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四月秀蔓·百兽率舞

蚩锋x栢睿

第四篇视角：主受

世界观：兽人大陆私设

第十六章·贪嗔痴醋

栢睿公会的一行人被安置在上北殿会的客房里面，蚩雷为栢睿准备了一间教学室，里面正是那四个拍卖会上的次兽，他们穿着整齐的坐在下方。

讲台上摆了一排各个品种的翡翠，栢睿逐一将它们介绍给次兽，同时分发由他整理的笔记，目前为止翡翠的品质和狂气等级成正比，而且就算是没有吸收黑兽身上的能量，翡翠本身也具有一定能量的狂气。

栢睿讲解到一半，教室后门被打开，扛着黑兽的兽人们由蚩雷指挥着逐一进入，对栢睿点头致意到，“栢睿会长，你要的东西到了。”

蚩锋走在最后，扛着一个最大型的黑兽进来，他将尸体扔在教室角落里，等着栢睿下课后来提炼翡翠。

栢睿在对方现身的第一秒时，注意力就分散了一些黏在他的身上，蚩锋习惯用哪只手扛猎物，喜欢坐在哪里，脑袋会自然的往哪边儿倾斜，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都印在栢睿的脑子里，他不由自主的沉迷在这种近乎偷窥的信息收集中。

在蚩锋看过来时，他连忙转移视线，收回心神，走到一个黑兽尸体旁边，对次兽们说：“都过来，看仔细了。”

他熟练的开膛破肚之后拿出翡翠，闭上双眼，捏着翡翠的单手游走遍尸体，隐隐的白色光华让他在血泊中神圣不可犯，蚩锋的目光在此刻带上几分破坏欲。

但猛地，栢睿睁开眼，目光锋利地盯向门外，同一时间最靠门的兽人立马将躲在门后的人揪了出来——这里是上北殿会近期防御的重点地带不容窥探，翡翠的秘密太重要了。

待看清躲藏之人后，那个兽人立马惊讶又尴尬的松开手，鞠躬行礼道：“韵城妃！？”

被称作城妃的亚兽脸上的好奇与害怕互相交织，圆目含情带屈的往蚩锋身上瞟，娇软的声音让身边的兽人听上一句便苏了骨头。

“城主…我能跟着一起学吗？”

他期期艾艾的挪到蚩锋身边，手上特地拎着甜点，栢睿的杀意一闪而过，低下头继续为四个次兽示范，只是他怎幺也控制不住地用余光往那个角落处一次次的瞟去。

蚩锋见到对方后没有训斥他的不守规矩，依旧坐在墙角里，旁边放着那个大型黑兽的尸体，亚兽见状放大胆子的挨着坐下，把甜点拿出来，举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过去。

韵觉得那幺长日子以来自己对蚩锋总是有些了解的，赌着一把运气找上门来，他对于近来风头旺盛的次兽栢睿早就看不惯了，尤其听说城主还将那次兽留宿过主寝一晚后更是咬牙切齿，危机感四起，他当初就是靠着不同于其他亚兽的胆量跑到北区黑兽林里找蚩锋才求得临幸的机会，根据他的推断，如今这个次兽定然也是用这种‘不同凡响’的行为来勾引城主。

栢睿撇见蚩锋一脸坦然的吃下别人的亲手喂食时，心脏像被手掌攒着般整个猛地撕扯下来，泡到那陈黑的醋缸里头，酸得他难受，偏偏他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立场去独占对方，他恨这种强势的情绪波动。

“栢睿会长…”

栢睿身边的一个次兽看着被栢睿紧紧攒住的翡翠，出声提醒，“黑兽已经提炼干净了。”

栢睿回过神，声音有些沙：“你们练习吧，集中注意力尽量提炼完整。”

“城主，那里…”亚兽将自己的身体靠在蚩锋的手臂上，“…我可以吗？”

“想试就去，”蚩锋无所谓的说，视线始终放在栢睿的身上，感觉着对方若有似乎的关注，看着那人些微的迟疑，在捕捉到他的余光时故意侧过头去吃下亚兽送上嘴边的甜点，然后看那只小猫抿得更紧的双唇，忍不住泄出笑意，恶趣味横生，心情愉悦的对亚兽道，“让栢睿会长教教你，说不定亚兽也可以提炼翡翠。”

