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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下了船,您看我们是快马加鞭的赶路呢,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解解馋…?”说着一脸的讪媚模样。

贾珏看的发笑,这半个多月的赶路,他自己也渴肉渴的够呛。不过按着墨昇性子,断不会好意思自己来说这个,现下贸贸然的提出来,定是被常青或裘千撺掇的。贾珏暗暗朝后舱的帘子那儿一瞄,果然瞧见一双青绒尖头如意纹靴悄悄缩回去,这样风·骚的样式,除了墨昇也只有裘千会穿了。

偶尔还是要善待下属的嘛!贾珏乐呵呵的答应下来,死也不承认其实自己也很想开荤的想法。

金陵城繁荣富庶决计不下京都。下了船,驿站的马车早早的便等在渡头了,贾珏一看见,便知道定然是水檀开的后门,哪儿有公用马车建造的那样豪华的?先不说比一般车厢大了近半的空间,便单只车里铺设的贾珏最爰的长羊毛地毯,便价值不菲。更别说厢内一应俱全的袖珍桌椅,便不是轻易能寻到的。

贾珏利用赶往客栈的空当,给水檀书了一封家信报平安。

车忽的停下了。

贾珏收了笔,正巧赶上墨昇开车门。“少爷,今晚就歇在这儿吧!”

贾珏探头出去看了一下,果然是走江湖必备之‘悦来客栈’。

好容易说动了小白小千愿意与贾珏同桌吃饭,这厢正开动的热火朝天,贾珏忽然听到隔壁包厢一点动静……连忙捅了捅吃的抬不起头的墨昇一下。墨昇看见贾珏的样子,忙搁下筷子与他一块儿听墙角。

一个低沉的男声缓缓道:“京里新到的消息,说‘那位’只怕又来了新动作”

一阵嗤嗤的嘲笑过后,突然冒出了一个稍清亮些的,只是声音太过尖利,倒好似净过身的公公似的。“任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你还担忧王爷没有防备么?”

“就是!我们只管好好发自己的财,京里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自然有人打理。”不知怎么的,竟有个女子插嘴。

“那怎么行?!你知道上回那一票子干的是什么吗?那是朝廷命官!若是被人查出来了,到时候王爷再来个一推四五六,我们怎么办?我可是还有八十老母呢!”

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耳光,贾珏听得一缩。这么大声,一定疼死了……“没种的东西!”又是那个公公音“小声些!干这一票你没有拿钱么?!你当我们在这儿吃喝玩乐白来的啊!若后悔了,那你一开始贪什么心?”

贾珏身后的常青小千小白听到这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从窗户飞身出去了。

贾珏回头坐在椅子上继续啃花生。

隔壁一阵儿乒铃乓啷的打斗声后,三人一人押着一个俘虏回来了。

一个着男装的女子,长相称得上清秀,也不知怎么想的,穿着儒袍青衫了,面上胭脂黛粉还一样不少,猛看过去跟娘c似的。这女子被堵住了嘴巴,还左右摇晃着脑袋,想要挣脱束缚似的。

还有一个有些发福的青年男子,歪戴着瓜皮帽,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想必方才那一巴掌便是他受的了。

最后是一个穿着道袍的文艺小青年,贾珏看见他差点将嘴里的牛肚喷出来。原来现实中真的有长到双肩的白眉毛啊……这三个活宝此刻被捆得严严实实,看模样十分的不甘心,不住的用眼神凌迟着外头打量他们的贾珏。

“把他们嘴解开吧!”贾珏觉得有趣,于是命令让他们说话。

“还有没有王法啊!光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明目张胆的虏走我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甫一得到自由,那女子就嗷嗷大叫起来,一脸的我扮猪吃老虎实际身份背景不凡的气场表情。

“哼!”贾珏不屑的喷了口气“我虽不知你是什么身份,到底不会很难对付就是了。待我上报了王爷,告诉他金陵竟有这样一伙儿败坏他老人家名声的ji_an贼,我倒要看看你们会得个什么下场!”方才虽听他们王爷王爷的,可京城郡王亲王的好歹十好几个,倒真的不知是哪一个这样大胆。

那三人听了这样的威胁,又细细打量,发现贾珏乃至他身后的护卫们皆一身上等绫罗,自上到下一身佩饰无一不是珍品,更兼得贾珏面貌如玉唇红齿白,加上傲慢轻待的模样,活脱脱一副纨绔贵公子势头,倒真有些唬住了。

第28章

那文艺小青年开口,果然就是方才那个公公音,隐约带着点儿江南吴侬软语的味道:“不知…这位小爷什么名号?”

贾珏叱他一口:“哪儿来的狗东西?红口白牙张嘴就听不见人话。你是王爷麾下的哪号名士?我做什么要同你玩你问我答?”

那文艺小青年脸上现出些怒气来,还不等发作,一旁的小胖子一把拽过他来,又朝贾珏讨好的咧嘴笑道:“这位小爷说的那儿的话呢?我们原也是在顺王爷手下做事儿,许是有什么误会的,这才大水冲了龙王庙,可若是说道败坏王爷名声?那小人决计是万万不敢的。”

果然是忠顺王!

贾珏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面上却得做出副傲娇的表情,别提多困难了。

“既是如此!看在这个…”贾珏看向那个小胖子,小胖子连忙开口提醒道:“小人黄鼠”

贾珏忍住笑继续道“这个黄鼠会说人话的面儿上,我也不多与你们计较,只是下回,若是再遇到这样的酒肆场所,那钦差的事情断断不可拿出来再胡言乱语了!”

那三人连连点头,千恩万谢的就出门逃窜。

常青上前一步询问道:“少爷,这可怎么办?”

贾珏眨眨眼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他们,敲晕了送回京都咯!”

三人含笑得令前去追赶。

唉…可怜的黄鼠狼啊!

此事一过,贾珏清楚了这回的盐政大案多少和忠顺亲王逃不了什么关系。皇家争权夺位的事件,向来是贾珏最难理解的。

可不是么?看着水檀日日忙碌的批改那一大桌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公务。全年无休加班加点的,这个工作有什么好的啊?即便有一座山的金银,也得有空去花啊!

可这个道理怎么跟水檀说他都不理解,久而久之,贾珏也就放弃了和他灌输这种观念的想法,由他去了。

从秋季出发,到达扬州时已到了初冬了。贾珏一路下来,十分受不得南方yi-n冷的天气。不同于京城的干燥寒气,扬州的冷是如同冰凉的山水一般渗透进四肢百骸的。因为这个,贾珏时时不忘要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这时候又没有羽绒服一类的保暖圣品只能靠着厚重结实的棉衣生熬。索性水檀送来的白虎皮披风抗风存暖,才多少叫贾珏少受了一些罪。

将一路发生几回见闻细细的给水檀去了一封信,大约不过是一些琐碎民闻,不过这可是正真正的公平公道,绝不掺杂任何的个人偏见的民间实录,贾珏认为应该还是很有用的。

林如海早早派了车来接他们。

贾珏可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上一世虽来过南方,可那已经是水泥高楼的时代了,单论目光触及,很难分辨出南北不同来。

可这一世就不同了啊!四面环绕的画栋雕梁无一不精细纤敏奇巧可爰,街头行走的男女老少们也很少像有京都那样粗犷高挑,大都透露出江南水乡的吴侬柔美,衣着也偏好亮丽粉嫩的感觉,就连人马行走的街道,都铺设着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