级只是个借口......
但是这样的话，仍然有漏洞的啊...欧阳耀这样公然要求借调莫测，岂不是相当于公开了双方的密切关系？
可是，欧阳耀可不是一般角色，他不可能忽视这么明显的问题啊...
这样的话，欧阳耀这么做的意图就更值得玩味了。
莫测左右思量，却发现完全无法断定欧阳行省的真实意图...
但是这一次，却又是不得不来一趟东城市的，要救世界老大自然不必多说，以莫测的身份与欧阳行省见个面也是必要的，要弄清欧阳耀搞什么鬼。
所以，本着谨慎一些的原则，莫测这一次提前以“心魇”的身份见见欧阳傲，还是有着另一层目的的。
欧阳耀这老小子，不会是想对自己不利吧？
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不能保证绝对没有。
如果欧阳耀真的抱有什么恶意的话，近期要想有什么行动，自然不会让欧阳家的“独苗”随便脱离保护的，也就是说，欧阳傲想要轻松出门，应该不会太容易...
而现在，欧阳傲出现在了这里，莫测倒是能排除大部分的担心了。
欧阳耀，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就在莫测一边笑着看向欧阳傲，一边心下松了口气的时候，欧阳傲却是已经琢磨明白了“心魇大哥”说的关于自己升级的事情，不禁瞪大了眼睛：
“心魇大哥的意思是，我父亲也对我的升级仪式有所准备？为了以防失败？”
莫测淡淡说道：“如果有提高你升级成功率的办法，凭你父亲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不为你准备？”
“要知道，潘多拉内部人员提升等级的话，每次都是要由正义之眼的黄衣半灵来亲自主持升级仪式的。”
“也就是说，黄衣手里应该掌握着一些避免失败的手段。”
莫测最后总结说道：
“你老爸可是与正义之眼有合作关系的，他为什么没有要求正义之眼的半灵来？而是借调莫测这个下级城市的基层契约者？”
这几句话所说的，正是莫测产生所有疑虑的最重要的疑点。
逻辑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欧阳耀与联邦元首二公子以及潘多拉斯四大议会之一的正义之眼三方合做，想要让正义之眼帮帮自己儿子的升级，没问题的吧？
见心魇大哥如此说，欧阳傲琢磨了一阵，这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克里斯娜，发现克里斯娜正在出神，似乎已经被心魇大哥带进思考的旋涡中。
不过，他却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出另一个担忧，向莫测问道：
“心魇大哥...也就是说，升级的时候可能有除了莫测导师以外的其他人在场？”
“这样的话，要是用这个瓶子的话，不仅仅需要莫测同意啊，还有其他人...”
“能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吗？还有，这个瓶子的来源会不会被追查，我...我没办法解释啊！”
莫测看了看他，笑着说道：
“世界老大，这是你的升级仪式，别忘了，你才是主人啊！”
“作为行省的少爷，你要拿出你平时那种霸气的啊！无论是你的莫测导师，还是其他人，不是应该听你的才对吗？”
“你别忘了，你可是未来的...罗迪尼亚大陆的主宰！”
嗯，被我控制的主宰...莫测心下暗叹。
欧阳傲这小子有这个毛病，没本事硬装B的典型...这种人总是对自己人和比自己差的人嚣张跋扈，对强者却是唯唯诺诺，各种担心。
要拿出你玄幻白文的霸气啊！不管是谁，都要硬杠才行的！
在你家升级，你这点事情还搞不定的吗？
莫测想了想，又给他加了一颗定心丸：
“不管怎么说，你的莫测导师是心向着你的，他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要求，至于有其他人...”
“呵呵呵呵...”说到这里，莫测轻笑了一声：
“还能有谁在？顶多也就是正义之眼的人吧？”
“莫测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他可是亲手干掉了凯乌斯的人，也是亲手干掉手术刀·冯·杰克曼的人！别忘了，凯乌斯可就是正义之眼大法官的弟子...”
