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优雅的猖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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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过直廊,穿过廊内人群,刘方来到一处阁楼下。

阁楼牌匾上写着四字——棋行正道。

这里是职业选手训练之所,步入其中就看见三十人,两人一席,正跪坐于地相互对弈,各个蹙眉不语。

耳边只有落子声不断响起,有那一人,身着襦袢、着物、羽织、跨的和服。

负手而立,中年模样,戴着厚厚的眼镜,脚踩木屐正游走在各桌前,不住观看。

这道场就是他开的,东京九段高手神田英。

一楼厅内是一段到三段的棋手,二楼便是三至六段。

至于三楼空空如也,多是接待七段、八段可开馆授徒之人。

至于九段,东洋一带迄今为止有108位,这还是算上了已经故去的人。

到达这个段位的,那就是这时代围棋圈的神!

而在道场内的这些普通职业棋手,平常就是训练,要么就是出去教棋。

收入主要来自比赛和教棋,比赛一年对局只有十几局,普通职业棋手每年参加的赛事和能晋级的轮数比较有限,日常很清闲。

之所以现在各个汇聚于此,皆是因为新的比赛就要开始,得抓紧时间和同一道场选手厮杀,为的是让自己提前进入状态。

而那一身穿着合服的神田英,正注视着各个学生的对弈,却听见大门处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就见阁门处,一道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衬出长长的影子,缓步来到训练厅内。

神田英扶了扶眼镜,眼露疑惑,朝那人走了过去,就见是一俊朗非凡的青年,随即问到:“你有事吗,是打算来道场学棋的?”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到:“不是,听说天元是整个东京最具实力的围棋道场之一,我千里迢迢慕名而来,只为一件事。”

“什么事?”神田英脱口而出。

“踢馆,切磋技艺。”

刘方依旧浅笑安然,目中透着随和,也无咄咄逼人,给人彬彬有礼之感。

他整个人的姿态,毫无情绪波动,毫无飞扬跋扈,就是用最为平淡的语气,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这短短的几字,却在听的人耳中重若千钧,如同雷霆一击,直接炸裂耳膜!

一时间所有一楼厅内的学生,都瞪圆双眼,不由停下各自手中棋局,大气不敢出看着厅内站在自己老师面前的那青年。

对于职业选手而言,围棋圈就那么大,敢当着一位九段高手面说出这话的人,需得是同级别的才是。

可是九段高手的样貌,身为职业棋手的他们怎能不清楚,再看刘方一张生面孔,就知其不是圈内人。

神田英闻言一时错愕,看向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发现他目光随和,毫无攻击性,也无任何让人生厌的气焰。

不似寻衅滋事的一些人龇牙咧嘴生怕别人不知道有多牛。

于是摇了摇头说到:“年轻人有想法,有勇气是好事,只是你这做法真的有点太过激进了!”

且不管道场内众人的反应,就说直播间里的一票水友此时早就不淡定了。

“啊嘞,嘶……,画面里几十号人齐刷刷的瞧过来我就怵得慌!”

“这23号要干什么,不怕挨揍吗?”

“应该不会吧,都是下围棋的,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吧!”

“有好戏看了,这人跑这来干什么,莫非是打发时间?”

也有懂围棋的,立马发出弹幕说到:“看来很多人都不知道围棋里的道道,和职业选手下棋,是要出指导费的,输了给钱,赢了要钱!”

“厉害了,我要是没看错那人是九段围棋高手,神田英吧!”

“这小兄弟,有自信是好事,可不能太不知天高地厚。”

“啧啧啧,九段啊,那可是人类围棋的巅峰!”

“我的天,这人胆子有够大的!”

反观刘方,微微颔首一副虚心领教的模样,嘴角浅笑,缓缓说到:“前辈说的是,只是我三岁学棋,迄今为止都未曾败过,也无志向以围棋谋生。

这次过来就是一时技痒,心血来潮,指导费我愿意出,落子无悔,绝不食言。”

神田英闻言对方已划下道了,自己也不啰嗦,类似这种业余上门挑战的曾经也有过,刚好让这年轻人开开眼界,真要是可造之材,让他来道场学习也不是不行。

于是冲厅内最里面靠墙角的一席喊到:“河野临,你跟这位年轻人先下一盘。”

随即扭头看向刘方到:“你先跟我这初段的学生下一盘,怎么样?”

“悉听尊便。”刘方微微一笑。

就见那叫河田临的,正要起身,打算离开棋局,刘方却制止到:“不用那么麻烦,你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吧,刚好对面有你同学,让他代劳吧。”

随即刘方指着厅内两个蒲团,中间放茶几的地方,显然那地方就是留给教练歇息之处。

“我到那就行。”

说着刘方缓步走过去跪坐下来,再看那叫河田临的,愣愣看着刘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棋盘,二者相差十来米远。

小小的一张棋盘,加之周围坐了人,不靠近根本看不清棋局,当即反应过来,此人要干嘛。

“纳尼?!

这是要跟我下盲棋啊,看不起谁呢?!

我就是个初段也是专业的,不是你这种野路子能比的!”

河田临心中不忿,立刻想起下棋前情绪激动是大忌,深呼吸稳定情绪,笑呵呵到:“也好,既然你那么有自信,我也就让你先吧,咱们在棋盘上见真章!”

说着拿起白子,遥遥朝刘方道了声:“请。”

刘方微微颔首,也不客气:“第一手,右上角小目,四之十七。”

河田临对面同学拿起黑子,将其搁置到棋盘右角黑点星位旁。

“我下在……”

河田临手执白子,正待说明。

“不用,你只管下你的,无须给我说位置。”

“好好好,你厉害,随便吧,就让你在那给我猖狂,白痴,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河田临心底腹诽,胸膛不住起伏,呼吸急促起来。

倒是对面看着河田临的同学,是一位二段棋手,见其被人给刺激的破了防,立马压低声音到:“行了行了,不就是遇到了个狂到没边的野路子吗,瞧把你给气的!

稳定心神,下赢了让他掏钱滚蛋!

河田君,跟那人置什么气啊?”

河田临闻言点头,一想也对,那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成想是个绵里藏针,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别人的狂如果是张牙舞爪,那这人的狂就是暗潮汹涌,自己差点被这人给影响了心情。

不就是个业余高手吗,好,我让你狂,咱们慢慢来!

随即吐出一口浊气,啪嗒一声落下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