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与小姨子从婆婆家出来,街上已是灯火阑姗,默默走过一段路,我问:“怎么不说话?”“说什么呀?”张淼娇嗔地反问。“昨晚你想到没有,那盏鬼灯,把它脑袋揪下来,不就熄了吗?”“想到了。”“真的?”“谁想不到呀?只有你才那么迂呢。”“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呀?我晚上有灯睡的塌实。”“你是存心害我呀。”小姨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路过体彩销售点,还有好多的人在相互打探,谁是那65万的得主。我不免又埋怨起来,“我手背,你的手也背。两张票一张都不中。我的500万不中都没什么,可你的不中就特别伤脑筋。”“这又为什么呀?”小姨子莫名其妙。“你要是中了,我不是就能够亲个香吗。”“大哥,”张淼伸手在我胳臂上狠掐了一下,“你还记得这话呀!”
回家打开电脑,一眼瞥见随手丢在键盘上的那张尾号4的彩票,不觉火从心起,正要拣起拦腰撕成两截,突然想到它整个什么号码我并不知道——买下就没有去记。这么粗暴chu理也有失公允,说不准里面还有5块钱的彩哩。于是我点开体彩网,找到了这期的中奖号码5471325。再来看看我手中的彩票。不看不知道,一看震一跳。我的爷!我的老爷!我的天老爷!!除了尾数一个是4一个是5不一样外,前面个个与公布的号码相同!连顺序都完全一样!我颤兢兢的核对一遍,没错,5471325;我又壮着胆子核对一遍,千真万确,5471325。我中奖了!我中1等奖了!我中65万了!!我抓着头,我抓着耳朵,我抓着腮帮,我抓着下巴;我自个“嘿嘿”的盯着彩票卯笑着。得告诉张娥,让她也来分享这突如其来的欣喜欢乐。房间里没人,又在她那擅自设置的“专卧”间里睡了。一抹阴影浮上心头。跟她讲过的道理可以整理成上下两本小册子:年龄40几的夫妻正当盛年,如狼似虎,贪得无厌,是绝对不宜分床睡的。可她置若罔闻,花个把礼拜的时间把平时的客房翻了个个,这中间还把她妹子弄来出谋划策。小姨子也不谙世事,兴致勃勃的帮着她姐姐把床抬进抬出,挪东挪西。临到中午还要我上街买鱼称肉,整一满桌招待。席上两个商量好了似的都不看我的脸色,啤酒饮料喝的咕咕作响,大鱼大肉吃的津津有味,家常里短讲的眉飞色舞。我再多话也不好朝深chu讲了,只得承认这既成事实。
我从冰箱里取来平常舍不得喝的听装青岛啤酒。这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现在的一个老总春节期间送给我的。我“吱”的一声拉开三角盖,倒了一大口,相当的地道。可惜没有菜就,没有人陪,很不尽兴。要是小姨子在旁边,那该是一种什么心情?!忽然,我想到手中的这张彩票,跟张淼是不是有点关系?我赶紧把事情从头到尾理顺一下:1、我代她买了一张随机号5471324的彩票;2、第2天她嫌尾号4不好,与我的进行了调换,这样我的5951193就归她所有而随机号就归我所有;3、5471324中了一等奖,奖金65万。再清楚不过了,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随机号彩票的所有权只是我一人,65万我一人独享。可怜的张淼,只能说她霉到家了。不过,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奖金与小姨子平分。一人一半!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主意拿定,我愈发亢奋,全身各chu都有热烈的反应。是调节调节的时候了,好在老婆现成。我匆匆洗了个澡,光条条的上了床。收拾停当,便“咳,咳”的干咳两声。这是信号,完全是发情的公兽求偶时惯用的伎俩。一般情况下,妻子会循声而来,宽衣解带,尽量配合;偶有不适,即时沟通,然后各自安寝。20几年夫妻生活默契,自然也涵盖这一个领域。我咳过三声,不见动静。第四声便音量加粗、时间加长,“专卧”里到是有了响动,隐隐约约骂了一句“咳你妈的逼”,再也没有声息。这个时候要是以为我就此罢休或赌气掩被睡觉就大错特错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荷枪亲征。以前有过先例,结果都是女人束手就擒,就象草原上的母狮,乖乖的趴在雄狮的胯下。我大步进了“专卧”,上了床,也懒得去搞那些花里胡梢的前期协调工作,伸手就去解妻子的裤带。没想到张娥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反抗极其激烈,出手也粗蛮凶狠。有两回仿佛是存心将我下面那宝贝玩意垫在她的腿骨上,再用她其它部位反复碾压,痛的我差点喊出声。“反了,反了。”我不停的叫着,双手捧着受伤了的、委曲得无话可说的小宝贝狼狈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床上,我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没有气成个什么样子。因为65万是我今晚情绪的主旋律。我决定把这消息瞒着刚才死犟活犟的女人,报复她一下,狠狠地。跟着就觉得有必要马上通知小姨子,这特大喜讯最好在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时候宣布。看看表,11点,不算太晚。我穿好衣服,下了楼,骑上摩托就往医院开去。
车上我就想好了。待好消息一宣布,在小姨子狂欢之时,我单刀直入地、一点都不用拐弯抹角地要求“亲香”,这是她答应了的——虽说不是250万,可30万无论怎么说对她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说实在话,与女人性交还是接吻,我更喜欢后者。前者过于肉欲化、动物化;后者则更加情感化,人性化。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摆好姿势,找对角度,四唇紧贴啜吮,两舌勾连进出,什么话都不用说,一切尽在其中。假如背景是月明星稀,湖光山色,你只会觉得是完全浸溺在幸福的美酒中,你只会有一个愿望:这世界,就这么静止,就这么永恒,多好多好哇!自然,小姨子今晚如果更倾向于做爰,或亲香过后还要接着做爰,我也就不打算推辞,我会说:行。就听你的。
到了医院宿舍大楼,见201一片漆黑。显然,小姨子已经睡了。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去找多少是有些不便。可今晚不同。难道把你从梦中叫醒,送给你30万块钱,你还会抱怨叫的不是时候?!有这样的人吗?满世界的去找也不会有呀!我几步上楼,到了门口,勾起食指敲门,1下,2下,3下。没动静。再作力,1下,2下,3下。门开了,是202。院长披着件老式棉大衣走了出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敲我家的门呢。”“对不起,打扰你了。”我难为情地连连道歉。院长关门的时候,又问道:“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我正要习惯的张口“没事没事”,马上意识到不对——没事半夜里来找小姨子什么意思?这不是跟自己添乱嘛。于是随口答道:“她姐姐病了,让我来喊张淼去打针。”照道理院长应该“哦”一声表示知道,关门了事。可他没有。“人病了,要赶紧送医院来看得的什么病。小张一个护士,她知道该打什么针?亏你还是个老师。快去,别把病给耽误了。”我再不好讲什么了,也不好接着敲201的门了,口里答着“是,是”,悻悻地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