“你有莫测的帮助，还用得着担心其他人吗？”
就在这句话之后的一瞬间，欧阳傲觉得眼前坐着的心魇大哥形象更加高大了一些。
原本，在他比较简单的思维模式下，是这样的两个公式：
莫测>黄级契约者，手术刀·冯·杰克曼；
莫测>橙级巅峰契约者狼人·凯乌斯；
心魇大哥...>莫测。
这句话听过之后，几个公式终于被心魇大哥串联了起来，让他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受：
心魇大哥......>莫测>冯·杰克曼>凯乌斯。
对啊，有厉害的莫测导师在旁边，还用得着担心什么？
即便莫测导师在这次升级仪式中只是“走过场”，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有正义之眼的人在也没关系的！
心魇大哥亲口承认了...他现在果然远比莫测导师厉害！
不管怎么说，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欧阳傲倒是的确放心了不少。
有心魇大哥的瓶子，有莫测导师在旁协助，还有老爸早就所有准备的帮助，再加上预言女士占卜的结果已经证明成功...
似乎...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欧阳傲疑虑消失，终于沉默了下来。
茶室中短暂的安静，莫测不慌不忙地继续烧水，给克里斯娜沏茶，微笑着转移到下一话题：
“《斗破苍穹》大卖了吗？”
克里斯娜还沉浸在他刚才一连串犀利的分析之中，此时听到莫测询问，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回答道：
“一般般吧。”
“怎么？”莫测疑惑问道：“不理想吗？”
克里斯娜想了想，有些腼腆地分析说道：
“这个世界...你知道的，还没有互联网经济。”
“《斗破苍穹》只能用实体形式出版，这样的话，流通形式没有互联网那样快速而且广泛，也不能持续割读者的韭菜...”
“而且，不能改编成为电视剧，漫画，不能IP化的情况下...收入少了很多。”
“再加上盗版横行...哎~~~”
“版费...我只拿到了不到金1000元。”克里斯娜最后摇着头小声说道。
莫测差点把茶壶掉在桌上。
老凡尔赛了！
特么的，1000金元还嫌少吗？
实体书啊，按照这个世界的金元购买力，已经说明火遍整个大陆了啊。
虽然这个数字远远无法与上辈子相比，但也是惊人的一笔收入了啊。
莫测忽然间，觉得好像这辈子选错行业了...
抄书不香吗？
有病才去监察署这个“锅企”打工啊！
额...等等，不太对！克里斯娜也是治安署的正式编制的，人家同样是事业编啊，人家本身就和自己一样。
但是人家写书挣钱了啊！
预言女士啊，你也要在我面前装个逼么？刚刚世界老大转了300金元像在我面前装X，我费尽九二二虎之力才把他压下去，谁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大BOSS啊！
莫测忍着心脏的剧烈抽动，将茶壶重新放在炭火上，强装镇定喃喃道：
“果然，抄书这种套路才是穿越者的不二之选...”
“只有穿越之后，写小说死路一条这句话才是错的！”
克里斯娜见提到开心事，顿时笑颜如花，对着心魇滔滔不绝道：
“我决定了！”
“我现在有原始积累了，我要正式把启点小说这个公司名注册下来，出资做出版公司！”
“以后，我会将抄...不，写小说这条路坚持下去，反正我上班没事做，有的是时间！”
“哈哈，能抄的书太多了，太多了啊！下本书我准备抄《大哥饶命》！再下一本是《逆走四步》！”
克里斯娜眼中满是精光，仿佛已经畅想到美好的未来：
“我的出版社不光要出版文字，出版书籍，还要出版漫画...你们应该知道的，漫画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啊！”
“当然，还可以出版剧本，我的出版公司未来还可以转型，搞影视产业，将我的书拍成电影！”
“未来简直无限可能~~~”
无限可能什么的无所谓了，反正莫测此时感觉，眼前似乎有做金山缓缓浮出桌面。
预言女士也找到自己未来的路了！
就连欧阳傲都露出羡慕的眼神，抚掌称赞：
“克里斯娜真是了不起！说实话，让我抄的话，我都记不起看过小说的那些细节了。”
“抄书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呢，我私下也试过，文笔还是不太行啊...很多爽点让我写来，就是写不出原著的味道。”
这是当然的了，抄书不是那么容易抄的，有种情况叫：
“我会了，脑子：我不会！”
看小说和写小说完全是两回事，甚至抄小说也不是件容易事，除非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抄下来。
克里斯娜虽然是女频扑街，但是女作家文笔普遍好的多呢，她们对词句的细节本就有着让男频汗颜的执着。
莫测心下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赞叹克里斯娜：
“真把启点注册了的话，你有可能在这个世界建立起一个文学帝国啊！”
“甚至在未来，会是个文化帝国！”
克里斯娜听到心魇都如此看好，眼中精芒愈盛。
想了想，莫测忽然心下一动，又加了一句：
“对了，预言女士，您是能占卜未来的啊！”
“你现在就可以占卜一下未来的事业线！”
克里斯娜一愣，随即恍然过来，重重地点头：
“好！”
说干就干！
克里斯娜双手符源滚动，红黑双色的陀螺首次出现在莫测面前。
“没有符源波动？”克里斯娜感受了一下，惊讶道。
莫测随口就应付了过去：“为了安全，我开启了隐匿，消除这个房间的符源波动。”
不再废话，随着注入符源，小小的陀螺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缓缓转动。
克里斯娜双手合十，仿佛向神灵祈祷一般虔诚念诵：
“克里斯娜注册启点公司进入出版业，是否能建立一个商业文学帝国？”
“克里斯娜...”