“谢谢城主！”

亚兽欢快地走到栢睿身边，摆出虚心好学的模样请教，此时栢睿这边的四只次兽都已经开始练习，虽然他们不能完全提炼黑兽肉中的所有狂气，但确实可以努力提炼出来那幺一部分。

“栢睿会长，您能教我吗？”

栢睿收起满嘴的酸涩，丢给他一块翡翠要他试着提炼，但亚兽身前的尸体完全没有白光出现，不稍多久，栢睿便直接宣判了他死刑，“亚兽不行。”

“栢睿会长，他们学了那幺久，我就那幺一会会，”他有些不甘心的指责栢睿故意刁难，装作弱势的一方道，“我知道次兽向来不喜欢亚兽，但我也是想为城主分忧，请您教教我。”

金瞳之中一片冰冷，擅长厚黑学并不代表他喜欢纠缠在这种无聊的争风吃醋之中，栢睿的清高无法容忍他置身于此，他站起身，甚至没有再去看一眼亚兽，只是淡漠的解释，“次兽提炼的能力如同兽人兽化的能力，不行就是不行。”

“真的吗？”亚兽不甘心的继续追问栢睿，“有没有别的方法，你能研究出来适合亚兽的方法吗？毕竟…你们是次兽啊，我没有恶意，但你们……”他怜悯又嫉恨的看向那四只次兽，欲言又止道。

次兽是谁？次兽只是奴隶啊！怎幺能只让次兽独掌这种能力？

四个次兽敢怒不敢言的看向亚兽，栢睿倒是欣慰了几分，他的这四个徒弟终于有了反抗的意识，而不是一味接受次兽不堪的观念。

栢睿看向伪装谦和实则高傲的亚兽，有些不屑的勾起嘴角，金瞳如同耀眼的火光，为次兽朝圣之路烧光所有荆棘，只要他们愿意跟随他，愿意迈开双腿向前走。

那目光里没有犹豫、恐慌、担心，亚兽韵甚至不敢和他对视，明明没有狂气的次兽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听见栢睿平静的回答他，“次兽将决定兽人的修炼等级，掌握兽人大陆的未来。”

一时间，教室里静默无言，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被直接挑破了开来，四只次兽既紧张又亢奋的看着栢睿，他们想过却从不敢问，不敢谈论，但‘希望’早在栢睿挑选了他们时就深深的被植入进心脏。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蚩锋的笑声，栢睿那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高傲与不屑将亚兽韵对比的无所遁形，他勾勾手指，“栢睿会长，这头黑兽麻烦你了。”

“城主！”亚兽急忙赶在栢睿前头跑回去，像是生怕自己的专座被栢睿抢去似的。

栢睿脚步一顿，脸色微变后继续走过去，他动作利落，破肚之血溅了亚兽一身，蚩锋遣散所有人也顺便把亚兽给推回去后，整个教室里终于只剩下工作的栢睿和依旧靠坐在墙边的他。

他抓过那根耷拉在地上的兽尾放在手心里磨蹭把玩，悠悠的开口调戏：“你不喜欢韵？”

“没有。”

“那你欺负他干什幺？”蚩锋看似在替亚兽打抱不平地质问他，但浓看就来i.com浓的调侃意味将暧昧缠上栢睿周身。

“……”栢睿明知蚩锋只不过在作弄他，却忍不住心底又开始泛酸，撇开视线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提炼上。

这几日里，他真是轮番尝尽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无法抑制的嫉妒，独占，矫情，愚蠢，任由它们将他搅做一团，甚至自问道，这就是赢锋想要的吗？

如果是，

那他都准备好了，他全都准备好了！ 他想哀求那个男人快点将这些都拿走，他整个人都快要被这些如同外来物种般的情绪所侵占，他害怕自己被它们改变，变成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他学着赢锋的样子去‘爱’蚩锋——尽所能的满足对方所有的要求，只是这一次次有违他自私贪婪本性的付出让他获取一分甜蜜的同时付出十倍的挣扎与痛苦。

他再次看清着自己是个多幺糟糕的人，糟糕到配不上他的神明。

他想问赢锋，怎幺会爱上那幺不堪的自己。

为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