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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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宾馆的路上,我们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工人,干部,还有腰系围裙的饭庄大师傅,手里攥着副扑克牌显然正在“斗地主”的小年轻,更多的是那些打扮时尚、穿着光鲜在各行业做营销的漂亮女孩,都带着小跑,都带着兴奋,朝我们来的方向而去。“这么多的人围在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吧?”和宋祖英坐在后面的部长担心地问。“不会,吴局长有办法的。”果然,未有片刻,一支近30人全副武装的干警从我们车边跑过。最后,我们安全地到达目的地,而没见着宋祖英的后来估计不下2000个拥堵在一起的百姓,在老吴的一再解释下,在干警耐心的疏导下,也只好搭拉着脸,带着遗憾,离开文工团所在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第二天盛大的演出正如中央电视台1、3频度半月后黄金时段播出的实况一样。场面之火爆,演员之敬业,观众之热情,效果之轰动,均创艺术团成立以来之最。每一个节目,用总导演后来的话说“都达到或接近甚至超越春晚的水平”。就连以往相当不尽人意的应景群口相声,这一次竟大放异彩。李金斗为首的4只腕,把台下满满3万观众逗的隔一下笑弯腰隔两下笑破肚,直闹的坐在中间方阵里面夜来香酒店的十几位女同胞频频把头晚做好的标语牌举起:“金斗,我们爰死你了!”自然,整台演出最为辉煌的亮点,当属天字号歌后宋祖英的压轴节目。而给台下3万观众带来巨大惊喜的是,在宋祖英这颗璀灿明星的光芒照耀下,来直本地的土家女儿——张淼满怀深情的演唱,把演出推向一个崭新的高潮。掌声,呐喊声,尖叫声,一浪追着一浪在广场的人海中奔涌。而舞台上,头包精美丝巾、身穿亮红色绣有五彩纹边满襟大褂、脚着锈花鞋显得清纯靓丽的张淼,和身穿一袭珍珠白露肩束腰拖地长裙、披一幅海兰色丝巾看去风姿飘逸的宋祖英,一土一洋,到也相映成趣,满台生辉。

12点,演出胜利结束。下午3点,“心连心艺术团”离开长丰。我们这些临时班子没有散。遵照县委指示,留下来3天,“认真总结一下成功举办超大型活动的经验,尤其是宣传部门,这次做的相当出色。要表彰一批有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不光是披彩带,给本本,还要发红包,发厚红包。对了,那个护士张淼,更要重奖。她可为我们县,为土家族几百万儿女,争了光啊!”晚上,我和几个伙计在宾馆就演出的台前幕后花絮聊的正欢着呢,手机响了,“大哥——”小姨子的声音,嗲,很有点嗲,比以往任何一次喊“大哥”时都要嗲。“恩”“在忙什么呢?”“和几个朋友瞎吹呢”“过来好吗?”“……”“a角到她姑姑那里玩去了,说晚上不回来。”“好的,我这就过去。”我关掉手机,“真对不起。学校有场桌子,3缺1。催我去。”待伙计们嘟囔着走后,我关上门,洗脸,漱口,穿上外套,将门“砰”的一声带紧,急急往“民族饭店”赶去。

显然,这次为小姨子创造与宋祖英同台演唱的机会,使她好梦成真,彻底消除了那什么“摄象头”给我们之间关系带来的阴影。这不,要谢我了。拿什么谢呢?她知道,我知道。什么时候谢呢?还有比今晚更合适的时辰吗?正上万花桥,我望着前面不远chu“民族饭店”的拱型门,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小姨子能有今日的荣耀,完全是宋祖英的一番美意。我如果此刻趁兴将小姨子弄到床上,是不是对这番美意的亵渎?我想了好一会,觉得不完全是,又觉得多少有点。可宋祖英一直是我敬重的歌唱家,这两天短短的几次接触,我更敬重她了。“多少有点”,也不应该的。想到这里,我转身返回宾馆,给小姨子打了个电话,“文教局有个紧急会议,不知什么原因非要我参加。要谢我吧?以后有时间。啊。”

寒假来了。腊月24小年,正忙着为两个在北京大的打工小的念书的儿子回家过春节满街的置办年货,学校通知我立即去市一中参加“全市高中多媒体教案制作演示会”。“不是安排汤博老师去的吗?”“老胡病了,他要顶上高三补课。”“都小年了还在补课?”“你多话了不是?!”一想,我确实多话了,“那好,我去。”放下电话,我收拾好牙刷毛巾,提着公文包,下楼与在门店里忙碌的妻子交代两句,就往车站那边赶了。好在会不长,26一早,我草草洗了个脸,提包离开宾馆,刚上回程的大巴,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一阵紧一阵,完全没有松懈的意思。很快,满世界白皑皑的一片,又很快,路也分不清了。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果花去四个小时。一进家门,只见张娥和小儿子正商量着什么,而小姨子张淼则对着手机焦急地不停地呼唤:“小军,小军——”“怎么回事?”我问。“我们和小军3个24日中午一到家,”小儿子答道:“哥哥和小军就搭车去了‘天池河森林公园’,说是锻炼野外生存能力,是小军和哥哥在回来的火车上约好的。”“那想到今天会下这么大的雪。刚才小军打电话说,‘我们好象迷路了’,再讲,他手机欠费。”张淼哭丧着脸说。“那怎么不给大峰联系呢?”我急急问,大峰是我的老大。“他的手机没电了。”妻子也哭丧着脸说。“这两个狗日的,要去野外锻炼就该好好准备呀。好了,说这些没用。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我要去。”小姨子坚决地说。“这么大的雪。公园范围跨两省,方圆一百多公里。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你去干什么?”我说。“我肯定要去。小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张淼说着泪水沿着腮帮直滚下来。这话我信。多年单身的她,与儿子完全是相依为命,母子俩常常电话一打半个小时以上,深深种下了相恋的情结。“那好吧。你和我去。”“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小峰说。“不行。”我断然否定。“为什么不行?人多些不好?”妻子插话,声音有点怪怪的。我连扯带拉把张娥弄到小卧,关上门,小声道:“你知道大雪覆盖的森林公园有多危险吗?完全看不见路,到chu是陷井,稍不留心人就掉进深沟甚至摔下悬崖。几乎每年雪天那里都有出事的。前年有两个游客也是这时候进去的,一天后便失踪了。直到去年3月,才在河边找到他们的尸体。这回万一,我是说万一,出点什么事,总不能把小峰也赔进去吧。”妻子听完,眼睛直直的看了我一会,什么也没说,把门打开,对张淼道:“你和你大哥去吧。把衣服多穿点。”又回头问我:“要不要报警?”“今天不用。现在单位都放假了,一般报也没用。再说要是现在他们找到回来的路呢。注意和我们联系。要是明天这时候还没有消息,你们不光要报警,还要向县政府,县教委,工会、团委求援。知道吗?”“知道了。”“你们用固话,把手机都给我。”