“...”
一连念诵三遍，陀螺在没有任何符源波动的静寂中飞速旋转。
最终，停了下来。
只是那根指针，却是指向了黑色区域的正中央。
结果代表否定......
原本闲聊而带来的商机，让克里斯娜双眼中闪动的希望火焰顿时如同被浇灭一盆冷水，彻底熄灭。
克里斯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诧异地说道：
“怎么会...失败了...”
“怎么会？怎么会？”
莫测和欧阳傲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之情。
克里斯娜双手抱着陀螺，仿佛不太相信结果般陷入沉思，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测看了看她，心下却是猛然一动，尝试着分析道：
“做公司的话，除了产品本身要好的情况下，还多了很多业务之外的问题啊。”
“比如，对手的各种不正当竞争，盗版侵权，内部的话，也有管理和运营等等诸多问题的...不成功的话，会不会是在这个方面出现了问题？”
“毕竟，产品是没问题的，你《斗破》大火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克里斯娜被莫测提醒，思索着点了点头。
莫测见预言认可，正中下怀，连忙继续“忽悠”，不...应该是解释：
“孤木不成林啊，浑身是铁才能打几根钉？”
“我在想，你是不是因为缺少帮手才会失败啊？”
克里斯娜身体猛然一震，抬头看向莫测：
“你的意思是...”
莫测点头：“是啊，你可以占卜一下，如果有心魇先生入股帮助克里斯娜的话，能不能将启点做成一个商业文学帝国？”
果然如此...克里斯娜隐隐间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却是也抓不到这种感觉源于哪里。
欧阳傲闻言，却是福至心灵，连忙跟上:
“对啊，没准还需要我的帮助呢！我是欧阳家的商业天才，无论对公司内部管理还是对外的资源上，都能给启点提供帮助！”
“有我和心魇大哥入股，没准就能成！”
“你列上这个前提，再占卜一次！”
克里斯娜皱了皱眉头，却是摇了摇头：
“我今天已经占卜过一次了，占卜第二次的话，厄运的代价承受起来......”
一边拒绝一遍环视眼前的两人，克里斯娜却是冷冷地打了个寒颤。
心魇和世界老大此时都在看着他，两人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渴望的火焰。
嗯，连神态都有些类似呢...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两个家伙，这是也想参与着赚钱啊，克里斯娜终于抓住了两人心中所想。
不过，却是真的想要试试啊，不然的话，这样一个失败的结果，谁能甘心？
克里斯娜心下一横：“好吧！再来第二次！”
说完，她再次催动符源。
“有心魇先生与世界老大的帮助下，克里斯娜注册启点公司进入出版业，是否能建起商业小说帝国？”
“有心魇先生...”
“...”
一连三遍！
陀螺由慢而快，飞速旋转......
就在三双炽热的目光注视下，这一次，陀螺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
顶端那个小巧而且古朴的指针，这一次...
赫然指向红色区域，最中心的部分！
这代表着相当肯定！
莫测开心瞳孔都放大了好多。
果然，自己有机会参与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就是没想到...艹！我一个扑街，竟然要在异世界干起了起点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